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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孩子长大【一个孩子的长大】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某日,在朋友的博客上看到这样一句话:我和××杂志的关系,就如索狄之于《美文》。    先是惊诧,继而有些无奈地想,我真的已成为“骨灰级”的人物了么?
   转而又觉安慰――从2003年在《美文》上发表第一篇稿子起,到连续参加三次美文大赛,以及现在仍偶尔为之撰稿,我的确不曾离开过。
   即便因我不喜张扬,极少与人说起这一段经历,《美文》却真是培育与见证了一个孩子的长大。
   第一次接到比赛通知,是中考结束后的明媚夏天。
   那时我十五岁,听到电话那头说路费自理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回想爸妈说的家庭经济状况,一咬牙,自作主张地答道:对不起,我去不了,机票太贵。
   编辑姐姐说,你要是赢了大奖,那就赚了呀。
   我说,我拿不到奖的。对不起。
   那个倔强的决定让全家喧闹,连远在西安的猫咪(景致昕)都泪眼汪汪地写了一篇日记劝说我。我哭着坐在电脑前看她写的话,等眼泪流干了才发现爸妈已去订了机票。
   他们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去锻炼一下吧。我们这点钱都出不起,日子还怎么过?
   没想到一去就是三年。
   第一次报到,心情很紧张,因为怀里揣着用来买回程票和交住宿费的现金,厚厚的一沓。满脑子想的不是比赛,而是万一钱丢了咋办?于是小心翼翼地对编辑老师说:阿姨,我可以把钱存在你那儿吗?买完票后再向你要好不好?
  我记得那沓崭新的红钞票,也记得编辑老师的笑,连那个长得像弥勒佛的拍照大叔都忍不住笑着问我:你一个人来,怕不怕啊?
  说着,就留下了一张微笑的相片。
  后来翻看,忍俊不禁――当时的我,穿粉红色小熊连衣裙,短发,瘦――还是个小孩。
  就连每天所想的事情也很孩子气。
  总是拉着猫咪说我们去拜访龙应台先生吧,可还没靠近那座漂亮的小楼,就胆怯得不敢再抬脚。坐在出租车上听到龙先生接受采访的消息,很伤心地说:本来我也可以去见他的。
  又或者是在餐厅遇见余秋雨先生被众人包围,灵机一动,很恶作剧地想:如果我手捧一片面包,恭敬地走过去恳请他咬一口,再将面包做一定的防腐处理,然后裱起来,配一行金字“余秋雨先生咬过的面包”,能不能大赚一笔?
  就这样在嘻嘻哈哈间享受着日子,甚至是比赛。迷迷糊糊地抱了个评委奖回家,非常开心地想:像我这样,应该是前无古人了吧?
  而2004年的夏天,美文大赛于我而言,犹如一场奇遇。
  我、猫咪(景致昕)、纱纱(张伊琳)以及紫轩(赵小梅),天南地北的四个人,一见面就没日没夜地混在一起。白天一起抽空溜进城吃喝玩乐,晚上则孜孜不倦地聊天,连选手见面会都要四个人站在一起做自我介绍。
  那样的一种快乐,让人每天都会情不自禁地大笑。
  说不完的话,逛不完的街,吃不完的美食――或许,大赛在我们四个人的眼里,从来就不是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它自始至终都把我们紧紧拉在一起,让我们深爱。
  第二天,当纱纱走上领奖台,我们三个人把手都拍得火辣辣的疼,开心到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台上那个熟悉的短发少女,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宝贝,她得奖比我们得奖更加光荣。
  直到坐在我身后一群参加美文夏令营的初中小朋友把本子递到我面前,要我签名的时候,我才陡然体会到,我们之所以那样真诚地为纱纱开心,不仅仅因为我们四个是最要好的朋友,还因为个人成败绝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只要还有一个人喜欢我的文字,只要还有一个人为我感动,我就满足了。
  所以,在那个喧闹的四处都亮着闪光灯的会场里,我记住了身后那四五个认真的孩子。
  他们欢乐地看着我,笨拙地描述因为没能见到我走上领奖台而生出的失望心情。然而,很快,他们中有的拿起相机羞涩地问我可不可以合照,有的异常执着地把本子递上来,看我写下长长的一串话。
  其中一个男孩塞给我一截青色的黄瓜,他说:吃吧,感觉会好一点。
  我笑了,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我居然能够在这样一个肃穆的氛围里,悠哉悠哉地啃一根黄瓜。
  他们说:你要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拿到大奖的。我们都相信!
  这样的一份信任和鼓励,贯穿了那一整个夏天。
  回想起开幕前一晚,编辑老师突然通知我第二天作为选手代表发言。顿时傻眼,目瞪口呆地恳求说:老师,非我不可吗?
  确认请求无效之后,我心急火燎地跑去酒店大堂向服务小姐借了一台闲置的电脑,噼里啪啦地写了长长的一段话,一边写一边念给身边的三个军师听,不亦乐乎。
  不想得意洋洋地宣告任务完成时,才发现酒店里根本没有打印机。
  又一次傻眼,800字的稿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下来得好半天呢。
  一直站在边上的服务小姐突然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我来帮你抄,反正整晚都闲着的。
  我忘了那位服务小姐的面容,却始终记得后来我捧在手里的那几页薄纸,记得上面不好看却工整的字,耳边也总是回荡着她甜美的声音:加油啊。
  我已忘了自己是怎样走上发言台的,却永远记得编辑老师说:不仅要向大家,还要向评委老师鞠躬。于是直直地向着观众席,低下头,鞠了一个90度的躬,转身,对着身旁的评委席再次鞠躬――那种血液涌入脑袋的滚烫感觉,至今依然不能抹去。
  这个习惯后来我一直保留,在无数个不同的场合,都一样。
  当那个每次都负责接机的司机大叔第三次把我从机场拉回市区时,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打趣说:你,怎么又来了?
  更多人的问法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不拿金奖誓不罢休?
  在众人的笑声中,我勉强微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第三次参赛,是否是个好选择。
  那是2005年的夏天,高三之前的夏天。
  更让我颓丧的是,想要见面的朋友,都没能如约前来。
  但他们说:去吧,就当是为了我们,好好地拼一次。
  我始终不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有时候,甚至对自己充满了疑惑。所以又一次抓起笔,对着十几页白色绿格子的纸,我的心空荡荡的,还有一些惶恐。
  《远方》。什么样的远方?
  是亲人的远方,因为疼爱和期望,所以一次又一次让我远行来到这样一个城市。
  是老师的远方,因为宽容和信任,所以允许我缺席高三前的军训来参加比赛。
  是朋友的远方,因为了解和支持,所以用祝福和欢笑伴我绝不气馁。
  远方,刻下的是一起走过的三年时光,西安和我,美文和我,大赛和我。
  每一次都有如漫长的出征,无论喜乐哀伤,都有丰厚的收获。
  我写好、签名、交稿,觉得漫长的征途终于结束,无论是否得奖,都已问心无愧。于是第二天,当我被周围人推着站起来,走向颁奖台时,脸上的笑,都是僵硬的。闪光灯亮得让人晃不过眼来,脑子里霎时闪过一个念头:照片上的我,会不会闭眼呢?
  和一年前一样,我依旧是那个拍照时容易闭上双眼的女孩,只是终于破蛹成蝶。
  打电话回家报信,爸爸说:你看,我说你会有所获的,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胜利和掌声是让人快乐的。
  但告别了美文大赛,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后来,无数次面对挫折,面对质疑,我都重复地怀疑自己:
  我是否真的如一些人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为了得奖而生了张厚脸皮的姑娘。
  而那一张奖状,是否只是虚名。
  我的脑海里同时还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你为什么来参加美文大赛?
  躲在我记忆里的那些个女孩子,她们一个个跳出来,响亮地回答:
  03年穿着粉红色小熊连衣裙的女孩子,因为年少,她的声音甚至显得有点嚣张:我要见龙应台先生,我要和朋友在一起。
  04年坐在喧嚣的会场里啃黄瓜的女孩子,她的声音被湮没在喧嚣的人群中,她说:我为我的朋友加油,但我相信自己也能感动一两个人。
  05年面对闪光灯扛着大支票牌子勉强微笑的女孩子,她的眼睛被闪得睁不开,但还在微笑:这是我的告别旅程,这里有我最深的感激和期待。
  美文大赛,诚然只是那三个夏天的惊鸿一瞥,诚然只是一段不必炫耀的过往,它都那样认真地看着一个小女孩长大。它知道,她并不厚脸皮,也不为虚名而生活。
  她是在它庇护下长大的孩子。
  所以,如今的她,只愿将千千万万个感激的微笑,留给后来的无数个孩子,留给他们在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夏天――与美文大赛的相遇,快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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