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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太阳照大地]太阳像什么照着大地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当上古的天空同时悬挂着十个太阳,把大地苍生烤炙得难以生存的时候,后裔站出来,挽弓向天,射杀九个太阳,留下一个照耀人间。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皇帝。一个皇帝不只是代表一个国家,而且代表一片国土。一国同时站起来若干个皇帝,即意味着这个国家的土地同时被几个皇帝分割。久而久之,国土这个概念,不仅将从一国的版图中分离出去,而且将从一个民族的血统中分离出去。
  公元前一七九年,就在文帝刘恒坐着黄绫盖着的御车,前面鸾旗开道,后面军队护卫,浩浩荡荡从长安出巡的时候,在中国南方的广州市,一个名叫赵佗的人,扯起“南越武皇帝”的旗帜,也用黄绫盖车,前树鸾旗。后拥卫队,浩浩荡荡从广州出巡了。
  一个中国两个皇帝,一南一北两个太阳,照得人心一片惶然。
  问题的症结不在于一国之内有几个皇帝,而在于一个皇帝就意味着一个拥有主权而不受制约的国家。
  当“南越武皇帝”从广州出巡的消息传到长安后,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文武百官抓住这个表达忠心的机会,集中表达了“一国不能有二君”的愤怒。那态度极其鲜明:天下只能有一个汉文帝,多出一个“南越武皇帝”,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因而兴兵讨伐的调子越喊越高。
  文帝刘恒在朝廷上下的一片兴兵讨伐的叫嚷声中,首先想到的是公元前一六九年,父亲刘邦在处理与南越关系上所采取的怀柔政策。于是,他极其冷静地下达了两道与满朝大臣的情绪截然相反的诏令。一道是:整修赵佗父母的坟基,设立特别官员,负责洒扫祭;一道是:征召赵佗的兄弟及亲属,任命他们当官,重重地给予赏赐。
   文帝刘恒没有向他的臣僚作下达这两道诏令的任何解释,诏令一下,他便没事儿似的召见洛阳郡守吴公向他鼎力推荐的洛阳才子贾谊,与这个二十岁刚出头,但博学多闻、文辞优雅的年轻后生彻夜交谈……
   文帝刘恒虽然没对他的臣僚作任何解释,但他下达的诏令本身,就是最鲜明也是最深刻的解释。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设置了桂林、南海、象郡等都郡,受秦王朝的统一管辖。赵佗是当今河北正定(古时叫真定)人,就在那时被派往南海郡龙川县做县令。从经济文化较发达的中原,到地处偏远且汉人与少数民族杂居的龙川县做县令,赵佗以其开阔的视野和出众的才华,在龙川县令这把交椅上向南海乃至整个南越辐射了巨大的影响,成了南海最高军事长官任嚣的座上宾。秦朝末年,项羽、刘邦等群雄并起,兵龙相伐,争霸天下的硝烟飘过黄河长江,给南越带去了可以背秦而自立的信息。恰在这时,南海军事长官任嚣病重,他自度时日有限,在临终之际把赵佗召去,凭着他几十载政治风雨磨炼出来的特有目光,语重心长地对赵佗说:我们南海郡偏僻而遥远,现在中原诸侯争霸,我担心那些作乱的军队趁机攻击我们。我本想率军去断绝我们与秦朝的通道,以静观事态的发展,不成想重病在身,无力完成这个任务了。老军事长官大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我们番禹(现今广州市)这个地方,后有险固的山寨可以依靠,前有南海横阻作为屏障,从东到西,有数千里之大,又有不少汉人杂居辅助,地广人杰,满可以建立一个国家……老军事长官说到这里时,盯着赵佗,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信任,他不无遗憾又不无欣慰地接着说:因为郡中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值得我和他商量,所以把你召来,把我临死前的心思告诉你。
  赵佗对老军事长官的如此信任非常感激,加之他对时局的分析,也深深认识到,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时机到了,于是欣然领命,跪地拜谢,双手接过老军事长官任命他接任南海军事长宫的文告。
  任嚣死后,赵佗施展军事长官的权威,下令烧毁了横浦关、阳山关。鸡溪关的桥梁,封锁秦始皇开凿的五岭山径,断绝了与中原的通道。接着以维护当地土著人习俗为由,找茬杀掉了秦朝派去的官吏,换上了自己的亲信党羽。就在秦王赢子婴乘着白马拉的丧车,脖于上套着绳索,抱着秦始皇的各种印信,跪在咸阳西北的轶道旁向刘邦投降的时候,赵佗率兵兼并了桂林郡、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了。
  汉高帝刘邦平定天下后,出于对战争的厌倦,也是出于对百姓连年遭受战争之苦的同情,放弃了对自立为王的赵佗的征讨。但刘邦绝非等闲之辈,他深知祖先留下的最大产业是国土,他刘邦不能在这个根本问题上愧对祖先,因而他虽不发兵讨伐赵佗,但却也不能容忍在他的一统国度里,有一个自立为王的赵佗把他的国土挖走一块。经过反复谋划,刘邦拿出了一个政治家的聪明一招:用一张“南越王”的诏命,承认了这个既成事实。一把赵佗企图从华夏版图中分裂出去的念头,用一纸诏命打消,把汉朝与南越己经露出来的对立端倪,用一纸诏命化解。任命赵佗为“南越王”的诏书起草后,刘邦特地派大夭陆贸带着印信符节,前去把自立为“南越武王”的赵佗所控制的国土收归一统。
  公元前一六九年五月,陆贾抵达番禹,见到了“南越武王”赵伦。陆贾与赵佗的这次见面,非常有趣。赵佗完全是一副当地土著头领的打扮,头发束成一撮,捆得紧紧的在头顶上竖起来,他叉开两条腿,坐在那里的姿势,颇似扔在地上的一个簸箕。他用这种装束和傲慢,表明他对汉王朝的不在乎。
  陆贾大夫虽身处异域他乡,且随时都可能碰上难以预料的不测,但他有腹中的诗书来壮嘴,有统一中国的正义来壮胆,一上来就嘴巴不饶人。他指着歪坐像簸箕一般的赵佗说;你本是汉人,你的亲属、你的祖坟也都在故乡,可你不念祖宗,穿一身土著的服装,企图以弱小的南越跟天子对抗,我看你的灾祸就要临头了……
  陆贾从赵佗背叛祖宗的角度严厉指责一番后,从汉高祖刘邦如何承奉天意、汉王朝如何强大、高祖如何关心赵佗等诸多方面,阐明了他此行的目的。他吓唬赵佗说:朝廷的宰相和将军们准备派出大军,向你问罪,只是大于怜悯百姓饱尝战乱之苦,才没有应允。如果你赵佗属不迷途知返,我向朝廷一报告,朝廷就会做出强烈反应,首先挖掘焚烧你的祖坟,屠杀你的家族,尔后随便点一位将军,带上十万兵马,就能把你南越踏平……
  赵佗一听,腾地从座席上跳起来,规规矩矩地坐下,道歉说:请大人原谅,我在土著部落鬼混得太久,忘记了汉人的礼仪。他话虽是这么说,但骨子里还是不服气,问陆贾:凭我赵佗的能力,比萧何、韩信如何?
  陆贾也是给他面于,迎合他答道:你的贤明和能力,跟他们相似。
  赵佗的本意是想拿自己和刘邦比,只不过先搬出萧何、韩信之流兜个圈子,见陆贾说他与萧、韩相似,觉得不过病,故而直入主题问道:我比皇帝刘邦怎么样?陆贾借着赵佗这个话题,在大大夸赞刘邦连同汉王朝的同时,大大踩乎了一顿赵伯连同南越,他说:刘邦继承三皇五帝的伟大勋业,统治的人口以千万为单位计算,土地方圆有上万里,物产丰富,号令统一。而你区区南越,只不过相当于汉王朝的一个郡而已,怎么能与刘邦相比呢?
  赵佗也是嘴硬,大声笑着说:可惜我不在中原,如果在,谁能知道我不如刘邦呢……
  陆贾大夫这次出使南越,不仅使赵佗放弃了“南越武王”的封号,接受了汉王朝“南越王”的封爵,而且在给汉王朝带回大量进贡的同时,带回了赵佗“愿奉明诏,永为藩臣”的承诺。
  那一年,文帝刘恒七岁,被父亲刘邦封为“代王”,前往代国就职。陆贾大夫出使南越的事,他从母亲薄氏的口中听说过,但陆贾出使的细节,以及收归南越的重大意义,他一个孩子家是弄不明白的。
  但吕雉掌权时期,在处理与南越王赵佗的关系上的一些做法,刘恒已经开始用自己的政治目光进行审视,并从中得出了是吕雉逼赵佗自称“南越武皇帝”的结论。吕雉当政时,不知是听了谁的鬼主意,下令“不得给蛮夷南越金铁、农具、牛、马、羊,就是给牲畜,也只能给雄性的,不给雌性的”。
  赵佗本来就不甘为臣,吕雉这么一逼,他便毫不犹豫地借故脱离与汉王朝的关系,扯起了“南越武皇帝”的旗帜。为了扩大势力,也为他当皇帝积蓄资本,赵佗把吕雉对他进行制裁的原因,推到一直与汉王朝保持良好关系的长沙王身上,说是长沙王挑拨了他与汉王朝的关系,因而率军攻打长沙国的边邑。
  老实巴交的长沙王,自度不是赵佗的对手,烽火一起,便火速向吕雉求援告急。吕雉做得更绝,下令削去南越国的封号,并发兵讨伐。公元前一八一年,吕雉派隆虑侯周灶率军攻打南越,由于南方大气潮湿,北方将士水土不服,军队尚未开出长沙国的范围,便大面积流行瘟疫,无法前进了,只好驻扎下来。不到一年,吕雉去世,周灶随即率军撤回。赵佗戴“南越武皇帝”这顶帽子时就有些犯前咕,听说汉王朝派大军来攻,更是有些害怕,他急急忙忙率军踏平长沙国边邑的几个县后,速速撤军离去,并修书给周灶,论述攻打长沙国的理由,请求汉王朝罢免长沙国的两名将军,也请求修复他老家父母的坟墓。那意思很明确,只要他提的要求得到应允,他赵佗继续为汉朝作臣。
  也是事不凑巧,周灶接到赵佗的信时,恰逢吕雉去世,还没来得及禀报,便率军拔寨撤走了。赵佗一看,顿时胆气十足,乘机以武力威胁与南越毗邻的小国,用财物拉拢闽越、西额等国的王侯,采取诱迫兼施的两手,叫他们乖乖地归顺了南越。赵佗所控制的领土,从东到西达万余里之大,他觉得原先那套“南越王”的礼仪与他所控制的领土已经不相称了,于是依照汉朝皇帝的做派出入乘坐天子的黄盖车,一切礼仪规格与汉王朝相同,摆出了一副与汉朝皇帝平起平坐的架势。
  文帝刘恒无疑对赵佗与他平起平坐感到不舒服,他的血脉以及他的教养,使得他不能容忍父亲策马打下的一统江山,让赵佗那顶“南越武皇帝”的帽子割出一部分去。但他也不想动用武力去制服赵佗,因为赵佗称帝毕竟是吕雉所逼,还因为一旦发动战争,最终受难的将是百姓。于是他反众僚的力谏而行之,下达了两道诏令。但他在下达两道诏令后与贾谊交谈的过程中,并没有放下如何处理与南越关系的思谋。贾谊从建立大国政治的角度所发表的宏论,鼓舞了他用怀柔政策处理南越问题的信心。他找到足智多谋的开国老臣陈平,请他推举赴南越的人选。陈平当然首推陆贾,一张嘴便是陆贾出使南越的一串故事,还没等陈平把陆贾出使南越的故事讲完,文帝刘恒便御笔一点,把陆贾作为履规使南越使命的人选圈定了。
  陆贾这次见赵佗的情形与上次大不相同,赵佗用周到的礼节表明了自己的心虚。陆贾一看,心里有数了,一上来便以大国使臣的口气责问赵佗:你为什么自立为帝也不派人到汉王朝来报告?
  面对陆贾那大国使者的主宰气势,赵佗赶紧谢罪,说:本王所辖地势卑下,气候潮湿。在我周围,东边的闽越(现今的福建)君称王,西边的项骆(如今的广西)君也称王,我妄自窃称帝号,只是为了自我娱乐,怎么敢报告天子呢?
  赵佗一个劲为自己开脱,陆贾心里更有了底数,于是取出文帝写给赵佗的信,朗声念了起来。
   文帝刘恒,真不愧为大国帝王,他信中那委婉恳切的外交辞令,尤其是他那帝王所少有的宽厚仁义,不仅坚持了丝毫也不该让步的原则,而且深深地打动了赵佗。
  赵佗毕竟是从中原过去的人,他虽然在南越生活了四十九年之久,且几十年在一方霸主的位置上发号施令,但他深明国家统一的民族大义。尤其是文帝刘恒那平等的态度,坦诚的品格和他那宽厚的仁者爱人之心,使赵佗深为感动。树高千丈也要叶落归根。赵佗也是年近八十的人了,他虽然在“南越武皇帝”的位置上要尽了威风,但他的血脉使得他怎么也挥之不去恋祖恋根。因而在他读了文帝刘恒那大明大义的信后,紧紧握着陆贾的手说:汉天子真是长者,我愿奉明诏,永为藩臣。他不仅这么说,而且立即付诸行动,一下令国中:我听说两雄不并立,两贤不并世。当今皇帝,是一位圣明的天子。从今以后,我要去掉帝制黄屋左纛,仍为汉臣。
  陆贾这次出访,为文帝刘恒带回了“君以仁德待臣,臣以仁德报国”的丰硕收获,带回了汉王朝一统江山的完整与统一。
  于是,天上又只有一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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