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五 画一朵花，两朵花 三朵花，画下所有的花 排着队，面朝天国 水向东流 风向北吹 那个画画的人
在午后让人忆起
亲爱的，很多花
骨灰一样的花
排着队从头顶飘过
是的，排着队
没有人知道
它们将飘向何方
也许画画的人
知道，我说
也许只是沉默
我看见了花
沿着后退的方向
朝天上飞去
天边泛起了无边亮色
那个画画的人
还是没有出现
青春期
在梦里
看不见光阴
我们不得不光着身子
哦，姑娘
你在缩小
双手不安地触碰着
夹紧的双腿
我梦见一个
叫蒙克的画家
钟情于你
在他那里
你的眼神
来自出生时
的哭喊
宛如我的童年
我在看画册
画册在看我
病床上
挪威的月光照下来
有点变形
此刻97
从洗手间出来
光着身子
朋友你说
席子清凉
古人役鬼
真是好天气
我起身照了照镜子
觉得有点难过
广场
――向贾柯梅蒂致敬
人群像鸟
飞走，消失在
那看不见的角落
我从广场那头
走到这头
走完直线
走矩形
那些是往事
湿漉漉的
湖这边
只有风
瘦长的影子
我不在
的时候
线条上
还是
毛茸茸地
写满了灰色
此刻111
――给病妹妹
不停地往火里
添柴，诗句还没有结束
叫冷的是
外面，你是里面
跟火在一起
猫就躺在
我们脚下
很温暖
妈妈在外面
咳了几下
她不喜欢我们
跟猫在一起
你轻声念
那位住进天国
诗人的诗句
“我妹妹叫芦花
我妹妹很漂亮”
猫不知何时
站了起来
悄悄在
向火堆移过去
我们看着火的深处
火的深处
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