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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个性化与多样化格局的后面】世界格局多样化

时间:2019-02-1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中国新诗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已经有了全新的变化和发展,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由于社会的发展所带来的艺术欣赏趣味的变化,诗歌已变得倍受争议而逐渐走向边缘,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避开社会历史变化所带来的诸多原因,就诗歌创作本身做一些实际的检讨,也是十分必要的了。
  
  一
  
  新时期以来,由于文艺方针的调整,给文艺创作以更大的自由空间,诗人的创作个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虽然存在着各种不同艺术观念的碰撞,但诗人关注时代关注社会现实生活,表达真实的生存感悟,仍然是诗歌创作的主潮,从而形成了新时期老中青几代诗人共同推进的,以主潮诗歌为突现点的丰富多样的新诗发展繁荣的局面。
  但事物的发展往往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诗歌创作在摒弃了过去“假大空”影响之后,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由于思想和个性解放在现代派的“反传统”思潮刺激下,一批年轻的诗人,以捣毁一切社会的和艺术的传统原则为时尚。在1986年的“现代诗群体大展”以集中的形式,宣扬一种极端的疯狂:如在“极端主义宣言”中就明确提出:“对于极端主义看来说,一吨垃圾比一吨金子更有用。因为垃圾更直接了当地接近世界和事物的真相,更有利于发现、宣泄、蹂躏。”并认为“诗歌就是极端”。既然是极端,那么越是远离社会群体,与传统的精神背道而驰就会越是受到青睐,于是在诗歌的创作上,就把创作的艺术个性化,变成为一种“私人”情绪的发泄和乖张自我的张扬。于是一时间,反传统、反理性、反文化的创作逐渐成为一种文化标志。本来,诗歌原可以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以艺术美的探索与追求代替政治的呐喊,以个人的歌唱代替抽象的集体意志的表达,使诗人能以个性化方式对时代、社会、人生进行诗意的感悟和表达成为可能。但是矫枉过正,超越了一定的度,走向了另一极端。诗歌从政治的呐喊解脱出来,却又成了纯个人的游戏,从别人的工具成为了自己的玩物。诗歌在脱离了神性的桎梏之后,成为一种个人发泄而没有了精神的向往和支撑,诗歌在走向平凡的同时也走向平庸。诗歌在诗人那里只关心自己,不关心社会和大众,那么社会和大众不再关心诗歌,这也许就是诗歌注定的一种自然命运。
  诗歌创作,应该是丰富与多样的统一。对一个时代而言是如此,对每一个诗人的创作虽然有所侧重,但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应当是如此。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每一个时代都才会有灿若繁星的诗人和浩如烟海的诗歌作品。但任何一个时代和任何一个诗人,如果要在诗歌的历史上留下辉煌,如果对社会人生感悟缺失,那是不可想象的,这一点早已被古往今来诗歌历史的发展所证明。就以纯艺术的创造来说,诗歌史上许多有才华的诗人不能说不尽力,如五代时期的“花间”派,但终因他们的作品缺少了诗的精神内涵,而不能在诗史上留下重要位置。因此诗歌艺术的创造可以是千变万化的,但唯一不变的是诗歌必须具有精神向往,诗歌对社会人生不能是毫无关系或可有可无的。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和理解。
  
  二
  
  和其他艺术类别比较起来,诗歌更是一种心灵的产物。诗人的艺术个性,主要表现在他对社会人生现实的感悟方式的不同。诗人个人的观察理解和自我心灵的映照力是起决定作用的。
  艺术个性和“私人化”是不同的,“私人化”更重在不为大众所知的隐秘的,或偏重于生理特征的东西。有的诗人把“个性化”、“心灵化”认为是把社会的道德的公众原则抽去,以为这才即是所谓“人性”,这种赤裸的人性,其实就是人的日常琐屑的生活。萎靡的没有精神内容的低俗,对年轻人来说,甚至就只是一种青春的狂躁和“性”的表达。诗歌对人的关怀就是一种生理需求的不压抑和放纵。这种所谓人性生理需求的暴露欲和放纵欲,从私人化,最后发展到所谓“下半身”写作,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值得注意的是,当这一类创作在诗歌创作中产生的时候,虽然有社会和艺术本身发展的原因,但终究在整个诗坛还并不占据重要位置,但我们不能小视的是,它的确代表了一种创作势力和潮流,而且还得到社会和评论界的某些支持。就在这种思潮产生之初,就有理论家为其助阵,抨击传统文化“以理性束缚感性生命”,明确提出要“把这样一些东西强调到极点:感性、非理性、本能、肉”,并指出:“肉有两种含义,一是性,一是金钱。”这种理论观点,无疑不光在诗歌而在整个文学界,特别是在浮躁的青年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们知道,人性和人道主义,这是西方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反对中世纪神权主义的有力武器,提出关注人和尊重人本身,其实是一种政治斗争的需要,客观上也的确起到了解放人的个性和创造性的作用。而到了今天,在商业社会已经是和精神堕落联系在一起的东西,重新拾起这种旧武器,在反传统反理性反文化的旗帜下,排除了一切社会的精神和内容,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是根本达不到真正的人道主义的层面的。这只能说明这种人性理解的狭隘化,使个人脱离社会和群众的艺术追寻道路,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存在价值,更说不上有发展的前景的,又如何能拯救诗歌,振兴诗歌?
  
  三
  
  诗是语言的艺术,这是不错的。因为语言是诗的终极表现。一首诗是不是诗,是好诗还是坏诗,诗人用语言形式呈现出来,而读者则从语言进入,从这个意义上诗的艺术就是语言的艺术。
  但语言问题,从另外的意义上讲,它又绝不是简单的语言本身所能说得清楚的。有人提出“诗到语言为止”,“诗歌最重要的就是语感”等说法,其实都是把诗歌艺术的多元因素、想象、隐喻,以及诗人创造力的心灵、文化因素和诗人自身的个性气质等都陂排除或损略了。实际上,诗的艺术绝不能只是“到语言为止”,或只是一个“语感”能表达的。只在语言上下功夫、玩花样,对提高诗的艺术并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交流和表达的语言方式,而汉语言文字作为一种交流工具,由于是字义同一,如果在诗歌中,只注意字而忽视义,那可能不是无知也是片面的。而诗歌创作中表达的晦涩和混乱无解也就是这样造成的。在这类作品中,随便举几个例子:一是在语言的“生活化”幌子下,缺乏想象力和诗歌的意义的表达。如“同一块石头/看我们谁能把它/抛得更远”,或者说:“祖国,我的姐姐/我爱你,你真大/你的美丽大善良大/你的公鸡叫声大/……”,或者“很多年在街上吃一碗一角二的冬菜面/很多年一个人靠着栏杆认得不少上海货/很多年在广场上遇着某某说声‘来玩’……”这种平淡无奇的琐事或不伦不类的信口说来,即是诗,这是不能给人美感和启示的。另外就是,词语胡乱搭配,以一种刁钻古怪、破坏语言纯洁为代价的诗的语言“创造”:如“……孤独是一阵风/卷着树的格局。月下的草人轻叩窗棂/怯寒的我试图饱含树木残缺的面容/树叶是舌头,但她不阐述我的言辞……”,还有如“一片青苔来防/在床沿坐了坐/没说什么//隐姓埋名的凳子/挪动四条回忆的腿”。这样的“诗”不是把语言变成毫无意义的表达就是生硬的搭配让人无法索解的谜,诗的艺术之美也就丧失殆尽了。
  诗歌的语言艺术,绝不能只是简单的一种语言运用问题,而是诗人心灵和想象力的驱动,是诗人文化素养和个性气质综合形成的一种语言技巧,才是真正的诗的语言运用。我在多年前就写过一篇短文《提倡明朗健康的诗风》,在诗界似乎没有人特别注意,或不屑一顾,而在读者中却有一定的反响,我为此收到不少读者来信表示赞同我的观点。有的事过多年还提到这篇不足千字的短文。我在这里摘录两段,也算是我对诗歌语言运用观点的重申:“……现在的许多诗,或者文人气重,书斋味浓,但又未能真正达到文人学者的见识深刻和艺术功力的深厚,而有的诗只在追求一种隐秘、深奥、抽象、玄虚,实际上是故作高深,使许多读者难于接受。”“在诗的语言运用上应当尊重语言。诗的语言是讲究精练灵动的,但那应当是诗人的艺术灵气与诗意的新鲜发现相结合,而不是对语言施暴……现在有的诗随意搭配词语,晦涩难懂,使人莫名其妙,使人感到诗人就是有话不好好说。……”直到今天,我想我的意见也并非是完全无的放矢的。
  
  四
  
  新诗进人多样化发展时期以来,诗人的个性化创作,对丰富和繁荣诗歌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但同时也给一些浮躁而急于成名的人一种可以利用的机会,离开诗歌艺术的艰苦创造去张扬自己,炒作自己,制造一种混乱局面,这是我们不愿看到而又不得不面对和必须接受的事实。
  20世纪80年代“朦胧诗”之后,通过“现代诗群体大展”,――时间竟有数十个诗派涌现出来,一般都是三两人一个派别,有的一个人还有两个以上派别,作者都是新人、年轻人,但这些明显的随意策划出来的诗歌派别命名,一般都只有宣言,而作品又是另外一回事。鉴于这种人为的炒作,大多数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经过90年代一段时间的平静,到90年代末21世纪初,兴帮立派之风似乎又在兴起。不同的则是这次既有民间自发的自我炒作,更有一些评论者和刊物带头作秀。他们把20世纪 80年代的一批“流派”人物归于“朦胧诗”后的第三代,以后就是按出生时间划分为“70后”、“80后”。诗歌在按年龄划分派别,目的当然仍是张扬更年轻的或新生的一批写诗者。一些刊物大量集中发表所谓“70后”、“80后”诗人作品专栏。后来又出来一个“中间派”,他们介于第三代和“70后”之间,认为是承前启后者,对推动新诗发展功不可没。目的其实仍是在炒作,为自己争地盘,如此而已。
  诗歌创作是可以有流派的,就以中国新诗几十年来就出现过有影。向的“湖畔”、“七月”、“九叶”等,但我们知道,文学的流派绝不是靠自我策划和炒作就能成立的,更不是以一种简单的年龄划分。流派之所以能成立并形成影响,主要是集合了一批艺术个性相近,艺术追求方向大体一致,更主要的是有代表性作品为读者公认,或者还要有领军的人物及其作品作为一种流派标识,在一个时代作为整个文学和诗歌组成的一部分而存在和发展。而现在这种人为策划和炒作的派别,在事实上是没有存在意义的,多数是为着少数人的成名需要,组成的小圈子,就当前的中青年诗人中,许多有实力,活跃在诗坛上的诗人,都并不在这些圈子之内,而评论家们只从主观的观念,或借助西方现存概念生搬硬套,乱贴标签,实际上是说明不了真实的创作情况的。结果只能把整个创作,特别是一些年轻人的创作引入歧途。这不能不引起我们高度的关注。
  
  总之,从新时期以来,我们曾经努力倡导诗人的个性化创作和诗坛多样化格局存在的合理性,如今这种呼唤早已成为现实的时候,我们看到在丰富与多样的统一中,已经掺进了更多的芜杂和混乱。因此在今天呼唤诗歌精神的回归,在丰富与多样的统一中,提倡诗人要有一种自觉,强调新的时代对民族精神的提升和真正的文化品格的实现,应当明确地提到日程上来了。首先是诗人自身,老中青几代诗人的共同努力,各自创作出自己好的作品,而不是互相排斥,当然也需要负责的评论家和编辑,以自己的远见卓识,维护好诗歌创作的正常生态,这样才能使我们的诗歌能适应时代的发展,符合人民大众的利益和要求,那么,诗歌创作新的振兴和繁荣,就会是真正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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