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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地栖居】 诗意地栖居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向往远方      小时候总觉得远方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对远方充满憧憬。世界好像一本刚打开第一页的书,等着我去翻阅下文。那时在故乡的瓯江边上看江对岸的山,心中非常好奇和神往,觉得山后面藏着我所不知道的世界,还有江上的轮船,它们驶向不知名的远方,驶向大海,这一切对我充满诱惑。
  后来我到了北京,又向往起远方的故乡,心目中的故乡总是和大海连在一起,那时回故乡都要坐海轮经过东海。读到“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诗句,总觉得写的是故乡的瓯江,因为瓯江就连着东海,每次坐海轮回故乡,都会想起这诗句,还会想起“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有一种苍茫的感觉。月光下的大海波光粼粼,跳荡起伏,充满神秘感,又让我想起《海的女儿》的童话,传说中美丽善良的美人鱼也许就在这沉沉的大海中,随时可能披着一身浪花从海中浮起。
  故乡的那些人,抚养我长大的姨姥姥、童年的小伙伴们,还有姨姥姥家住的老式木板房,人来人往、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大院,门前的石板路,后院的水井、棕榈树,都那么生动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么亲切。身在其中的时候,觉得这些都平淡无奇,而当他们在远方的时候,是那么令我怀念。
  在每个人人生的不同阶段,都会有一个远方在呼唤。我的一个同学,辞职去周游世界,我很羡慕他,至少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他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还要被生计所羁绊,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中尽职尽责。周游世界,多么有诱惑力!不断有新鲜的东西在你眼前展现,你可以见识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人和物。你自由自在,朝着你梦中的地方去。并不是人人都能享有这样的好事。
  当我们被俗务缠身的时候,就会向往远方宁静的大自然,如陶渊明所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多么畅快呵。大自然给人的心灵以抚慰。有时一段好的音乐、一幅好画、一篇好文章、一部好剧,也会让我们超脱出现实的世界,神游远方。旅游是将去远方付诸实践,所以许多人喜欢去旅游。
  远方也许就是我们现实中缺少的东西,是我们感到神秘和未知的东西。有些生活在偏远地区的人一辈子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但他们有自己的神话和传说,有他们想象中的远方。如果人只看到眼前,没有远方,他的世界会是封闭和狭隘的。
  如今的世界,什么都有很高的透明度,好像没有什么不可知的东西,我们的知识丰富得无孔不入,想知道什么,电脑上鼠标一点就查到了。所有的旅游点都可以在电视电脑上见到,且图文并茂。我们去旅游好像就是为了去印证一下我们在电视电脑里所了解到的,是电视电脑的放大版。似乎什么都一览无余,没有了神秘感,旅游的欲望也不很强烈了。记得过去有一本书叫《秘境云南》,那时我觉得云南很神秘,云南是我很神往的地方。而现在有关云南旅游的宣传铺天盖地,云南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神秘感,去云南旅游的愿望也没那么强烈了。
  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坐地日行八万里不再是想象,坐在家里尽知天下事。但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想象力的枯萎,我们的远方在哪里?当我们感到疲惫的时候,何处是我们心灵的栖息地?
  人生也是如此,小时候我们对世界充满好奇,世界在我们面前无限展开。长大以后,我们了解了世界,我们变得越来越现实。
  可是,我们不能失去梦想,有梦想才有希望。
  
  阅读山水
  
  去一个慕名已久的地方就像去看一场已知剧情的演出,虽然剧情大致已知道,但身临现场时依然令人激动,现场的表演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触动。比如这次去三峡,久闻三峡的大名,终于有机会一睹真容,真是很欣喜。
  我们到秭归的那天刚下完雨,地上湿漉漉的,水气氤氲。秭归城依山而建,地面有坡度,房子看上去比较新,这是新秭归,从旧秭归搬迁而来,旧秭归已经淹没在水下,但我依然感到屈原和王昭君的踪迹在这湿漉漉的小城里留存,说不定在哪里就不期而遇。三峡是充满传奇的地方,屈原和王昭君就是三峡的两个传奇。在三峡岸边还可以找到屈原祠,是已经搬迁后的屈原祠。还有王昭君的香溪,和长江交汇的一条河,交汇处香溪比长江水清一些,但现在也有些浑浊了。
  三峡的传奇不止屈原和王昭君。我们乘坐快艇游西陵峡一带,水面宽阔,风强劲地扑面而来,白色的浪花飞溅,两岸的山据说比原来低了,但依然峥嵘峭拔,黄绿相间,崖壁裸露着粗犷斑斓的岩石,有时被云雾缭绕,好像蒙着神秘的面纱。前面两山相对,像是一个关口,峰回路转,走过去又是不尽的山和水。我们攀上三峡岸边的链子崖,作家刘醒龙出神地望着江中冒出的一个小山包,指着那里说:“那是新滩,是出滩姐的地方,现在被水淹了。”旁边有人说:“你的小说《爱到永远》写的就是新滩。”刘醒龙点点头,那个被水淹没的地方一定有他难忘的经历,三峡大坝的建成冲掉了很多人心中留恋的东西,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把它们从记忆中呼唤出来。
  去过了三峡再去离三峡不远的清江,完全是另一番感觉。同样是山与水的组合,三峡是雄性的,粗犷的,适合唱高亢的船工号子;而清江是藏在深山的女子,清丽而柔婉,天然去雕饰,适合唱土家妹子的情歌。清江的水是碧绿的,格外清润人的眼睛和心灵,清江岸边的山也是青绿的,覆盖着茂密的植被。青绿的山和碧绿的水组合成一江清韵,让人看不够,品不够。土家妹子给我们唱了一路情歌,嗓音柔婉清醇,像清江的水令人沉醉。诗人海子说过:只要在清江岸边杵上一根拐杖,就能生长出悠然的诗书歌乐。清江的山水间隐藏着一个古老民族的密码,这个民族就是土家族。清江是土家族的源头,是“下里巴人”的故乡,“以歌舞祭祀亡灵,以哭泣庆贺婚嫁”,是自远古巴人流传下来的独特生活方式,现在的土家人依然是唱着来跳着去的民族,“能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就会跳舞。”清江边长阳县的马县长是个爽朗的土家汉子,他对我们说:“我们土家族是个快乐的民族。”他看上去真的很快乐。一个民族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也许他们真的相信死后的魂灵就漂游在这清江悠然的山山水水间,和他们一样快乐,或许比他们更快乐。
  清江是温柔之乡,三峡是雄奇之地,山山水水间隐藏着的许多故事,都在沉默中与我们擦肩而过,这些故事也许比这山水更动人呢。
  
  诗意地栖居
  
  我们生活在一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吃东西有快餐,走路有汽车、火车、飞机代步,通讯有电话、互联网、手机,洗衣服有洗衣机,打字有电脑,计算有计算器,各种电气电子设备给我们提供便捷,网络更是让我们将各种信息唾手可得,甚至买东西也可以坐在家里鼠标一点便得,现代化工具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让什么都变得轻而易举。
  比较一下古人,真是天壤之别,那时一次远游和家人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重聚,简直如生离死别。在陆地上坐马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在水上坐船晃晃悠悠也要很长时间,一封家书也得好几个月才能收到,所以说“家书抵万金”。现代生活这样便捷,而现代人的时间好像总也不够用,说话做事都像快马加鞭,急风骤雨,古人虽然有诸多不便,但他们的生活似乎很悠哉游哉,姜太公钓鱼钓了十年,诸葛亮在茅庐长睡不起,王维隐居山林,吟哦着“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山涧中。”
  快节奏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快节奏让分别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电话和互联网让远隔重洋的人如近在咫尺。现在连吃的东西都是加了催长素催长起来的,有人抱怨现在吃的肉菜不如过去的香。而爱情也有催长素,如电视里的非常男女,一天时间的眉来眼去,你问我答就可以迅速牵手,结为恋人,一个不行再去找一个,现在选择的机会很多,让人挑花了眼,所以朝三暮四,所以三心二意,所以有“ 情感快餐”的说法,也有“只在乎一时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说法。种种便利将人的情感也稀释了,爱的琼浆不再甘醇,而如饮可口可乐,有一种刺激,且批量化供应。
  古人的爱情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古人地久天长的爱情在现代如濒于灭绝的珍稀品种,只能在童话中寻找,在传奇中寻找。
  古人情感的琼浆是经过时间的沉淀酿就的,有一种醇香;古人的文章是经过时间的研磨呕心沥血写成的,字字珠玑;古人的诗意是从与大自然的朝夕相处、细细品味咀嚼中得来的,悠然心会。现代人好像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知道珍惜,得到容易失去也容易,失去了又接着去追寻,所以现代人好像总是在马不停蹄地在追寻什么,总是忙忙碌碌,最终他又收获了什么?说起来又很茫然。也许现代人的快乐就在这追寻的过程中吧?
  现代人行色匆匆,无法从容面对大自然,面对自己的内心。那种叫做“诗意”的东西,是心灵在空灵中绽放的花朵,现在成了一种装饰品,成了作秀和附庸风雅的东西。海德格尔说:“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现代人离诗意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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