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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英国,以独立的姿态】 以积极的姿态融入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英国,我来了      下了飞机,到达伦敦希思罗机场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离开机场,出租车飞快地驶上高速公路。车窗外依然阳光灿烂,远处葱绿怡人的田野映衬着洁净如洗的蓝天。司机告诉我,七月的英国,太阳总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落山。
  车子抵达语言学校所在地朴茨茅斯时,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司机将车驶进一个整洁静谧的住宅区。借着暮色,可以看见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街区,带花园和小庭院的欧式小洋房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旁,几乎每家门前都挂着几盆色彩绚丽的花卉,临街的窗户大都挂着白色蕾丝窗帘,使得整个房子都显得精巧别致。
  出租车停在学校为我安排的房东家门口,房东布莱恩先生热情地迎出来帮我提行李。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到来对布莱恩先生来说似乎还是仓促了点,当他把我领进起居室时,我瞥见铺着地毯的地上散乱的放着电钻、老虎钳之类的工具,桌上刚洗干净的刀叉餐具显然还没有各就各位。
  身材魁梧的布莱恩先生看上去年近四十,麻黄色的卷发下是一张很和气的圆脸。放下行李,他搓着两只大手,显得有点局促地对我说:“秦,很抱歉,因为我接到学校通知比较迟,所以两天前才从葡萄牙赶回来。你看,整理整个房子对我一个人来说可真够呛。不过,请再给我二十分钟,你的房间就准备好了,OK?”当然,事已至此不“OK”又能如何?于是我很体谅地让他别着急:“Take your time (您慢慢来)。”他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高兴地打开电视机,示意我坐下看电视,然后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工具,飞快地冲到楼上又“乒乒乓乓”地忙乎起来。
  因为时差的缘故,累极了的我抱着背包,倚在沙发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楼梯口传来的兴奋的嚷嚷声吵醒“秦,Your room is ready(你的房间准备好了)。”布莱恩先生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我面前。抬头看一下表,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像布莱恩先生这样一个看上去粗粗壮壮的人,却能将一个小房间布置得如此干净温馨。从桌椅的摆放,到窗帘、被套的颜色,都给人以一种和谐舒适的感觉。枕套上还留着很好闻的淡淡的香皂味。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李,冲了个澡,我就不顾一切扑到了床上。
  在英国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很好。
  
  同窗们来自世界各地
  
  第二天早上八点,闹钟准时响起来。我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拉开窗帘,一下子就被窗外明媚的阳光扑了个满面。打开窗户,透明的空气中满是清凉的感觉,不知名的小鸟在远处的树梢上欢快地叫着,近处的草坪绿得让人心醉。
  布莱恩先生热情地邀请我与他共进了简单的英式早餐:鲜奶、培根肉、烤面包片和果酱。早餐后,他领我去语言学校。我这才知道,原来布莱恩先生也在这所学校任教。
  这是一所私立的语言学校,看上去并不大(也许这就是其相对来说收费不多的原因),但从注册处的办事效率和教室的安排来看,还是很正规的。
  入学之后的第一件事是考试。考试的成绩将决定你被分到哪一个班。试卷是统一的,总共一百道选择题,做完后立刻由专门的老师批改。考完后十五分钟,一位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教师走过来,微笑着对我说我被分在了高级班。然后她又自我介绍说她叫罗斯,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她。
  我被罗斯带到二楼的一间教室。推开教室门,里面七八张肤色不同的脸齐齐地转向我。见我有些紧张,罗斯伸手揽过我的肩,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别担心,你们很快会成为好朋友的。”任课教师吉玛是个不到三十岁,漂亮开朗的英国女孩,淡棕色的皮肤和匀称的身材使她看上去非常青春健康。吉玛建议我和大家互相做个自我介绍,每一个人在做自我介绍时都显出很认真的样子,但旁边的同学总会七嘴八舌地对他做个“总结性”的概括,比如那个意大利来的麦克因为是学法律的,特别能说,所以叫“大嘴巴”;俄罗斯的维吉利亚因为聪明活泼被称作“机灵鬼”,西班牙的保罗则因为高大健壮而被誉为“斗牛士”。
  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毕,我这才知道原来全班不包括我在内的八个同学,竟分别来自六个国家:两个来自捷克、两个来自日本,一个韩国人,一个意大利人,一个西班牙人,一个俄罗斯人。更让我吃惊的是,班上那个叫静藤的日本男孩和另一个叫泰的韩国男孩居然都用中文对我说了声:“你好!”(后来我才知道,现在日本和韩国的许多年轻人从高中起就已经开始选修中文课程。)好在我的第二外语选修的是日语,所以有点不无得意地用日语对静藤来了句:“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对朝鲜语一无所知,所以对泰,我就只能“Say Sorry”(说对不起)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轻松的氛围里,我开始了在英国的学习生活。
  
  房东布莱恩先生
  
  早就听说,英国的男士保守、刻板,缺乏浪漫情怀。但在英国住了一阵子之后,我却发现,其实英国的绅士们还是挺浪漫而且不乏灵活性的。我的房东布莱恩先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住下后不久,我就发现,在下午没课的时候,布莱恩先生总会抱着一大盒冰淇淋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棒球赛。因为好奇,同时也想练习一下口语,我就凑上去和他聊天。这时候他总是很高兴地问我要不要来些冰淇淋,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已经乐滋滋地从冰箱里拿出他那个特大号的盒装冰淇淋,然后狠狠地挖上两大勺,再浇上一层厚厚的巧克力酱递给我。
  刚开始,布莱恩先生似乎总是很小心地将谈话内容限定在英语的教育教学和英国的气候上,但渐渐地,可能是发现我这个从“共产党中国”来的年轻人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保守和孤陋寡闻,我们的话题逐渐丰富起来,从西藏问题、布莱尔政治,到他的葡萄牙女友、中国菜、同性恋……可以说是无所不谈。他很风趣,也很健谈,但真正让布莱恩先生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的“个人奋斗史”。
  青年时代的布莱恩先生梦想着成为一名棒球运动员(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得不整个下午都得陪他看那个没完没了的棒球赛)。到大学时,他如愿以偿地成为校队队员,并且参加过几场“令人难忘”的重要比赛。但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他未能成为职业球员。毕业后不久,他只身远赴欧洲大陆做起了进出口贸易。刚开始,在朋友的帮助下生意进行得还比较顺利,年轻的布莱恩憧憬着成为百万富翁的那一天。但商场险恶,在历经十多年的坎坷之后,生意还是以失败告终。这时的布莱恩,除了现在的这幢小楼之外,已是身无分文。他痛定思痛,背起行囊去了葡萄牙,在偏僻的海边租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决定用半年的时间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但在经历了无数次艰苦的尝试之后,他发现自己实际上也成不了作家。但就在那痛苦彷徨的半年时间里,布莱恩先生却有了一个意外发现,那就是有那么多的外国人希望学习英语,而他自己在这方面正有天生的优势,而且在教授别人的同时,自己能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于是,他立刻回英国进修,在考取了教师资格后,又回到葡萄牙开始了他的英语教师的生涯。
  用布莱恩先生的话来说,他是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才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并且能让自己热爱一辈子的职业。当然,对布莱恩先生来说更大的收获可能还是找了一个聪明漂亮的葡萄牙未婚妻。他这次利用暑假回英国出租房屋,并在语言学校兼职教书就是为了尽快再多挣点钱,好让明年的婚礼更浪漫一些。
  不过,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布莱恩先生想“尽快多挣一些钱”的迫切心情。到收房钱的日子,他毫不含糊地在原来我和学校说好的每周房租上加了三英镑,理由是他应我的要求在起居室装了部电话,但根据学校和我的协议,住宿设施中本应包含电话。虽然我心里想不大明白,但想想自己不只一次地分享过人家的冰淇淋和通心粉,于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将房租悉数交上。还是到了学习快结束时,我无意中向学校提起这事儿,结果校方倒是二话没说,将多交的钱又退还给了我。
  
  火车,地铁以及公路
  
  因为我的签证期超过六个月,根据英国政府的有关规定,需要到居住地的警察局办理居留注册。我要去办理注册手续的警察总署在离朴茨茅斯不远的温彻斯特,教务处的罗斯把注册处的联系电话和地址抄给我,又交给我一张温彻斯特的地图,然后告诉我,坐火车去温彻斯特只要四十五分钟。
  中午上完课,我直奔火车站,买了两张当日往返的火车票。在英国,买车票很有讲究,往返票一般比原票价便宜百分之八十左右,如有学生证,可以便宜得更多,甚至可以凭火车票免费乘坐目的地城市当日的所有地铁。
  与美国和日本相比,作为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多少已显露出一些衰落的迹象。朴茨茅斯的火车站看上去显得很陈旧。火车的班次很多,往来穿梭,但外观上大多已灰暗斑驳,车内座椅的椅套好像也是有年头的了。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在这里,乘客上下车得自己开车门。要下车时,得从里面摇下车门玻璃,再将手伸到车外,按下把手,从车厢里面是打不开车门的,据说这样比较安全。但就我所知,由于初来乍到,情急之下打不开车门而坐过了站的事情在外国学生和游客中也时有发生。
  火车准点出站,一路上每三五分钟就停一站。车厢里几乎看不见乘务员,但乘客根据路边的站牌和广播里的报站上车下车,倒也井然有序。从警察总署注册完毕,我顺便在市中心游览了一下,回来时正赶上下午四点半的返程车。这条线路的火车大约每一个半小时左右一班,对于我这样需要办事并且想当日返回的人来说,非常方便。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坐火车去了伦敦和其他几个城市,发现英国的铁路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
  不久,在我与当地的朋友一家开车去苏格兰游览后,我又深深感慨英国公路交通的发达。英国的公路以伦敦为中心,呈蛛网状发散,直到北部的苏格兰和西部的威尔士。其中环绕整个伦敦的M1号高速公路据称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条环城公路。而且,作为一个高税收、高福利的国家,英国的高速公路几乎都不收费。朋友告诉我,在英国开车,只要带上一本地图,就几乎可以无往而不至。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说法并不夸张。七月下旬,我们一行五人早上七点半从伦敦北面的米尔顿?金出发,一路上仅凭借一本地图,循着公路路标,到晚上七点多钟,就顺利抵达苏格兰北部城市,尼斯湖北端的因弗内斯。其间的距离相当于从南京到北京路程。
  谈到市内交通,和世界其他国家的大城市一样,英国的大城市也存在着严重的交通拥挤现象。就拿伦敦来说吧,虽然它拥有世界上最早的地铁线,现有的地铁线路也四通八达,覆盖面积已达六百三十平方英里,是目前世界上覆盖范围最广的地铁网络,但在它的地面上依然是车来车往。塞车对伦敦人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市中心更是每隔几十米就是一个红绿灯,在这个城市开车一定得有极大的耐心。
  不过就外观而言,英国的多数地铁也颇让人失望。在伦敦市中心的地铁站,并不宽敞的空间里,破损的楼梯台阶随处可见,色泽灰暗的墙上杂乱地贴着各种广告宣传画。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开始运行的地铁维克多利亚线曾是当时世界最先进的地铁线,但现在可能是过于“古老”的缘故,坐在车里,几乎可以感觉到车轮和车轨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面对面说话也得扯着嗓子才行。这种情况在新建的地铁线上得到了改善。有时我想,如果将上海的地铁放在英国,也绝对称得上是一流了吧。但无论怎样,就城市地铁发展的成熟度和方便性来看,我们还依然只能遥望其项背。而且英国政府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正准备对此采取一些措施。
  今年七月,英国的各大电视台最热门的话题是关于政府刚拟订的一项预算方案:政府准备在下一个十年里拨款一千四百亿英镑改善英国现有的交通状况,其中包括对现有公路、铁路大规模的现代化改进以及增建新的铁路网等。据说这个方案已得到大多数纳税人的支持。
  
  哪里才是故乡
  
  认识陈先生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里。当时我很诧异于一个年近六十的中国老人能说那样一口流利标准的英语。后来彼此熟悉后才知道,陈先生一家是十二年前从香港来的移民,现在在伦敦附近的一个城市里经营一家比较高档的中餐馆。
  陈先生为人非常忠厚热情。知道我是初次来英国,他很热心地利用周末时间为我做导游。在一同游览了伦敦、莎翁故居等地以后,我发现陈先生不但英语说得很好,而且很博学,对英国的历史及其各时期的建筑风格,以及莎士比亚重要著作的内容,都能一一道来,令我钦佩不已。陈先生告诉我,在香港时,他是中学的高级教师,主要教授历史和自然科学。
  在我的语言课程结束后,陈先生盛情邀请我去他家小住几日,我欣然应邀。陈太太是一位性情温和贤淑的主妇,夫妇俩有一对漂亮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刚刚从大学毕业,一个月前,两姐妹都在香港找到了工作,很快都要回香港。
  提起十二年前举家移民来英国的决定,陈先生不禁感慨万千。原来,陈先生的大哥早年移民英国开了一家中餐馆,因生意红火,便写信让陈先生来英国帮忙,考虑到能让两个女儿接受良好的英国教育,陈先生夫妇没有多犹豫,辞掉工作,变卖家产,举家来到英国。
  但到英国后不久,他们就发现生活其实并不像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最初的一两年里,夫妇俩都一直只能在餐馆的厨房里帮忙。可以想象,当时他们都已年近半百,忽然间从受人尊敬,生活优裕的资深教师,一下子成为餐馆里从事最简单繁重的体力劳动的打工仔,那种心理反差是何等之大。而且,由于早出晚归,他们不得不把一对女儿送到寄宿学校。
  直到五年前,陈先生全家终于申请到英国护照,而且陈先生也获得了餐馆的经营权,生活才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善。
  现在,他们有一幢漂亮的花园洋房,家里有三辆车。今年初,身体一直不太好的陈太太也不用再去餐馆工作。但令陈先生无奈的是,他的两个女儿,虽然在英国生活了十多年,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可像其他许多年轻的香港移民一样,仍然留恋香港的繁华和活力,坚持要回香港工作。和其他所有的中国父母一样,陈先生希望女儿能过上她们喜欢的生活,但每每提及此事,又不免神情黯然。
  在陈先生一家生活的城市里,还有不少近几年刚去的香港移民。他们中不少人原是回归前的香港政府的公务员,“九七”回归前拿到英国政府特别颁发的护照而举家迁来英国。他们中的多数人已接近退休年龄,在语言和生活习惯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障碍。虽然他们在离港前都从政府那里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津贴,但为了排遣寂寞或为了给子女的生活提供更好的保障,很多人还是到对语言和技术要求不高的加工厂和中餐馆打工。
  在陈先生餐馆里做领班的老迈克就是这样。从他花白的头发,炯炯有神的目光和白衬衫黑领结的制服下微微发福却挺得笔直的腰身上,还隐约可见当年香港高级警司的风采。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见老迈克开着他那辆崭新的奔驰车来餐馆上班。但每次看见他一个人手脚并不那么灵活默默地收拾着餐桌的样子,我总会想,人到老年再离乡背井,虽然物质生活不乏保障,但精神上的寂寞与孤独,可能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吧。
  归根结底,浪流的终点是为了回归。如果能够融入这个国家,也是好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始终要保持着独立的姿态。我们也要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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