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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玛利亚女孩》――从钱开始,以钱结束|撒玛利亚女孩 齐宏伟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马小淘:本名马天牧,八十年代出生。就读于中国传媒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已出版长篇小说《飞走的是树,留下的是鸟》,小说集《火星女孩的地球经历》等多部作品。
  
  金基德的电影向来很难还原在生活里。那些静谧模糊残酷的故事好像发生在另外的时空,人性在他的世界里因为简单而复杂。《撒玛利亚女孩》更是把少女援助交际拍得压抑浓稠无法稀释。
  少女倚隽和洁蓉是要好的朋友,她们渴望去欧洲旅行却缺乏相应的费用。没有一筹莫展,似乎是水到渠成的,她们平静地做了这样不留余地的决定:洁蓉出卖身体,倚隽联系嫖客,以尽快赚取旅行的钱。情节悄然展开,懵懂少女以毫不介意道德的姿态开始了惊心动魄的赚钱生涯。洁蓉没心没肺地躺在小旅馆的床上,任肉欲澎湃的男子一次次进入她的身体。少女的堕落拍得行云流水,惟美的画面没有迟疑。可我仍觉得那是一只石榴被利刀切割,饱胀的子粒散落一地,童贞是分离的石榴籽,汁液流淌难以愈合。
  女孩洁蓉只为了一点钱,只为了一次旅行。对这种显然得不偿失近乎不知廉耻的交换,她安之若素没有半点犹豫,有些时候她甚至从那些饥渴的身体上感到了温暖。其他时候,她好像依然是个没有忧愁的孩子,穿着校服,吃着猪手,并不伤感,没有忏悔。倚隽也从容坦然,像个老到的皮条客。她们的超脱让我迷惑,仿佛出卖身体是转让一块橡皮,只是最寻常的交易。每一次卖淫结束,倚隽都帮洁蓉清洗身体,似乎她们都相信水可以洗刷一切污垢。她们把钱装在盒子里,面对逐渐增多的钞票,笑容浅淡地憧憬。
  涉世未深的洁蓉忽然死了。在一次打非扫黄的搜查中,她从窗口跳下。不是向上飞翔,而是砸向地面,年轻的身体发出最后的钝响,嘴上带着难以破译的笑意。她死得桀骜无助又猝不及防。原来,她还是在乎的,她不愿被警察抓住,不愿被当作一个妓女。水洗去的是灰尘,不是伤口,以为早已超越的道德底线其实一直暗藏在她心里。她不是俗世的红男绿女,对包括死的一切尚没有深刻的认识,只是为了赚取路费决绝地走了捷径。
  不分彼此的日子被死亡了断。歉疚折磨着倚隽,作为两个中的另一个,她依然在呼吸。她必须做些什么,必须抚平暗涌的悲伤,必须偿还灵魂的亏欠。
  没有快乐可以分享,就让我沿着你的轨迹体验你的痛楚吧!自虐有时是特殊的反省和安慰。倚隽逐个联系洁蓉从前的客人,用自我、极端的方式救赎――从身体开始,以身体结束。她艳妆出现,平静地做爱,然后把洁蓉赚的钱还给他们。身体、金钱都拿去,灵魂和希望还给我。本子上一个个名字的划去代表着愧疚和拯救的缓慢释放。少女的躯体散发出圣洁的光芒,肮脏的男人无法睁开浑浊的眼睛。无欲则刚的倚隽终于拾起了她和洁蓉两个人损伤的尊严。
  两个女孩冷静地把身体交予陌生的男人,与爱无关,只与钱勾连。爱的始终缺席让性显得那样低级,金钱从那些衣冠禽兽兜里得来,又被塞回他们那里。归还,毫无牵连,才能获得自由。钱从被渴望的路费变成清算鄙夷的工具,既让人迷失,又让人平静。好像是没什么变化,原路返回的钱还是钱,只是人的命运早已不同,有些生命消散离去,有些缺陷难以填补。
  如此而已。两个女孩,一条性命,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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