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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写实油画步骤 [以我写世以梦写实(评论)]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以我写世 以梦写实――《挽歌与纪念》的抒情方式   邹建军      阎志长诗《挽歌与纪念》之所以引起我的关注,不仅是因为其情感的丰富性、思想的深刻性与主题的多重性,也不仅是因为它总是以自我的方式进行抒情从而带来诗意的真切性与情感的真诚性,更是因为其在诗歌艺术上所作出的多种多样的探索,从而在艺术构思、艺术技巧与艺术语言等方面呈现出诸多的创造性,其中以我写世的艺术构思、以梦写实的艺术方式是最为突出的两点。
  
  一、以我写世的艺术构思
  《挽歌与纪念》在艺术构思上的最大特点,就是诗人以自我为中心来观照世界,一切皆出自于自我的感觉,从少年时代到青年时代的自我,一个当代中国青年是长诗的抒情主体。长诗中对于乡村与城市的看法,对于道德与生态的思考,对于当今时代存在的种种问题的反思,甚至那些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深刻的生死轮回思想的诗句,都来自于同一个抒情主体。诗中现有的一切,不是来自于道听途说,也不是只是对外部世界的描写,更不是对现有知识的一种借用:相反,我认为长诗中的一切,都有着深厚的现实、社会与个人、历史基础,因而诗中的一切都打上了“自我”的烙印。并且是那个特定的、作为抒情主人公的“自我”。
  首先,长诗中有一个“自我”的存在。正是这个“自我”成为长诗的信息源与情感源,甚至是思想源与哲学源。以前,在有的当代中国诗人的长诗里,“我”往往都是大写的,如贺敬之、郭小川、闻捷等人的长诗,甚至马雅可夫斯基的政治抒情长诗中的“我”,也是如此,它们往往具有强烈的时代性:而此首长诗中的“我”,虽然在当代中国青少年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却不再是一个“大我”的形象,基本上只是作为诗人自我而存在与出现的。这个“我”,正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从大别山南麓来到中国中部大都市武汉并得到发展的诗人自己:出生于湖北罗田一个林业职工家庭,所以长诗里多次写到了“林场”、“山林”、“森林”;有一个长期从事林业工作的父亲、一个慈祥的母亲与两个深爱自己的姐姐,所以长诗中的“父亲”、“母亲”与两个“姐姐”,就是他自己的父亲、母亲与姐姐;诗人在故乡读中学的时候发生早恋并发生了许多故事,让父母不得放心,后来到城市得到了一个美丽的妻子,长诗中对自我的爱情的表达在许多时候就是一种真情的传达,抒写的情与思基本上是真实可信的;诗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长诗中要命女儿为“神”来改造未来的世界,也都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与真实思想的表达。所以,长诗对于自我的情感与思想之成长的表达是真实的、完整的,在长诗一开始的时候,诗人这样唱道:“我将在梦中/我将在一切的风中,向母亲和姐姐们诉说/蛇的蜕变。以及尖叫”(《序诗?1》)。这是作为少年时代的诗人之自我感觉。在第一部里有这样的诗句:“我记得自己是在七岁时又学会哭泣的/我是为天使才又学会哭泣,我在七岁生日那天/目睹了一位天使被恶魔掠走的/全部过程”(《第一部?梦游?8》)。以诗的形式简要叙述了自己在七岁时所看见的一件事。在第二部里。诗人从十岁开始写起,所有的诗句其实都是自我心理与情感成长的一种真实记录。其中有这样的句子:“男人让女人长大,女人让男人长大,就像,黑夜让白昼明亮,白昼让黑夜黑暗”(《第二部?梦游二?4》)。这样的富于哲学理性的诗句,正是诗人自我情感真实性与真挚性的体现。以上的种种自我情感与情思成为长诗让人动情的基本要素。如果我们要问这首长诗主要写什么,或者说长诗为什么能够动人情怀?我们只能说,它是以诗人自我的生命与心血写就的,它不是编造出来的一种故事。一个传奇。
  其次,诗人以自我家庭甚至家族的生活为主要内容,长诗充满有血有肉的个体情感与思想结晶。因此,长诗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家族的成功。这,让我想起当代美国著名华裔女性小说作家谭恩美及其小说创作。长诗在一开始就这样写道:“而正在田野歌唱的姐姐们/是否在意云彩之上飘忽的歌谣/流水正在自己的身影中聆听的歌谣/山林呢/绿得容不下一丝忧伤的山林呢”(《序诗?3》)。“我的第一次爱情/来自都市/一位叫然的少女/给了我一生/最深刻的情感”(《第四部?梦游?1》)。“我总是无法在几千坟茔中寻找到你/然/你如此安谧/就像云彩/就像我生命中气若游丝的呼喊”(《第四部?梦游?6》)。在第五部里,诗人这样唱道:“母亲和五个姐姐却没有能/留下我/泪水浸泡了我所有的亲情/但我依然出走在/五月的天空下”(《第五部?梦游六?4》)。长诗中的“父亲”、“母亲”、“姐姐”与“女儿”形象,长诗中的初恋情人、再恋情人与真正爱人的形象,与现实生活里诗人的家族成员,往往都存在一种对应关系;同时,抒情主人公自我人生经历中所发生的诸多事件,如作为一位敏感的诗人在成长过程中对“个体”与“群体”体验,对远在天堂的女友所唱出的“安魂曲”、以城里人所造的机器人“钴”交换父亲的“山林”事件、在城里不得安宁而在乡村却如此宁静等生存境况,如此等等,都是诗人自己的亲身经历与情感体验,都来自于诗人的“自我”。所以,长诗中的人物形象都是诗人自己的家庭与家庭成员,长诗的主体内容都是诗人观察得出来的真切的人生印象。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出来的深厚的人生体验。并不是说诗人在长诗里没有表现他所处的时代与社会。而只是说诗人是以“自我”为中心来观察周围的人与事,所以一切意象与思想都著上了“自我”色彩。正如我们所指出的那样,长诗的主题具有多重性,如诗人着重表现的道德主题、人性主题、生态主题、成长主题、城市主题等等;然而,所有这些主题都是通过“自我”才得以真实而完整地表达的。诗人对自己所处时代的认识是独到而深刻的,对当代中国社会所存在问题的思考是独到而深刻的。对自然界与人间社会特别是对乡村与城市关系的观察得独到而深刻的,对人类生存问题与世界的演变的预测是具有远见的;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以诗人自我的方式才得以完全实现的,正是它决定了此首长诗的思想深度与艺术高度。诗歌文体的特殊性要求诗人在抒情的时候如果离开了“自我”,则什么样的主题表达与艺术构造就都谈不上了。外在的世界、人间的万象本身并不能构成诗的直接内容,也不可能产生诗的意味与诗的品质。长诗作者深知生活感受的重要,从而作出了自己的不同于他人的成功的艺术选择。
  
  二、以梦写实的艺术方式
  诗人有了独到的艺术构思,那么他采取什么样的艺术表达方式才比较恰当呢?我认为诗人的艺术表达方式与“梦”有很大的关系。《挽歌与纪念》最突出的意象是“梦”,整首长诗基本上都是写梦境的。其实,这正是一首关于“梦”的诗,甚至可以说它是一首“梦诗”。在读这首长诗的时候,我多次想起弗洛伊德关于文学就是“白日梦”的诗学思想,以及他所提出来的诗人作家就是“做梦者”的理论见解。为什么 说这是一首与“梦”有关的诗呢?
  首先,作为长诗主体内容从第一部到第十二部共有十二部,每一部的前一部分都是以“梦游”的形式出现的。长诗主体部分是由诗人的十二次“梦游”经历所组成的,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对于现实生活的直接描写。在诗人的自我生活与情感经历中是不是出现过十二次梦游,本身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首长诗极有可能是诗人自我“梦游”经历的真实记录。长诗是这样开始的:“我从梦中站起/开始向往已久的流浪/麦稞以其光辉/夜莺以其亮泽/将照亮这一旅程”(《序诗?1》)。而长诗又是这样结束的:“我终于找到了梦想之地/这块我梦了又梦的土地/原来就在这里/我告诉我的伙伴们/就在这里/我们要种上绿树和鲜花/还要砌起各种房子/我们要建一座城”(《结语:开始?8》)。中外文学史上也并不缺少写梦的作品,如中国的《红楼梦》、《青楼梦》等小说作品,就是以“梦”为标题的;可是,在中国文学史上,以长诗的形式来写梦游,并且整首诗都是以梦游为基本内容,似乎就没有见过了。因此,我们说多达十二次的“梦游”正是长诗的主要内容,同时也是长诗在艺术形体上的主要特点。
  其次,从长诗里每一次“梦游”的具体内容而言,似乎并不明确诗人的思想脉络。长诗中的情节与故事,只是给我们一个总体上的、似有似无的印象而已,却并不明白与清晰。长诗表达了深厚的道德性主题、生态主题、人性主题、爱情主题、成长主题与城市主题,但是这些主题似乎并不是在哪一部里得到表达的。而是在艺术作品的整体中才得到体现的。因此,我认为长诗在总体上呈现出一种浑圆的形态,每一主题的表达往往都渗透在了每一个部分里。为什么会如此呢?我想主要就是因为诗人在长诗中所写的主体内容是从梦中所得的。或者说此诗是诗人在一种梦幻心理形态中才创作出来的。在创作的整个过程中,诗人似乎每一次都能进入一种诗境,其实也就是那样一种半醒半睡的梦的形态。有的部分也许有一个大致内容:在第二部“成长的个人与群体”里。主要描述少年时代自我的成长,在父母的关注下自我心智的成熟过程;在第三部“无法原谅的爱情”里,主要是讲述自我在城市里所经历的一次混乱爱情,这场爱情多半只是处于一种梦的形态。长诗的每一部就是诗人的一次梦游,每一次梦游的时间与地点并不一样;因此,在长诗里所写的每一次梦游,其长短也不相同,有的时候只有七八节,有的时候却有十二、三节。从长诗所存在的这样一种自由挥洒、如行云流水的情感与艺术形态来看,也正是不断地梦游的一种合理结果。长诗在主题思想的表达上虽然基本上是清楚的,但在艺术传达上因为采取了梦游形式,却基本上是朦胧的;这样的形态表明了长诗的特点与成功。也许诗人在总体艺术构思上的精心之处正是“梦游”,因此,它让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时时产生“梦游”的情景。
  再次,从“一”一直到“十二”以“紫蜻蜓”命名的十二首抒情诗,其实也是以“梦游”方式进行艺术表达的。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并没有见过那样的“紫蜻蜓”,而只有在诗人的梦幻中,才有可能见到。长诗第一部《泪水的完结》是以《紫蜻蜓》(一)结束的:“那是一只紫色的/紫色的精灵/那一瞬间的光辉无比夺目/紫色的梦想/在黑草原的放牧/永无休止/紫蜻蜓愉悦地飞过/紫蜻蜓以飞翔的印象/留给了春天”。在长诗中,“紫蜻蜒”意象是极具深意的,如果我们要加以深究的话,也许是象征着彼岸世界。体现的也许正是诗人自我情感与理想生活的另一面?无论如何,长诗的主体内容是以梦幻形式出现的,即长诗是诗人的一个梦想。
  另一个方面,长诗所展现的种种主题却是具有高度的现实性的。长诗的抒情并没有离开诗人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社会,长诗所提出与思考的种种问题。也正是当代中国所存在的重要的现实问题,正是诗人自我成长中所面临的种种情感与心理问题。因此,从主体精神上来说,这是一首具有现实性质的长诗,如人类的生活环境问题、工业废气与废水的排放问题、有的人从“帝王大厦”出来后不会进食的问题、城里人为了金钱而交易自我器官的问题、人类制造出来的机器人“钴”哭泣人类“黄昏”的问题、人们从最后的城池里疯狂出逃的命运问题等等,都是当代中国甚至整个世界所不得不面对的、触目惊心的重大问题。所有的这些问题,并不是出于诗人的一种想象,而只是体现了诗人的相当准确而深刻的观察。然而,所有这一切,在诗中并没有进行直接的、写实的描述,而只是以一种大写意的方式加以叙述,以一种意象化的方式进行呈现。其实,意象化的方式就是典型的诗意方式。诗中的意象是从何而来的呢?我认为主要来自于诗人的想象,也就是来自于诗人的“梦游”。读阎志这首长诗,让我想到英国诗人柯勒律治的长诗《老水手行》与《忽必烈汗》,其主体内容也都是从梦中所得,所以它们也具有梦幻的性质。那么,我们说这首长诗在整体上是以梦幻为主要艺术方式的,并以此表现诗人自我所观察与发现的这个世界、所分析与思考的这个时代。诗中的情感基本性质是痛苦的,并且表面上看来只是诗人的痛苦、只是诗人自己忧围忧民的结果;其实,是全体当代中同知识分子的痛苦。以梦游的方式反映与表达当代中国的现实与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所存存的问题,正是长诗艺术构思的独到与深刻之处。因此,在长诗中,一方面是再现实不过的种种社会与时代问题,一方面又是再虚空不过的梦境与梦游,这种两极化倾向的共生与共存,让长诗在整体形态上构成了虚与实的有机结合:艺术魅力正是在这种“实”与“虚”的统一中得到的。如果没有诗人从小在乡村以及后来到城市里发现的种种现实问题,那长诗也许没有现实的厚度与思想的深度:如果没有一首一首的“梦游”式的抒情与长诗在整体上的梦境呈现,也许就没有引人想象与向往的那种特定的时间与空间。“梦中的梦中/醒来中醒来/从不在梦中/从不曾醒来/无法掌控的岁月/又尽在掌握”(《第九部?梦游?9》)。美的力量、哲学的力量正是由此而来。中国古代诗歌特别讲究虚与实的艺术,中国古代诗论家也不止一次地提出好的诗就是“虚”与“实”的统一。在这一点上,《挽歌与纪念》与中国传统诗歌艺术实现了直接的“对接”。在“虚”与“实”的统一上,长诗在总体上有艺术的实践;而在具体的细节上,处处都是“虚”与“实”的有机组合,让长诗既能关注当代中国的现实问题,同时也让人更深刻地思考现实背后所存在的哲学与美学的问题,当然首先是让我们能够关注诗人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一个当代中国青年是如何面对这些问题的。文学毕竟是人学,作为抒情诗更是人学;诗人正是以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想象、自我的梦想、自我的气质以及它们的融合,实践了中国传统诗歌的“虚”与“实”相统一的艺术理念。
  《挽歌与纪念》凝聚了诗人阎志十多年的心血,成为当代中国诗坛上有创新意识的一首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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