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墨岂止五色 墨乃所有色 深浅。浓淡 显三分藏七分 它的秘密 意在笔先，风雨已著
四
登上山顶。发现山下的
城市只是玩具
楼越来越高，常常
出于对山的妒嫉
清清的泉水只缠绕高山
不理睬高楼
六
观画者，你从这
山脉的逶迤之处看上去
游人啊，你从这
笔墨厚重之处登上去
从画家的第一笔的
延长线上
于烟波浩渺处
触摸思想之火
好像那天梯
已从上面抛下来
十四
把宣纸还给大地
把参差的颜色还给山
把飞翔的姿态还给树
而画家静静地收下了
这无边无际的礼物
十六
形似，形不似
神似，神
在或者不在褶皱中
有时它像很多事物
但很多事物不像它
只是幻象
十八
也许山也是
一种植物
由于我的无知
才分不清它的花和叶子
几百年是它的一个季节
我们的人生太短暂
山不会凋谢
二十三
静包涵了动
动，盘活了静
真实和虚空
石壁露顶法
石壁露根法
水石幽闲
云流泉不断
看见，你就看见了
没看见，就再也看不见
三十四
山离城市越来越远
山不大喜欢人，尤其很多人
只是偶然出示几幅
“深山隐士图”之类的
给我们看
其实对它来说，你爱看不看
那些隐者，爱隐不隐
画家们，你爱画不画
四十一
我把胸中的哪座山峰
移过来，送给你的眼睛?
它如何耸立?那些山峦
峭拔，或者平缓
或与它比肩而立，或与它连绵?
笔触粗细。色调明暗
丛丛的树，生在什么位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山的生长，笔笔是悬念
四十四
人很小，人只能
以自己的方式去看山
看不到的，难以理解的
都交给尺幅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