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 她将我包裹住给我戴上 单独的花冠 垂下 幼嫩的枝条 自此一个散发的女人 开始轻声摆动 舒展细小的血流 叙说
陡然温暖和丰整的 性
因而对自己生起爱情 比谁的
都更膨松而贴紧――
“在氤氲的世界 此时
我已不易被哪一种蛊惑的力量
掳劫”
你不追问,这种冷
你不追问,就像从不好奇
你探究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
热,无声的语义,你不追问
这热烈为何别无他求
只要自顾自走路,挥动静默的脚
好像就这么一直
走向尽头
满足于稀少、偶然、匆匆地一瞥
它和暖的烟雾
好像能拉住你荒凉的衣袖
舞动一段很长的时间
你不追问这种冷
你感觉这身体在吞吃药片
它的镇定相当可疑,可是你不追问
你绕着它又快活又焦灼地转圈子
你知道与此相连的一切
比哀泣要悲伤,比谎言
真实
空气也吹拂得冷冷清清
冷在折磨你
它的面庞闪现邪恶嚓嚓的小牙齿
残酷的笑意若有若无
不远不近地呼吸
难以觉察的靠近
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记忆
从身体角落的棉团一点点向外抽取
你把它们捧在掌纹深刻宽阔的手心
你不追问这种冷
影子
笨拙的孩子
背负不适切体量的重物
从这到那
以这种方式关注爱你的人
你的天性使你张望
年龄的创伤将世界隔绝
你不认外面这一切
你只按对它们的愿望
想象、等待、言说和付给
这是淘气的尊严、尊严的游戏
所以这世界的影子
越来越大、越来越黑
被弯曲的影子、被弃遗的影子
嘲笑的碎片在你周围投照
而在影子深藏之所
你有难以合理挥霍的诗的心灵
心已经放在最里边
你就漫无边际地言说吧
臆想和同样难以连贯的呓语
人们闲时停下来听取
然后看看你,老孩童
你那么无力,对世界无伤
人们疑问你由什么形成
在这里――
你的话语摇摆一丝孩童和神混乱的机智
你的烦琐把人惹恼
固执如同用糨糊水把纸粘成四壁
你周围落下的影子好像羽毛
把脆弱覆盖,越来越大
越来越缓
天空此时的宁静难说不是一场
虚妄,奇妙的
玩味的气息贯穿于时常漏雨的屋顶
摘取香椿的新叶吧等待友人
飘摇的薄窗帘
四合院内叶子落地
阳光静静地照耀、风吹
猫儿此时又跳上屋脊
皮影人
(我把这根头发缠到手指上
绕一绕,它就断了
把着这个装有清水的杯子
转着转着,溅出的居然是泡沫
一个人在这里慢慢消失
因为已被我完全窃取,吞食
剩下一个游戏――
因为简单而经住了我们反复的玩耍)
自从被炽烈的光线刺穿
我便具有一副接近透明的身躯
带着完整艳丽的轮廓
开始上演咿咿呀呀不倦的戏剧
在这戏剧里
你穿上明媚的花衣
你是被我杜撰出来的唯一破碎的人
我窃取你的心事
你才变成一个空心的痴情人
只当我哼起伴奏的曲调
你才讷讷地活动,转身――
伸展充满记忆的胳膊和腿
得以向心中人一遍遍倾吐情意
被吞食进巨大温暖的幕布
黑暗这桩奇妙的道具,一再
把你嘴唇上凡俗的台词轻轻摘离
我抖动线索,一刻不停
一刻不停――台下向你不断拥来
唱不成曲调的易逝的爱情
你年老流泪,永远无法向着内心
――你是那个华丽破碎的侧面人
(一个人在这里慢慢消失,本身
镂空成一具皮影
我玩耍着绳索的游戏
却不一定哼唱让人向我倾诉的歌曲)
就这么简单
这一个圆晶晶的物体在你我之间
自己转动,盲目地转动
你偶尔伸手触摸,拍打
却是我身上冒出噼噼啪啪的火花
以为能把它揣进怀里
然而它转动,转动
时缓时快――在你我之间
然而我无法将它掏出来,看
这转动发出一束光落入
废墟的声响
辗碎青山的雾霭,露珠的花瓣
我们被突然的惊慌卷进
巨大的心房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你粗暴地表达,我粗暴地接收
圆晶晶的清凉
混同温暖的酒液冰冷的香烟
一次次相守高楼上,一味擦热
我们的身体,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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