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在慢慢蠕动_慢慢蠕动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叙述:春天有一米长      A 马匹还没启程。草料已打理好,隔夜的露水早早起身,只有呼吸和草香还很丰厚地睡眠。马匹一直没睡,它在反刍两个问题:春天有多长?它的青春到底还有多少可以拿来丈量。
  和马匹一起在想的还有马蹄铁,现在它还挂在墙上,锈迹斑驳。汗水有一点儿忧伤,回忆的汗渍返潮,像一条干涸的河床,一些了无鱼腥的砂砾露在地上,时间千军万马打过上面,留下的只有一些清冷的回忆。
  然而,真正的马不会就此歇息,缰绳很僵直地挂在槽枥之上,往日的时光晾在眼前,像一条死蛇,和春天的距离实在遥远,马匹把目光扫过去,灰色的忧郁在眼前飘荡。
  
  B 孤独是一团强大的火种,它被很多不可预知的事物紧裹。英雄的马匹,在不断地打磨那一层层硬壳,马匹知道有一点可以击破的,火苗会从那个洞孔里探出头来,探春的唇舌一定会把忧伤绿化,也许还能在上面放飞美丽的蝴蝶。
  马匹一直在盘算那些草料,能不能够足以喂养一米的春光,如果不怕踏伤过去的草皮,也许它会甩开一切顾虑,顶住一切躯壳,用杀伤过冬天的马力冲出槽枥,高呼一声:
  其实春天一点也不远。
  
  C 马匹的嘴边还挟一把草,一半是温暖,一半是凄凉。
  马匹叫了一声,身体就掠过了一股寒意。它知道,在对抗冬天、寻找春天的季节,多余的话语和呼吸都会搜刮掉剩下不多的温暖。
  马匹又叫了一下。随之而响的,是马蹄铁,有风传来,有泥土的气息。马匹知道,春响了。它和春天只有一米之遥。哑石:要开口说话
  
  A 我被火遗弃了。
  不敢声张,沉默拉长着腥红的舌头,季节在舌尖上嬉戏。本来很多美妙的事物可以在舌头上生根、发芽、开花和结果,但语言窘迫了,舌头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许多事物的种子在上面流浪,音乐和石头有了旷世的距离。
  藏着梦想的冷石,眼巴巴地看火种远行,颤抖的话语不成句子,不成曲调。
  
  B 激情的火种给萤火虫偷走了吗?
  仰望深邃的天空,天空只颤巍着一片蔚蓝。
  俯视苍凉的大地,风掠过一片清凉。
  无语的青春呀,那些音符怎么就上了锁?
  
  C 缤纷秋叶,树以沉默面对冬天。鸟语,稀稀拉拉地一声接着一声远去。我无力的双手是季节里裸奔的树,赶不上鸟叫,赶不上风声。
  卧雪眠云的冰冷的唇舌,倾听来自深谷的风声,热烈而急促,没有谁能够理解其声凋背后的音乐,没有谁听懂谷底的黑夜深藏的水韵。
  树要高声大喊的,可是石头压在树的根须深处。只有空旷的枝条徒劳无功地挥舞。
  
  D 我要唤回先前的鸟语,唤回过去的青叶。
  我要把积压的愤怒与歌谣,变成翻滚的海水和涓涓的溪水。请不要再压抑了它呀,夜以及比夜宽广的尘埃。
  我的舌头下面积压的火种要燃烧了,青春的激情呀,就快快来点燃它吧。别让它冰冷在大地的宽阔地带。
  
  E 拾起那缤纷的叶子,树起一片绿阴。
  积压在石头下面的事物要说话了。春天里的一切动词,夏日里活跃的字句,秋季里温暖的事物,请赶快呈现。
  我的呼唤开始在生命的最底部和深处震颤,石上有流动了,鸟语从远方传来消息:哑石即将开口说话。
  别压迫不好听的声音:
  别埋葬有音乐的鸟语!
  
  在拐弯处:鸟语失禁
  
  A 那一年,我在三棵树之间迷路,鸟唱把我带回家园。
  油菜花开红了三月,栅栏在三十米开外等待少年的马匹。春天之外,我的青春花开树绿。
  我已厌倦漂泊,那个冬天的雪花早已化作春水,沿着来路和鸟语一起合唱。那些飞在头顶的鸟雀,用歌声催生万朵花簇和千瓣新叶,我的抒情从三月开始启程,失语的青春开始翻动积压多年的语录,把最春天的页面列在跟前。
  
  B 我朝着山野奔去,野花烂漫,蜂蝶采撷春天,我的青春注满甜蜜。我的阅读一直很顺利,故事的情节一一在我的理解里鸟飞、花香。有一天,我成为故事的主人翁,被许多的树木花草和鸟雀翻阅。
  把自己种植,在如水的三月滋润抽芽,我的力量与泥土有关,与水有关,还有眼泪。泪水把故事喂大。请告诉我的家人,春天一直在我的身上,从来都不离开。我不怕寒冷,不用牵挂衣裳。实在太冷,我会学鸟叫几声,春风就会端坐在身旁。
  
  C 我会路过曾经的林子,在梦的拐角,我那年少的蜻蜓还在幸福地盘旋。那是一棵柳树,叶子比三月还长,秋天的胸口还留有它的梦乡。
  走过林子,我来到草地,小白木屋站在向阳的右边,小鸟在上面筑巢。我是一只羁旅的小鸟,听到音乐就会流泪。
  常常把小手插入裤袋,抓不住时间的手,挤破了匆忙的光阴。有快乐散落在过去。是鸟叫痛了我的年少。
  请让我静静地聆听小鸟儿的欢唱。我听得出。失禁的鸟语没有音阶、没有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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