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高考资料 > 高考大纲 > 正文

这一季散落的阳光香|阳光散落人们都出来了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直以来,对于阳光,我都是很偏执地喜欢着。   小时候住棚户区,夹一条窄窄的弄堂,阴阴的总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于是阳光变得极为珍贵。每每放晴,临街的马路上总是摆满了铺晒的衣被。邻家的大小孩那个时候很喜欢带着我往各家铺晒棉被的睡椅上躺,那种暖热且蓬松的惬意感似乎像是拥抱了整个天地,香香的,带有一种麦子的健康味道,所以即使不断地有大人跑出来训斥,我们依旧是乐此不疲。后来读书的时候念到林清玄那篇同样描述阳光的文章,同感得一塌糊涂。
  
  拿着通知单去报到的那一天亦是阳光明媚的,于是整个人都浸染在那一片灿烂中快乐得忘乎所以,当然,除了右手提的箱子重得吓死人比较煞风景之外。长这么大,第一次住校,妈妈激动得把旅行箱塞得举步维艰,移民不过如此,而我不过是一个礼拜去学校住五天罢了。我不满地拿眼横她说,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我走啊,耳根清净了是吧。她一边继续填塞我可怜的箱子,一边非常正气凛然地说,看你这孩子讲的,哪能啊。然后很快乐地跑过来,揽住我说,妈妈一定会想你的哦。弄得我特别沮丧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在这个古老的校园里晃荡,看树影婆娑,接一掌阳光,仿佛做梦一般,似乎昨天还压抑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埋头书海,带着满墙的标语口号去冲高考,然而一转眼我的世界里却已经春暖花开,阳光满得四处横溢。合眼躺在相辉堂前微微湿热的大草坪上,童年的清新麦香便漫天漫地地袭来,舒展四肢,把自己融进这一季散落的阳光香中,然后怡然入睡。
  
  2003年的9月,父母开始老念叨说你进大学了,是大人了啊云云。那些话从我的左耳横贯右耳,然后灰飞烟灭,我一边继续心安理得地让自己长在电脑前,一边不以为然地想进大学和成人有什么关联,拿张录取通知单既不能让我的智商突飞猛涨,参透人生大悟,又不会让我这只丑鸭子,立刻拔毛变天鹅。我向来都是迟钝的,很多方面。我极尽堕落地消费掉我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个暑假,然后带着无比乐观的灿烂希望懵懵懂懂地憧憬我的大学生活。
  
  日子开始变得熟悉却又陌生。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水房大镜子里那个蓬头的丫头,奇怪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是大学生了,我还总以为自己是长不大的。
  
  开学后的第一节课,花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找自己上课的教室。
  因为我把课程表很白痴地贴在写字台上,自以为过目不忘,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记忆能力,在楼下碰到了一个久违的高中同学,热情地握手拥抱,然后在跑上楼的时候,痛苦地发现自己把刚刚反复念叨着的教室号给忘了。打电话问室友小鱼,说你知道我在哪里上课吗?她在那头狂笑三秒钟后很响亮地答我怎么知道,然后挂掉。这一分钟前,我还沉浸在终于能够自由选课的兴奋中不能自拔,这一秒钟后,我忽然悲哀地意识到与我课表相同的人的概率大概为零,问询无果只能是自力更生。
  踏着铃声摸到教室,进门,然后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铺满了整个阶梯教室,讶意不已。挨到最后一排坐下,接着发现我今天犯的第二个错误――把我可爱的眼镜遗忘在寝室里了,这个情节更为恶劣。于是整节课,我只看到台上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远得像是在天涯。
  三四百人挤在一个屋檐下抢氧气,空气里浓厚的二氧化碳让人昏昏欲睡,身旁“阵亡”了一大片,睡得七零八落的,邻座一位貌似学长的大哥美梦香甜,口水肆意,还咿咿呀呀地自我叨念着说,别睡了,好好上课呀。我简直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看不见板书,看不清人,陷在5301的舒适软椅上,我的思绪愈飞愈远。想想从前上课,也常常会因为凌晨时分的一部好电影而困得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酣睡,任课老师先瞟,然后瞪,最后就很愤怒地跑过来敲我的头说,虞箐你自觉点好吗。恍如隔世啊,看着现在远在天边的老师,我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认识我,也许擦身遇到我也不一定会认出他。
  老师依旧气定神闲地讲着,只是在换图片的空隙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听,是你们自己的损失,期末考试拿F是你们自己的结果,跟我无关。吓得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起来。琢磨着学校若是寄一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回家,我妈一定会砍死我的。于是决定下次一定要坐前排,至少要看清老师的模样,路上遇到,然后给个极尽热情洋溢的问候。
  女娲造人,据说都是用泥和的,既然是相同原料的产物,那么思绪相通也是很好理解的。当我下一次提前半个小时冲进教室的时候,却很不幸地看见各式各样的本子从第一排蔓延到第五排,我直愣愣地立在门旁作柱子状观望,我都说我迟钝了。走在身后的那个女生无视我这根“柱子”的存在,径直绕过,进来,从包里抽出一叠本子,往两排桌子上一洒,整套动作浑然天作,一气呵成。接着又飞身跑掉。我于是只能坐在第八排继续看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回去跟小鱼讲,她很正色地教导我,位子嘛是要占的呀。第二天上专业课,我们俩携两本本子去跑六点半的晨跑,从跑道上直接跑进教室。气势豪迈地往第一排桌上一甩。上课的时候,她就很得意地捅了捅我,说怎么样啊,真理吧。不过这条真理没“真”多久,很快,大家都带着本子去晨跑了,本子不够,锅碗瓢盆就齐齐上阵,某次看见一个空位刚要落座,身后一个男生用手指戳我一下,义正词严地说有人了,我狐疑地盯着他问人在哪儿呢,他指着左上角一块用透明胶粘着的很小很小的纸片说,这儿呢。仔细辨认,上面写着一个很丑的“占”字,我立刻崩溃。
  打电话给其他系的朋友哭诉说上个课,坐个位子怎么就那么难呢。她在那头很不屑地说,我们上高数课时,必须今天中午去抢第二天早上一二节课的位子。听后安慰不已。
  小鱼很不服气地跟我宣扬说她那时候在高中可是全校刻苦学习的模范啊,我说,你读过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吗?
  
  在复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多得实在令人自卑,除夕夜回学校拿东西,走过图书馆的时候顺势往里面瞄了一眼,一群人在那里守着一堆专业书过年,刻苦得连孙敬苏秦都汗颜,想想自己同为复旦学子,竟然假期里什么培训班都没读、什么公司都没去实习、什么假期实践都未做,颓废得一塌糊涂,难过不已。在这个拔尖的院校里,你常常能清晰地触摸到压力的模样。
  刚进来的那一段日子特别迷茫,人迟钝,心境也迟钝,常常不能够随着情景的改变而适应。从高中时的风光无限,一下成为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莫名的失落,回家时脾气大得吓死人。说到底,却只不过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鲁莽,不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以为什么都是第一才是好的,喜欢参加N个社团、N个部门,N个活动,样样都要出彩,全面都要开花,死命地让自己往极端里走。我不幸也是这样的人。
  后来某天,忘记是为什么了,我在家里笑得手舞足蹈的,纯粹一个疯子。我妈却突然很认真地停下来看着我说,我很喜欢你笑的样子,你每次沉默、发脾气的时候我们都很难过的,如果你读得不开心,那么我们宁愿你不要读了,你快乐吗?我停下来思索了一下说还行。她说你快乐,那么我和你爸爸也就快乐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妈工作的公司裁员,她刚刚下岗。我想,我前一段时间的脾气一定是吓到他们了。晚上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看到发炎的耳洞似乎是结痂了,想起我妈每天都要很小心地帮我擦血消脓,有天很晚回去,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我说怎么还没睡,她说帮你的耳朵消炎呀。然后我又忽然想起我爸花三小时翻字典查拼音摸索手机功能键的样子,只是为了给我发四个字“天冷加衣”。眼睛就莫名地开始泛红,我奇怪耳朵发炎,怎么眼睛也会传染,说话间,忽然感到眼眶太小,盛不住眼泪。在那个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
  想通了,于是也就阳光明媚了,太执著某些东西,有时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那些爱着你的人。
  
  我跟小鱼说我以后要很快乐很快乐的。她横我一眼说那当然啦,你坐在我的位子上吃着我的泡面能不快乐吗。我榨干掉她最后一口汤说,大不了我陪你去买车。
  
  她可怜的车再次被别人“领”走了。
  在大学里,丢车是正常的,像我的车那样至今还从一而终、矢志不渝的才是传奇。
  我表姐从小就灌输我说女生走路要优雅,骑车很丑的。所以她坚持再远的路也要亲自迈腿奔向新世纪。在她的循循善诱下,开学初我也坚持走而不骑,不过一个礼拜之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学姐跑到二手车行里去挑车了,因为实践发现,腿毕竟是腿,而轮子则是轮子。买车的时候,老板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说喜欢什么类型的,学姐很豪迈地挥手说这不重要,关键是要旧,愈破愈好。我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想这年头车也开始学人一样不求外表,只重内涵了。老板立刻从角落里找出一辆很符合条件的车,赞许道,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有经验了。学姐点头说,那当然了,我已经被偷了两辆车了,自学总能成才的。我再次昏倒。
  不过把它塞进停车点的时候,总觉得不协调,因为除它之外的同类就像在选美,光亮得都不忍心去摸一下,簇新簇新的。学姐很不屑地说,一看楼下停的车就知道这幢楼住的是大几的人。这话后来从我身边的同学开始频繁丢车然后买然后再丢的过程中渐渐得到验证。
  那条笨鱼一学期得小偷的“帮助”,换了三辆车,到第四次的时候,她实在崩溃,跑到修车摊去问有没有烂车,最好是即将要被送到回收站去进行人道毁灭的。然后她推了一堆只剩骨架的“铁”回来,隔壁寝室的朋友看见后就恐吓她,说那里卖的车都是偷来后的“赃”,指不定哪天有一个人跳出来说,那堆“铁”是他的,然后就把小鱼以小偷视之。吓得她立刻跑去问摊主那辆车有没有问题,老板宽慰她说没事没事,这车是在别的区偷的,离这很远的。她回来后内疚不已,说进大学没多久,怎么就堕落到替人销赃了呢。不过后来她的那堆“铁”仍然再次遭窃。我们分析下来的原因是它也许真的被拾荒的人当作一堆铁抬去回收站了。
  
  陪她去买车的路上,她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说你回去吧,他马上过来了。我横了她一眼说,这年头世风日下,重色轻友。她笑得跟朵花似的灿烂天真,一颠一颠地跑去找她的太阳了,把我一个人撇在路上。
  
  我至今依然很清晰地记得收到的第一张传单上的宣传语:你在复旦必定要做的三件事――被偷一次车,谈一场恋爱,参加一个社团。当时笑得岔气,不过后来这条标语开始被许许多多的事例所佐证。当小鱼依偎在第三个男朋友的怀里阳光普照时,我的车却依然健在,所以在寒风瑟瑟的夜色里书写着一个人的生活。
  
  小鱼买完车回来的时候搂着一束玫瑰,从花里探出脑袋很八卦地问,你的男人呢?我头也不抬地说,死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可自己却不愿承认。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属于过我,一个没有开始的故事,又怎么会拥有结尾。
  我总是迟钝的,我后来常常想,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坚持一个形式,结果会不会不同。也许,也许。我曾经很意气风发地跟他讲,最厌恶那些所谓的“如果”,每一个“最后”都是自己铸成的,怨不得人。而现在却很没骨气地跟自己假设着。我想,我或许真的累了。
  三年同窗,我单纯得像个白痴,我妈说小姑娘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不能早恋的。我于是很听话地跑去喜欢黎明,把身旁的男生通通看作一棵棵大萝卜,却从来没有想过有天萝卜会喜欢上白痴。
  还是两棵。
  我其实并不喜欢我的第一棵萝卜,这是我跟H分手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的。我们只是因为别人眼中的“理所应当”才迷迷糊糊地走到一起,他做了三年的班长,我顶了三年“才女”的负累,小孩子般的绯闻飞了很久,因为他的帅气和优秀,因为我表面的温柔和乖巧。黑色六月之后,我们依然是校友,他学医,我念中文。认识的朋友都衷心地热爱着做红娘,于是一切就真的很理所应当。但我们其实都不了解,两个同样性格倔强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我们其实都不了解,我骨子里任性而霸道,他内心迷茫而脆弱;我们其实都不了解,双方相处需要互相妥协迁就。我喜欢文字,他热爱体育,一直为了寻找一个共同的话题而口拙不已。我的手机常常莫名地拒绝他的消息,他常常因为我的迟到而跟我吵架。他总不肯包容我,我一直不懂谅解他。他说他倦了,我说我也累了。没有一天甜蜜回忆的故事还能被称作爱情吗,我们都缺乏安全感,贪图着爱,结果却一直彼此伤害。
  当我意识到我选错萝卜的时候,才突然惦起那个曾经说会一直宠着我,永远不生我气,永远骂不还口、咬不还口的那个人。和H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很冷漠地忽视他的热情,他发消息问为什么?我在这一头没心没肺地咬着糖葫芦说,因为我和你的两所大学离得太远。但他一直没离开,两年了,一直都在。我就这样天真地以为他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天天都很烦很烦地发消息来跟我说他的课,他的同学,他的老师,他对我的关心以及想念。我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对我的好,开心的时候撒撒娇,烦躁的时候撒撒气。和H结束的时候,半夜两点发消息吵醒他,我说我很郁闷。他说乖,小孩不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看到短信的时候,我突然开始真的哭得不可抑制,我想我这个白痴还真白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想,他如果像H那样直白地来拉我的手,他如果像小鱼的男朋友一样捧束玫瑰跑过来说喜欢你。我一定会拥住他,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不再耍赖,不再胡闹,不再乱发脾气,以后好好地用心来爱他。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用短信跟我说喜欢我,用短信跟我说要加衣服,用短信跟我说回去要小心。这让我很有借口地矜持着装傻瓜不懂。
  我期待他的主动。看通宵电影的时候,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装睡,去游艺场的时候,把手放在他身旁让他牵,然而在我的面前他却永远像根木头而无动于衷。
  他发消息说他们社团去滑雪,可以带家属的。我说我又不是你的家属。那头沉默。
  我说11月11日去单身节舞会了。很久很久,他发过来消息很酸地说,我忘了原来你一直都还是单身。
  我太执著了,一定要个仪式,一定要听那三个字,但我忘了,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总是说在我面前他会很紧张,他有时候也会说配不上我。他其实很优秀,很优秀很优秀。只是我总是习惯去气他,总是习惯去忽视他的感受。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却不知道他已经用两年的时间让我喜欢上了他。他送的手链戴上了就一直不肯摘,他发来的每句话,都很仔细地存下来反复看,为了他去打耳洞,为了迁就他的表达方式,特意去加大短信套餐,我只是从来不跟他讲,或许在他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蛮不讲理的女生,甚至嘱咐他多穿点衣服,也要替自己寻一个“顺便带一句”的借口。但我清楚,即使我知道我可以做一个很贤良的女朋友,却一直都不想让自己的情感太过外露,这或许是处女座特有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终于累了,开始渐渐松口,想他再走近一步。不知道是否他终于也累了,情人节前忽然很小心地对我说,我还是不想耽误你,你应该去找个更好的。看到他的话时,忽然极心凉,我说没什么,做好朋友吧。打完发出去的时候,突然开始不自禁地哭,放任眼泪肆意地流。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心底里有个破碎的声音,那个曾经我最依赖的人消失不见了,而我却仍然倔强地不肯挽回。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第一个用单车载我的男生,他是第一个我花尽心思送礼物的男生,他是第一个我两次为他掉眼泪的男生,他是第一个,我喜欢的男生。然而,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从前不懂讲,现在更不会说。
  一个人的20岁情人节。
  我不但迟钝,而且倔强得像块石头。我妈一直都说我是个大麻烦。诚然。
  拿掉耳钉,让原来的耳洞闭合。我坐在医院里,看一切重新开始。虽然我明知道会再次发炎,但每次受伤时我总是这么傻傻地用自虐的方式来慰藉疗伤,我想,当它愈合的时候,就不会再痛了。就会好了。
  
  小鱼看着我的耳朵说你怎么又发炎了?我含糊地答,洗澡的时候进水了。我不想说,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我爬到床上,把自己裹在一床被子里,今天的太阳很好,白天的时候我把它们晾到外面竹竿上晒过,现在温温热热的,那种舒服的蓬松感让我惬意,把头埋进去,仿佛触到明媚灿烂的阳光,那种味道是我所中意的。想起明天有自己所喜欢的老师的专业课,想起从香港邮购的黎明的专辑快到了,想起周末我爸说带我妈和我出去吃饭,渐渐入梦……
  第二天,又将是新日一轮。
  
  这一季且行且远,有时天色阴郁,亦常常雨雪纷飞,但记忆中那些散落的阳光香仍然清晰而又甜蜜。快乐和眼泪交融,绘成我成长的长长足迹,忽然想起父母以前一直叨念我的话――进了大学,是大人了啊。我正在学着长大,尽管偶尔还是啜着根糖葫芦到处乱跑,尽管偶尔还是不记得上课的教室,但我会努力地用微笑来面对生活,我要快乐,很快乐很快乐地过我的日子,将明然的阳光香遍洒我的世界。

标签:散落 这一季 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