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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诗是写给普通读者的(访谈)]winky诗怎么不唱歌了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问:如果让你向读者介绍诗集,你会如何介绍呢(适逢你的诗集《豪猪的诗篇》出版)?因为,如果读者读的是一本小说的话,还有故事梗概可谈。诗歌读什么呢?语言?还是其他?   
  李亚伟:如果要向人介绍我的诗集,我会强调这本诗集的自由意义,同时也会强调这是一本好读的书。
  我所谓的自由意义,是指不哲学、不文化、不小圈子,仅此而已。说到好读,我们会想,这不是小说,没有故事,好读吗?
  我们不要以为中国的普通读者只会读故事,真正好的文学在普通读者心里反而会产生强烈的共鸣,比较专业人士而言,普通读者不麻木,他们更有情感、更有味觉、更加多情善感,也就是说,在我的文学标准里,普通人比专家更敏锐。我的诗是写给普通读者的,这是我出版这本诗集的基本理由,否则我不会出诗集。我如果只写给自己或某个小圈子,我会向他们朗读,然后随手扔掉。
  我常常能碰到一些人能连篇累牍地背我的诗,他们中有记者、司机、官员、商人。在一段时间里,我的诗在一些文学社团和大学生里被传抄,这些都印证了我自己的心思:我在写作时心中是有读者的,而且不是文化小圈子里的读者。记得有一位女记者采访我时问过我写作时内心有的读者对象是谁?我随口回答:智慧的人、多情的人、英雄好汉和美丽的女人,有头脑的敌人和没头没脑的爱人。
  我不知道我是否做得很成功,所以我出诗集(这又是一个理由),想看看是否对得起上述人士。刚好,知名出版人张小波和花城出版社的朱燕玲酝酿的“九星文库”打算正式亮相,并决定我的诗集作为第一批出版。“九星文库”的主题是“召唤伟大的汉语文学”,目标是“为这个时代遴选最优秀的文本”,首批十本书有九本均是当代最优秀的小说家的长篇小说,惟一一本诗集就是我的(豪猪的诗篇)。可见张、朱二位对我的诗歌做出了很高的评价,认为我做得很成功。
  
  问:新作{河西走廊抒情)看来肩负了你的很多梦想,为什么会写这么一首诗?中间有一句“我只活在自己部分命里,我最不明白的是生,我最不明白的是死!”现在读你的诗沉重多了,是否因为思考、年龄、阅历的增多,更关注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命运?
  李亚伟:我的诗集里确实有一些沉重的东西,不是现在啊,从一开始写诗,我的内心就着迷于一些深沉的问题,比如寻找自由、爱情的老家、探索甚至纠缠生与死的密码,关注国家和民族的来龙去脉。比如我的阅读范围主要是关于生命和民族方面的东西,具体说就是历史、生物和玄学范围较多,还有一些小民族的考古。尤其近几年,我返回去重新热读以前认为稀奇古怪的东西。西方的主流思路,哲学、神学、道德、科学和商业正在统一全世界,我在阅读或写作时常想,像中国、印度和中东地区的一些国家,绝对不需要全球化,尤其,中国是一个不需要全球化的国家。
  
  问:在年轻一代的诗歌阅读记忆里,(中文系)几乎是你的“护身符”,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你自己如何看待这首脍炙人口的作品?或者能否说说那些激动的岁月?
  李亚伟:关于《中文系),你说是我的“护身符”,评论家沈奇先生说是我的“铁帽子”,这都对,很准确。这首诗成了我早期诗歌的代表作,它使我在20来岁一夜成名,我为我曾经写出这样的作品而骄傲。但我并不认为(中文系)是我的好诗,甚至在我的诗歌标准里,这样的作品不是我喜欢的好诗。我对自己的作品,最喜欢的是那些写醉酒和爱情的。
  
  问:1984年你和万夏等人发起“莽汉主义”诗歌运动,在诗坛产生巨大反响,但是2004年,几乎在懵然间你由“莽汉主义”老将转到了“撒娇诗歌”,为什么会这样?两者在诗学上粗看上去是水火不容的概念,能否谈谈这两个概念和你个人的心路历程?
  李亚伟:1984年的初春,在中国,一个叫做“莽汉”的诗歌流派出现了,这帮人热衷于饮酒狂欢和浪迹天涯,浪迹天涯的目的不外乎有三个:一,找远方;二,找酒;三,找爱情。这些都是很快活但很累人的事。1986年,大伙决定歇下来,一致同意解散“莽汉”,分头去活、分头去死、分头去发疯都行。因为除了名利,人人都煞有介事,好像还有离社会很远的梦想。
  虽然作为“莽汉”,的诗歌群体解散了,但“莽汉”一词却在我们作者之间被剩下来了,有时像壳有时像核,“莽汉”后来被用做老顽童们相互问的呢称,揶揄时也互称“莽汉”。直到如今,如果你叫谁喝酒,有躲酒的或赖在女人身边不肯走的,你打电话叫他“2莽汉”或“d莽汉”,他准定一溜烟赶来。这说明“莽汉”诗歌对其作者自身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关于我和“撒娇诗歌”的关系是这样的:2003年,我和“撒娇”的默默在额尔古纳河边(那儿是中俄边境线)合了一张影,当时看着很有意思,两个曾经的顽童互相认识了多少年此次是第一次见面,两人脸皮厚怪话多,互相激赏之余决定合出诗集。天涯杂志主编李少君先生的一篇文章(从莽汉到撒娇)写的其实是当代诗歌的一种现象,但有些人误认为“莽汉”和“撒娇”合并了,其实不是这样,“莽汉”早已解散,默默如今也没把“撒娇”当成一个流派,而是一个活动场所。在默默看来,他喜欢的诗人都可以去“撒娇”玩。
  
  问:今年正好中国新诗发展100年,你作为一个当代诗歌的参与者,对中国新诗百年来的历程有什么感受?
  李亚伟:今年是中国新诗发展100年,在这100年的时间里出现了很多不乏才气且不懈努力的探索者,其实,对新诗而言,这100年整个就是一个探索的过程。从古文到白话是第一层难度,从西方诗歌回到汉语诗歌是第二层难度。我认为中国新诗这100年的历程,其主线是西方化。但我更认为中国的诗歌最终要回到中国文化自身来修炼。我们这一代正逢上应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这100年来,我国的诗人、作家、政治家和人民在文化、政治方面已经作了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探索,很多问题实际上已很明晰。新的探索者绝对不是继续移植西方文化的诗人,现在张口先锋闭口后现代的艺术家在我眼里绝对不先锋,他只是一个喜欢露脸的普通人。
  
  问:现在一般大众普遍有个疑惑,那就是“在当今的时代,诗歌到底怎么啦”?我知道,其实诗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感觉诗歌找回了自己的位置,且出现了新的繁荣,可是,这两个层面基本上是隔膜、错位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能否借此再“澄清”一下诗歌与读者、诗歌与市场的关系?
  李亚伟:我赞同诗歌找回了自己的位置的说法。诗歌曾经很“热”过,但那不是诗歌的真正情况。“大跃进”时诗歌最“热”,但那时恐怕是诗歌和人的关系最扯淡的时候,唐代和宋代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诗歌很主流、很“热”,其实是误解,那时诗人和百姓比较起来根本谈不上多。只不过因为当时的科举制度使得所有读书人都要写诗,诗歌成所有读书人的生存要件,皇帝写诗,所有官员写诗,在官本位的环境里,一个读书人不写诗是基本上做不上官的。所以诗歌很主流,幸好,很多官当得小的写了无数的好诗,很多官当得大的也写了无数的好诗,很多热衷政治的人写了很多好诗,很多漠视政治的人也写了很多好诗,这些诗歌构成了我们诗歌的深厚传统,(当然,近100年的新诗探索也加入了这一传统),这就是中国诗歌的遗传基因,是中国人的主要文化和情感基因。在特定的时候它会在它的诗人和人民心中激荡,更多的时候,它在内心里,很平静。这就是我们的诗歌和我们的生活的关系。如果有人感叹当今诗歌“边缘化”,那他应反省自己诗歌“主流化”的内心基础是什么。
  (此篇为李亚伟答《信息日报》记者牧斯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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