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落在树桩的截面上，它让这张唱片 发出一连串啁啾，森林里腐烂的叶片 在浓雾里，伸出鱼刺一样的脉络 一条弯的山路，滑进晨光
难以像一只松鼠，把小的惊慌踩在树干上
或者像蜥蜴，爬过石头，把丑的皮
裹在身上，像乌鸦一样
把一片夜的羽毛，掉在这条路上
成为遮住早晨的一块黑标记
把整座森林倒过来，能抖落多少块石头
多少根须，能拽紧它的树冠
天会不会黑下来，落下的枯叶是否会
重新长到枝条上，长得和原来一样绿
哪些动物，会在坠落的时候不发出嚎叫
这些树木，正抓着大地，含着露珠
它们站得很直，鸟飞得还是那样高
叫声还是那样真实，蘑菇戴的帽子很纠正
它们没有理会，一个人弯下腰，不断喘着粗气
油灯
它格格不入，窗外的黑暗
扑下来，它少一颗钉子
少一星灯油，捻子把过去的时间烧焦
只留下骨头，和擦抹不掉的锈
虚拟地把它挂在墙上，给它添满油
就听见过去的安静，和低微的虫鸣
在同一时间内，重新燃烧
它内心的光亮，和消逝的夜晚
简单地结合在一起，它会不会
把周身的黑暗，呼地一下
彻底点亮，它有不能讲出来的隐情
一直留到现在，等着被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