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出差:宝贝儿乖这是做最后一次

时间:2019-02-2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北方正下着鹅毛大雪。电视上的天气预告连炸了三天。三天前,方果得知老公又要和仲秋出差北方,特意赶织了一条棕红色的大围巾。围巾放进他的行李箱后,她锁眉一想,又往两个箱角压进两双不同颜色的厚袜子。见墙壁上的电子钟指向晚上九点,就从老公手里抽出电视遥控器,极度温存地说:“王明,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出差呢,早点睡吧我们。”
  王明意犹未尽地关了电视,抱住方果缠绵地说起情话。方果宠爱不惊,一如既往地做了几次爱――王明每次和仲秋出差,方果都要掏空他。
  仲秋是北方人,与方果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同住了四年,亲得像姐妹。
  仲秋的父母要官有官、要势有势。仲秋毕业前就顺理成章地有了好工作。为了能和方果在一起,仲秋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只搬动一下父母的关系就为方果联系好了工作,但方果没有领仲秋的情,坚持回南方。
  仲秋没办法,只想,南方的诱惑真有那么大?直到仲秋到南方参加方果的婚礼,一路上被南方都市的自然景致和人文环境迷恋,等再住进方果的新房子里,仲秋才明白方果对南方依依不舍的原因。
  仲秋就这样留了下来。她已经舍不得离开南方,又和方果成了亲姐妹。
  南方空气清新得像晶透的玻璃,高楼耸入蔚蓝的天空,公路畅通辽阔,绿化美景如画。这些并不能真正打动仲秋,打动她的是方果豪华的婚礼,深深地震撼她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就在方果的婚礼上,仲秋被王明介绍给他的大学同学、同单位的小头目余日光。余日光贼溜的眼睛盯着仲秋问:“秦小姐,您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仲秋说,“在北方自己家门口的国家单位混饭吃。这次来了就不回去了,还请多多关照。”
  神通广大的余日光,当下就敲定了仲秋的工作,而且跟王明一个部门,还与王明对坐。瞬息万变中,几年光阴在弹指间过去。王明当上了主任,余日光早爬上了总经理宝座。仲秋也己结婚,老公不是余日光,而是一个叫林豪的部门经理。至于方果早在王明当了主任后就不再上班,一心在家做全职太太。
  醒来的时候,鸟语叽喳,日上三竿。楼下的车喇叭骤响一阵后,接下来就是敲门声。方果打开门,进来的正是总随老公一同出差的老搭档,外号“花蝴蝶”的仲秋。
  “哇!仲秋,你不在家多陪会儿他,这么早就上我这来。”方果边把仲秋往屋里拉边关切地问,“你和林豪没吵架吧?”
  仲秋摇摇头说:“没有。我们好好的。”
  “没有?”方果说,“没有吵闹,你眼睛这么红。”
  “我早晨洗头时不小心,洗发水弄进眼里了。”仲秋说,“王主任呢?”
  “还在睡呢?”方果禁不住说,“我让他多睡一会。”
  仲秋朝方果的卧室看了一眼:“王主任,还在发梦啊?该起来了。”仲秋在客厅的阔沙发上坐下来,方果给她一瓶椰汁,忙不迭地招呼一阵,就进了厨房。
  “仲秋,来一起弄饭。”方果对仲秋说,“我弄几样你和我家王明最爱吃的菜出来,让你们吃了忘不了,直想吃。”仲秋却说:“你可别磨蹭得我们赶不上飞机呀。”
  忙碌之后,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肴阔气地摆了出来。方果的话匣也随之打开。方果说:“仲秋,王明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跟你一起出差我就放心,你会给我看住他。我谢你。来!敬你一杯。这是王明最爱喝的红洒。干!”
  “方果,我们每次出差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仲秋说,“总说些油不是油、盐不是盐的话。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王明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你也不用同我客气,我们是谁跟谁呀!”
  “好。我不说这些。”方果说,“你同王明一起出差的次数不少,可天寒地冻、冰天雪地的日子出差,我记得好像还是头一回吧?你可别让他冻了。”
  “你别烦我了,好不好方果。”仲秋说,“我会把你王明领到我家去住,冻不着他的!”
  “天冷没啥大不了的。”王明说,“站在仲秋家门口,你我是南方人,但站在这来说,我们不也是北方人?风啊雨呀雪的,没啥!”
  方果听着又笑容可掬地对仲秋说,“余日光总经理安排你同王明出差,还不是考虑你家在那里,吃住办事都方便。”
  “你呀真?嗦。”仲秋擦拭着手说,“方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起,变得只剩下这点出息了呢?”
  方果给王明拿来外套披上。王明在仲秋的眼前亲了方果。方果极尽情豪放地往王明怀里贴。仲秋朝她摇旗呐喊:“放手啊,我们要走了!”
  方果双手不舍地从王明的后背上滑下,又在他屁股上狠抓一把,才不好意思地推开他。王明拖动门边的行李箱,含情脉脉地转身:“果果,别忘记了喂鸟。”
  两只方果总记不住名的彩鸟,就挂在阳台的铁笼里。方果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只见两个活宝屁颠屁颠地上了车。车子启动后绝尘而去。方果回头朝鸟们一笑,却感觉一阵莫名的失落。
  
  二
  
  北方城市的漫天大雪带着呼啸的狂风,皑皑的苍茫覆盖了所有的繁荣和绚丽。身上像泼了冰水一样抖索着的王明,一手拉一只行李箱,跟在空着手,肩背职业女性专用的公事包的仲秋后面,眯着被一望无边的白色刺得生痛的眼睛,艰苦地挪动步履,嘴里吐着浓厚的白雾。仲秋不停地哈气搓手,催促王明跟上。王明不停地朝四周的建筑物仰望,怀疑地问仲秋:“你家不是这里吗?”
  “就这。”仲秋反攻倒算地说,“往后来这出差,别想再住我家。今晚起,就近住宾馆。”
  “你怎能搞突然袭击啊?”王明不情愿地说,“你对我太不讲人情。”
  “对你呀,就要像冬天一样残酷无情!”仲秋把王明往宾馆里推。“到了,宾至如归。进驻吧!”
  “仲秋,我有一种预感。”王明说,“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出差,大冷的天,我们还是住你家里吧!”
  “你预感我们一起出差,是最后一次?”仲秋朝四周望了望,说,“那,就更要住宾馆了。”
  王明随仲秋进了宾馆。宾馆很豪华,大厅却空落落的,和室外相比,也没有多点暖气。服务台的小姐,脸板得像铁面无私的法官:“正好还有一间夫妻房!”
  “看清楚点!”仲秋把包往台上搁,斜面撇嘴,说,“我们不是一家人。房间开给他,我回家住。”
  “你,不怕吗?一个人。”王明搓着双手,看了一下表说,“这么晚了,我和你一起去你家吧。”
  “我咋怕呢?你脚踏的是我打小长大的地盘。有啥好怕的。”她说,“你就住这。你别再打我家的主意,那是我娘家。就是我爹妈不说什么,林豪也不许我老是出差时把一个男人往娘家带啊。”
  “要不我送你?”王明说,“我照旧给你爸老人家,带了条上好的烟,顺便给了他。”
  “省了吧。”仲秋说,“把我的行李先放你房间。晚上别冻了,你上去吧。”
  王明还在犹豫,仲秋捧起他的双手,肩膀上的包滑落到脚边。仲秋突然抱住他,态度来了个180度转弯,还在他冰冻的脸皮上亲了一下,说,“晚安,做个好梦!”
  在大厅之上,突如其来的举动,王明感觉震惊:“你这是干什么?”
  服务员铁树开花般笑逐颜开:“哼!还说不是一家人。”
  仲秋叫开家门。老妈就埋怨:“你可别不心疼自己,这么冷的天。你每次回来都提早打电话,今夜是咋的啦?心血来潮?看你心烦意乱,心事重重的,小两口吵架,你负气回娘家来了?”
  “妈!”仲秋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拖拉着疲惫的长腔说,“您想哪儿去了,林豪他会跟我吵架吗?我出差!”
  老妈子朝女儿身后探看,确定后面没有第二个人后,仍然不放心地问:“骗谁呀,大冷的天,你一个单身女同志出差?以前来出差,都是俩人啊!”
  “他住宾馆了。妈,你就别管了。”仲秋撒娇着说,“快让保姆给我收拾屋子吧。”
  
  “俩同事出差,咋就不能领家里来呢?”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总要把他往家里领呢?”
  “他一人,冷冰冰的,在宾馆里多不合适!?”
  这时,电话响了。仲秋双手抱头看着老妈。老妈说:“这么晚来电话,八成不是找我。”
  仲秋懒懒地拿起来一听,果然是老公林豪从南方打来的。她喜出望外地报着一路平安。很快放下电话,刚打个哈欠,电话又来了。
  “你明天再打吧。”仲秋说了一句就要放电话,一听却是方果的声音,就闭上眼睛说,“我以为又是林豪……没事,我们一路没事。下飞机就坐出租车到市区吃饭……方果,你一个人吗……你就放心。你老公是一头老黄牛,不是一只乱七八糟到处乱窜的狼……不冷……叫他听电话?他呀,他没在……喔!他跟着我爸去机关澡堂泡澡了……你打他手机关机?肯定嘛,他洗澡。那就这样喽!”
  放下电话,仲秋一拍大腿:王明的手机正躺在自己随身的包里。仲秋连忙给宾馆打电话。仲秋连喂几声,里面才有了王明的声响。仲秋问:“你没给方果打电话吧?夫行千里妻担忧。方果把电话打我家了。他要你听,我说你跟我爸去洗澡了。王明,你是不是觉得一人躺在宾馆里孤家寡人好寂寞?”
  “还好!”王明气不过,先挂了电话。
  仲秋发现老爸没在家,就刨根问底。老妈说:“你爸上京开会了。”
  “妈,睡觉吧!”仲秋见妈进了房,又给王明打电话:“王明,你坚持一下。明天还是搬我家来住。告诉你,我爸不在家。”
  后面这一句让王明想到自己在家乡省城读大二时,对钟情自己的女同学也说过一次。那是王明的初恋。就是那一次,王明头一回做真正的男人。事后女同学哭了:“王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无论如何不能抛弃我!”大三时,女同学抛弃了王明。
  王明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不着,忍不住要给方果打电话。可是手机呢?才想起来,吃晚饭的时候,放在饭桌上,仲秋说这里的治安时好时坏,就把他的手机收进了她的包里。这时他回想那个细节,觉得仲秋是别有用心。这只骚花猫,在宾馆大厅里当众对自己抱而亲之,特意味深长。
  
  三
  
  王明起床后,直觉得双脚仍是冰凉,好像昨夜根本就没有热过。仲秋还没有来电话,也不知道她人什么时候到,干脆回到床上坐着,一手捂着脚一手想伸向床边的电话,忍不住要给方果打,但仔细想,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打过去方果会追问电话号码怎么不是仲秋家的,或问怎么不用手机打,如果照直告诉她自己住在宾馆里正挨冻受饿,她会没完没了地缠着仲秋提出几大堆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王明叹着气,把手缩进被窝里。
  房间门锁被转动了一下,服务员露了半边脸。仲秋笑盈盈地进来。脱下身上有些过时的大概是在家做姑娘时穿的长毛大衣,就对王明说:“雪停了。还是住宾馆吧你。这儿离客户近,路上可以少受点冻。起来吧!我已经同客人约法三章,十点半见面。”墙壁上的钟表指示九点。王明狼狈地掀被下床。仲秋咯咯直笑,从包里掏出手机扔给王明。
  吃过早点,两人出了宾馆。太阳照在雪地上没有一点温暖,却直剌得他们眼睛睁不开。
  与客人的谈判,果然出了问题。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照例必须马上报告总经理余日光,但是手机打了半小时,就是打不通。王明焦头烂额地打公司电话。总经理秘书娇滴滴地说:“你们走后,总经理就飞海南度假了。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那么。”王明说,“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怎样能联络他本人?”
  “对不起。余总两部手机都关机。与事先给他订的饭店通电话,对方说余总还没到。”王明两手一摊对仲秋说:“我有一种预感。你信不信?”仲秋哈着热气说:“预感什么呀?你别预感了。我们不能就这样搁在这。是守还是回,你快拿主意吧!”
  
  四
  
  余日光吃完方果亲自为他做的饭菜。方果正收拾酒瓶和桌子上的残局。他有点迫不及待地将嘴凑到方果滑嫩的脸上去。方果用手肘拐弯抹角地回避,反倒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余日光用劲搂住她的腰,将整个身体贴紧她,杂乱无序地吮吸她的脖子,她的脸。方果发出一声呻吟,放下手上的碗筷。他躬下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双手往她乳房延伸。
  这时,电话铃声响彻云霄。方果由余日光搂着腰,推揉着去接听。电话是远在北方的王明打回来的。方果听到王明声音的时候,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稍许平静后,她说:“你冷吗?南方今天也变天了。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吧!这么大的家,我一个人守着,我很害怕。你不用担心我。我爱你!我等你回来。”
  方果一收线,余日光贴近她耳际,说:“你真是你老公的娇柔妻。”
  余日光继续着没有完成的过程。方果打下他的手,说:“这是我和王明的家。你真要我,就像以前一样,去高级宾馆开房。我心甘情愿,但这个家不能不清白。”
  “我己经安排好了。”余日光得天独厚地说,“我们这次去海南岛!”
  “不嘛!”方果不依不饶,说,“我们不疯那么远嘛!我每天要喂鸟的。”
  “不就是两只破鸟吗?”余日光说,“连笼带走就是了。”
  “你昏了头吧?”
  余日光从容不迫地从包里取出手机,说:“不去就不去。开房就开房。”他踱到阳台上非常老练地拨号:“林经理吗?我余总啊!你给我准备一间豪华房……当然,她同你一样楚楚动人。稍后见。啵!”他边说电话边朝鸟笼里的彩鸟挤眉弄眼,手舞足蹈,直逗得它们啁啁啾啾。
  余日光伸手抱起方果说:“美人,房间搞掂了。走!我们享受去吧!”
  手机却不适时宜地爆响。余日光见了号码,知道是王明,心想:你呀,王明。在北方冻得鸡巴雄不起了吧?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整我的材料往检察院告。哼!自不量力。我是你告得倒的吗?二百五,我现在吃你的,喝你的,马上又去玩你老婆,你还打电话给我,为我助威吗?
  “喂!说话啊!”
  “日光,谁来的电话?”方果嗲嗲地缠着问,“是谁来的电话,男的还是女的?公事还是私事?”
  王明缩手缩脚地窝在宾馆里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的仲秋只好静静地看电视。王明不死心地爆打余总的两部手机,不经意间通了。电话里,那熟悉的东方红的歌声后,听到对方惊诧地呼叫,王明精神一振。细听,传来几声悦耳动听的鸟鸣,就像自家阳台上的一样。王明想,海南岛正春暧花开、百花齐放、百鸟争鸣喽!
  “余总!余总……”王明一五一十地报告着。完了之后对仲秋说:“老总让我们不要提前回去,安心在这等他的指示。”
  王明说完,突然心生疑惑,满脑子搜索。刚才余总说话时,旁边有个女人的声调很熟悉,她是谁?她还问:日光,谁来的电话,男的女的公事还是私事?肉麻地直叫日光!
  王明把办公室那些跟余总亲近的女人一一排队,又一一排除,那女人的声音熟悉是熟悉,但有点装腔作势,装嫩中夹有娇嗔嗲气。他一时无法判断是谁,即使知道是谁,也只不过是心底下多一篇笑谈。余日光这家伙玩世不恭,瞎胡闹玩女人,早就不足挂齿了。
  为搞女人的事,已经有人揪他经济上的辫子,三番五次地告状。王明担心自己这位老同学日子长不了。这家伙一旦倒台,定要连累跟他巫山云雨的娇娥们浮出水面。王明遗憾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仲秋,什么电视?瞧你看得多投入。”
  “婚外情!”仲秋毫无忌讳地说,“一男一女两同事,到海滨市出差,一来二往产生了恋情,就像你和我,日久生情。”
  “瞎扯!”王明不由得皱紧眉头:“我们生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仲秋一下子来了情绪:“哎!王明,你不觉得,上天在一次次地给我们机会,有意成全我们发生点什么吗?”
  王明没有反应。仲秋扑向他。他挡了几下但没有成功,反倒使她成功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而且将他冰霜似的双手牵引到了她的毛衣里面,那儿软软的鼓鼓的,王明稍稍暖和一下,手抽了出来,仲秋又拉了进去,他捏一把又抽出手来,她又将他的双手捉进去,而且干脆她伏在他身上,他的手就抽不动了。仲秋动情地说:“把我当你的方果用吧!”
  “仲秋。”王明说,“方果对我忠心耿耿,对你情同手足,我和你也应对她忠贞不二,是吧?”
  “告诉你吧,你并不比我了解方果。”仲秋放荡地把他压倒,然后抬起头来说,“我又不是要你同我一直做下去。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神不知鬼不觉的。”王明摇头不从:“你不认为我们太熟悉了吗?”仲秋笑出声音来:“你真逗!这不更好吗?”
  “别玩了。”王明说:“我们要对得起各自的家庭。”仲秋不由分说骑上他的身上:“你别想挽救。我要了,就不管别的。来吧!但愿我们的天作之合,合作愉快!”
  王明没有说话,但他双手防御着。仲秋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摸索着床上的电视摇控器,一边放大声音,一边在王明的耳边狂吻。
  “你别坚守了好不好,你看人家电视上的两个人玩得多欢。别人是人,我们也是人啊。”仲秋的双手像蛇一样在王明身上游动,“你不是预言我们是最后一次一起出差吗?以后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就一次。”王明闭目塞听,不再抵抗,而且随着体温的升级,他慢慢地亢奋和激情起来。
  
  五
  
  刚好完事,王明和仲秋都在喘息,电话像掌声般响起。仲秋手忙脚乱按一下键,对电话里的老公说长道短,句句逼真,离情别绪缠绵不绝。王明感觉一阵肉麻,两耳滚烫浑身燥热,不由得想到了方果,他咬着嘴唇:回去对方果得作出补偿。
  “林豪,我亲爱的。你是我今生今世的永远和唯一!”仲秋情乱意迷地合上手机翻盖,重新整理好被子钻进被窝,双眼瞪着王明发出紫绿的光。王明感觉眼前是一头喂不饱的母狼。
  仲秋侧着身抱着王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说余日光去海南岛,她会带谁一起去?”“管他带谁去!”王明转过身,背朝给仲秋,说:“反正呐,他没带你,也没带我老婆。所以带谁都不重要。”
  仲秋穿好上身的衣服说:“可以说说你的预感吗?”
  “我越来越预感到,”王明说,“我们两人一起出差,这是最后一次!”
  “是吗?呸!你都说过一次了。”仲秋想了一下,说,“那我们更要珍惜。我不后悔!这最后一次和你出差,我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电视连续剧开始后,仲秋再次主动提出要求,王明模棱两可。仲秋说:“你真不懂游戏规则,既做得初一就做十五。你再费尽心机、守身如玉,也摆脱不了我,我跟定了你!”王明只能做个地道的俘虏,配合她水到渠成地疯狂。
  时间一天天过去。
  终究还是没有盼来余总的指示。王明和仲秋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雪景中的北国风光,像书本一样捧在手里,从容不迫地从头至尾又读了一回。这才迎来了董事长秘书娇艳欲滴的电话:“王主任,公司董事会决定等你回来后进行重组。余日光先生将不再任公司总经理。”
  王明脑袋一嗡:“余日光狗日是该下课反省了!”仲秋也大快人心,却说,“王明,你的靠山完了!”
  “我的靠山?”王明拍了几下头,挺了挺胸说,“我靠了他什么?说是你的靠山还差不多,要不是他,你和林豪能有今天?”王明想了一下又说,“仲秋,事不宜迟!我们分头睡觉。醒来后,约见客人。时不我待,要快马加鞭,争夺时间。尽可能明晚之前飞回南方。”
  “王明,听你这口气,你好像就是总经理。”
  
  六
  
  仲秋打电话给林豪:“虽说飞机是不一定准时能到,可能晚点,你还是早点去机场接我。”林豪说:“还是让王主任送你回家吧。我正忙着查余日光呢,哪有空闲?”仲秋说:“我算准了,你舍不得几个的士钱。守财奴!没出息。”
  林豪舍不得钱?他巴不得老婆天天出差,没人管他,他好趁机跟各种女人玩一玩,新鲜又刺激,而她也好摆脱余日光的纠缠……钱算什么东西?!
  为了不让老婆小瞧。林豪最终还是坐的士赶到了机场。刚到几分钟,就看见仲秋走了出来。你说飞机可能晚点到,幸好我来得早。他兴高采烈的举手挥着,正要跑过去,却看见仲秋停下来朝四处张望,像在找人。林豪又朝仲秋跑了几步,猛抬起头,却见王主任已经搂着仲秋,有说有笑,甜得像蜜月旅行归来。林豪气冲冲要挤过去撕掉他们的脸,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重得动不了。眼看着他们恩爱地上车,顿时眼冒金星,脑子一阵地动山摇,一时半昏半迷、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竟然是公司总经理的座驾在眼前一晃……
  “莫非王明真的有望当总经理?”林豪跺着脚打电话给方果。方果说:“我知道他们回来。我正准备炒菜……你说什么啊?他们像真夫妻?你亲眼看到啦?就你说,我不信!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多年的好同学,你千万别瞎扯。”
  方果说没空,先挂了电话。
  林豪转身找的士,手机响了,是仲秋打来的。仲秋说:“林豪,我已经提前到了。我这就跟王主任去他家吃饭。等一会儿,你去他家接我!”林豪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仲秋电话就挂了。林豪正欲打过去臭骂她一顿,电话又响了。方果打来的。
  方果说:“林豪,我让王明带仲秋到我家吃饭。你一定要来。你要是真看到什么,就当着他俩的面跟我说清楚!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不然我可和你没完。”
  “来就来!”林豪狠狠地咬着唇,吼出三个字,钻进一辆的士,“哐”的一声关车门。“王明若是当总经理……”林豪一路上托腮沉思。
  前面就是王明的家。阳台上的灯亮着。王明和仲秋刚下车。方果就在阳台上居高临下朝下看。仲秋仰头看到她,她就热烈招呼着:“嗨!出双入对的,回来了啊!”
  方果的声音有些变调,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不平。笼里的鸟儿欢跃着,那声音跟余日光电话里传来的惊人地相似!王明意识到这一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余日光电话里那女人声正是方果的!
  王明上楼的脚步很沉重。如果没有仲秋相伴和搀扶,他会站不稳脚跟,一脚踩空,甚至连人带行李滚下楼去。
  俩人出现在门口,方果热情地说:“林豪呢?他去机场接你们。你们回来了,他的人呢?”
  王明看看仲秋,俩人相视摇头:“没见他。”
  方果说:“林豪说来吃饭的。他说在机场亲眼看到你们像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又搂又抱。”王明和仲秋的双腿一齐抖了一阵。等了一会儿,林豪没来,三个人围桌而坐。方果打开那瓶王明出差前仲秋带来的酒。
  电话响了。方果接的。林豪说:“我真的看到了。请你相信我!”方果把电话给仲秋。仲秋叫着:“林豪,你吃了吗?我正要吃饭。你快来王主任家接我!你真的去了机场了吗?为什么不等我们?你是不是见到你的老情人就躲开我和王主任?我回家跟你算!”
  “呸!仲秋,你无耻!”林豪嚎叫着,“我一直以为余日光是你的老情人。我没完没了地告他。你无耻的东西!我不想见你。”
  仲秋对着电话,连喂三声,失魂落魄地放下。方果和王明双双投向探询的目光。仲秋抿嘴装出一丝浅笑说:“不理他,他中邪了。”
  “方果。”仲秋嘴唇颤动着问,“林豪还对你说什么?”
  王明看仲秋一眼。方果看着王明,回答说:“他还能说什么?臭嘴烂文!不可信的。”
  三个人一起拿筷子,谁也没有去动盘子里的菜,各怀心事的。王明端起酒杯头向后一仰,亮着见了底的杯子,说:“都给我干了!”
  王明放下酒杯,露出一脸坏笑,问方果:“余日光这混蛋,在我出差的第二天,就到家里来了吧?”
  “余日光?他那种人怎么会到我们家来呢?”方果脸上掠过不安和慌张,手中的筷子不住地颤动。王明接下来说:“我刚才进门时,还闻到了他抽的烟味!这烟味,不是一天两天能积存下来的,起码是一个星期。”
  “王明,你还没喝就说醉话了。有什么话,酒醒了再说。”方果端起酒杯脸色阴沉,她朝仲秋咕哝着:“林豪会不会想不开啊?”
  “干!”仲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再举杯再碰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杯。到最后一杯,两个女人都烂醉如泥。王明像打醉拳一样到了阳台上,他要和心爱的鸟儿说说心里话,可它们早就倒倒歪歪眯上了眼睛,似乎也早醉了。
  不知是谁打来了电话,不知是谁的手机在响,那响声就像马路上自行车铃铛,直响到后半夜,可就没人接。
  第二天,在阳台上趴到天亮的王明支撑着爬起来,一睁开眼睛,那笼子里的鸟儿竟然四肢舒展地死去了。他回到客厅,客厅里空空的,他推开每一间房的门,里面也是没人,仲秋走了,方果也不见了。
  外面刮起了风,王明胡乱地披了件衣服,出门要去公司,林豪堵在门口:“我要告你!”
  王明神情自若地点点头:“你让开!让我先去辞职!”
  林豪目瞪口呆,心里就像要下雪……
  
  责任编辑:宋世安
  题图插图:苏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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