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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处境与诗意诉求:人一旦脱离现实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生命的流程从来都不是按理性的逻辑来演绎,阳光与阴影同在。我们只能生活在为日常生活所烦扰的大地上,现实总是匍匐于地,而理想悬浮得有些虚无缥缈,所有的悲欣交集迫切地需要寻找慰藉的出口。如先哲所言,诗是一种存在之光,诗意是人生的理想状态。灿烂的诗意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虽因烦恼人生的遮蔽时常见不到其光彩。正如你所觉察到的,我们中间大部分人都在无数个白天或者夜晚的时间里不停地打转、奔波,激情的追求逐渐被生活的琐碎打磨平淡,但多少还会保留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情结,环绕心底,那就是诗。它让你内心独立沉稳和纯粹,惟有如此,你才是完整的。在那个时候同夜晚一样,有时得经历睡眠,有时夜不能寐。在正午感受到生命的泰然正是午夜的彷徨,追求诗意的栖居正是灵魂在漂泊。
  这样一种“两栖生活”的状态被王中华最简单的表达了出来,每天的奔忙操劳并不妨碍清晨和夜晚“我”与妻子小小的诗意――“但是在清晨,我领着妻子去看挂满水珠的野草和花,但是在傍晚,我领着妻子去听丝瓜花下蟋蟀的私语,不需要花一点力气”。高鹏程写到了“现状”,生活如此蹇迫而无助,“我每天生活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活着、爱着、恨着,像一只寄居蟹,我的爱很小,一只废弃的螺壳,就容纳了它的全部,我的恨也是,装不满另一只小小的螺壳”。尽管“世界很大,江湖很深”,但是这位江湖艺人“连巴掌大小的命运也无从掌握,一个人的爱恨,也构不成对它的任何影响”。《现状:爱与恨》让人警醒,也懂得珍惜。
  然而,每个人都有内心的隐秘,有些情愫只有在诗中倾听,“她坐在我的身边,时而拨弄手机,时而望向窗外,我们一起随着弯道倾斜、摇摆,间或肢体相撞又各自收紧,我也尽量避免偶尔尴尬的对视,我们如此亲近,却又如此遥远,各怀心事,我差一点就说出了我的孤独”(杨长江《公交车上》),写的是想要言说的欲望,然而又无法言说的孤独,周围的人和事让人小心翼翼,似乎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才能卸下面具敞开心扉。生活的背谬不独于此,李郁葱的《度日》微妙的刻画出生活的暗流,“漫长中的停顿:我们内心的暴风雨,一如这杯盏中的流水,倾听在于我们所听到的,若干的盲目,若干的暴烈,它带走我们身体的热,如果有日子可以擦亮,那茶在这倾泻中如此流畅,像极了你和我,一种光阴只是一过了之”。常人理解,饮茶自是一种怡然自得的“赋闲方式”,应该是安静、澄明、 无所它求的时刻,诗人却在一个倒茶的倏忽之间倾听内心的声音,反省自身。在一种静谧的状态之下,内心真实的处境才得以彰显,盲目且暴烈,我们的生活也许并非如表面般平静、整洁、充满秩序,它需要一次彻底的涤荡,让茶水清凉我们的生命,擦亮日子,让它重新光彩夺目。全诗的结尾,一切都在自然的状态下得以和解,“一种光阴只是一过了之”而已,人并非时时刻刻都需剑拔弩张,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心风暴就这样归于尘土。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我们都是海德格尔所谓的植物,我们这些植物必须扎根于大地,以便向上生成、在天空中开花结果。对于生活中煎熬的刻骨铭心与对于生活中诗情画意的依恋向往,二者原本就是同根异体的关联物。于是,对于爱的表达成为诗歌自由天空中不可或缺的风景。冰岛的《卖菜的小贩》是本卷中为数不多的把视线投向自我之外的诗歌。抒写他人其实同样是在关照自己,诗人在诗中巧妙置换,刻意地使用的第一人称昭示着一种休戚相关的命运,“等我讲述一个卖菜的诗人,如何捧着,埋在菜筐下的一个阳光的骨头,看炊烟袅袅重新升起,我希望天天看到那个陌生女人来买我的大尖椒”,两个陌生人的生活奇妙地交集在一起,“阳光的骨头”是整首诗不可或缺的动人意象,它几乎折射出整篇诗歌的全部,人的尊严和诗歌的脊梁,爱的阳光温暖他人的同时其实也照亮自己,正是这种大地上最朴实的悲悯情怀让绝望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希望。“大地上最小最弱的露珠,都会照亮我,快乐疼痛的一天”。
  
  《擦亮生活的心情》中的诗歌来自民间,自然本真的状态凸显无疑,多是书写日常的生活场景和细节,以诗意的心理诉求擦亮平凡的日子。这样的路数似乎可以信手拈来,但要真正做到打动人心实际远非那么简单。功夫在诗歌之外,善搭空架子的漂亮技巧是对生活的背弃,只有那些内心中真正具有诗性气质的人,才会凝视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美,他们真正地拥抱生活,心平气和地接受生活的馈赠,关心粮食和蔬菜,注视空气中飘来荡去的一片纸屑或者地上的一只蚂蚁。诗意常常只是一种感觉,它得益于一个人生活的体验和意识,诗的书写无非是调动全部的感觉,去自然率真地展现我们的心灵世界,而那些经营诗歌的商贩只是一群买椟还珠者。所幸在本卷里,我找不到这种危险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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