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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与我同行作文【与青春同行】

时间:2019-02-1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生与死之间      见到子尤时,他正靠着棉被打电脑。清瘦的,一头长长的黑亮卷发很像个女孩子。他妈妈说卷发是化疗过后的反应所至。想起他曾经写下的诗句:“我留下我轻狂的头发/在漫长的微笑里和彩鹤同眠”,他不剪发,这恐怕也是对新生命的珍惜吧!4月15日是全国肿瘤防治宣传周的第一天,上午,坐在轮椅上的子尤和妈妈参加了在北京市肿瘤医院组织的宣传活动,他赠书,朗诵,坐在展台后面毫无倦意。有的病人握着他的手,流下了眼泪,他们彼此传递信心,共勉。
  4月15日,也是姥姥给他补过16岁生日的日子。此刻,姥姥家床上的子尤,身边是书,枕边是书。他从不玩电脑游戏,也从不上网聊天,他爱读书、写作、电影、相声和一切与喜剧有关的事物。他倚着被垛打出一个个的字,只有当他抬起头来,一笑或一说话时,才显出孩子式的腼腆和可爱的纯真。这个孩子,在他短短的16年中,经历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2004年3月24日,子尤在学校突发险情,生命垂危,急救车送至医院,确诊为罕见的恶性纵隔肿瘤,从最初的震惊到坦然面对,他接受了这个最为残酷的现实,他以他14岁的肩头勇敢地独自承受着连成人都难以忍受的一切,却将种种经历都付于笑谈。他笑称自己做了一次大手术、两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疗、五次转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个月头顶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眼下,他在病中写诗歌、散文、剧本、小说、评论已达几十万字,他边写边笑,文字优美,妙趣横生。他读书多,玩笑多,思考也多,虽然不能行动,思想和心却伸展得无边无际,对每一天的生活都满意。他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半,辗转五家医院,曾经的病友有许多死去了,即将为他编辑新书的健康美丽的姐姐煤气中毒死去了,一直关心、看望他,也是介绍他认识邵燕祥爷爷的华爷爷也死去了……生命的匆匆来去使他迅速成熟,他说:上帝准备送一个金灿灿的肿瘤给一个人,怕胆小的人支持不住,接受这个肿瘤的人要坚强。然而坚强挺下来的人,留下的只有平淡的忍受;所以他又准备送给一个乐观的人,然而乐观挺下来的人只有笑没有回味;于是,他就选择送给我。我是超越一切的!我把它叫作享受。虽然他在医院已经呆烦了,天天唱“我要出院”,但是照样高高兴兴地干爱干的事儿,自称是最好的病人。他说:知道吗?因为手术难度之大让医生都不敢去做,加上病情的急剧恶化,我和妈妈都相信手术前周三的那次会面有可能是永别。但上帝比较喜欢我,想让我俩的友谊时间长点,所以就让我留下来了。他说:作家多,但得病又写病的作家少;病人多,但病人是作家的少。我经历了生病,在这过程中写出了无数文字,我给你们看我的生,给你们看我的死,我的爱,我的痛,分享那感受,因为我的生、死、爱、痛所有人都会经历,能有记录与分享这种体验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啊!今天测血,我的血小板只有2千,正常值10―30万,我是触摸到了死亡的温度的人,连死都经历了,还怕什么?征途漫漫,我还有很多路要走。海明威好像在获诺贝尔奖时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作家是用写作来表达意思,不是用说话来表达意思。我常常给朋友写下这样的话,现在我也要对所有人说:请看我的波澜壮阔吧!思想教会他坚强,文字给了他翅膀,青春的诗支撑他去攀登一座座人生的高峰,这就是子尤。
  
  青春:写一首来劲的诗吧
  
  ……进了手术室,大夫们在我脚上打上点滴,我估计就是它使我睡过去的。刺眼的灯就在头顶,他们让我再说点话,我就背了when youare old。事后想,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那我的一生干的最后一件光辉的事情就是背诗!
  ……现在是11月15日星期一,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我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柔和的阳光透过红窗帘照射进来,整个卧室都化为一片红色,非常诗意……
  好,那就请永远诗意的子尤,对他心目中的青年写作和诗做一番评说吧。
  子尤偏爱古典,也关注80后的青年写作。他引述韩寒对自由诗的形容,就是把一个句子分行排列,韩寒的许多作品中都对傻子一样的诗人写着谁也看不懂的诗做了讽刺。而子尤自己则更加客观,子尤认为,这并不能代表整体诗歌现状,虽然诗歌写作是私人化的,但一定要让人看懂,现在不是诗歌本身被大众抛弃,而是诗人自身写作的误区造成的。人们需要诗,这不用焦虑,在诗歌面前人人平等。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史自然会筛选,好的诗歌是会留下来的。
  子尤说:每个孩子都是天生的诗人,我正在一个灵感不断的时期,所以随便什么事情都会引起我的构思。一些作品的构思源于看电视上一个关于郭敬明的访问,访问里面主持人提到在郭敬明这个年龄就写出了《雷雨》的曹禺。郭沫若也是这么大就写了其诗歌代表作的。
  是啊,我由此想到,既然前辈们可以这么大就用他们的作品做自己的利剑向世间不平挑战,为什么人们还要戴有色眼睛看待“80后”那批正茁壮成长的年轻作家们?他们只是热爱写作,作品就是他们倾吐的思想。少年无辜,只怪这个世界的目光都太扭曲畸形。郭沫若发表诗歌后可曾被归到“20后”作家一列?人们可曾质疑说他是青春写作?没有一代作家被如此荒唐地对待,但到了这个肤浅、堆满泡沫的时代,稍年轻点的人想正经出书都身不由己了。因为什么?只因为他们的年龄,可他们承受不起这么多的非议。我对那些年轻作家也不是没有批评,我有我的态度,张爱玲23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她的黄金写作时期了,她那阶段写的作品成了永远的经典,而我们现在只能看着学生们面对《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尖叫。
  那么,如何看待少年诗歌写作中的忧郁感伤,他们是否就失去了童真了呢?子尤认为:诗中的忧郁感伤和性格中的快乐无比并不矛盾,每个孩子都有自己对待世界的思考和情感世界,而那些看起来欢乐的儿童诗才是大人写的,他们并不了解儿童,正是“孩子一思考,大人就忧郁”。忧郁是孩子们的正常倾吐。他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比如,我去欧洲,看到绝美的风景时我坚决不去照相,因为我怕人把那美丽的风景弄脏;当我看到有人胆敢践踏洁白的雪地时,我会愤怒,因为我对自然的完美遭到破坏感到忧虑,所以说,每个孩子都是诗人,我的许多男女同学出口成诗,已证明了这一点。
  子尤认为:所谓天才就是天性保持得好,不被后天的教条改变。他对古今中外众多大诗人诗作如数家珍,在病床上,他顺口背诵了海明威的《战地钟声》的一段译诗,他喜欢那些诗句整齐、朗朗上口、美的、有意思的、好玩的、来劲的诗。子尤喜欢诗歌朗诵,甚至认为朗诵是检验诗歌好坏的标准之一。他主张表现诗美,但认为诗美的标准是什么?大家却都忘记了,许多人追着潮流跑,把诗的本质的东西丢在了一边。
  子尤的文学作品,体裁繁多,涉猎面广,生机勃勃,坦率真诚,洋溢着生动的文采和青春的激情,其中值得一提的,还有随处可见的独到见解和大胆的批评。比如,在讽刺喜剧《大唐读书 节目访读》中,他讽刺各地涌现的作文比赛和人们面对少年作家时的不同态度:“主持人宣布,最近书市上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万人空巷,大家争相购买被称为“初唐后”的一代年轻写手的书,但同时他们引起的争议也很大。那么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问题就是青春文学与青春写作……
  ……很多有才气的人都被淹没。我决定独辟蹊径,在此宣布,以后每年重阳节在滕王阁举办作文比赛,选拔写作人才。我们这次比赛的口号就是提倡新写法,为的就是不拘一格!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王勃是首届滕王杯作文大赛的得奖者,如今可成了沛王府修撰。骆宾王也是从那儿一举成名的!这也全亏了《开花》杂志的栽培呀。现在我手中就拿着一本最新的《开花》杂志,它是青少年们不用寒窗苦读就能当官发财的好地方!……
  还有一篇《让我心痛的妞妞和》,子尤从自己的病痛感受出发,写出了对患有癌症死去的妞妞的爱和惋惜,由此,他对那个哲学家父亲表示出的质疑也十分尖锐:一个不断笔底吐出生命哲理的人,却对生命的顽强表示厌恶;一个快乐地写着新大陆(札记之一),说着“做父母才学会爱、付出爱”等等爱的主题的话语的人,对他的女儿表示了怎样的爱?直到我写这行字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这位哲学家父亲在整个18个月里,做了什么爱的事情?“不行,成了个小瞎子就不是她了”(71页)。哲学家父亲爱的,不是眼前这个瞎妞妞,而是他心目中的妞妞,他理想中的妞妞。那么我也可以这么说,我们终于明白了,啊!原来放弃妞妞的原因,是他不爱妞妞的全部,只爱妞妞健康的眼睛!”
  “真可惜,您没有看见他们与命运抗争时的顽强,那自强不息的精神!妞妞生病,她父母还去逛西单市场,这时他们看见“有两个男性盲人互相搀扶着,各人手持一根竹竿,摸索着前进。他们在交谈,面露笑容。”(85页)他心想:“太惨了,我决不让妞妞那样。”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交谈时多么开心呢?他们的世界并不比明眼人要黑暗。癌症在您的脑海里是绝症,是死的同义词,可您不知道,我们在与死抗争的过程中,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生!
  您是一个健全的、健康的哲学家,您的悲天悯人产生于书房里,您的生命思考产生在稿纸上,书房稿纸是一回事,治病救人又成了另一回事,其实,我们在病房里看到的病人们和病人家属们,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是真正体会到生命伟大的人,他们从未言败,他们自强不息,他们也会哭,但眼泪是他们下一轮战斗的号角,不像您,当孩子接受放疗被印上紫色标记时,“感到深深的屈辱”。您在努力排斥着疾病、死亡这些词汇,您不敢想象自己本来健康的人生怎么出现这样一个死亡的岔口,只有在家中与可怜的妞妞玩乐时,您才感到一丝安慰并感到当父亲的乐趣,要知道!即使身体不健全或者病人的世界也是别有一番洞天的!
  
  热爱生命
  
  这就是子尤,虽身缠病榻,却处处显示出他对生命的无比关爱,他爱美,爱亲人,爱同学,他以爱和美充盈着这个世界。他说:
  ――14岁这一年,有两个词汇是布满我思绪的每个角落的,即疾病与女生
  疾病代表着苦难,女生预示着希望
  我与疾病为伴,享受不尽;和女生一起,则初尝思念滋味
  ――妈妈的辛苦不用说也能想象,但我俩坚持不让治病的日子在人生旅途中显得黯淡,相反异常耀眼。我们把化疗病房布置得让护士流连忘返;有月全食的时候虽然身体虚弱仍在凌晨的时候跑到医院外看,眼见着胖黄的圆月逐渐消隐于黑色的夜空,心里说不出的兴趣与惊奇。就这样在风中呆了一个小时,等夜空中已不留一丝月影的痕迹,我们才回病房;从化疗到手术,一路惊心动魄却兴致盎然,写作读书,精神享受从来没断过,直把我那班同学羡慕得死去活来。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癌症患者,反而招来了同学的羡慕?!因为什么?我生病,病的是肉体,他们病,病的是心灵(应对重重考试和不喜欢的功课),他们的痛要痛过我千倍。我在以我一人之眼望千万张脸。
  ――那天给一女生的电话我们打了3个多小时,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我问她周末复习吗?她说懒得复习了。我在床上尖叫:“太棒了!我太喜欢你了!”差点跳起来,谈起兴趣爱好,她说她喜欢看英达的情景喜剧,哎呀!我找了10多年都没找着一个爱看情景喜剧的女生知己,原来在这儿呢!再谈深入一些,她又说她喜欢相声,我已经激动得快背过气了,我8岁以前,所有认识我的人如今谈起来,津津乐道的,都是我追着人说相声。好!她说她喜欢奇志大兵的相声,不错,如今相声界也就他俩不让观众难受了。
  ――我坚持让妈妈每天都打扮得最好看,穿最美丽的衣服,记得我要去做穿刺的那天,她的衣服宛若桂林的山水,裙子上染出的一色碧湖好像在为我壮行。我心目中的妈妈就应该是这样,时刻光彩照人,无论在我发病的学校,化疗的病房,手术等候室,做骨穿的时候,做手术的时候,输血的时候,我妈妈都是所有人中最美丽的。下午一觉醒来,妈妈笑盈盈地进了屋子,问:“你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我一看,才知道,赶上三姨姥来做客,妈妈让她帮忙把额头上的头发,剪了一排“屁帘”,原以为我会高兴,谁知道新的批评又来了:“怎么又变得像洪金宝的盖儿头了!”就这样,妈妈的努力又白费了。无论怎么改,她都不会达到我的要求。而我也在这无休止的挑剔中,默默地享受着,感动着。
  两年来,子尤体验着,坚强着,思索着,痛并快乐着。他说,他逐渐成熟了。以前的作品也渐感幼稚,他一定会写出更多更精彩的诗句文字,他的精神世界无比健康,充满阳光,他对未来满怀信心。在春天的温暖怀抱中,就让我们以他的两段话作为本次采访的结束吧:
  ――我刚刚14岁半,但我看见太多别人不可能看见的东西。那种人世间最微妙的东西都被我捕捉到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亲人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的,这是最深刻的道理。
  ――两年来惊心动魄,这是外人看到的情景。我要做的只是冷静面对,张开双臂迎接每一天。在疾病之神不停地将死亡的烟花爆炸在我头顶时,我却每日高歌着女生的名字。我这一年所有的自由诗都是为她们写的,也算是一个时期的记录。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我可以阅读自己的心灵。直面自己,世界好像只为我一人存在。我学会了夸自己、欣赏自己。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段在医院躺着的日子。身体是沉静的,安详的;思想是飞扬的,澎湃的。我有无数的构想,我有无数的打算,我有无数的朋友,我有无数的亲人,我拥有无数的爱,我爱着无数的人,我还有无数的路要走。
  青春,我向你宣战!
  2006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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