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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之殇] 未名之殇下载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吴一宁又一次给赵小昕打电话,这时节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   吴一宁说,你坐车到簋街这边来吃饭吧,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近。我们好好谈一谈……   赵小听说,还是你回学校吧,我们还去“燕工”买素菜香菇包子,去未名湖吃……赵小听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她忘了“燕工”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了――一夜醒来,仿佛一场毁灭电影的片头一样,所有的一切夷为平地。那个有很多好吃东西的小超市,里面卖一种用纸包着的素菜香菇包,和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冰棍;在它旁边还有全北大开得最晚的一个打印部,每一次临时抱佛脚,第二天要交的东西,都会晚上十一点跑到这里来打印;当然还有它旁边的团委办公室,赵小听没有进去过。
  北大里面拆房子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大家常常还没有来得及把有关记忆的一切调整好,那些存储记忆的设备们就被拆光光了。赵小听觉得特别的委屈,好像偷偷把回忆像藏了细软的罐子一样埋在了“燕工”的下面,以为到头来只要挖出来,一切就还都是她的――可谁知道,第二天让人给拆了。
  赵小昕去簋街的路上,坐在公共汽车的最后一排上。她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所谓爱恋的最后了断,然而自己此时此刻还隐隐的心存侥幸,不能甘愿承认。可是自己是真的爱这个人吗,又不甘愿承认什么呢?
  初冬的天景总是黑得很早,那种很早就黑了的天气,其实是并没有完全的黑透。然而路灯就已经亮了起来,所以也就不能够完全亮透的。灯没有亮透,也就没有暖――于是初冬的凄冷阴湿的傍晚,因为点了路灯而愈发的显得惨淡和寥落。这些路灯串起来仿佛一串黯淡疲软的文字,主题的意思就这样一句话:对于我们无疾而终的过往,我也没有什么好说。
  爱情的结果往往不会还像一个小说的开头,忽然一个晴好的下午,阳光下走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和牛仔裤的男孩,他的笑容熟悉又亲切,他帮着迷路的小女孩找到回去的路。
  远远地路过雍和宫的时候,赵小昕在公共汽车上看到了一个仿佛噩梦一样的巨大的绿色光团,许许多多绿色的探照灯从下往上的挥舞摆动,那些金黄的巨大的飞檐,在灯光里移动变幻,像一个楞曾古怪的变形金刚。很久很久前那个夏天的晚上,它曾经是那么地平静和安然,它在午夜的马路上看着一个女孩和爱情擦肩而过。赵小昕现在忽然想起来,那个夏天的晚上。她坐在车上问自己究竟后不后悔。
  赵小昕她知道,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孩来说,爱情于她永远不会像一个小说的高潮,狂热的演唱会结束,男孩的眼睛里漾着泪花和火,拉起身边的女孩,告诉她,我爱你。
  藏在心里面的他,阳光下走来的他,还有那个午夜拉着自己手的他……全都不能最终的留下来,而属于她。爱情不是一个小说的序言,开头或者一场高潮――浪漫美好,相遇相守。
  那它又是什么呢?
  在想爱情是什么的时候,我们总是无意地忽略或者不愿屈意承认――爱情原本是和前途,权利以及钱,千丝万缕联系在一起的。我们鄙视那些因为这些而谎称爱情,于是在一起的人们。我们甚至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准确地把这些东西说出口或者本来就羞于说出口,而感到脸红。
  可是事实呢,也许他就是爱她的,他们就是有许许多多的共同语言――至少他是肯安安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的,而她拥有着想让他听就必须听完的权力。
  但是男主角他并不是这样说的,他坐在赵小昕的对面,滔滔不绝。他显然不想给赵小昕任何发言的机会。大家显然都明白,仿佛此时此刻的赵小昕一开口,一切就昭然若揭,面子被撕破,事情的进展便不复能像想象的那样顺理成章。
  其实,赵小昕也并不想说什么,她只是坐在那里听着他讲。他讲得异常地流利和美好,仿佛他是一个名声显赫的戏老板,而分手的这一出是一场流传多年的经典京剧――唱念做打。而他演的就是那个因为才华横溢、前途无量,而被一不小心错点了鸳鸯谱的驸马――好一肚子的委屈,追悔莫及。
  当赵小昕终于听明白,他将要和他老板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切也许原本就是一个恶俗的剧本。一个天真烂漫的大学女生,一个老板家的千斤。
  但是还有呢,还有那个头发像海藻一样美丽,说话声音湿淋淋的美人鱼呢?她也听过了这一段驸马故事的唱念做打了吗?或者她只是来了,又走了,一切都于爱情无关。或者一切都于爱情有关,大家只是结束了一场爱情,然后潜在都市的河底游走了,消失了,去寻找下一场爱情和逃遁下一场爱情去了……
  真的会有《苏州河》里的美人鱼吗,游荡于城市的水底,锲而不舍地寻找着一场爱情?
  或者真的有爱情吗?
  艾格格她说起了爱情的时候,只是说:有些人想要的和你想给的不一样;你想要的和有些人想给的不一样。
  赵小昕坐在餐桌的前面,面对着这个唱念作打的男人发呆。她想起来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个等待中的男人的身影,健壮而清癯,吸烟的时候很用力,头压得很低,每一下星红的火光亮过之后,就会有一阵薄薄的青烟如巴赫《G弦之歌》的旋律一样弥散开来,淡进他的影子里,空气里因此氤氲了男人的味道,像雨天里的银子一样的。赵小昕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从来没有爱过这个人。可是不爱怎么和他在一起这样的久,赵小昕不知道。
  又有多少在一起的人们――都是原来如此呢?
  
  三十七
  
  蔡金陶要去法国的消息,赵小昕是最近最近才从高中的一些老同学那里得知的。蔡金陶自从“非典”的那一年复读高考,考上了北大,之后就一点点音信都没有了。赵小昕通过那些老同学才得到了蔡金陶的联系方法。
  蔡金陶最后是把赵小昕约到了畅春园和北大连接的那个天桥上面。晚饭过后,小昕溜溜达达地往畅春园的桥上走,远远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站在天桥的中间。
  蔡金陶看到赵小昕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点都没有变样子啊。还跟以前一样,穿这个大羽绒服,背着个大书包,顶着一个大白脸到处晃。可是她却是真真正正地变了,整个人瘦了好多圈,留了又黑又浓的长发,还有又黑又浓的眼圈,一副“欧式愤青”的气质。
  蔡金陶看到小昕特别的开心,她说,我男朋友是清华美院画画的,我现在和他住在畅春园里……畅春园,小昕你说搞不搞笑,跟青楼一样,也不知道谁起得这么大雅的名字。
  赵小昕就笑了,想起高中的时候蔡金陶和她一起走在街上,看到帅哥她就大声地叫,赵小昕,快看快看,快看啊,SIZE耶……搞得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回头朝她们看。
  赵小昕侧过头来看这个80后的欧式愤青,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舞。她于是问,陶陶同学,你考上北大之后怎么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蔡金陶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她告诉赵小昕,哈,“非典”那一年,我原本报的是法律,结果调来调去,给调到法语去了,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给看错了。那也没有办法,转系的话是要留级的,老爸说不能再留 了,法语就法语吧。我就上法语了……结果就是还不如当初头一年去北航。呵呵,这是什么地方――四个字:毁人不倦。郁闷呗,哪哪都不顺,所以不想见你……我们一天到晚,除了小舌头练得比别人大以外,什么也没有落着。宿舍的人也奇奇怪怪的:我上铺的那个傻大姐,一天到晚看好莱坞电影,比我还能花钱,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觉就只说一句英语:shit,shit,shit;另一个人用组合柜把自己包围在墙角,一天连她的脸长什么样都看不见,更别说她做什么了,不过那丫早早就找到了一个中法合资的大公司实习了;剩下的一个长得挺俊的小丫头,以前有“一塌糊涂”BBS的时候总在“手拉手”那个版上晃……还有老师也奇奇怪怪,一个教我们的外教一米九三,讲课还要站在桌子上,我到现在只记得他膝盖长得什么样……唉,其实这些倒也算不了什么,就晃呗,谁在这个园子里面不是就这样一天晃着――人不晃,心也晃。我后来在未名BBS“非主流文化”做斑竹,八成你都没有进过那个版。在那认识了我现在的男朋友,人长得很像仔仔耶,画也画得好,总之不是一俗人。我们打算下半年就一起去法国,实现他的艺术梦想,我呢,就给他当翻译了,钱不够的话我就去教中文……蔡金陶一副充满向往,特别开心的样子。
  赵小昕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于是也这样子陪着陶陶开开心心地站在畅春园天桥的正中间。
  两个人就这样乐陶陶的吹着风,想着两个人的从前和以后。蔡金陶突然转过脸来对赵小听说,我这就要走了,要不我看看有没有机会,给你偷出一副小一点的画留纪念吧――他的画以后一准得值钱的,你以后脑袋头上别老贴帅哥照片了,老大不小的……
  外面传出消息,说乾隆爷快要不行了的时候,九儿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豆蔻。他常常在外面听说,当今皇帝的老师李侍尧和朱圭,都是和绅的死对头,乾隆爷要是不行了,和大人的靠山一倒肯定要让天下人千刀万剐。
  九儿在一天下午,匆匆忙忙进到园子里,找到了豆蔻。
  他又一次见到豆蔻,又一次完完全全被这个小孩给吓住了。豆蔻的身上从头到脚再也看不到了一点点的绿色,满头的珠宝和水绿的旗袍都消失不见了。这个小豆蔻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棉袍,连眼睛都一并是红着的――鲜红鲜红,如火如荼。
  在这个血红的小姑娘,雪如姑娘的信就像一副密码一样,她拿着它整夜整夜的想,终于把这一切都想起来了。她上了这个和绅老贼的当,被满心欢喜地骗在这个园子里面,不知道自己是谁地过了许多年……
  九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豆蔻你跟我走吧。豆蔻就拉着他来到园子里面,问他,赶车的,你知道未名湖边的这个花神庙是什么人盖的吗?
  九儿觉得很奇怪,他来不及想,也来不及回答豆蔻的话。
  这个火红火红的豆蔻又接着问,那你知道这个中官村住的都是什么人吗?
  九儿也来不及想。
  豆蔻停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问,赶车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走?
  九儿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太皇上要死了,和大人……因为,你可能会有危险……
  那你为什么不带别的人走?豆蔻现在仿佛一个女战士一样。
  九儿不知所措,小声地说,因为我看到你特别的熟悉,特别……豆蔻,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
  你不是个太监吗?豆蔻不等着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九儿深深爱着的小女孩穿着火红火红的衣服,背后是又黑又蓝的湖水,她使劲拽着他的胳膊,大声地冲着他喊――你不是个太监吗?你怎么可能爱我?你凭什么爱我?你配爱我吗?
  这些火红火红的颜色瞬间像血一样的充满九儿的整个视野,整个大脑和整个身体。这个面前的小女孩忽得变成了一大片红色,宛如夕阳下的那一天,他和他心爱的妹妹告别,她那么那么的小,像一颗小小的豆粒,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也看不清她的悲伤。
  九儿像一摊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豆蔻依然站在岸边,她挥舞着自己红色的袖子,仿佛一支疯狂的舞蹈。她说,你才不会爱我,你有本事爱一个人吗?你看我很熟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亲妹妹!……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妹妹,我才不是什么狗太监的妹妹……妈妈让你出来是让你去赚钱养家的,不是让你去皇宫里做狗……妈妈后来病得不行,我被好心的汪大人收养,他给钱让妈妈看病,还手把手地教我琴棋书画……都是你,是你害了妈,也害了我,害我被关在这样的园子里面,一天一天像鬼一样地过日子……
  然而九儿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一丝的涨,没有嗡嗡的响,什么都没有,就是空着。九儿他从进宫的第一天就痛恨自己是一个太监,是一个奴才,是一条狗,他曾经费尽周折争取到和大人家里来赶车,离开了皇宫;他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加入天地会,表明自己反抗朝廷的决心……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一个空。
  
  三十八
  
  乾隆死了。
  豆蔻走在这惊慌失措的园子里,才知道这一切。大家都说老人家是高兴着死的:久病在床的太上皇天年享尽,和大人后来是想尽各种奇方妙药――听说还有晋献过一个做药花的女孩烹给乾隆爷吃。可是全都是治病不治命,乾隆爷是福寿俱全,神龙归位去了。而和大人在乾隆爷生命的最后一天,居然还找到了他下江南时的遗珠,父女团聚,天伦圆满,皇帝爷最后一刻是欢欢喜喜着去的。
  欢欢喜喜地去了。都欢欢喜喜地去了。
  都去了。于是没有人再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相这个词本身的真实意义就是一个机密,是原本就不会被记载下来让人们去知道的。史书上面不会写着,乾隆皇上的还珠格格是一个女间谍;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女间谍她在自己和乾隆生命的最后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把那个女间谍留下来,听她讲她坐在和大人的后花园的石舫上面看着年年的花开花落,叶疏叶茂,年年的湖水结了冰又化,化了冰又结;听她讲一个男人的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像婴儿一样的湿润,脖子里面有青草和银子的气息,身后闪着温存和缠绵的白色的光……
  原来花幕缓缓落下的那个幸福的到来,就是这样子的给别人看着,给别人听着,说着,编造着,缓缓地落下于是到来了――民间的格格回来了,太皇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志得意满,欢欢喜喜去了。
  豆蔻又一次在园子里面到处寻找和大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和大人已经被收监了很多天。和大人的府上到处是一片张惶惊恐的气氛。没有人好好的和她豆蔻说话。大家非常的恨她。
  豆蔻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在和大人的家里,一直都被看作是一个妖孽――一个翠绿翠绿的祸害。在她娶进来的第三天,和大人的结发妻子冯夫人就病倒了,和大人和他的夫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在她生了第一个儿子之后还为她在二门上立了一个石像。在那以后的半年里,和大人没有宠幸过任何人,只要在家他就从来不离开冯夫人一步,他亲自侍候她,为她端水喂药。   豆蔻因此连和大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一眼都没有见过。她只能听到大家都在夸赞和大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人,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明亮,会微笑,他有一双大大的手,很温暖,给人安全和信赖。他有经国之策,又有诗词的浪漫,他慷慨又多情。他有时像个父亲一样的智慧,有时像个孩子一样的可爱……于是豆蔻记住了这些,把它们讲给香砂听,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小小的十二姨奶奶的身上。
  可是和大人的这一切好,都没有留得住冯夫人,半年过后,她就过世了。和大人那个时候陪着乾隆皇帝在江南,简直是伤心欲绝。和大人自从江南回来之后,完全忙于为乾隆皇帝寻找他的私生女这件事情上。他也不再和任何的姬妾有来往,他只是终日地思念冯夫人,晚上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遍一遍地看《红楼梦》……他完完全全把这个扬州盐商送给他的小女孩给忘了,他对结发妻子的伤心和愧疚把这个小小的树叶一样的女孩完全都给淹没了。
  豆蔻在和大人的府上成了一个被冷落了的空,她像一片树叶,除了绿什么都没有,随风飘荡。园子里面其他的人则把这个势单力薄,无所依傍的树叶看作是夫人过世的罪魁祸首,是所有的姬妾失宠的祸根。她们把她说成是一个妖精,一天到晚的不安分,总是自己跑到园子里,和一些药花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的确,谁也不知道豆蔻在做什么。
  豆蔻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忘了自己是谁。她曾经疯狂地找和大人想去好好地爱他。然后现在又疯狂地找和大人想要报仇。她找来找去,到头来全部只是一场空。豆蔻在这个园子里面,荒唐地晃了好多年,一觉醒来,和大人被抓走了,一切都在一个瞬间变成了一场海市蜃楼。
  烟聚了,烟又散了。所有的一切都惘然若梦。可是她豆蔻又为什么被拉进这场梦里来呢?又有多少人的命和劫被拉进了这场梦里面来呢?
  就这样子说聚就聚了,说散又散了。
  抄家的这一天,下起了这个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园子里已经逃得没剩几个人了。有头有脸的人都暗地中买通了人丁统录处的执事,早早销了名字;再不行的人就通过娘家的关系跑动活路,想尽各种办法和和绅脱离了干系;剩下的小名小姓的人也都干干脆脆卷包逃了。名簿上面和绅的姬妾女眷一个个都是早年得病暴毙,要么就是已经殉情自尽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病入膏肓的七姨太,和一个小小的十二姨奶奶。
  被洗劫过的园子里,到处是一片狼藉,有白茫茫的雪盖在萧索的树木上面。湖面上结了冰,那条大大的石船只剩下一个冰凉的甲板,仿佛一个冰山一样兀立在冰冻的水面上。上面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完整无暇,晶莹剔透。
  豆蔻一个人站在岸边,站在这个很久很久之前曾经站过,曾经坐过,曾经爱过的长椅旁边。豆蔻突然在这个瞬间想到了雪如,她想不出来她的模样,豆蔻她只能想到雪如,她想她应该也是像雪一样洁白洁白的。她现在已经从这些虚幻的梦里面逃出去了,她和汪如龙汪大人在一起了,她比豆蔻提前回到了从前那些洁白又干净的日子里,站在瘦西湖的桥上,看见月亮在水里面投下的影子,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那些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日子。
  经历过,才觉得所有繁华和喧嚣都是一场梦。
  说聚就聚了,说散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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