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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缘】三缘美术画材(桂林路店)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一直以来,惟爱美术。用仅有的那几支颜色并不鲜艳的水彩笔,也能把故事书里的白描插图涂得光怪陆离、斑驳错杂。公主颈上的心形坠子是艳到极致的红,仿佛能灼伤王子的眼,守护一辈子的幸福;天空喜欢抹上淡淡的、有些透明的蓝,小草喜欢涂上那种绿中透黄,泛着些生命活力的色彩。年幼时那种纯粹的喜欢,没有一丝杂色与浑浊。
  小学时参加了学校里的美术兴趣班,和好朋友一起,温柔的小女生。很难说我们温润的友情不是因此而起的。美术老师有着浓黑而挺拔的眉毛,却留了一头稍长的头发,再加上类似于冬天外面只套件背心的不羁打扮,的确像极了被埋没在一个小学校释放不了满腹才华的艺术青年。面对我们这么一帮对美术懵懂无知的小屁孩,他不像一般的老师那样教几笔儿童画敷衍了事,而是开始陶冶我们对美的欣赏、认识能力,培养我们对色彩的感知,对颜料的娴熟掌握。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体会到了一笔一划用心描绘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触碰到了大师的脉动。看《星夜》,得知凡高作此画时竟已住进了疯人院,画家们的天才与偏执,那样和谐而又激烈地表现在作品中,带着某些神秘的色彩,记得我们曾花了几个星期的课时,用油画棒密密地点染出葵的花盘,再任手指抚摩出葵花瓣末端的虚无感,一朵朵张扬而跳跃的向日葵赫然开满了大半张纸,最后用淡色水粉染上背景。那时候想不明白缘何稚拙的油画棒也能绘出这么妖冶而富有张力的色感。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发现,那幅作品就叫《向日葵》,署名温森特?凡高。不禁愕然,有谁能想象一二两年级的小朋友是怎样临摹了一代大师的作品?也许很多人只是扬起嘴角轻笑而过,我不知道这其中包含了什么玄妙的意味。我只知道,我们用心了,属于我们自己的那幅《向日葵》,同样妙不可言。
  
  二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却不见了原来的那个美术老师。班主任告诉我们说,他被一家广告公司相中了。他的才华终于被认可,老师补充道。我仰着脸,记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想起他曾经给我们看过的他创作的那些斑斓大气的作品,想起曾经我们因为难以理解稀奇古怪的美术技法而毫不掩饰的那种孩童的不屑,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那时候我们学业也忙了不少,不再执著于学校的那个没有了他而仿佛失去了灵气的美术兴趣小组。只是机缘巧合,开始在另一个美术培训班不辍地画画,开始是儿童画,后来接触到了素描。
  每周才一节课,但每完成一作品,老师都要挑出班上最好的几幅挂到黑板前,让同学们来评,票数最多的那一位即可成为一天的班长。经常会有两幅作品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难以取舍,一幅是我的,另一幅的主人则是―个朴实而可爱的女生。我们都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无论是谁最后能够羞涩地微笑,我都很珍惜与她竞争的感觉。
  后来临近毕业考试,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了美术。如此这般心如止水地过了两年。
  初三了,忙得似乎生活的重心惟有学习。只是当听到“浙江省艺术特长B级测试”的时候,心里一动。班上有个成绩不赖的男生书法获奖可以加二十分,而我,只能去搏一搏,或者十分,或者连最基本的三分也没有。也许那时候对自已有着过盛的自信,怀着一种悲壮凛然的士气,奔波于美术强化班之间。有时候会觉得很悲哀,自己一直叫嚣着喜爱美术,而重拾起它,却是因为想要加分,或者说是把它当作一块“敲门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亵渎了这种爱。
  只是这一忙碌追逐的过程,却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快乐。第一期的强化班,在有序散落于教室各个角落的画架画板间落座,便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温柔的身影,一个近两年不曾好好联系却时刻惦念的好朋友!二年级时曾并肩坐在小学教室里共同挥舞画笔的两个小女生,如今又这样坐在了一起,淡淡地说着,笑着。回忆着那个颇具个性的美术老师,仍觉得亲近而熟悉。她造就了我一个暑假的温暖,在炎炎夏日下只觉有舒爽的温润。
  有一个下午在一所建造并不奢华甚至有些简陋的学校里画画。美术教室很空旷,旧的木质地板凝重而有韵味,画石膏像的人静默,似也凝成了生动的石膏像。夕阳把窗棂染成金黄色,在窗口边同学的侧影后面晕染出澄净的橘黄,似一幅人物剪影。无意中一瞥,看得痴了。
  
  三
  
  考试的时候已是深秋,考场设在一所以美术为特色的学校。进门,便是一条开阔笔直的甬道,两旁凝立着的高大树木不知是否是梧桐,已在记忆中模糊了。只是忘不了那一地细碎的金黄,以及秋风过处蹁跹零落的枯蝶。似锁住了一方浮华,沉淀,然后归于寂静;校门外的车水马龙沾染的风尘。在这里被荡涤,澄净。或许这就是许多人苦心营造而不得的艺术氛围吧,我眨巴着眼睛想。
  天气有些萧瑟,以致考色彩的时候不得不常常停下手中的画笔搓着有些僵冷的手。大礼堂明亮的窗玻璃外贴着一双双热切期盼的眼睛,那是家长们挤在墙外高高的看台上。结束的铃声响起,我随着拥挤的人流挪出礼堂,被父亲用外套紧紧地裹在了怀里,却来不及注意,父亲的脸是否冻得比我更苍白……
  上天眷顾,最终我还是通过了。结果出来时,我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欢喜。只是淡淡一笑,足矣。因为我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而这一切,已成云烟散去。
  又一个夏天,后来据说是这个城市近几十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没有了去年这个时候的“热血沸腾”,我倒是闲适了许多。找到初中的美术老师,说想跟他学画画。他仍是那样豁达而不摆架子,挥挥手满口答应。
  那时候学弟学妹们还未放假,老师仍留在学校,我就蹬着自行车去学画,一个人奢侈地霸占了一整间美术教室,呵,想来还是蛮惬意的。每次一坐下,头顶上就直冒热气,偏巧美术教室又没有电扇,于是静静作画的时候,偌大的教室愈显出我的汗珠“滴答滴答”打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很奇怪那样的天气,那样的环境,我居然不觉得热。我反而至今仍羡慕那时的心无旁骛,那种不觉时光匆匆而怡然自得的心境,尽管也许只是片刻。
  我没有美术教室的钥匙,有一次阴差阳错地,我坐在教室前的台阶上边等了一个小时。当老师从空调冷风习习的办公室冲过来看到我平静的表情时,竟也一时语塞了,过了许久只是喃喃地说:“有这样的学生……很感动……”我只是觉得值得。
  这样自在地学着。
  一个学长得知我上高中了仍在画画,很自然地问:“值得吗?”
  “只是想坚持而已。”
  哪怕生命中只有一样令我坚持的东西。
  (指导老师:虞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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