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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柔情倾冮南 东北汉子的那一抹柔情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诗如其人”固然是一个固定的模式,但诗歌史上诗不如其人的例子不是特例,也不是例外,因为数量不少,甚至有诗与人相反的情况。如果说诗歌是镜子,它可以是平常的镜子,也可以是哈哈镜;照出来的可能是原来的样子,也可能是被歪曲了的样子,甚至面目全非。北宋中叶时人吴处厚《青箱杂记》卷八曰:“文章纯古,不害为邪。文章艳丽,不害为正。世或见人文章铺张仁义道德,便谓之君子,及花草月露,便谓之邪人,兹亦不尽也。”泰灸诗中多花草月露,有“艳丽”之嫌;但对其人其诗深入了解之后,我们不禁要感叹他的情感之真与立意之正。
  泰灸虽祖上是我的江苏老乡,但他生长于黑龙江,身材魁梧,性格豪爽,嗓音洪亮,酒量了得,地道的东北汉子;而他偏爱的题材却不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不是神秘莫测的北大荒,不是有一半时间封冻的松花江。他的风格也不是粗犷豪迈,激情澎湃。他喜欢写爱情,而且写得缠绵悱恻、柔情似水,颇有江南的风致――情绪内敛,感觉细腻,措辞婉丽,调子轻淡。我这个江南人,笔下几乎全是北国风光;泰灸这个“北方佬”呢,却喜欢玩弄南方情调。他的笔调显得比我年轻许多。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俩都在诗歌创作中追求“反我”,诗歌对于我俩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不是现实自我的反映,而是内在心理缺失的一种补偿机制,或者说,通过对内心深处本我需求的挖掘,达到一种自我的平衡或满足。
  别的诗人来北京,会发思古之幽情,抒发对历史和政治的感慨,哪怕是写后海,也不忘它跟中南海的一脉相连,说那谁是进出宫殿的水。泰灸这位老兄呢,俨然把后海当做西湖乃至秦淮河了,是供他消费艳情的场域:我坐在岸边静听荷花细语/小船将你泊来/琵琶弹落满湖雨声/并且叫醒沿岸的所有酒吧……/让躺在水面上的晚风/把我俩合成可以带走的留影/――《北京印象之后海》。他是把后海那一片灯红酒绿的水域从北京城孤立出来了,变成了纯粹的情感的载体和背景。这样的写法虽然有一定的冒险性,对中年写作者而言,尤其如此,但我欣赏这种纯粹。事实上,后海景观打造的初衷可能就是要把江南风情搬到北京的中心,让政治历史的硬得到某种程度的软化。从这个角度来说,泰灸并没有把后海异化。
  虽然现在南方的冬天依然下雪,但“雪”是一个很北方的意象,我的作品中大量出现这个意象,是在我到北方定居之后。另外,我把雪当做洗涤精神、淬取思想的药剂,甚至跟许多北欧诗人一样,直接把它当做死亡的象征,用以探索死亡哲学。而泰灸赋予雪的是温暖的感情。我笔下的是正在冰冻的冬雪,而他写的是正在融化的春雪。这雪里孕育着花和爱。因此,他的“雪花”不是形式上的花,而是感官上的花,在他那“雪花是我送你的第一朵玫瑰”的诗句里,我们不仅能看到雪的形状,仿佛还能闻到花的芳香。
  看得出来,泰灸的近代老师是徐志摩,古代师傅是李清照和李煜,他学习徐的错落有致和音乐美,模仿的痕迹有,但读起来还是相当自然,如“静悄悄的飞走,静悄悄的回归,/就像你我的第一次约会。”(《这场雪让我想起你的初恋》)师事古人使他喜欢在文本中镶嵌一些古语,显出一种别样的典雅:“十年丁香雾影/归来依旧淡抹忧伤。”(《阳光的味道》)这样的忧伤不仅来自他个我的现实体验,更来自对悠久时间的感叹。这种朝着往古的纵向延伸使他的诗歌禀有某种厚重气息,这是一般艳情诗所难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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