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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笔_谁的孤单在歌唱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经常想像自己在古代清朗的竹林中,束发,白底蓝纹的长袍,长剑在手,呼啸而过,插入面目不清的胸膛。   这个意象反复缠绕,黑暗中,骨节的声响,还有猛醒来,闪亮的瞳。
  我是巨蟹座古怪的女生,喜欢白加黑经典的搭配,在无数的滑稽中莫名其妙地长大,快得让我记不清过程。
  是谁执长袖曼舞?我看见纤细的脚踵。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谁的梦呓穿林度水,响彻云霄?是谁又在一遍遍地说:我是为了我的心啊!
  我曾经笃定地相信,自己是活在回忆里的人。然后我看到《飘》,我终于遇见你。
  优美而并不干练的做梦人,遇到严酷的现实就只有惨败。
  这句话是刀,是剑,是我心中永远的痛。那生疼的血浸润它,它在我的血液中溶化。
  阿希礼。
  这个反复萦绕的名字,我伸出手抚摸它,它迅速地榨干了我的水分,划破我的手指。我疯狂地想抹去它,可是我办不到。
  阿希礼,即使全世界都漠视你,都不要你。
  请你相信,我会为你而战。
  因为,你从来不曾长大过。因为,你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需要有人保护你,让你纯净的眸,看不见这个社会的黑暗。
  我有种急切谈论的渴望,我要讲你金色的发,你浓密的睫毛,你迷茫的眼神,你一切令人心疼的细节。
  可是她们说,瑞特好,又帅又有钱。“阿希礼啊,那么没用,娘娘腔。”
  “是哦。”我轻轻地回答。用力握着自己的手,直到出现鲜红的指印。
  我如何守护你,我又怎能背弃你?你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种人完全没有在社会上存在的必要,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被淘汰。”强壮的瑞特这样说。
  瑞特有实力有技术,斯佳丽有能力有目标,玖兰妮有坚强的心。可是你,阿希礼,你什么也没有。你是孤独的王,连光泽也黯淡。
  我的喉一刹那异常苦涩。
  我从来都不坚定。只是这次,你要相信我会一如既往。不过,请容许我有时的口是心非。比如说看《火影》,我想我是喜欢鸣人的,可我却说,我喜欢佐助。
  是谁在繁华中悄然远去,背景渐渐模糊不清。半夜里辗转反侧,感受着心脏的压迫。城市中,钟声在回旋,唱诗班的歌声准备到来。
  CCTV8下午有个节目,一个叫达利的魔术师和一个经常打扮得像一个洋村姑的漂亮MM。
  我固执地认为,他是D,是竖琴失去了琴弦。
  他是一个干净的男子,有干净的下巴和洁白的袖口。他穿黑西装白衬衫不打领带,我爱的颜色。他明朗的脸总带着温暖的笑容。我仔细地盯着他,他扎气球狗的白?的手,以及他低下头用牙咬出贵宾狗神气的尾巴。我看着孩子气的他笑了,在世界的这一头,我心甘情愿地想做一个他面前穿卡通装的小P孩,一次也好,他永远不知道更好。
  那是谁的光芒,感天动地;又是谁的绝望,缠绵悱恻。倔强是那一世的徘徊。谁说金玉是良缘,只恨孤身怎样抗风霜!无风仍脉脉,不雨亦潇潇。洒泪成斑竹,丝竹过后玉魂消。既然你山盟海誓为何恋凡尘,雪温柔何须又把故人梦。既信缘前定耐何欲释鹃女怨。终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何必相瞪眼埋怨真糊涂。从此了无牵,各自不相欠。
  那天在我三个晚上梦见同一个人,并且最后一次那个人离奇地变成我爸。我不安地向同桌描述了这一情况。她让我抽三张塔罗。然后她盯着代表过去的那张牌,“你的过去已经结束了。”
  我的过去,我所有尖锐的疼痛,它是青芒的刺,是永远的烙印。过去我是一个上进的人,沉闷于安顿的生活。同时潜伏的疯狂在我体内缓慢而持续地扩散。Autontimorumenos(自己折磨自己的人)。
  现在,结束了。过去绝尘而去,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那些不可挽回的曾经。
  阳光,它从来不曾真正照耀过我。我骂过人,我打过架,我在学喝酒,很大程度上我不是一个很乖的人。只是在黑夜里抚着自己的伤口,那些伤痕弥漫成绵延的泪,润湿了周围干涩的空气。
  回忆是深渊,是洪流,摧毁我,激怒我。我受不了就大声叫。没关系,我从来,都不在乎。
  那神圣的誓言,挡不住温柔。君恩尽,人空瘦,愁肠百结。纵使你貌若桃花行如弱柳,纵然你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终成啊,世外仙姝寂寞林,空嫉恨,山中高士晶莹雪。想来多少柔情,一朝竟随水东流,罢!罢!罢!风住沉香花已尽,未语泪先流。此身唯以泪相报,莫令红尘复牵连!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我在纸上恶狠狠地写。
  我一遍遍地看《红楼梦》,这是唯一一本可以让我流出眼泪的书。记得那天我颤抖着手看黛玉焚稿,午夜的钟声伴随着泪珠的敲击,我抬起湿润的脸,我努力睁大迷离的眼。我咬自己的手,我要坚强,可是它不听我的。
  “我为的是我的心。”
  “你放心。”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宝玉、宝玉、你好――”
  弦断了泪尽了音容难寻了,人散了家败了身疲力竭了。拄杖而行在大雪的黄昏,语笑如痴的女子成为那不落的回忆。前世是缘,今生是债,蜂缠蝶恋难道是错,两袖清风守那生生世世孤寂。
  谁的千娇百媚,谁的吟哦自赏,又是何等痴人心动神怡,魂消魄丧。芙蓉何处避芳尘,柔肠几断泪难收。谁的叹息绕梁三日,经久不绝。
  我的双眼总是过于湿润,有时静坐着就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一串串,争先恐后地逃离我的身体。
  运动会。我仰面躺在一堆书包上,盖着一件黑色风衣。秋日的阳光毫无保留,曝光下的孩子无所适从。
  这个学校总是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花13万买块大石头竖在校门口就为了保护学校的风水不被对面巨型玉米棒似的大楼抢走;不准自费装空调说是为了避免助长攀比风气;再比如――太长了,我不说了。
  还有今天上午面对空旷无人的操场和拥挤的看台,比赛在小操场呢,可我们坐在大操场。
  突然感觉很无奈,扑天盖地的虚伪。
  高三是不允许看比赛的。那些愤怒的勇士只有自己孤独的呼喊。高三的计分板前是空的,那些坚毅的人从遥远的教室送来激昂的字条,通过广播坚定地扩散,安慰战场上寂寞的舞者。他们互相扶持着走过这段无梦的岁月。
  2006年的春天我和同学蹑足经过高三的大楼,那埋葬青春的地方。当时空气沉重地逼仄过来,有个穿白T―shirt的男生,最后排,转过脸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很久以后我才记起,他的脸上应该写满疑惑。那里的光线压抑而黯淡地照着每一个疲惫的人,从早上五点到晚上九点半,他们是上发条的钟一刻不停。沉默的是书本,笔正在加速老化。他们早就忘了青春的颜色。彼时我们仓皇地逃离。可是如今,就要轮到自己了。
  夏天的时候高考结束了,卡车开过来,把成堆的自由落体飞下来的书运走。不要了,解放了。之前他们对书带着憎恨和狂热,现在他们只剩下憎恨。我们缓缓地在一个个伤口前穿行,一个穿湖蓝色短袖的男生,提着罐装啤酒,靠着门,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了看,不认识,又转回头继续沉闷地喝酒。
  原来分别如此之近,原来疼痛如此轻易。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太荒!
  再然后分班了,不可思议地看见你。我何曾有过执着的回首,我也从未想像过有一天与你朝夕相见。
  旅行在远方,飘渺的是希望。
  能否预见,那些不可知的未来。
  那雾太浓我看不清。
  谁执红牙拍板
  在晨风中低吟浅唱
  倚栏杆处,对月长吁
  年华里我们的倒影
  辗转过几度轮回
  你看那芳香的泥土,它开满了腐败而奢靡的花。
  一个犹豫不决的灵魂,奋起抗击无穷的忧患,而内心又矛盾重重。我是醒着的梦游者,谁轻呼我的名字,谁拉起我的手抚摸平滑的水面。有――何――人――
  我是纳西瑟斯,我是西西弗斯,同是我又是奥德修斯。“喂!我是肯奇,请接伊甸园,甲子零零一号。”我在荒野中看到自己朝圣的灵魂,于是我走开了。那一定不是我,我在混沌中迷失。
  那天起风了,妈妈问我冷不冷,我摇着头说不冷。那些叶子一圈一圈地走着,我进了教学楼,走廊上风突然就扬起了我散乱披着的发,我无措地转着身,那一刻,多么想,在纷乱的发丝的缝隙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漂洋过海来看你,你是无法靠近的云。
  女生真是麻烦。更麻烦的是我也是女的。
  于是我笑称自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们谁谁谁都是我的小妾。这种方法相当安全,我还顺带捞了个幽默风趣的好名声。
  只是有谁看见我在黑夜里静坐的姿势,有谁看见我不眠的眼,炯炯地,在黑夜里缠绵,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你何时在我身边出现过,我们又何曾有过对话。
  忽而电视中《童话》响起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不觉愣住了。
  有谁能守护我单薄的青春,有谁能抚平我的伤痕,又有谁能给我一个永不凋谢的承诺。
  我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我的身边开着繁盛的花,可是它们都不是我的。我的希望如此卑微,我的存在如此沉默。
  去年我反复听一首曲子,直到它的旋律渐渐贴合我心,我试着填了词。
  在烟花里遇见一场似水流年
  你穿越过一路灯火来到我身边
  小石桥下星星点点的莲花蜡
  像你微笑不屈的嘴角
  樱花开满了那些明媚昨天
  秋千架一个个不悔誓言
  蒲公英随风而逝四散天涯
  连同你的影子你的笑容。
  我尝试迎着风唱,录下来听的时候,发现风声很猛烈,我的声音被撕扯着,发颤,似乎底气不足。还有安静后喝水的声音。咕噜,然后放下杯子,停了。
  谁踏歌来
  谁踏竹来
  千帆过尽空缱绻说风流
  一任黄芦苦竹绕宅生。
  现在我黑衣黑裤,天冷套黑色风衣。有时候把男款的羊毛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们说我越来越帅了。我随便地笑一笑。不论三百六十五天都想着补充睡眠,冬天到了,我冬眠的时候也该到了。
  那么,晚安吧。
  谁的孤单在歌唱?
  谁的梦想在流浪?
  大地上我们的歌声,
  那是我们忧伤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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