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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休闲方式_从前过继的方式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听听《天气预报》也好      今天的人们,一周可以休息两天,一年还有好几个肥肥大大的长假,比起从前简直是吊儿郎当,闲得冒油。今天的“休闲”方式因而也多如牛毛,你就是天底下最不会“休闲”的人,起码还可以窝在沙发里摆弄摆弄电视,几十个频道够你消受的了。我们小时候可不行,下午放学回到家,做完作业踢完毽子,只有电匣子(收音机)可听。听什么?听评书,听电影录音剪辑,节日再听听相声大会。有时候这些节目都没了,电匣子还舍不得关上,就是听听《天气预报》也比聋子一样闲着耳朵强啊。有一年三八妇女节,我们在家里温习功课,匣子里开始了妇女节目,一位嗓子比脖子还要粗的大叔忽然说:“姐妹们你们好!今天是……”我和哥哥们撇下作业,放声大笑。电台的阿姨们大概都去过节了,剩下大叔们逗我们开心。我们都笑倒在地板上。
  评书大约在晚上六点半,每次只半个钟头,我们听得神情恍惚,灵魂出窍,恨不得一晚上便知道全部结局。我们最爱听的是李鑫泉的《林海雪原》、《平原枪声》和《红岩》,老先生说书像今天的单田芳,慢言细语,筋筋道道,特别的勾魂。一提起战事,老先生便要说:“只听得嘎啦啦啦一阵枪响……”一说起哪个坏人在楼梯上被革命英雄一脚踢翻又要说:“那家伙叽啦咕噜一滚儿俩滚儿仨滚儿……滚楼下去了”。一部大型评书总要讲个把月,最后一集时间往往把握不准,很可能讲一个多钟头才结束,那会儿我们可过了瘾了,同时也像送亲人上火车站一样,对那部大书依依难舍。几部评书的最后一句结束语我还牢牢记得,李鑫泉先生慷慨激昂地说道:“小分队的同志们终于又回到人民的怀抱,《林海雪原》到此结束!”“东方升起了红太阳,《红岩》到此结束!”那时刻,我们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真想将那声音深藏怀中。但是休流泪莫悲伤,下一部绝妙好书已开始预告。
  听评书的时候,大人们耳朵竖起来,手上脚下却继续忙着,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他们的业余时间短而又短,没完没了的家务活总不能扔在那儿等着神话中的仙女来干。母亲们手中的钩针和毛线飞快地舞动,父亲们像蚂蚁一样左一趟右一趟,把什么东西搬来搬去。我们小孩子可不行,我是一定要搬一只椅子,正对着坐在收音机前面,两只胳膊肘支在案台上,脑袋恨不得塞进那铁匣子里。我们家的收音机是苏联货,咖啡色外壳,窄窄的调谐板是黄色的――不,是里面的小灯把它染黄的。调谐板上的数字和线条好像是绿色,或许是白色。我一面听着评书,一面透过玻璃调谐板,痴痴盯着里面的各种零件。那里面就像今天的化工厂、核电站、机械加工车间、造纸厂的现代化流水线,可就是一点不像茫茫的雪原林海、山神庙、威虎厅、华蓥山、渣子洞、白公馆、华北平原、鬼子炮楼、县镇集市、汉奸宅院。马英、肖飞、杨子荣、双枪老太婆、老鬼子中村、坐山雕、徐鹏飞、甫志高、许大马棒,这些好人和坏人要是在这化工厂和核电站里手使双枪、抡起东洋大战刀,战上几十个回合,会是怎样一幅图景?
  我们最迷恋的还是图像,死的连环画,活的电影。但电影一个星期顶多能看上一场,还不都是新片。老片子也成啊,在三流电影院花很少的钱看循环电影,对我们已经是上好的“休闲”了。连续看上三场四场,情节都背下来了,人物一开口,我们便抢先替他把话说出来,这才打着呵欠,蓬头垢面走出电影院。忽然意识到,已经不是白天。
  少年时代,我们还很喜欢看幻灯。提起那破玩意儿,今天的孩子们准会说:爸爸妈妈你们太可怜了我再不惹你们生气啦。可那就是我们的“休闲”方式。星期天,有些单位组织放幻灯,窗户用深色布帘遮得严严实实,前面墙上挂一方白布,后面点亮幻灯机,片子是能工巧匠用毛笔蘸颜色画好图案的一块块小玻璃,大多是“忆苦思甜”教材。配着乐,女工会活动积极分子在一旁如泣如诉地解说:“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广大贫下中农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身无御寒衣,家无隔夜粮,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这是早期“西洋镜”的发扬光大,观众不必哈着腰,用一只瞄准儿的眼睛往黑洞里瞧了。
  幻灯也是死图像,但曾有高人妙手神招,为死镜头加上动感效果。有一套片子放到“三座大山”被推翻了,天安门城楼升起红太阳时,音乐大作,女解说员声震屋瓦,画面上忽有飘动的红旗若隐若现,观众席里掌声雷动。
  却是那位放映员老哥儿,在幻灯镜头前应时地垂下一角红纱巾,操着大蒲扇,轻轻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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