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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记:秦岭打虎记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提起陕西,头脑里浮出的画面先是一张罗中立的《父亲》那个老汉著名的脸,然后就是沟沟壑壑的黄土高原,即便和水联系起来,也是泛着浑黄的黄河九曲十八弯,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什么绿色,更不用说郁郁葱葱之类了。但这次去陕西却使我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起初本来只是到西安开会,并没有别的安排,可是一个宏大规模的盛会,好像就容易有溜号的念头产生。于是就怂恿几个朋友,撺掇好车马,趁人不大注意之机,直奔秦岭而去。当然任何看似偶然的行动,其实都可能有些预先的蛛丝马迹可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觉得我对陕西的印象有偏颇,每每一想到这儿,就会跳出“秦岭”两个字,说是让我魂牵梦萦有点夸张,但想有机会去识识它的真面目,还是琢磨过多时的。我们这代在文革中读完中小学的人,大多地理知识都有欠缺,况且谁也到不了想起个什么事,就去查查资料的神经兮兮的地步,所以就宁可让有些常识性的空白难堪地摆在那儿,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管他呢。
   车子开出西安没有多远,就看到了连绵不绝的很陡峭的山,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很茂密的树,空气也清爽起来。不过视野不时地被一个个长长的隧道阻断,在由满眼葱绿瞬间向一片昏暗的转换中,让人霎时体会到当年喝令三山五岳开道的大不易。
  到了宁陕县界,地主们已按礼遇规格正等候着,宾主寒暄过后,便起车前行。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宁陕第一大河――汶水河的漂流处,看到赫然写着“秦岭第一漂”的广告牌,有人就不怀好意地开始歪批。或许几个宾客以前都有过漂流史,感受过刺激和狼狈,心有余悸啊!此时都甘愿当看客,没有一个张罗下水的。即便不下水,站在清澈的河水边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是心情十分放松的。主人见此情况,便安排先吃午饭。吃饭的地点就在一个叫作筒车湾的小镇上,说是一个小镇,那也的确是真够袖珍的,镇子的规模一眼全收,几十座房子包括政府机关、商业店铺、学校和百姓民居就建在一条狭窄的中心街道两侧。我以为这不是镇子的全部,还另有它处,便好奇地向主人询问,主人告诉我们宁陕的全县人口才不到八万,一个镇也就是几千人。这样的人口分布就是和地广人稀的东北比,那也显得少多了,我们那里一个县动辄就是几十万人哪。进了饭店一看,是一家民营小店,房间里摆好了桌子,可大家看见后院露天还可以吃饭,就嚷着要在外面吃。主人只好又重做一通安排。饭店小是小,看上去非常干净,菜的味道也很好。除了有当地人用来招待贵客的腊瘦肉之外,还有令大家好奇的神仙豆腐。据主人说这种豆腐是采山上一种野生的神仙树的叶子加工制作而成,故称神仙豆腐。可何谓神仙树呢?查了一下资料,湖北和陕西交界的竹溪县有个叫甘启良的人,他编了一本中国第一部县级植物志,其中记载:“神仙树的学名叫双翅六道木,是忍冬科六道木属的灌木,多生长在海拔2000米以下的山坡、路边、沟边杂林中或灌木林中。叶可制神仙豆腐,供食用。”
  酒足饭饱之后,吃过神仙豆腐的各位都有了点神仙附体,混乱的交谈之中行程也作了变更,原计划当天返回西安,说话间就改成了要在秦岭住一夜,也不管主人麻不麻烦,方不方便。漂流大家说就算放弃了,下午决定先去看世界珍禽、国宝鸟――朱?。宁陕城关镇的寨沟村就是朱?的异地野化放飞基地,这个项目是中日合作的,2007年放飞了26只朱?,放飞后飞回基地6只,死去5只。失踪3只,成功在野外存活12只。据跟踪监测,还有一对孵化出3只雏鸟。可见宁陕寨沟村一带的生态环境还是适合朱?生存的。经过一段曲曲弯弯的山路,我们到达了朱?的放飞基地。朱?们被分成不同的群体,有正准备放飞的,那个大围笼里有一个小池塘,是模拟的水稻田,里面放着泥鳅鱼。几只朱?在水塘里觅食,也有的在树干上的窝里孵鸟。还有几只在闲聊,不过嗓门挺高,它们知道人听见也是白听,人也不懂?语。大声说出来的秘密仍是秘密。在山坡地最高处,有一群是朱?中的青年男女,它们更显得无忧无虑,有几对正在热恋中,互相梳理着羽毛,做耳鬓厮磨状。我们在地上拾到了几根朱?的羽毛,权当作是此行的一大收获。
  下一站计划是到一个茶场看茶园,喝喝茶,结果在路上车子爆了胎,车上又未带换胎的工具,只好派另一台车下山找工具。我们就下了车,在一户人家门前歇息。这里的民居都是白墙黑瓦,配上四周的绿树和农田,非常协调。这户人家只有女主人在家,看到我们的情况,女主人啥话没说,就去灶台生火,给我们烧水。有一只寂寞的小狗,见家门口忽然热闹起来,甚是兴奋,在客人面前跑来跑去,嗅嗅这个,闻闻那个。它的一只耳朵还有未彻底愈合的伤痕,主人说是它吃奶时可能是咬了妈妈的乳头,被狠心的妈妈咬了一口所致。就在我们无聊地研究这只可怜的小狗的时候,忽见天空上有一只朱?优雅地飞过,主人说这就是放飞的其中一只。不一会儿,水烧好了,令人惊奇的是,在这小山沟里的人家,居然是用一次性的水杯给我们倒的茶水。喝上一口,真是滋润啊。
  中国的乡村我也到过不少地方,但像宁陕这样清爽干净的我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不是给谁做样子,是实实在在的干净,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习惯。因为这一点我就会十分喜欢宁陕。
  几经周折,车子终于弄好了。茶园来不及看了,晚饭安排在老城村的一家饭店。饭店就在路边,对面有一段黑黢黢的土墙,有一处还有一个豁洞。穿过豁洞,有一条长安河缓缓流过。主人介绍说,这里是老县城的旧址,说起来早在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这里就是厅署衙门的所在地。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七十四师攻此城时,因城墙所阻,损伤不小。后指挥者急中生智,夜里偷偷地将城墙掘一个洞口,士兵从此摸进城来,打得国民党守军措手不及,一举攻克了县城。饭店的院子里有一张乒乓球台,台子是用水泥做的,球网是用铁丝焊的。多日未打球,有些手痒,于是找来拍子,打了一会儿。在这样的球台上打球,特别像小时候在学校里的简易球台上打球,时光仿佛真的又回到了从前。说是在饭店吃饭,但感觉上是在亲属家里一样。坐到饭桌前,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渐次上来,那品位就是在五星级宾馆里你也甭想找到。酒酣耳热之际,宾主开始说起了各种段子。模仿率最高的是一个顺口溜:“哥哥你腰别匣子手拿电,妹妹我一看你就是政治委员。”大家的兴趣在那半通不通的“手拿电”上,“电”就是手电筒的简化。顺着这个路数,一个个就胡编乱造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饭桌上就都语无伦次了。我借去卫生间的机会,在院子里躲会儿酒,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竟玩得满头大汗。
  夜里主人安排我们住在皇冠镇,镇子很小,但宾馆却是五星级的气派。主人说这个镇上还不止一家这样高档的宾馆呢。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本是要去登山观景,可看天气是要下大雨。我们又夕令朝改,登车打道回府了。路上只记得穆涛兄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梦似睡,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贾平凹的话:“好地怎么都修了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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