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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的月夜 重生之最强剑神

时间:2019-02-0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前情提要       罗枫在追查523连环案的过程中,意外遭遇停职,不得不返回省城了解情况。在他离开H市的同时,H市市长张山的公子张路正预谋与情人私奔,而他的情人,正是繁红的女儿芊芊……
  
  人物介绍
  
  张山:H市市长
  
  张路:张山之子
  
  老段:理发店老板
  
  高侠:H市知足洗脚城总经理
  
  繁红:H市知足洗脚城金牌足疗师
  
  祁梅:繁红之母
  
  芊芊:繁红之女
  
  花庵胡同
   这是一条古老的胡同,布满青苔的墙根、光滑的发白的青石板,摇曳的路灯,仿佛是一条三四十年代的时光隧道。如果乍一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拐进来,人们会恍惚感觉自己进入一个青灰色的旧世界。
   就在青灰色的花庵胡同深处,一扇铁质大门“当啷”一声被打开,一个花发老妇人走出院子,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倾听着胡同口的动静。她素净布衣,慈眉善目,静静地伫立着,等待着。
   这古老的旧世界本来就像老电影的场景,老妇人正好是这个场景最适合的主人公。
   她就是花庵胡同的祁外婆祁梅。每周这个时候,她都要站在门口,等她的外孙女繁芊。
   她喜欢一推开院落的门,就听见胡同口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声扑面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到来欢呼,虽然热闹的世界从来不是她的。
   祁梅静静地站在门口,从繁杂的噪音里耐心等待那辆熟悉的自行车驶来的响声。
   有人踱着步走来,那是邻居老张,他身上总有股浓重的烟味。他散步回来了。
   “又在等外孙女啊!”老张的寒暄带着更浓重的烟味。
   祁梅微笑着,朝着烟味喷来的方向:“是啊!今天周末,芊芊要回家咯!”
   老张继续踱着步走了。
   不久,更多的人陆陆续续从祁梅面前经过,正是大人下班和小孩放学的时间,胡同里显得有点热闹。
   祁梅继续倾听着,还没等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偶尔,她会听见相似的声音,但是只有她知道芊芊的自行车有什么特殊的记号。
   那是一种轻微的哨响,随着车轮转动,会发出风车一样的声音,嗖嗖的,在纷乱的杂音中特别好听。这响声只有她知道,连芊芊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手脚”是她做的。
   芊芊考上H市一中后,她们举家搬迁到H市,还给芊芊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作为奖励,也便于芊芊上下学。
   就在新自行车买来的那天晚上,祁梅在自行车的后轮绑了几条彩带。
   芊芊很开心,因为她的自行车更美了,她不知道外婆拴那些彩带不是为了装饰她的新车子,而是为了让自行车的声音与众不同,便于她辨听。
   因为她看不见。她是一个有着美丽而慈祥眼睛的盲外婆。
   从很小的时候,祁梅就看不见了。她总是听见别人悄悄地说,真可惜,那么漂亮的眼睛看不见东西……
   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听到的美妙的声音,例如晨鸟的歌声,优美的音乐,例如最爱的轻唤,孩子的笑声,例如外孙女自行车特别的声响……
   嗖――嗖――她好像听见了,是芊芊回来了!
   灰扑扑的胡同口,一个美丽少女骑着一辆粉红色的单车,轻巧灵活地拐进胡同,犹如一潭死水被投进一条锦鲤,整湖水都活了。
   胡同口对面的老段理发店里,张山已经理好发,在镜子前继续端详自己。
   老段没有打扰他,这是这位特殊顾客的习惯,每次理发后他总要这样久久地望着镜子,仿佛在思考什么。
   老段去打理别人的头发了。张山还在原处坐着,久久凝望着镜子,确切地说是镜子的花庵胡同。他看见一个骑着粉红色单车的美丽少女驶进胡同。那正是他想看到的人,虽然只是一瞬间,虽然只看到一个清秀苗条的背影,已经足够他用一周时间去回味、去想念了。
   张山望着那个幻梦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胡同里,才长吁一声站起来。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面对的不是一周,而是一段未知的时间。
   因为有人在监视他,他不能让花庵胡同的秘密暴露给这些人。刹那间,他想再看看那个女孩,但是镜子里的花庵胡同人来人往,女孩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他不禁怅然若失,想到刚才发现的未知威胁,将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女孩了,绝望开始像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老段赶紧走过来:“您要回去了?”
   张山点点头,望着老段,忽然产生一种怀疑,难道是老段把他出卖了?只有老段知道他每周这个时候来这里理发。
   老段的眼神清澈而且明亮,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山回答道:“是啊,下周再来。”心里却说,或许下辈子了。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
   他有三部手机,一部工作用,一部对外公开方便民生,还有一部就是专门跟家里的专线电话。一般情况下,他的私人手机很少用,妻子总是非常安静地待在家里。
   除非特殊情况,她不会打电话打扰他。
   他马上就要回家了,有什么不能等他到家再说?他接通手机:“喂?”
   手机里传来妻子的哽咽声:“山,出事了,路路……”
   张山紧张起来:“怎么回事?慢慢说!”张路这个孩子仿佛是他前生的仇人,总是给他惹是生非,每周回家都会弄些小乱子,让他感受做爹的烦恼。
   无论张路弄出什么事情,妻子从来不生气,总是站在孩子的一边,替孩子说好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妻子情绪失控、哽咽不止?
   “到底怎么了?”张山着急起来。
   妻子哽咽着说:“山,你得找王局,公安局王局,快去,路路不见了,他离家出走……”
   张山愣了,张路离家出走?为什么?这孩子平时有点顽皮,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叛逆。会不会跟妻子发生摩擦了?
   “南南,别着急,他不会走远的,我马上回家,别哭了。”张山一边安慰妻子,一边走出理发店。那辆监视他的车正好面对着他,一个身穿夹克的男子假装若无其事站在车前,但他手里的道具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那是张山二十年前在警校就学过的。拿着报纸或杂志闲看,其实报纸或杂志后面藏着微型照相机,现在科技发达,变成装作玩手机了,手机的内置相机简直就是为蹲点盯人准备的。
   张山无视他们的存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自己的车走去。有资格监视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张路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他打开车门,问妻子,“他是不是找同学玩去了?”
   妻子只是哭泣:“不知道,不知道,他把老周的车开走了,发了短信,说可能以后都不回来……山,怎么办啊!”
   张山发动汽车:“等我回家。”
   张山的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老段理发店。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离开不久,他的儿子张路开着红色尼桑来到这里,就停在他原来停车的地方。
  芊芊母女的宿命
   丁零零的车铃脆生生地回响在花庵胡同里,胡同里的人都知道,盲外婆的外孙女芊芊回家过周末来了。
   祁梅的眼睛闪亮起来,虽然那双瞳孔看不见,但那脆生生的铃声里伴着的嗖嗖声她听得真真的。
   “外婆,”芊芊跳下单车,“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站在门口等我吗?风这么大。”
   祁梅摸着门往院子里退着,笑道:“今天哪有风啊?快,外婆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芊芊早就闻见那股香浓的红烧肉味了,但她极力忍住呼吸。祁梅看不见外孙女的表情,只是一味说着:“高三了,好好补补,明天让你妈给你买那个什么口服液,隔壁老周家儿子也在喝,听说效果很好。”
   芊芊仿佛没听见,“咔嚓”一声把车子停好,钻到卫生间里哇哇干呕起来。
   祁梅心里一惊,芊芊这是怎么啦?“芊芊?你没事吧?”她摸索着朝卫生间走去。芊芊已经走出来了:“没事,外婆,可能是中午吃得不好。”
   “哦。”祁梅点点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呕吐吗?”她问。
   “嗯,没事,吐出来就好了。”芊芊背着书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先把书包放下。”
   祁梅站在院子里,呆了许久。十八年前,几乎是同样的话,她从女儿祁红嘴里听到的,今天再次被芊芊说出来,仿佛时空倒转,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祁梅有点恍惚了。
   “芊芊?”
   芊芊在房间没有回应。
   有一种黑比黑夜黑,就是盲人的黑。
   祁梅美丽的眼睛里总是一片黑,那是无人回应的黑,就像她的人生的最深处化不开的浓墨、没有星月的子夜、会呼吸的死亡……
   芊芊……
   祁梅摸着芊芊的房门,听着芊芊在房间里????的动静,虽然仅仅隔了一扇门,却感觉有万米之遥。她害怕极了,十八年前,她唯一的女儿祁红也曾这样阻挡她的关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舔舐伤口。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一定要问清楚!祁梅使劲敲着芊芊的房门:“芊芊,你怎么啦?”
   门开了,芊芊无辜地望着紧张的外婆:“外婆,我换衣服呢。”
   悲伤的祁梅向芊芊伸出苍老的手臂,芊芊习惯地把自己送上去,让外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外婆,你怎么了?”
   祁梅摸到芊芊的脸,又摸到她瘦削的胳膊,最后朝她的腹部摸去……芊芊急忙阻止她,笑着说:“好痒的,外婆。”
   祁梅没有笑,避开芊芊的阻挡,双手还是朝芊芊的腹部摸去,虽然只是短暂一瞬,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那种弧度和张力她已经捕捉到了。
   那一瞬间,祁梅的心滑落到无尽的黑洞。
   她停止在芊芊身上的摸索,将芊芊的双手紧紧握着,过了许久,方哑声说道:“走,吃饭去。”
   芊芊爽亮答应着,脸上却流露出悲伤的表情,和祁梅脸上的神情一样。
   芊芊安静地吃着饭,红烧肉已经拿走了,干净的饭桌上摆着两碟素炒,还有一碟咸菜。
   祁梅没有吃,只是静静地听着芊芊吃饭的声音:一小口一小口的,那么香甜,和她小时候吃饭的动静一样。
   祁梅静静地听着,脸上还是慈祥的笑容,两行清泪却无声的从那双盲眼里流出来,那些她极力想忘却的往事,犹如黑白电影般,徐徐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在她黑暗的过往岁月中,女儿红曾经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亮光,但是,从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这束光成为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黑洞。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夜深了,气温渐渐转凉,女儿祁红还没回家,祁梅担心不已,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等女儿。直到所有的夜虫停止鸣叫,巷口才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一种可怕的预感袭来,她匆匆迎出门去,却嗅到一个陌生的气味――来了一个陌生人。
   与生俱来的缺陷也造就祁梅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嗅觉无比灵敏,任何一个她“见”过的人都逃不过她的鼻子,他们每个人身上特别而微妙的气味都会储存在祁梅的嗅觉记忆里,她总能在来人自报家门之前认出对方是谁。
   那天晚上来的的确是个陌生人,他身上的气味非常特别,夹杂着烟味酒味泥土味还有男人特有的雄性气味,那是祁梅的嗅觉储存库里没有的味道。她不知道他是谁,这让她感到恐惧。
   她大声地问:“谁?你是谁?”
   来人的声音沉稳而急切:“祁红晕倒了,赶紧把她放床上去。”
   陌生人背着祁红!这个事实更让祁梅感到恐慌,她伸出手去找祁红的身体:“小红怎么了?”
   来人只是说:“她没事,就是晕倒,休息休息就好了。”说着,背着祁红绕过祁梅,直接把祁红送进房间,放在床上。
   祁梅心急如焚,顺着他的气味跟过去:“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谁?小红怎么晕倒的?”
   来人叹息一声,那声叹息沉重无比,似乎能穿透祁梅的心:“没什么大碍,就是摔了一跤,头部受了点轻伤,暂时休克。”
   祁梅明显感到来人说的是谎话,他说话的时候仿佛是寻思着说的,他为什么撒谎?
   她没有当场拆穿来人的谎言,摸索着走到床边,摸摸祁红的头,发现女儿的头上没有磕的包,也没有包扎,女儿的呼吸非常均匀,似乎睡得很香。
   “小红到底怎么了?”她感到奇怪,这孩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你给她下药了?”
   来人好像被祁梅的想象力弄得苦笑了一下,干咳一声说:“没有,真的是晕倒了。”
   祁梅听出来人说话仍然没有底气,便放松口气说:“是吗?这孩子是有点低血糖,谢谢你了。你贵姓?”
   来人似乎因为谎言被接受有点内疚,沉默一会,片刻之后说:“其实,祁红出事了。”
   祁梅长长吁了一口气,本来被恐慌压抑着的心情,现在却好像轻松下来,她的语气更加平静:“什么事?慢慢说。”
   来人沉默起来,这使得他身上的气味显得愈加浓厚。祁梅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深爱自己的女儿祁红,他闪烁其词之间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人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阿姨,你们搬家吧,不搬家的话,红没法活下去。”
   祁梅听到这话,真的大吃一惊,她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答案,没想到来人的话还是狠狠给了她致命一击。
   “为什么?小红怎么了?”她惊慌地问。
   来人停顿一下,说出祁梅最不想听到的事实:“祁红怀孕了,她吃了些药……我把她送到医院,洗了胃……”
   祁梅呆住了:“你说什么?”女儿怀孕了?她才17岁!她为什么吃药?自杀?
   她紧紧抱住女儿的身体,不,不,不行!一阵绞心的痛令她差点昏厥过去:我可怜的女儿啊!
   祁梅抚摸着祁红光滑温热的脸庞,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已经联想到孩子的父亲有可能就是眼前的人,如果不是,他怎么这么好心送女儿回家?
   “是你吗?”她面向着来人,泪水也面向着来人。
   来人没有正面回答她,他下面说的话让祁梅把对他的怀疑抛到脑后。
   来人说:“她让我带她去做人流,但是检查以后医生建议她不要做,因为她有脑瘤,做人流的话可能会危及生命,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
   祁梅惊呆了。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用雷击形容突然的悲伤了,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雷击中,导致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说女儿未婚先孕只是一个闪电,那么她患绝症的消息则是一个霹雳。
   这件事才是她最担心的。
  繁红?祁红
   来人说的是真的,她的丈夫就是得这种病去世。
   当时丈夫的主治医生也提醒过她,这种病可能遗传,遗传率达80%,要她时刻注意女儿的身体状况,早发现早治疗,就有机会避免发生悲剧。
   祁梅曾经一直奢望女儿属于遗传率之外的20%,不相信女儿会那么不幸,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不幸。
   她每时每刻都关注着女儿的身体变化,女儿稍微感冒发烧都会让她心急如焚,生怕女儿遭遇绝症。每次女儿身体不舒服,她都坚持把女儿送到医院做昂贵的检查,直到检查结果出来显示女儿没事,她才能松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女儿健康长大,已经度过医生所说的危险潜伏期,祁梅渐渐宽慰起来,开始相信女儿不会得那种病,女儿虽然乖戾,不怎么可爱,但是对于祁梅来说,只要女儿快乐,只要女儿活着,就够了。
   没想到,女儿仍旧没有逃过命运的转轮……
   “怎么办……”她无力地说。她只能跟眼前这个人商量,虽然他是陌生人,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对祁红的关心丝毫不少于她。
   来人那种神秘的气息更加浓重,他沉默的时候,空气都不再流动,只有祁红平静的呼吸声在室内轻轻回响。
   漫长的窒息之后,终于,来人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最好搬家,搬到别的地方去,一边治病,一边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没人知道……”
   祁梅没有回答,还能说什么呢?在孩子的名声和生命之间,在未来漫长的苦难和即将失去孩子的痛苦之间,她宁愿选择前者。
   来人又说:“我可以帮你们。”
   果然,第二天,那人再次光临她的家,只不过这次他是带着卡车来的,帮她把家搬走,搬到P市。
   在P市,那人带着祁梅拜访了一位专门治疗脑瘤的专家。专家针对祁红的病症做出治疗方案,暂时控制住她的病情。
   此后,祁梅再也没“见”到过那个人,她把那个人特别的气味牢牢地储藏在自己的嗅觉记忆里。
   她一直怀疑那个人就是芊芊的生父,但是对方在最后离开她们母女时,郑重否认了这一点:“我不是孩子的父亲,虽然我很想。”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么郑重其事,由不得祁梅不相信。
   “那么,”她当时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愿意当孩子的父亲吗?”
   她等到的是长久的沉默,最后是一个长长的沉重的叹息。
   “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那人说。
   祁梅愤怒了,那人的态度让她想起一个人,对于自己想保护的人只能这样懦弱地远远看着,不敢迈出任何实际性的一步。“你真是个男人。”她冷冷反讥。
   她本该感激这个男人,但是相反,他留给她的是可恨。
   与其给人渺小的希望,不如彻底让人绝望。
   在帮祁红治疗的日子里,她感受到女儿对这个男人毫不保留的依恋,她曾清楚地听女儿叫他“瓜瓜”,那是“傻瓜”的昵称。她相信女儿对他一定有感情,另一方面,这个男人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地为女儿付出那么多,即使她是瞎子,也能感受到他对女儿的感情。
   她一直后悔的是,没有留下那人的一些东西,例如头发、喝水的杯子什么的,据说,那些东西能留下一种叫DNA的东西,能和芊芊的基因做比对。
   她真想看到完全一致的比对结果……
   祁梅忍着泪送走那人,仿佛送走女儿终身的幸福。她相信,只要她不死,她就能等到女儿幸福的那天。
   她把女儿抚养长大,一定也能把女儿的孩子抚养长大。女儿未必是幸福的,但是女儿的孩子一定要幸福!
   那人临走的时候说,孩子降生的时候会回来看祁红。
   八个月后,芊芊来到人间,那人却没有出现,更糟的是,祁红渐渐把那人忘了――她脑瘤治疗的后遗症爆发了,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甚至每次她提醒女儿他的存在的时候,都会遭到女儿的嘲笑。“妈,你就别骗我了,我丈夫不是得病死了吗?” 祁红为自己的存在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从那以后,祁梅不再寄希望于一个模糊不清的气味团,渐渐地,她也开始怀疑,那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狂奔的少年爱
   此时,听着芊芊吃饭的声音,回想芊芊出生前的那些往事,祁梅百感交集。
   她感到命运的刀再次闪着寒光架了她们一家人的脖子上,她的心一片苍凉。
   时光仿佛坏了的放映机,一再出错,一再重复悲剧。
   芊芊,如果你也不幸福,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个人是谁?你爱他吗?他爱你吗?他能为你负责吗?你不要像你妈妈那样,遇到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啊!
   到底哪里出了错,让我们家的女人都要这样的活着……祁梅轻轻哭泣,白发在芊芊的眼中颤抖着。
   芊芊放下筷子,静静地望着外婆,说了一句话,让祁梅立即停止哭泣。
   祁梅忘了自己对芊芊回了什么话,只觉得一道强烈的光刺透她黑暗的世界,令她仿佛看到了光明。
   半小时后,她发现家里只剩下她自己,小小的院子变得无比空阔,芊芊不见了。再然后,女儿祁红带着一个年轻男人来了。
   这是高侠第一次来到繁红家。他没想到繁红的妈妈是一个盲人,更没想到,繁红的女儿在他来之前刚刚离家出走。
   望着白发苍苍但是气韵清淡的繁红母亲,高侠迷惑不已。为什么外孙女离家出走,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安详的微笑?
   他怀抱着得知女儿离家出走焦急悲伤的繁红,实在无法理解祁梅的状态。
   他看不懂祁梅,正如祁梅也看不懂他。
   其实,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最好有一堵墙,隔着心,隔着真相,这样大家还比较安全。如果没有那堵墙,如果祁梅的眼睛是明亮的,如果繁红也就是祁红、没得病、没失忆,如果高侠不是冬冬,所有的故事都会像阳光那般透亮,透亮得能戳瞎明眼人的双目……
   高侠抱着繁红,紧张思考着如何寻找芊芊,却不知道,就在他和繁红走进花庵胡同的时候,芊芊正注视着他们俩。
   她当时跟外婆说的是:“外婆,事已至此,我不想瞒您,那个人家里绝对不会允许我进门的,我们决定一起走,您和妈妈要保重!”
   她不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而是要和她的男人私奔。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临走时外婆说的话。
   外婆紧紧握着她的手,历经沧桑的盲眼流着泪水:“去吧,好好活着,替我和你妈妈幸福地活着。”
   此时,她就坐在老段理发店门口的一辆红色尼桑汽车里,含着泪,默默注视着妈妈和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走进自己的家。
   那个叫张路的少年紧紧握着她的手。
   当繁红和高侠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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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潘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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