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汶川特大地震将中国唯一羌族自治县北川的县城夷为平地,遇难人员逾两万,经济遭受巨大损失。北川灾后重建受到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温家宝总理重返北川考察时说:“一定要再造一个新北川。”
―――题记
一
北周武帝天和元年,长衫宽袖伫立,指点江山
之后
面对着发亮,高耸悬崖峭壁,隐隐青山,在坚硬的诗歌中
落下了青葱,苦涩,坚强,寒冷,霜花一般的誓言
从此,羊角花,在禹里乡落地生根
湔江浩浩,羌风悠悠,在风声中成形,在水声中完成
风,水,之声
之后,曲山镇的山山水水,云卷云舒五十六春
已卷过了北川,一千四百四十五年厚重而又多情的光阴
那一天,在我的身后,无数的生命正在进入同一道黑色的门坎
一个民族的城堡,在岁月巨大的惯性中,突然被篡改了
彼此说话,彼此的神色
悲然!
二
那一天,我的诗歌如一艘冻僵的船
十三亿双眼睛和冻僵的船,一起搁浅在北川
就在这一天,这艘巨轮上的船长们向世界庄严宣告
“任何困难,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
“一定要再造一个新北川”
新北川,在中国城市设计规划院的桌子上辗转反侧
安昌镇东南,一江支流穿城过,并高高地晒在羌人的心坎上
一切在紧张地进行着,那些被推敲已久的汉字
密密麻麻地冒出来,长着幸福
朝圣的圣者,朝着太阳,朝着天下苍生,虔诚地说:“永昌”
永远繁荣昌盛,无数双脚步坚定地走来
三
在永昌大地上,山东人民举着一双双如钩似塔的大手
一片新砖,一片新瓦,纷纷以自己的姿势,做出嫁的衣裳
一条条钢筋,一块块水泥板,纷纷描述身后的羌红
“安北路”由西向东的八车道,收藏了往昔的风景
料理着,即将升起的图腾
“永昌大桥”上奔跑的幸福,穿城而过,直奔雄伟的“禹王桥
在观光廊桥上,向世人顾盼生辉”
“西羌北桥”平躺在新县城北,恰似羌汉子挽起或伸出的手臂
不挽悲,不挽伤。
挽起周围的山水与河流,挽起河畔上,羌歌声声
“西羌南桥”妩媚地静卧在新县城南,犹似梦中的羌女
拥入梦的露珠,捧在掌中。让太阳,幸福地游走
让梦,飘逸在羌乡的花蕊上
四
花骨朵般梦幻,恬静的北川中学,在整齐的书声中
梳理着国人心中,曾经刺入血液的疼痛
尔玛小区的绿阴,凉爽了一幢幢高楼
温泉小区内休闲的木小亭,勾勒出羌民族住满身体的爱情
红旗小区旁一腔盈盈的湖水上,大朵大朵的情歌在对唱
“翠园”与“人”字景观里,染绿了祝福与欢喜
白杨坪小区涌动的春天,正在想像中萌动
“禹王广场”站立在新北川城的中轴线上,
仿佛情人手中扬起的手帕,扬起了一个民族发芽的晨光
“三幢碉楼”守望着脚下一大片羌家儿女
“巴拿恰”成就了“禹王广场”的心跳
“羌风一街情”上,许多细碎的日子,从此在羌人内心喊出
枝繁叶茂后的幸福,从一扇扇羌窗中溢出
齐鲁儿女,用赤诚的方式,思考,拼搏,劳动着
用自己积攒下来的生活,链接着北川人的生活
五
2011年2月1日,是北川以旧换新,划亮星空的一天
尘封的伤疤,封不住羌歌的欢声,笑语
热血与热泪。之后
开启永昌城门,点燃幸福篝火
“巴拿恰”街口红色城门,将羌人的生活全部迎娶
“禹王桥”桥头满挂的大红灯笼,还有弥漫着全城的羌红,
努力地昭示着:
那是一座饱含着,轻盈,欢快,写满吉祥简谱的城池
城内,三堆主篝火
引燃了尔玛、禹龙、新川、永昌小区的分篝火
四条金龙随震天锣鼓,寻着奔走的阳光,随羌风而来
民族盛装包裹着羌女,已包裹着初春
羌女手中的红扇,舞成一片动人的春潮
十六只火枪,为新北川,大北川之旅,撵走了陈旧的日子
手持青竹火把的羌汉子,举起自己的内心,已举起了
壮实的青春,抵达与幸福有关的形容词
咂酒周围,传唱的舞蹈
在羌民族的体内,寻找着豪迈的经络与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