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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秦岭,我的家_秦岭别墅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方晓蕾 男,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陕西商洛。医生,作家。现供职于陕西省安康市中心医院。上世纪开始文学创作,发表各类文学作品30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杂文选刊》、《散文选刊》、《小小说选刊》等转载。所发表作品结集为诗集《纸上的情人》、《爱情与生活》,散文集《我是世间有情人》,小说集《红颜知己》等。
  
  秦岭南麓的广袤土地,汉中、安康、商洛被称为西安的“后花园”。我便生活在这后花园中。一个是生我养我的故乡,一个是给我生计的小城,还有一个是我向往的土地。你说我如何不爱她?
  
  狮子口
  
  商洛最南边是镇安,镇安最南边是达仁。秦岭是座很大的山,达仁却是个很小的地方。达仁在秦岭南麓里藏着。有许多藏不住的水从秦岭中流了出来,流过一个地方便有了自己的一个名字。其中一条细细的带子般的小河从秦岭的深山中流了出来,不知其名,过木王坪时,还是小溪,再下,就到达仁了,就叫达仁河。水以镇名为名,镇却不知其名之所名。因这水过旬阳,汇旬河,入汉水,进长江,前途很是远大,人们便叫镇子为达仁河,既是河,又是镇。这镇还有一个小名叫“狮子口”。达仁在地图上没有名目,狮子口却在地图上标着呢。狮子口的得名,以我的考证,有三个:一是有一个古墓,墓里出了一对颇有年代的石狮子;二是首先到达这个地方的人看到过真狮子;三是这个地方长得像狮子的倾盆大口。三种说法都有佐证。达仁被四山环抱,说什么像什么,像一只狮子口也不为过;这儿解放前人烟稀少,至今交通也不发达,很早以前别说有狮子,就是有华南虎也不希罕;石狮子呢,就立在达仁河的桥头上呢。
  名叫狮子口,地方的小你就可想而知了。狮子的口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长不过千米,一支纸烟还没有烧完,你从街头已经走到街尾了。这条街其实也就是一条公路,人家沿公路两边聚而成街。因为是镇安的最南端,也是商洛的最南端,又不在省道边,县上来的公路到此戛然为止,就如一句话后的省略号,达仁是这省略号最末尾的句号。也许不完全是句号,因为还有去往更深的山里更细的路,犹如更细更长的省略号――若省略号有长短粗细的话一这些乡村公路毛细血管般的让狮子口略微有了一些人脉与生机。譬如伸向橡元的路,因为那儿产着有名的橡元茶,前几年路面就硬化了;譬如越界伸向旬阳小河的路,因为处于三不管状态,二十年前就通了,今年才硬化。但正因为有这些不成为路的路,狮子口才成为方圆数十里的中心,才有了政府、机关、商店、学校、邮局等等一切城镇所具有的所有职能和功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狮子口虽山高月小,却自成一个小社会。
  我的很多记忆都是狮子口的第一。位于小镇上街头的狮子口大桥,1976年通车,结束了小镇与外界隔绝的历史,那年我五岁多;桥的靠山一面有一条很长的水渠,连接着下面的发电站,1980年建成,结束了小镇靠煤油灯照明的历史,那水渠也成了我童年最难忘的去处。沿街而下,是政府,是百货店,是医院,是中学,是邮局……而我当年就读的小学,在街后面的半山坡上,很大的一个院子,俯视着小街。今天的小学更漂亮了,早已迁移到大桥头,旧小学成了敬老院。我的家呢,就在中学的对面,但我常回去的是河对岸那个更远的家。那是一个大院子,邻居阮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孩与我同学,我俩常牵手涉水回家,我俩年轻的心也许有一些触动,但刚刚伸出的触角被更多的向往所淹没。后来,我俩都考上了学,一起离开了狮子口,一时成为狮子口的佳话。她去了西安,上学,工作,为人妻,为人母,一别二十年没有联系了。我偶尔想到她,并心血来潮地写过一篇回忆少年生活,名为《藕断丝连》的散文发在西安的《华商报》上,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反正永无音讯。
  我永远不知该怎样来描述狮子口,只好借助长篇《失败书》来说它。在我的思想里,地方有大小之分,但于一个人而言,故乡永远只是心灵上的那点难忘记忆。我的祖辈不停地迁徙,从湖北而镇安,从县城而西口。先辈为了活命,从西口而狮子口,是五十年代中期的事了,到我出生的七十年代,方家在狮子口已经有三代人了。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狮子口的山山水水,并且在这儿生活了十六年,这儿是我永远的故乡。无论外界如何喧嚣与热闹,这儿永远给予我心灵上的宁静。
  狮子口,我也许终生都无法带给你荣耀,但是你却永远栖息在我的心中。
  
  梅子岭
  
  “两山夹一镇,两水成一岭”,这种现象最适合用来形容我的家乡镇安了。这个秦岭南麓的小县,河流密布、山岭纵横,一沟一峁间就有人家更是风景。我的出生地达仁镇狮子口街便是两山间的一块小平地,达仁河绕镇而过。达仁河的北边,与句河夹而形成的山,我始终不知其名,但却知道其峰为“梅子岭”。
  有关梅子岭,镇安本土知名作家王德强先生在《高高的梅子岭》中的一段描写,我以为是颇贴切的:“……羊肠小路在丛生的荆棘中拐来绕去,有些崎岖陡险之处,稍不踏稳便会向后溜退好远甚至滚下去。正值盛夏,草木葱茏,路边草丛中时有爬行物的响动,令人毛骨束然,生怕跑出一条毒蛇缠住了脚颈……忘记这样艰难行走了几个钟头,总之是又渴又饿又疲累,脚上也磨起了血泡,终于走上了梅子岭山梁,此时太阳已经离身后的山边不远了。虽然腿脚酸痛浑身乏困,前胸后背都已湿透,衣服被汗水紧紧贴在身上,可站在高高的梅子岭山梁上,一阵微风吹来,顿时有说不出的惬意和快感。看周围千山锦绣万木争荣,南望山下,依稀可见离达仁街不远处的公路,回头俯视刚刚攀走的地方,陡峭曲折的山路已隐没在了繁茂的树林草木之中,此刻间有一种的胜利者的豪情和登高望远览观大干的豪迈,几多艰辛和疲劳已忘在身后……我边欣赏着梅子岭南坡的林茂竹修山野芬芳边走下山脚,回首仰望,梅子岭如一面巨大的绿色屏风横空而挡,成为我行程中的一面壮观美丽的背景……”王先生描述的是他二十多年前翻越梅子岭的情形,而我的记忆恰恰也是二十多年前的梅子岭。
  二十年前,从狮子口去县城,坐车必须西北行经木王绕柴坪,路远不说,还常常没有车,很多时候只好走小路翻梅子岭到柴坪坐车。但那时的我,连这种机会都没有。我十六岁那年春末夏初,正是中考前夕,县上要对对初中毕业生进行摸底统考,南区考点设在柴坪,我这才有机会翻了一次梅子岭。我们班二十多人,从狮子口街上边的瓦窑沟进山,沿着崎岖的山路上行三十里,中午才到梅子岭的山顶,稍事歇息,又下行三十里,才到柴坪街。上山过程自然充满了兴奋,因为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山路,每走一处都会发现往日生活中没有的东西。那天还下了小雨,虽然让路途更加泥泞,但反而觉得有趣了。我从家里走时,妈妈给我穿的是父亲的一双新胶鞋,虽然防滑,但偏大,走起路来“踢嗒踢嗒”的,影响速度,最后还是一位同学给我想了一个办法:用一根绳子把鞋绑在了脚上。上坡的路最难走,尤其是走“十八盘”的时候更是如此。所谓“十八 盘”,从地名就能想像得到它的弯曲艰难了。走完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弯弯相连,弯不到头。好在走完十八盘,我们也就到了梅子岭粱顶了。不知是累的原因,还是微雨的缘故,反正我们人人都是湿津津的,但都很兴奋。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我们先到的同学在梁上歇息等着后来的同学,还为她们喊口号。那情境,当时有同学就说了:哇,我们也在长征呢。我们是学过长征历史的,但并不知道真正长征的艰苦。不过,我想,那种豪迈的情怀是相通的吧。
  在梅子岭上远眺上一种享受。不管是看来路,还是望去向,不管朝哪个个方向看去,都是云山雾海。而这云雾缭绕的下面又是那样的充满了让人联想的东西。我们那次考试的二十多个人都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不过到过镇安县城而已,根本不知道远方的天空下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于是,我们每个人以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在梅子岭高高的梁上都发挥了自己极大的想像,想像那云山雾海下面的美丽。有人说云雾下面是西安,有人说那云雾缭绕的大山是泰山……有人问我,我说是海。大家都问为什么?我说,不是说翻过山,就是海了吗?就是在那一刻,我的心走出了达仁走出了镇安,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一位刘姓同学反驳:你们都在瞎说,那下面是县城,那山是塔云山。他的话一出,大家都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到过县城的同学。后来,我有几次机会从西安飞重庆,都要从机窗往下看。看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那次来回梅子岭后的不久,我坐车到县城参加了中考。成绩不错,全县第四,虽然由于报名失误,差一点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但最终还是远走他乡,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自此再也没有爬过梅子岭了。但因为翻过了梅子岭这个我人生中的第一高岭,我见到了比狮子口更大的小镇,知道了更远处还有县城,还有省城,还有北京;知道了山外还有山,山的更远处还有海……我的人生又是另外一种风景了。
  
  我家的后花园
  
  安康城南文武山下的陈家沟,我家的后花园也。
  小区的后门就开在陈家沟的路边,出得后门,搭眼往东南一看,便是巍峨的文武山脉,那儿是陈家沟的尽头,郁郁葱葱的树木掩藏着有名的香溪洞。因为极为熟悉的缘故,就是闭上眼睛都会知道香溪洞的哪一个阁,哪一个殿在林间的位置。山脉逐渐平缓下来,树木从葱茏到渐稀,到了山脚便只有稀稀拉拉的点缀了。山在山脚分叉,成了两条土壤肥沃的丘陵,把一个陈家沟夹在中间。沟,宽不过数百米,长不过几千米。十几年前这儿还是很荒芜的城郊农村,如今陈家沟口已是繁华地段了。机关,小区,居民社区占据了沟的前半段,沟的届半段听说也被某地产商买断,不久的将来要开发为别墅区了。但此时,陈家沟的后半段还是我家的后花园,也是整个小区,抑或是整个安康城南人家的后花园。每日晚饭后,我必携妻带儿去巡视一番。路东散落着人家,人家的门前有树,不甚名贵,但一律是果树,开红花的是桃树,开白花的是李树,开白里透红的是石榴,也有开着星星点点碎米花的橘子树;枣树带刺,葡萄上架,爬山虎在低矮的院墙上攀爬;更低处是各式各样的花儿草儿:紫苏一概大紫,芍药一律大红,指甲花不红不紫到处乱开着,野生喇叭花一点也不野生,缠着这个,拉着那个,一路高举着大喇叭;还有一种树,可它的名字却叫花,那就是家家门前都有的栀子花,每一枝都会有数朵白色的花朵,不招摇,却香气四溢。路西暂时还是菜地,一直挨着那个丘陵上去,都是一垄一垄的菜地,用沟壑分隔着,想必是不同人家的了。人家不同,植物便异。高的有玉米、甘蔗,矮的是辣椒和茄子。更矮的是不同的青菜;搭架的是豇豆、豆角和黄瓜,不搭架的是西红柿。在西边的岭上有一些树,矮一点的是桃树和桔树,高一些的是枇杷;岭下也有很多树,沿山势的走向,一直从山脚到沟口,那树是柳树,已经很有些年代了,两排夹着一个真正的沟,沟里有着断断续续的溪流,这才是真正的陈家沟哩。在山脚下陈家沟的尽处还有一个不大的塘子,傍晚的时候,看着远处黛色的青山,听着塘里“呱呱”的蛙鸣,真的不知今昔是何年了。可惜塘子里缺少荷叶田田,那番妙境自然也逊色些许。
  这是我每日都会见到的乐趣了,只不过四时景不同而已。景不同乐相同,这或许是生活的真谛吧。
  
  南山记游
  
  安康城之南,皆山。山为秦岭之余脉,巴山之起势。较大者日文武。文武山上的香溪洞很是有名,不说也罢;游人如织,不逛也行。通过沟壑与文武山相连接者,是众多的小山。不逛大山走小山,也是一种乐趣。
  我居所的后面就是文武山,山下有沟叫陈家沟。周末早起,缘沟行,初是水泥铺救的村级公路,约二三里。路左是农田,除了偶尔有一小块玉米地外,余者全是菜地,一垄垄一洼洼全是菜,绿的是青菜和辣椒,红的是西红柿,紫的是茄子;长的是豇豆,圆的是葫芦,不长不圆的是佛手瓜。其实,蔬菜的种类很多,时令菜蔬全有,每天早晨南门菜市场里的鲜活碧绿的蔬菜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儿。菜地的再左边是慢慢隆起的丘陵,散落着一村的人家。爬上丘陵是平平的很大很长的一块肥沃的土地,有路,可直达几里外的金堂寺。路的右边就是文武山,初入沟,路坦,山不高,路右山边全是人家,高高低低的楼房,干干净净的屋子都一律贴着白瓷砖,有些楼房的造型很是别具一番风味,盖因这些是城郊的缘故,手上有钱,脑子里有想法,所以他们的生活比不远那灯火辉煌的城里更有滋味。
  二三里之后,人烟渐少,几年前,水泥路也到三里之外的安康地震台戛然而止了,前面留下的只有山的静谧。但近年来地方政府为了发展经济,沿着山势把公路盘旋修直文武山顶的香溪洞了。公路两边的农家乐便应运而生,山的宁静从此打破了。公路是为了方便而为,为懒人而为。我等闲逛之人却下路来,顺山涧而上,寻找一种趣味。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我都喜欢在山沟里慢行。冬天的山沟没有水,正适合走路,干干的沟涧还残留着前一年的水渍,沟边石块上的苔藓隐约可见。若是在有雪的日子里沿沟上行。那种感受真是莫明的激动,那雪满天飞舞,沟右边的路都白了,远处的山的头顶早就是厚厚的一片白布了,可沟里还没有,原来让沟顶的树枝呀干草叶啊什么的挡住了,抬头一看,头顶上的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却没有声音,一部分被树伸手接住了,还有一部分还没有落到沟底就化了;春天的山沟只有一股细流,断断续续的,若隐若现的溪水像和你捉迷藏似的,远远的就听到了溪水欢快的声音,却总是看不见,但走了几步,那若水却突然从石块中钻了出来,仿佛是老熟人给你打一个招呼,然后又钻到地下去了。春天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沿沟走了不过几里,已经有微汗冒出,随便在沟边一块石块坐下来,这汗马上就止了,一股凉气便从石头上徐徐上身,通体凉爽;更凉的时候在夏天,沟外是大太阳,沟里却是阴凉的,溪水也大了,哗啦啦的流淌着,仅听声音就遍生凉意,这时的沟水已经涨过几次了,沟底已经被溪冲得干净明亮,让人 忍不住赤脚从水中走。别看水不大,可力气不小,人往水中一立,溪水便有一股力量冲击着人的双腿,不由得让你打了一个趔趄,即使这样,人还是离不开溪水,原意享受这种人水亲近较劲的快乐,但总走不了多远,人只得离开水,因为前面是一个潭了,冬天和春天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很高的巨石形成的大坎,一人多高,坎下的石块和这坎是连在一起的一块巨石,巨石伸向沟两边,犬牙交错,可如今,溪水从大坎上一泄而下,形成了一块瀑,瀑下来后又铺在了巨大的石块上,形成潭。这潭并不深,透过清澈的溪水可见潭底,奇怪的是,潭中竟有几尾摇头晃脑的鱼儿,鱼是当地的白条子,可是这鱼是从哪儿来的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不仅仅是鱼,潭中还有虾米,潭边的泥沙里还有小蚌壳,潭边的小石块下还有螃蟹,这真是哿隆。儿子本来不喜欢随我爬山的,可是一到春天,却是他叫嚷得最欢,该因为这些鱼虾的缘故也。
  我们不全在沟里行走,也走南山的无名小路。说是无名,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名字而已。小路真是小,是放牛娃踩出来的,后来便有一些退休的老人拎着鸟笼子走这条道。有一次,我领着几岁的儿子,从枣园那儿上山,越过从香溪洞那儿下来的一条河沟,便钻进无路的山里了。山上有不少羊肠小道,都是牛羊踩出来的,有时我们顺着这条自以为可以上山的小道走,可走了几十分钟,小道没有了,消失在茫茫的栎林中了,我们只好回转,沿着另一条路向山上爬,路的两旁先是栎树,到了山腰更多的是松树,再往上就是杂树了,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都有,有时又豁然开朗,眼前突然一大片空地,四周是合抱的大树,中间是一片草坪,无名的花儿,紫的黄的,碎碎的花骨朵儿点缀在草地上。这才是半山腰,透过树的缝隙,安康城尽收眼底。穿过密密的丛林,沿着若隐若现的小路,我们继续往山顶前进,看着快到山顶了,可等我们走到近处时,更高的峰又出现了。偶尔也可以看见远处林中有一两间小屋,我们便欣喜若狂,半天没有看到人家了,连人语声都听不到,真是寂寞,现在又房屋出现了,想必一定会有人家,可等我们走近看时,却是空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的迹象了,房子的土墙上竟然刷着的是“农业大寨”标语,可见年代的久远。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翻了几座峰,终于从林中穿了出来,遇到了人家,一问竟然到了清平乡境内了,主人听说我们是从城里开始爬山的,十分惊讶:真厉害,你们穿过红旗林场,走过两个山了,喝了水抽了烟,趁着夕阳从吉祥河出山,回城。
  安康多庙宇,有名的,无名的;有人管的,无人住寺的;大的,小的,逛南山必然会遇到那么一两个。“山巅一寺一壶酒,而乐吾……”多么惬意!这庙宇朴素地站立在山头的青翠中,远远地就能望见。缓缓走上去,随便找一个石凳坐下,天地宁静,心也平静,把茶览胜,享受的实在是自在的艺术人生。闲居者唱:“箕踞于斑竹林中,徙倚于青石几上,所有道笈梵书,或较?四五字,或参讽一两章。茶不甚精,壶亦不燥,香不甚良,灰亦不死,短琴无曲而有弦,长讴无腔而有音,激气发于林樾,好风送之水涯”,粗朴中自成情调,那一刻闭目忽略眼前灰惨的四壁,身心飘逸起来。
  乐而忘返,返之记乐,此乃《南山游》之一记一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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