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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一禾经典诗 [骆一禾的诗]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美丽(一)      又闻雨声   那水里的浪花盛开   你那葱青的小屋顶依旧   阳光晒暖后背   飘着春雪   一种早早的感觉
  使我期待你
  我是才惠的青草
  初通人性
  
  歌手
  
  入夜了
  真正的歌手都在这时穿过大街
  ?望天空
  并且想念朋友
  明亮的嗓子沉默了
  使他的心也变得沉静
  
  白雪如灰鹳一样降落
  埋住了天空的身影
  我独自走动
  双手沉甸甸的
  万岁我亲爱的朋友们
  我怀着容易激动的血液和想法
  安静地走过整座城市
  心里没有仇恨
  我知道
  当我歌唱起来
  这街道就是属于我的
  我把它称做六弦琴
  
  我歌唱一条宽阔的街道
  积雪上驶过朋友们的载重卡车
  拖着六根原木
  沿路敞开森林的气息
  
  那奔放的纹理从伤口朝向人们
  以它巨大的智慧
  让芳香去说话
  
  使那些健康的人们
  想起太阳
  看见自己在种地
  田埂旁的陶罐上
  有一朵紫云英花枯萎了
  还举着她的香味
  
  我知道
  当这支歌子响着的时候
  有无数少年
  在沉睡中
  让自己的梦背起沉重的骨骼
  越过窗口
  跌倒在一片月光里
  
  缓慢地
  他们在一夜之间长成
  春天充满了他们水一样的身体
  
  闪电――写给自己
  
  大地昏沉
  注视着城市在脚下飞去
  我斜跨着播种者的步子
  当然
  我杰出的思想旋转着
  向四周抛撤出
  热情雨水和冰凉的葡萄
  是不可能看不出的
  ――一大团酷似我的黑暗
  无声无息
  只有在它即将进入我的时候
  它突然明亮
  在我的旋涡中消失了
  在我的心地里
  躺着一排修长的银钥匙
  感觉到此刻透穿我的那种超绝和完美
  
  并知道我身边那些人
  那满头的黑发和感情
  都不是过眼云娴
  我无法替代
  
  于是
  一场大雨在我的背后轰然坠下
  巨鸟冲天而起
  红太阳在我的心口滚烫翻腾
  
  灵魂
  
  在古城上空
  青天巨蓝丰硕
  像是一种神明一种切开的肉体
  一种平静的门
  蕴含着我眺望它时所寄寓的痛苦
  我所敬爱的人们在劳作在婚娶
  在溺水在创作中
  埋入温热的灰烬
  只需一场暴雨
  他们的遥远的路程就消失了
  谁若计数活人并体会盛开的性命
  谁就像我一样
  躺在干涸而宽广的黄泥之上
  车辙的故迹来来去去
  
  四周没有青草
  底下没有青草没有脉动的声音
  只有自己的心脏捶打着地面
  感觉到自己在跳动
  一阵狂风吹走四壁吹走屋顶
  
  在心脏连成的弦索上飘舞着
  于是我垂直击穿百代
  于是我彻底燃烧了
  
  我看到
  正是在那片雪亮晶莹的大天空里
  那寥廓而稀薄的蓝色长天
  斜对着太阳
  有一群黑白相间的物体宽敞地飞过
  挥舞着翅膀联翩地升高
  
  青草
  
  那诱发我的
  是青草
  是新生时候的香味道
  
  那些又名山板栗和山白果的草木
  那些榛实可以入药的草木
  那抱茎而生的游冬
  那可以通血的药材 明目益精的贞蔚草
  年轻的红
  那些济贫教饥的老苦菜
  夏天的时候金黄的花朵飘撒了一地
  
  我们完全是旧人
  我们每年的冬末都要死去一次
  渐渐地变红
  听季节在泥土中呜叫
  
  而我们年复一年领略着女子的美
  花萼四裂
  花冠像漏斗一样四裂
  开裂的花片反卷
  白色微黄有着漆黑的种子
  子房和花柱遍布着年轻的茸毛
  
  因为青草
  我们当中的人得以不被饿死
  妻子在苜蓿的筐子里度过了难产
  她们的胶质
  使丝织品泛映光泽
  
  我该爱这青草
  我该看望这大地
  当我在山冈上眺望她时
  她正穿上新布衣裳
  
  麦地(一)
  
  之秋。一叶从空中落下
  树林在高风中抖擞
  向阳光抛去
  没有人知道是哪一棵树
  哪一片丛林
  自丛林的一侧透过村庄
  看到树干光滑挺拔
  俊秀的马儿
  从林间空地里跨过。一步
  来到炎热
  我们在秋天里互相凝望
  俊秀的马儿甩着人类的尾巴
  我们提着马的犁铧
  热气在前方颤抖
  鸟在空中流血
  麦地在秋天的祭坛上金黄
  
  我们不知道麦地的来去
  因此种下庄稼
  我们不知道麦地的来去
  只是在麦地的中央收割
  两端都是开旷,都是好光景和坏年成
  身旁是田垄
  是玉米发青,是我们回去的时候
  高粱在拔节,是乡村的坚贞
  白石的坚贞
  为牛群拖动了多少年
  是我们握紧镰刀
  走向粮食和井水冻硬的大水瓶
  
  麦地,世世代代健康的遗忘
  在阳光如波。大片地
  将颗粒扫过双手的时候
  该有多少麦地的圣宴要人盛纳呀
  你始终肢体健全
  看那辉煌的面容隐隐地
  从头顶滚过
  隐约的笑容从晒烫的脸上浮现
  没有别的,好天空
  我只是听到你发光的面容
  在很远的地方呼喊
  
  父亲在道上弓身拉车,母亲在水田里打药
  淮河平原。两种庄稼
  一茬接一茬
  阳光晴朗的地方出天才
  也出浑黄的酒液
  也出产水滑的骏马,不安分地   抖动着口角的嚼子   鬃毛很久没有梳过
  那手指灵巧的妹妹。寄居在
  大城的北方
  一间顶端的房子里
  我们已经十个世纪没有见面
  
  大马把老家的甜酒送去。或者
  是甘酸的
  它清洌的痕迹
  美在她婉转的白脖子上
  一道锐利的深红
  那是家乡十个世纪的烙印
  十个秋天,十个麦地的劳动者
  我们弯腰向前割去
  也会有一个人
  只露着头皮和短发
  
  从麦地的尽头割来,也会有
  两只发烫的臂膀
  骤然把他扛在肩头
  径直向前走去
  好像扛起一个麦垛
  汗水流下脸膛
  世界各地的死亡
  
  当他在我的肩上挣扎
  我在他的挣扎下抽搐
  请不要看我:我收过的几道麦茬
  就是我一生的脚印
  天上的暴风雨远远地掠过太平洋
  在大路上眺望
  我生之飙风
  水里的野菖蒲葱茏于闪光的河面
  热风里的人们
  让金黄的麦地永远抚慰你吧
  
  葵花
  
  ――纪念凡高
  雨后的葵花,静观的
  葵花,喷薄的花瓣在雨里
  一寸心口藏在四滴水下
  静观的葵花看凡高死去
  葵花,本是他遗失的耳朵
  他的头堵在葵花花园,在太阳正中
  在光线垂直的土上。凡高
  你也是一片葵花
  
  葵花。新雨如初。凡高
  流着他金黄的火苗
  金黄的血。也是凡高的血
  两手揉入葵花的四野
  就像烈日在天上白白地燃烧
  雨在水面上燃烧
  
  凡高葬入地下,我在地上
  感到凡高:水洼子已经干涸
  葵花朵朵
  心神的怒放,如燃烧的蝴蝶
  开放在钴蓝色的瓦钵上
  向日葵,语言的复出是为祈祷
  
  向日葵。平民的花朵
  覆盖着我的眼帘四闭
  如四扇关上的木门
  在内燃烧。未开的葵花
  你又如何?
  
  向日葵,你使我的大地如此不安
  像神秘的星辰战乱
  上有鲜黄的火球笼盖
  丝柏倾斜着,在大地的
  乳汁里
  默默无闻,烧倒了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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