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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零食】80年代的零食大全怀旧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有时会在梦中看见童年的自己,穿着朴素的红衣服,围着姨娘们织的花围巾,捧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一脸单纯的微笑。也许是离开家乡后,再没有过过冬天了,还是那个很容易快乐且满足的年代远去了呢?朋友推了发呆的我一把:“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呆呆傻傻的?”我摇头不语。舔舔嘴角,似乎还有米饭的余甘。恍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那个在人间烟火中熏得香香的童年。那个简单朴素却饱含欢声笑语的年代,就像袅袅的炊烟,在时光的那头轻盈地摇晃着,却总也抓不到。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牵挂。
  小时母亲管得很严,逼着我吃每个小孩子都讨厌吃的茄子,而且不许我在外面吃零食。于是,在她的严厉监管下,我只好打米饭的主意。每次煮饭粗心大意的妈妈总会忘了加足够的水,于是锅底就会有一层焦黄的锅巴。不等她说,我总会急急忙忙地扒完饭,冲到厨房里去把它们如获至宝地铲到碗里。温热的锅巴因为煮过火了有一种香香的微苦的味道,米饭的韧性并没有因为火的攻击而消去。虽然是焦黄的却很有粘性,总得用我还没有长得很好的牙齿与它厮杀一番,才肯将那火熏过的香味完全释放出来,像有人打碎了一个隐蔽的玻璃瓶,顷刻间刚才还淡而无味的米饭将焦香与麦芽糖般的清甜释放到满口都是。咯咯的笑着,我总为这个小小的魔术感到很开心,总是慢慢的嚼,细细的咽,一大碗的锅巴,任谁说都不给,总要花一个小时才将最后一块已经冷掉的锅巴吞下去,小小的心中洋溢着小小的满足,看到母亲每次都在旁边摇头叹气:“这个痴丫头!”
  可是有的时候,同样馋嘴的母亲也只好在我面前将她自己“痴丫头”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每每上街看到有卖炸米糕的,不等我说她的脚步就会慢慢停下来,像一个饿了几天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绕着那团香气走来走去,犹豫到底该不该买。她好看的柳叶眉又皱起来了,不过这次眉结中藏着小小的渴望。我可没有她那么会掩饰了,眼睛早就像粘到了米糕上似的,脚步也变得软绵绵的,再也挪不开步子了。那个卖糕的必定早就窥见了我的馋相,只等母亲走近了马上招呼一句:“大姐,买糕不?”母亲必定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这么贵,不如回家正正经经吃米饭去!”于是又是好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母亲总是七不情八不愿的买下便宜了很多的炸米糕,嘟囔着走去。“洗了手再吃!”她不耐烦地打掉我“不小心”放在塑料袋上的手,可当我湿着手回来时,那糕点堆中总会少一块。一回头,母亲的嘴角还沾着一点残屑呢!没功夫跟她理论,我埋头大吃起来。金黄的炸米糕,在安徽方言中叫“糖馓子”,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香气直钻人的肺腑,那热融融的麦芽糖紧紧裹在金灿灿的膨胀的米粒中,让我想到秋日乡村堆得高高的稻子,在阳光下将丰收的喜悦幻化成梦一般的朴实香味,洋溢在心底的每个明亮的角落。将米糕塞入嘴中,酥脆的大米被溶化的糖胶得黏黏稠稠的,有时牙齿都会被粘的轻易拔不下来。大米的香味,浓郁而芬芳的蓬勃爆发出来,和着缠绵的糖一起顺顺滑滑的传到舌头上,点燃了每个味蕾的激情。忙完了事情的母亲就会很失“淑女风范”的跑过来,捡起一块就吃。也许你会不信,母亲在此时会和我抢着吃米糕。对于像我这一代的独生子女而言,这种举动是比较罕见的。她的嘴巴那时比我大很多,牙齿也比我还在成长的牙要利得多,所以我只好拼命的嚼着,咽着,小脸涨得通红,往往是一块没吃完手就伸得很长去拿下一块。而到了外婆家,这种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外婆专门拿了一个青花瓷器给我装炸米糕给她当时惟一的外孙女――那时母亲就没有办法跟我抢着吃了。我捧着那一罐米糕,拼命的吃着,由于平常的习惯我还是会很没有风度的没吃完就去拿下一块,外婆就一脸菊花般灿烂的笑着说:“宝贝,慢点吃,别噎着了。”我还是会急急地吃,幸福地笑着,就像自己找到了一个有阳光香味的天堂。
  当我上了小学后,才发现除了米做的零食外,还有别的好吃的――炸羊肉串,烤红薯,糖葫芦……那时手上有了一点洗碗挣的零花钱,就很细心地花,每个星期都迫不及待地攥着钱去排队。吃的小孩子总是会很多,有时还会有些打闹,因为位子被人抢了什么的。我当时还是个很细弱的小女孩,有人插队也只好忍气吞声,只是在轮到我的时候会小声的叫掌勺的多给一点。那些系着油腻腻围裙的老板娘们从不搭理我,不耐烦的一招手叫下一个孩子。有点委屈的我慢慢的舔着那些味道很重的烧烤,赌气似的吃很久。羊肉串是很有腥味的肉,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但是那烟熏得漆黑产生的浓香和强烈的气味,让人在几米外都闻得到,扑鼻而来。烤红薯则诱人在它在武汉寒冷的冬天提供的暖意,像个小手炉一般被我冻得通红的手小心的捧着,轻轻剥开烤得酥黑的皮,就是软绵绵的红里透黄的红薯,咬一口都很烫牙齿,但是那种吸收了阳光与火炭的香气则溢了满嘴都是。一团团的雾气就这样翩然舞起,将心底的寒冷一扫而光。而糖葫芦是我的最爱,因为喜欢那种琥珀般晶莹的色彩。红色的劣质糖在有点青灰的水果外面,一口咬下去,满嘴的糖渣,硬得有点刺人,但山楂那瘦小的果肉的酸味也就在它甜的掩饰下消失了。我比较偏爱里面包着苹果的那种,也许是山间的野苹果,虽然不是很甜却有一种隐隐的山野气息,一口咬下去最终立即水波弥漫了起来。后来在英语中学到一个词语,“Crunching”,觉得像找到了一个远年的知音。那种脆脆的感觉,是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的甜美。
  这些平凡的零食,组成了我平凡而朴素的童年。那是些没有麦当劳肯德基香甜奶油味的日子,没有必胜客比萨浓郁香味的日子,有的只是普普通通,触手可得的小幸福,那些再普通不过的,是在水果蔬菜上建立的清甜的味觉盛宴,在烟火飘香中熏出来的美味佳肴。那些在并不富裕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快乐,是那么纯粹而悠远。这些零食,现在成了远去的故乡给我留下的最美丽的记忆。
  (指导老师:黄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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