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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和我的诗歌 我的生活诗歌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可以说,我的文本中包含的东西和我生活的大部分都在北方,在那边堪称辽阔而沉默的土地上。通肯河以及在山海关以外司空见惯的白杨和玉米,那些淳朴勤劳又带有小农意识可爱而狡猾的我的乡亲,以及养育我们的平原,它们都是我二十四年的生命里和以后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由家族的历史上溯到许多代前,千万年前,我们都是一个农民家族,在那片土地上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不同的是有许多人与我一样,剥去了包在身体外面的农民外衣,而套上了“辉煌的”“看似伟岸的”城市外套。但在内心深处都保持着农民――这种骨子里的质朴和天真以及农民式的狡猾。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对这个城市街头的菜农或纯粹的农村流浪汉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和怜悯。偶尔故作姿态的施舍和谈论起来关于另一些人的疾苦,转身又都忘却了。我从不施舍给当年我祖父一样的农民乞丐们钱币,因为真正的农民是拒绝施舍的,他们可以抱怨苍天和神 ,但是决不抱怨比他们生活得好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生存的形态。有多少种生存的形态,就有多少种他们赖以支撑自己的理由。当我从北方逃离出来的时候,2002年9月,过了山海关,我最后看一眼繁衍了我们许多代的那片土地。
  很多东西靠文字或其他的艺术形式来表达都失之浅薄和难以为力。比如生命,它的开始和终结;比如生活,它的平静和死闷;比如爱情,它的随意和固执。而当我的或我们的文字试图对这些东西来归纳和提炼的时候,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不能进入的、苍白无力的感觉。我认为我的诗歌,只是面对自己的,它拒绝向大众开放和拒绝被读者更深地进入。我迷恋在自言自语和陶醉式的状态里。对读者的好或坏的评论只是随之一笑罢了,这世界上越少数人的东西越注定了它的不可进入和神秘性,而诗人就是制造这种神秘性的家伙。一个狡猾的农民本性的家伙在制造他自己的某种玩意儿,而这玩意儿或许会被大众认为是用来倾听的,但他自己会偷笑的,因为大多时候他把这些作为一种类似于大小便一样的具有排泄废物功能的行为。诗歌是“排泄”,在他这里是这样的。
  他喜欢的诗人也是农民式的,希尼这样说:“没有,我在写作的时候从来没用想太久。但很明显那是密封在记忆中的,写时就像打开了埃及的坟墓。它就在里边,是现成的。我想那可能就是为什么我有很多诗是写我的童年。我12岁前住在一个叫木斯摈的小村,然后我去了圣?哥伦布大学寄宿。我相信那种改变对我整个身体系统是一种震撼。想家、失去旧有生活环境的痛心,给我写12岁前的老生活一种辐射能……那乡村完全是一个想象的地方,诗中的一切都在那里真实发生过,但是现在你去那个地区就不会有我记忆中的那些了,那儿没有了树篱,没有了偏僻隐蔽的角落,没有了草木的秘密生活,没有了森林小路野草。还有,也没有了小尺寸的我,因为当你是一个小孩时,你对世界的感觉,那种高度与现在的我不同。那时你的眼睛跟野草还有动物一样高,要仰望牛背,你知道,对牛挤眼睛。”
  我的诗歌阅读里,在写了一年半的诗歌的时候,希尼是唯一的我的西方诗歌的偶像,他的挖掘里描绘的东西经常在我的梦中出现,清晰而真实。诗歌的文本它对社会的功用是零的,不能阻止事物的变化,不能阻止枪支和大炮,它所起的功能只是安慰,对人群的、对自我的、对时代的。它要做的是与某个特定的时代格格不入,诗人从精神意义上来说还是不可击垮的贵族。
  我的朋友们,写诗的朋友们大多生活陷在困顿里,或是在为更好的生存而挣扎。从马永波、伯辰、芦花、徐元正、元木、宋迪非等家乡的一帮子人到哑石、五木、丑石、小春、胡志刚、游太平、左后卫、四分卫、三颗石头等等我亲爱的弟兄们都是这样。我曾经分别问过他们,也问过自己,无论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你会放弃诗歌吗?答案都是雷同的,我们不放弃,因为它是生命中的热爱。我们不纯洁、不高尚,也不尊贵。我们甚至在某些时候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有些狡猾和世故,谈论女人和幻想声色,勃起和疲软,颓废和放纵。但是我们热爱诗歌像农人热爱他的土地、爱人彼此相依、两只虫子互相抱着在秋季取暖一样,我爱,所以,什么都不是理由。
  骨子里,这些写作的人都是农民,耕作和收获自己的庄稼。也许有许多野草跟着稻谷一起被收进仓中,但这些都是自己种植的,像播种时候一样,我们对自己对播种下的东西充满希望。
  写作的过程它经历的永远保持怀疑,对事物、对表象、对迷惑我们的东西。
  我们是沉默的,因为生活本身要求你沉默,正如柏桦的诗里所写的一样:在集体中/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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