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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媳妇叫什么【洋八戒背洋媳妇】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何杰,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教授。世界汉语教学学会、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学会、中国语言学会会员。   1996年至1998年赴拉脱维亚大学任教、讲学。1999年赴德国汉诺威参加世界汉语教学研讨。
  长期从事对外汉语教学及语言研究。出版语言学专著《现代汉语量词研究》;《现代汉语量词研究(修订版)》。出版量词词典1部;主编教材1部。合著教材2部;合著《现代汉译常用量词词典》1部。发表及入选国内外顶级学术会议论文30余篇。
  2006年荣获全国十佳知识如性。
  
  运动场上,猪八戒背媳妇的比赛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参加者都是外国留学的洋猪八戒、洋媳妇,背法也是洋式的。有的媳妇勾着脚像个扣在八戒身上的大S,有的媳妇头朝下,八戒扛着跑……五花八门。观众们兴奋得“哇哇”乱叫。真带劲!干脆拥到了比赛场上,只给运动员留下了几行跑道。各班啦啦队为各班的“猪八戒们”更是声嘶力竭地“啦啦”:
  “C班加油!加油!”
  “老A加油!”
  “classes D(班)加油!”
  忽然我们C班的“猪八戒”一下摔倒了,背上的“媳妇”也一下给甩出了老远。大家“呀”地叫起来,“呼啦”围了上来。猪八戒“呼”地爬起来,一边不停地说对不起,一边伏身要把媳妇抱起来。这时,猪八戒的真媳妇(女朋友)赶过来了。她忙活着叫来班长把媳妇背上。猪八戒的膝盖都磕破了。真媳妇心疼地给他擦了血,掺着猪八戒,拥拥挤挤地去卫生院了。
  说来有意思,其实猪八戒长得相当帅,是个火热又充满着艺术感的意大利学生。一头卷发,脸腮上一抹典型的意大利美髯,一双大而会说话的蓝眼睛总闪着亮点儿,脸上永远挂着一抹不经心的笑意,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四个字:悠然自得。猪八戒叫蒙纳。猪八戒的女朋友也是意大利学生,叫拉拉亚,都二十几,风华正茂。第一天见面。蒙纳整个身子向上飘着给我介绍。说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反义词。真的,拉拉亚是一个安静又沉稳的姑娘。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总像有许多话要说,又很少开口。
  猪八戒背的媳妇是日本小女生,刚20岁。叫香浩干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瓷人一样,白白净净的,典型的日本女孩。他们仨都是我班的学生。三人之间好像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说来这三角形是我面起的头儿。
  
  一
  
  C班大多是韩日学生。练习会话时,我有意地把欧美学生分散到亚洲学生组。蒙纳和香浩被分到一处。本来拉拉亚和蒙纳是坐在一起的(他们也住在一起),这样拉拉亚就到别的组去了。只要有欧美学生加入,练习气氛立即活跃。大家非常欢迎这种形式。香浩就非常高兴,和蒙纳谈得也特别投机。不过后来我发现拉拉亚似乎不大喜欢这样做。每次分组,她都是不很情愿地起身离开座位。我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上课,走过教室外平台的窗口。起初,我常看见蒙纳和拉拉亚在那儿抽烟。我总是开玩笑禁止他们吸烟。后来我发现,又多了一个本来不吸烟的香浩干利。她吸一种很长的女人烟,而且总是摆着一个pose(姿势)。像作大美人广告。美人一边吸,一边和蒙纳脉脉含情地说笑。那时,拉拉亚总站在蒙纳身后,大睁着一双褐色的眼睛,默默不语。忘了哪本大作上说:“对男人好,他就会忘了你的存在。”不相信吧,还真对。可是开始我没在意他们。
  一次上课,说到“羡慕”这个词义的英汉差别。英语的“羡慕”还包含妒忌的词义。爱说爱笑的蒙纳,大声说拉拉亚就爱妒忌。安静的拉拉亚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转过身子,生气地面向蒙纳,没说话,睁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瞪着他。蒙纳立即嬉皮笑脸地把头缩到课桌下面。全班立即沸腾。心里早得起皱拔裂的男子汉们,早想要点春风春雨了,一听蒙纳的笑言,一下来了精神,争着把他们学的新鲜词拿出来表现:
  “哈!蒙纳‘妻管炎’啦!”
  “拉拉亚爱吃醋呀――”
  “谁插脚啦?”
  “嘿――谁是第三者呀?”
  蒙纳好像很得意,拉拉亚脸更红了。我忙打圆场。从那天起,我倒是开始注意这三者了。
  我首先发现的是。从来不上妆的日本学生香浩眉毛刮掉了,新的弯眉是画上去的。香浩本来细眉细眼,现在画上了淡淡的眼影。为了这个杰作,我想香浩在镜子前至少也得半个多小时。香浩的细眼真的大了许多。我还发现那眼里的秋波,只要有机会,就飘向了蒙纳。蒙纳好像感觉良好:精神着呢,脑袋总像掸过水的青菜,向上支棱着。
  一次练习口语,讨论趣味话题。
  有学生说:“如果地球毁灭了,人们必须上别的星球去生活,而你只能带一样东西(包括人)去,你带什么?”
  香浩翻着眼睛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她要带她的男朋友去。男性们立刻群情激昂:
  “香浩,带谁呀?”
  “哈!带我吧。”
  “香浩,你男朋友是谁呀?是我吗?”
  香浩谁都不理地说:“这是秘密。”拉拉亚发言了。话里带着锋芒:
  “我只带那个值得我爱的人。”
  蒙纳嬉笑着凑到拉拉亚脸前说:“当然是我喽。”我看见拉拉亚并没笑,她用手推开了蒙纳的头,不拾茬。我叫蒙纳发言,蒙纳一边嘻嘻着,一边向拉拉亚瞥了一眼问:
  “老师可不可以带两个?”
   我坚决地说,不行。
  “哈――蒙纳你累不累?只能带一个。快决定,带谁?”
  大家给蒙纳起哄。蒙纳“嘿嘿”笑着,调皮地看着拉拉亚说:
  “那我得好好想想。”
  我看见拉拉亚脸变得苍白,忙拉帆转舵。有人又出了新鲜词,问:
  “假如在一个高山顶上,一定要推下一个人,你想把谁推下去?”
  教室里又鼎沸了,男一嘴,女一嘴:
  “推下拉登去――”
  说谁的都有,还有说把他们本国总统推下去的……有个韩国学生说,把背叛他的人推下去。该拉拉亚发言了。拉拉亚沉吟良久。我看见她深情地看了蒙纳一眼,轻声地问:
  “老师,一定要推下一个吗?”
  我说,我不喜欢这个话题。我又转了航。说到了“背叛”,我似乎感到拉拉亚的心在裂口。
  总之,那天下课我心里别别扭扭的。下午我出办公室路过平台。蒙纳和香浩在那里亲热地谈天。回来,他们还在那儿!两人一脸彩霞。没有拉拉亚。我的情感似乎叫人切了一块。脸颊儿自己都觉得变得有点儿沉重。
  “老师,拉拉亚刚才也在这儿,她去买饮料――”
  蒙纳的话追着我的脚步。蒙纳最会察言观色。我没像往常那样给他温暖和亲切,心想,都说“燃烧的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爱的忠贞,可以登上比萨斜塔(不惧怕死)”,而我眼前……我“呃――”了一下,便办自己的事去了。上了电梯,我的心和电梯一块下降。心里又有些后悔:干嘛?人家一个学生,远渡重洋地来你这儿求学,而你这当老师的,是不是有“代沟”哇?
  唉――
  
  二
  
  在运动会上,我接着“唉――”。猪八戒背媳妇的比赛结束了,我班出了两个伤号。不过问题不大,我赶到卫生院,人都出来了。香浩躺了会儿,好了。猪八戒 好像挺愿意摔这一跤的。此刻他翘着个脚,舒着两只胳膊,左边一个拉拉亚,右边一个香浩架着他。虽说腿打了绷带,可是一脸滋润。我问:
  “怎么样?”
  班长抢过话茬:“老师放心,我都想摔一跤了。”
  大家一片哈哈。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就是拉拉亚。我的心“咯噔”一下,心情立即乱七八糟。我忘了那天说了蒙纳什么,我大概是在“淘”的这边。
  一连几天,蒙纳上课没有“嬉嬉”。课间倒是“嬉嬉”了,不过只是和香浩一个人。
  你说我这个人,什么都摆在脸上。自然,蒙纳弟子好几天没得到老师的雨露阳光。一天下课,正想走,蒙纳扑到我讲桌前:
  “老师,我只是想气气拉拉亚。我爱拉拉亚,爱她的全部。”蒙纳一边说,一边用两个食指,在我鼻子前画着女人的曲线。我说,你不用爱她的全部,爱她的一点就行了,但用全部去爱!
  一连几天,蒙纳没上课来,不知他把“全部的爱”用哪去了。香浩也没来。拉拉亚时到,时不到。
  一天,三人都没来。班长眼瞧着课桌报告,蒙纳和香浩旅游去了。拉拉亚不舒服。班上立即骚动,反应迥然:韩国学生直腰瞪眼。欧美学生说:
  “深呼吸,深呼吸(课文学的,别激动)”。
  我惊奇地发现日本学生很谈然。
  下课,去看拉拉亚,怕她想家(我在国外,一有不痛快事就想家)。拉拉亚竟也淡然!居然一边谢我,一边安慰我;
  “老师,我们没有交换ring(戒指),他是自由的。”
  我,中国老师……语塞。死机(电脑)。
  又有一天,课都上完了,我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一条小河从楼前涓涓流过。落日只剩下一缕橘色的霞光。微风轻轻地抚摩着河水的脸颊,河水像害羞一样,水面上泛出粼粼晶莹的红光。身后传来一个女孩怯生生的声音,也像在害羞:
  “老师,可以吗……”
  啊,是香浩。香浩走到我跟前,轻声地说:
  “老师,原谅我那天没有发言。我不喜欢‘把谁推下去’的话题。我想讨论‘你想克隆谁?’更好一些。”
  我点头。接着问:
  “你想克隆谁?”
  香浩仍是轻声地说:“您知道……”是啊。要有两个蒙纳多好。我忽然觉得香浩并不难看。身材纤小,浑身透露着女孩的温柔,皮肤白嫩白嫩的。细眼睛,眼眸黑黑的。此刻那里都是痛苦:
  “老师,您说什么是爱情?”
  拉闸断电!我忽然觉得我作不了老师了。我一时真不知怎么回答她。我们学院一个24岁的研究生都说她已经是老梆子了,和18岁的人有代沟,你想想,我这个当老师的还不是老老梆子,和年轻人不知有多少代的代沟了。而爱情,那是自打有了人类历史以来,便有的永恒主题。关于爱情,不知有多少高明的诠释了。复杂呀!然而香浩的目光充满期盼和恳切。我搜出莎士比亚名言:
  “爱情如果成了数学上的三角或多边形,那是危险的信号。”
  我试着告诉她:
  “说也简单。听说,爱情是心与心,两点中间的一条直线。没有隐藏,没有弯曲,没有旁骛。大概是这样吧。”
  我俩无语,足有两分钟。
  香浩抬头执拗地问:“任意两点一线?”
  我说:“是。”
  香浩说:“那也可以连成一个扇子面。”
  我的电脑又断电!这东洋人的思维也真的又升级了。
  我是搞语言研究的,从没有写过爱情的论题。我也糊涂,可是,如果没有了纯洁,还叫爱情吗?爱情的内涵真大。我老实地告诉学生,我没有研究。
  香浩却似乎很在行,说:“您不知道日本。”
  这个来阵风都要晃悠晃悠的小女生,原来心里还有个钢条铁棍。香浩说:
  “日本的‘丁克’文化现象严重。特别是女人。不要结婚。不要孩子。”
  “为什么?”我问。
  “老师,我来中国,男尊女卑这里有,日本最厉害。女人活着很难。”
  是啊,认识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更难。
  香浩临走说:
  “老师,今天课上学‘莫名其妙’词真好。爱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爱;莫名其妙的不爱。莫名其妙地燃烧;莫名其妙地痛苦。管住心真的很难。”
  是啊,管住心真的很难。
  
  三
  
  学期中,6月2日,我为拉拉亚过生日。我工作日历上有每个学生的生日,那是因为我永远不能忘记,在异国他乡,邻居和我的学生给我过生日而给我的激动。
  6月2日也是意大利的国庆日,真巧!我送给拉拉亚和蒙纳一张贺卡,上面有一对小牛。意大利国名的意思就是“小牛生长的乐园”。我在贺卡上写:
  “希望两只小牛一块儿快乐!”
  拉拉亚的大眼睛满是谢意地望着我许久,那里有很多话。我还知道,拉拉亚和蒙纳的爱,是在意大利罗马大学就开始的。我特别担心,在中国的留学成了她痛苦的回忆。说实在的,学生中这种微妙的关系我第一次遇到。我不知如何做,只希望她快乐。于是我又说:
  “祝你们白头到老!”
  拉拉亚忽然歪起头奇怪地问我:
  “为什么?”
  我解释一通。拉拉亚说:
  “不,不一定一辈子。”(我惊奇,定格)拉拉亚接着告诉我,意大利人祝福时,常说不要拿手帕(分别时擦眼泪)!屋里也忌讳挂手帕。表分离,不吉利。那意思是说,在一起一天,就愉快一天。拉拉亚说:
  “将来,我不去想,我不知道。”可我好像知道了,我们东西方人的思维又跑岔道了。
  晚上,我们班由班长率领,在“露草地”韩国餐厅聚会,为拉拉亚过生日。大家盘腿坐在木榻上。日本学生说,像他们日本蒸糯米糕堆儿――一个挨一个。长几上是青岛啤酒,韩国的各种辣泡菜;烤炉上是吱吱冒油的烤肉;火锅里是红色的辣椒汤。大家挤挤挨挨,一边侃山说海,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热天吃烤炉、火锅,个个热得额头上冒着汗珠:辣得用手扁着舌头,呲牙咧嘴。人人高兴非凡。拉拉亚阳光灿烂地接受着大家给她的礼物和祝福。
  蒙纳给她的是一张彩笔画的卡片,上面是一个带胳膊带腿的小甜点心,姿态娇美。蒙纳说,那甜点叫tiramisu(提拉米苏),意大利文意思是“带我走吧!”那是用十几种糖和蜜揉和,精制的伴咖啡“贴心点”,是相爱的人之间以此呼唤爱的体验,昭示永远的甜蜜,是意大利表示爱之承诺的传统礼物。蒙纳说中国没有卖的,只好画,还强调不是随便相送的。
  蒙纳把一丝俏皮和许多甜美捧给了拉拉亚。拉拉亚一脸幸福。
  轮到香浩了,香浩的礼物是最奇怪又别致的。香浩给了拉拉亚一个生日卡和一个叫人惊奇的消息:她要提前回国了。大家谁都没有想到,但谁又都能明白,这对拉拉亚有多么珍贵。韩国学生说,这是重磅炸弹新闻!我都要晕菜啦!(韩国学生好象比日本学生观念传统)。欧美学生却说:“没必要。”但大家都热烈鼓掌,黑眼睛的都激动。其实我早知道了,只是不确切。可是我仍兴奋。那是前天蒙纳告诉我的。
  下最后一堂课。蒙纳追我到楼下会客厅。我知道他来补假。他告诉我,香浩的妈妈来了,他帮去做导 游。没上课,他向我道歉。
  那天,我们说起了意大利,说起了这个欧洲古代文明的发祥地。说了许多。我们说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和绘画,说教皇所在圣地梵蒂冈。我们说新巴达克斯和角斗场,说但丁的《神曲》,米开朗琪罗的《创造亚当》天顶壁画,说达芬奇、伽利略、马可波罗……
  蒙纳说:“老师,您是老师。”
  我说,我希望蒙纳成为今天的马可波罗。蒙纳调皮地画了一个菠萝。说:
  “老师忘了?我中国名叫蒙纳龙。”他用手指揪着自己的胡子作龙须的样子,说:“我努力。”说着,他又画了一个单腿跪下的小酒杯。里面的酒浆都跳了出来。蒙纳告诉我,那是意大利的有名的特产。用葡萄的渣发酵做的“古拉巴”酒,38度,有浓郁的葡萄芬芳。家家都会,是待尊客的美酒。蒙纳叫我去意大利,一定请我喝他家的古拉巴。他拿着那画的杯子,一副陶醉样,然后行了一个弓腰挥臂的洋人大礼,把画杯举给我。看自己的大弟子那顽皮又真诚的样子,我真有点儿醉。
  但说完他仍不走,他有话,我坐在沙发上等他。蒙纳第一次说话没有嘻嘻哈哈。他告诉我,香浩也许要提前回国。我没有问为什么。蒙纳很少说话这么正经:
  “我不要自己幸福。拉拉亚不幸福,我也不幸福。”
  我夸奖他。他说,这是香浩叫他转告老师的。他也同意。最后,他抬起眼睛盯着我,似乎在问我的意见。我忽然觉得他的蓝眼睛那么蓝,真像一汪潭水
  
  四
  
  现在香浩真要走了,我心里又乱七八糟了:隐隐有点儿痛,又有些莫名的松口气的感觉。拉拉亚回赠香浩一个贺卡。拉拉亚给我们讲,那上面是一个门神。
  原来,国外也有门神。那是古罗马神话中的雅奴斯。我在欧洲许多国家都看过这个“洋”门神。记得在爱沙尼亚塔林,看他们的古城堡就有一个意大利过道门。在欧洲,许多现代的城市都保留着古堡的遗迹。那些小城因古建筑而富历史古韵;那些古建筑又因那上的雕塑而幽情深邃。
  塔林古城堡的拱门上就有一个前后两副面孔的雕像。他的右手手指上都是CCC的字母,右手手指上都是LXV。曾寻问再三,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字母的数目加起来是一年的天数。雅奴斯是主宰岁月更替与万物终始的天神,也是时间之神。每年一月就是纪念他的节日。意大利从纪元一世纪,就把纪念雅奴斯的节日和元旦并在一起过了。拉拉亚对香浩连英语带汉语地说着,那意思是:
  意大利人都喜欢门神雅奴斯。雅奴斯向后的一副面孔告诉人们:过去的,看着它,它叫你聪明。向前的一副面孔告诉人们:将来的,勇敢地迎上去,它叫你充满活着的力量。拉拉亚说:
  “意大利人每天快乐。”
  我那天没有想到。总是不太开口的拉拉亚讲了那么深刻的哲理。更没想到,拉拉亚是那么真诚又坚决地对香浩说:
  “你不要走。要是他真爱上你,上帝错了。上帝应该叫他先看见你。我和你也许都不明白什么是应该的爱amour(爱情)。先让友谊永远吧。不管以后!”
  香浩点头,两个女孩拥抱。我满眼都是惊叹号。问号……
  这回,真是老师晕头转向了,我又定格。看着两个女孩使劲地想,希望能明白。我发现我的眼前不但有代沟,还有条洋沟。我看我的黄皮肤学生大概也明白不了多少。但我们大家使劲鼓掌,也挨得更紧了。管它什么代沟、洋沟:东洋沟、西洋沟,每一个人的胳膊搭着两边人的肩膀。长桌的两排人像两排起伏的海浪。我们一边向左边晃,向右边晃,一边大声地唱着。那曲调是《大海呀!大海!》,词是我这些外国弟子瞎编乱凑的:
  “烤炉呀,烤炉――
  我们的心和你一样滚烫。
  火锅呀,火锅――
  我们的情和你一样沸腾,激荡。
  我们聚散天涯四方(这句是我给出的词),
  我们友谊日久天长。
  我们呀,我们――
  我们永不相忘。”
  别说,还真叫人感动。我们大家唱得真动情。最后,不知谁又出馊主意:
  “我们再比赛一次猪八戒背媳妇吧l”
  哈!高兴啊!大堂里,蒙纳背起香浩,班长背起拉拉亚,金昌背起达莎……
  有个学生还要背老师(酒喝多了),哼!这群洋八戒,洋媳妇!
  我们C班拉拉队又都吼起来了:
  “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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