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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观与外国文学】我眼中的外国文学200字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想我的世界观,我的文学标准和尺度,都是外国文学作品给的。   对于外国作家,中国的读者一向是有一种“全球化”的眼光,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一个外国文学的概念就可以概括。外国文学是一面巨大的书橱,就在你面前,你像检阅军队一样浏览着它们。我读得很乱,站在这个巨大的书橱前,不经意地抽出一本,又抽出一本,用的是蚂蚁啃骨头的精神。要说影响的话,可以分成自己开始写作前后这么两段,时间不同,影响也不同。
  中国现代的小说家,是喝外国小说的奶长大的。我开始接受外国作家影响很早,这种影响分为自发性的起初阶段和功利性阅读两阶段。
  雨果和高尔基可以算初级阶段,都是在读中学的时候,印象很深的就是《笑面人》和《九三年》,我对《九三年》简直是如痴如醉。现在想起来都很好笑,一边流眼泪,一边在抄。我现在做梦,仍然还会梦到那辉煌的最后场面,郭文高傲的头颅被按在断头台上,痛苦不堪的西穆尔登拔出手枪,用子弹洞穿了自己的心脏。那是一个孩子可以放声痛哭的壮丽场面。
  在这个自发阅读阶段,我想书对人的影响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道德文字,它让你产生一种崇高感。在中学时代,有些作品是特别有魅力的,譬如说《牛虻》,譬如《复活》。看了《复活》以后,你会产生一种犯罪感,你会发现人原来是天生有罪的,然后你就会产生赎罪的要求。我记得中学时代,老是做这种梦,老觉得自己负了谁谁谁,莫明其妙地有一种赎罪感,而后总觉得要以自己的一生去赎罪。
  除了道德,故事好也是很吸引人的。譬如我看过两个版本的《斯巴达克斯》,一个是意大利的,一个是美国法斯特的。我不觉得美国的差,也很精彩,当然并不是因为它被拍成了好莱坞电影。另外还有《基督山伯爵》,类似这种传奇性的故事,对我很有吸引力。包括《第七个十字架》,让你紧张,这样故事性强的作品我读过一大批。道德文字和传奇色彩这两种东西,也许在年纪小的时候,都最能吸引人。此外还有名著情结,名著大多是在比我懂一些的人指导下看的。比如我祖父说《战争与和平》好啊,而后我就会去看《战争与和平》,说巴尔扎克好,也就去看。像这样的阅读,也能得到乐趣,因为人总有“向上”之心,总要武装自己嘛。这心态很奇怪,当时也没上大学,这种武装说白了,也就是武装嘴皮子。不过这种阅读仔细想想还是有好处的。
  读世界名著,在当时对于我而言,也有一点附庸风雅的味道,二十岁,也许不到二十岁,读了一大堆东西,可以到处卖弄。我到处和别人说,父亲不让我看书,他一度对我严加防范,其实我只说了一面,我读书还是得到鼓励的,这当然是指名著。父亲的禁书标准也是随风气而变,一般的说,喜欢读书,家里人便会觉得不太坏,总比到外面闯祸好。
  功利性的阅读是在上大学以后。对我写作产生最大影响的是海明威。他对我来说,曾经太重要了。当我的外语能读一些原著的时候,最初读的就是《丧钟为谁而鸣》。我最初写小说,有不少地方都是模仿海明威,包括一开始瞎写的一组小说,都用一个人名,这就是学海明威,“狄克?亚当斯”的故事让我获益匪浅。
  海明威让我明白,话得一句一句地说。他的小说还提供了许多尺度。叶三午曾对我说过,你看海明威,什么都说了,什么都没写,这话我印象很深。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到现在,在写到性爱场面时我都会想到海明威,想他会如何处理,我以为他在写性爱场面上非常典雅。后来我渐渐地不喜欢海明威了,但作为启蒙,作为写作方面的老师,他给我的影响要超过其他所有作家。他是给你的写作打底子,教你如何行文,如何点题。
  对我的写作影响较大的除了海明威、契诃夫还有索尔?贝娄和辛格。索尔?贝娄和辛格获得诺贝尔奖也就相差两年,而且时间对新时期文学非常重要,他们许是合情合理的,这样的阅读对我自然很重要。一个喜欢阅读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特别是已开始写点东西,我已经知道一些写作的甘苦,与过去读小说的态度有点不一样。过去狼吞虎咽,现在知道品味。读辛格大概是大学二三年级,还记得当时在《外国文艺》上读过一个短篇《女巫》,不知为什么,后来他的集子里都没收这篇。我对他的作品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注意搜集的,译文真不算少,当时也无所谓版权,他只能是对中国文学做无偿的奉献了。我记得的有小说集《辛格短篇小说选》、《卡夫卡的朋友》、《傻瓜吉姆?佩尔》,长篇更多,《卢布林的魔术师》、《冤家,一个爱情故事》、《童爱》……只要有他的作品,肯定要买。完全是有意识追踪,凡能找到的,都会看,总共看了有一百万字。索尔?贝娄也是必须要看的作家,《赫索格》、《挂起来的人》、《洪堡的礼物》……关于《洪堡的礼物》,我还和李潮开过玩笑,说他就像洪堡,而我有点像小说中的西特林。他的《忧思伤情》也是一本有趣的书,小说中那个舅舅到日本的色情场所,看两位日本小姐表演,那是一次奇妙的色情表演,下流极了,所有的观众都很冲动,我作为读者都感到难受,但是“舅舅”穿着灰色西装,神情严肃地站在那儿。
  我很喜欢福克纳,福克纳是个很“可恶”的作家,因为读了他,我就对海明威“忘恩负义”。为此我还和苏童吵过一架。原先海明威差不多是偶像,后来因为福克纳,我宣称海明威不算好作家了。苏童听了忍无可忍,说你凭什么说海明威不算好作家,当时很激动。福克纳的《献给艾米莉的玫瑰》看了不下二十遍,我觉得阅读有时候就像学书法。
  提到对福克纳的迷恋,真有意思――好像有了福克纳,便要与海明威离婚了。这真是地道的忘恩负义,海明威对我的影响其他人是没法比的,那等于是童年的启蒙,那是儿时的老师。
  除了福克纳,马尔克斯算是对我具有“长效”意义的。
  他的《百年孤独》,读十遍都是必要的。因为要搞懂中间的两个体系,就很要费点脑筋,像要弄明白《红楼梦》的谱系一样,不下功夫还真不行。《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我都读得很细,这两部书的结构在我脑子里非常清晰。
  我早就接触过博尔赫斯,那时他并不火爆,后来一直有意识地保持距离,原因是出现了那么多的模仿者,我不该再凑那份热闹。从短篇小说来讲,博尔赫斯无可挑剔。怎么说呢,像你讲的,写短篇我愿意跳开莫泊桑,尽管莫泊桑不管怎么说在短篇上算是一个里程碑,但我愿意从他这儿跳开。我喜欢短篇小说,下来应该是契诃夫,还有毛姆和吉卜林,这两人其实应算是一个,可以归为一类,都是异国情调,接下来是海明威,然后是博尔赫斯,我觉得这些人的作品都是经典的,不读他们的名篇是不对的。
  读了这些人的名著,人家会问我,那写作不就成了模仿?我认为,与其说是模仿,不如说是在反模仿。绝对不能像他们那样写。博尔赫斯的东西可以当课本一样读,读了不知道遗忘,就会出事。我读到那些克隆小说就忍不住会心一笑,有些人,自己明明是在做小偷,却自以为最好,最有来头。这些人都以为小说只有一种写法。
  阅读和写作受影响是两回事。写作的游戏规则一定是这样,最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回避。福克纳的最大好处就是他给你一种启迪,他告诉你可以不要考虑好读还是难读。你得自己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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