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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老店易俗社_易俗社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伟大”这个词,因为过去有一个时期,被我们用滥了,所以后来一见到这个词,就觉得有些发硬,放到哪里都有一种跪下容禀的讨好感。有时即使非用不可,也得弯来绕去,尽量使表述软和一些。看了西安易俗社的有关社史,尤其是前二十几年的旗帜性新戏曲引领,我就突然感到,不用伟大不行了。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开始,在旧戏、旧思想、旧意识、旧艺人处于常态,不太顾及演出内容,社会效果,而更多的是靠演戏挣钱、糊口、养家的当口,有两个分别叫李桐轩、孙仁玉的人以为:“社会教育感人最深,普及最广者,莫若戏曲。旧日戏曲优良者固多,而恶劣淫秽足以败坏风俗者亦属不少。”有鉴于此,他们发起了“编演新戏曲,改造新社会”、“不专以营业为目的”、“以补社会教育之缺陷”的办社倡议,很快得到了政界和学界诸多人的赞助,这样,易俗社便宣告创立了。
  那是公元一九一二年七月一日,九年后的同一月,中国共产党在嘉兴南湖的一条红船上宣告诞生,后定七月一日为诞辰日。一九一二年,也是民国元年,那一年的一月一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孙中山就任大总统。可以说是风云际会,世事巨变的重大社会转型期。易俗社于此时宣告成立,自然有许多社会担当和责任蕴含其间。
  创始人之一的李桐轩,时任陕西都督府修史局总纂。另一创始人孙仁玉,教师出身,受聘于修史局修纂。二人在修史过程中,有感于“人民知识闭塞,国家无进步之希望”的“启迪民智”、“移风易俗”、“改造社会”之迫切需要,遂商量成立“陕西易俗伶学社”,后又更名为“陕西易俗社”,隶属于陕西省教育厅领导。直到一九四九年西安解放后,又经历了西北文化部直接领导的管理体制沿革,后西北局撤销,才最终定名为西安易俗社。
  为了廓清她的早期面目,在此不得不先当一下文抄公。
  以下是抄自戏剧史家陈光尧写于一九三二年的《最近西安之戏剧》中的一些毫发毕现的史料:
  易俗社
  一、 社员编制
  1、干事部:社长一人,社监二人,会计二人,庶务二人,书记四人,司务二人,交际一人。
  2、平议部:评议长一人,会计检查二人,评议无定额。
  3、编辑部:编辑审查二人,编辑无定额。
  4、学校部:校长由社长兼人,教员无定额。5、教练部:教练长一人,教练无定额。
  二、 戏曲种类
  1、 历史戏曲:就古今政治之利弊,及个人行为之善恶,足引为鉴戒者编演之。
  2、 社会戏曲:就习俗之宜改良,道德之宜提倡者编演之。
  3、 家庭戏曲:就古今家庭中之各种问题,及有关系者编演之。
  4、 科学戏曲:就浅近易解之科学,及实业制造之艰苦卓著者,编演之。
  5、 诙谐戏曲:就稗官小说及乡村市井之琐事轶闻,含有教育意味者,编演之。
  三、 学生功课
  1、 高小班:三民,国文,算术,历史,地里,习字。
  2、 初小班:三民,国语,常识,算术,习字。
  四、 戏曲科目
  1、姿势。2、做工。3、道白。4、声调。5、武艺。
  五、 学生待遇
  1、 学生以入社三年为戏曲毕业年限,合格者给予证书。
  2、 学生于修业期内,得分别优劣,由本社酌给奖励。
  3、 学生毕业后成绩优美,无它项过失者,得认为本社艺员或教练,当分别程度酌给薪金。
  4、 学生于修业期内,不得中途告退,否则须赔偿已往衣食之损失。
  5、 学生于修业期内,如犯重大过失,应受开除追费之惩罚。
  6、 学生非经社长或社监之允许,不得擅自出社他往。
  六、 学生交际规则
  1、 学生须将会面及通讯之亲友姓名、职业、住址分别填表,如未填入之人,一概不准接见或通讯。
  2、 学生(全为男性)不得与不正当之人私自来往,并不得受外界之赠与(注:“社会诱惑力之大之多,亦实不可思议。稍一知名,诱惑四起,流氓,暗娼,女看护,甚至女学生百方引诱。用其他方式与直接来往者不计外,直用书信达情者月必数起。且有特设机关代人介绍从中骗钱者,世事曷胜浩叹!夫诱力、流氓、娼妓……为社会整个问题,不易解决,惟愿各社负责人员对于学生严行整理,切实教育,庶免误人子弟,害人父母,兼扰及社会也!是望。”――摘自戏剧家封至模梨园记事语)。
  七、 演戏规则
  1、 每日派定之戏曲,非万不得已,不得更换。
  2、 派定之戏曲,如有忘记情事,须预先声明教练,赶速补习,不得临时误事。
  3、 无论扮何角色,均须按照教练所授音容节奏,认真表演,不得故意敷衍,自由变更。
  4、 化妆宜学清洁,不得矜奇立异,贻笑大方。
  八、 经费状况
  1、 收入:捐款,戏价,茶资,房租,杂款。
  2、 支出:经常费,学生奖励,学生衣服,临时购置。
  另附:今后拟进行之计划
  1、 加练西皮二黄,向外发展。
  2、 印刷社中历年所编之剧本。
  3、 购置最新之戏剧服装及器具。
  4、 创办平民工艺厂。
  5、 创办教育品陈列所。
  6、 创办戏剧图书馆。
  7、 购置机器,印刷西北名人著作。
  从这些重要史料看,易俗社确实与其他戏班大为不同,其本质区别就在于,演戏人都必须有一定的文化程度,都必须是社会文明进步的自觉推动者,盈利已不是主要目的,“力除从前秦腔中荒唐怪诞及淫秽龌龊之积弊”,“创制新腔”,“独树一帜”,已然成为他们的生命担当。由于这种特别的追求,甚至连演出场所,也显现出与其他剧场的不同,“谈话,吵闹,咳嗽,吐痰之事极少”。而当时的旧剧发达之地北平、上海、汉口、广东等处,仍“多为营业性质,虽偶尔也编演新剧,然其内容均只能为资产阶级谋娱乐,绝不肯为民众知识作宣传也。”戏剧大家封至模,在论及易俗社演出时,也曾赞美说:剧场“台下减小灯光,台上断绝闲人,文武场面,概行隐蔽,池内先期售票,对号入座,小贩叫卖,一概杜绝,空气光线,极求舒适,倘再能取消茶水,任人自便,禁止吸烟,另辟房屋,则更近代化矣”。那时的演出场所,台下比台上亮,“人声吵杂,厌烦对号,秩序不整,且演出时间过长。稍加改进,即有人喊叫太黑,或高声谈话,或叫买零食,甚或有大声喊叫‘某某滚下去’,要求加戏换戏者等等。”从易俗社演出的现场看,“移风易俗”之宗旨,无疑是先在自己的“布道”场所,得到了部分实现。
  当然,戏曲是一种具有千百年历史沉淀的大众艺术,惟其具有大众性,任何改良,便显示出一种孤独和尴尬。萧伯纳说:“所有专业都是针对普通人的阴谋。”当这个“阴谋”几乎为某一地域的全部大众所掌握时,企图“变花样”、“出新招”,就显得异常艰难了。即使在今天这种思想与艺术多元化的时代,谋求戏曲改良,也是要遭到“连祖宗耳朵都会跟着发烧”的谩骂的,更何况在七八十年前。一九三二年,封至模在论《陕西四年来之戏剧》一文中说:“环境之对于戏剧,一方希望极高,一方倾向极低,两种极反对势力,各拽戏剧以走,故戏剧之进展,受很大阻力。上焉者费尽死力,收效绝微;中焉者彷徨歧路,无可是从;下焉者同流合污,趋入魔途。伊谁之咎,观众程度过低也。故吾们作戏剧运动,一方改良戏剧,一方仍不要忘记改造观众,提高其赏鉴能力,庶不至离观众太远,致成曲高和寡。几次打击,必致向现状投降。故演剧至少限度,不能与观众思想冲突。现代统非国立之剧院,以经济原故,根本离不开营业,在此两方矛盾的观众之下,谋戏剧之发展,难矣。”
  易俗社之所以能在这种两难境地中,发展壮大起来,核心是靠当时具有“话语权”的知识分子的支持。在那种其他艺术行业并不发达的时代,戏剧这个能最广泛接近民众的媒介物,被一群倡导新文化运动的热血知识分子簇拥着,思想着,推进着,甚至在短短的二、三十年中,就创作演出了三、四百部新戏,创始人之一的孙仁玉,一人就创作了一百一十七部,那种强大的时代激流的推动,是她在艰苦卓绝中赖以存活的根本原因。据记载,一九二一年春天,他们远离西安,到汉口演出,由于观众不及,入不敷出,最后甚至连梁启超、黄炎培、以及湖北之督军省长都出面支持,“易俗社在武汉遂收最后之成功。”
  一九二四年七、八月间,鲁迅应邀到陕西讲学,前后二十二天,就在易俗社看过五场戏,并把在西北大学讲学所得的五十大洋,捐赠与易俗社,还在这里留下了“古调独弹”的世纪印记。据说还有一件与鲁迅有关的事是:在鲁迅任职教育部第一科长时,易俗社曾获得过一张教育部通俗教育研究会的“金色褒状”,内容是:“戏剧一道,所以指导风俗,促进文明,于社会教育关系至钜。欲收感化之效,宜尽提倡之方。兹有陕西易俗社编制各种戏剧,风行已久,成绩丰富。业经教育部核准,特行发给金色褒状,以资奖励。此状。”虽然在“褒状”与鲁迅的关系上有异议,但易俗社“编演新戏曲,辅助社会教育,移风易俗”所造成的全国影响力,当是不争的事实。
  由于易俗社“确为全国首创第一戏剧教育学府”,陕西省民政厅亦有褒奖佐证于后,那是民国十八年(公元一九二九年),“褒状”云:“本厅长足迹所至,达十余省,历观各处戏剧,均不能推陈出新,革除旧戏之恶习,窃用隐忧。兹阅陕西易俗社编制各种戏曲,消极方面,举凡秦腔旧戏之恶习惯革除净尽;积极方面,对于新思潮新文化,及有关吾党主义之处,极力鼓吹提倡。洵于社会通俗教育裨益非少,此岂一般营业戏园所可同日语耶?”此外,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等名流,也都给予过易俗社重要支持,邵力子甚至在大加赞赏之余,“捐洋百元”。一九三二年,国民党中央委员陈果夫,还以“该社成绩甚佳,所编剧本亦极多,及转陈于国民政府,由中央先拨款一千元,以为刊印该社全部剧本之用”,而使这种口头文化传播,转化为一种文字积累。
  易俗社在历史上,也曾有过大厦将倾时,那是民国十五年发生的著名的“西安围城”灾难,大军阀、镇嵩军头目刘镇华,率部围困西安城池达八个月之久,杨虎城与李虎臣“二虎守长安”,城内群众九死一生,易俗社自然难逃浩劫。“二虎”对易俗社虽百般呵护,但由于围城时日太长,终是“罹掘俱穷,无可奈何,始解散本社”。后勉强得以恢复,然又经历十七、十八、十九年关中大旱,遂使债台高筑,元气大伤。尽管如此,那群“新戏痴”,仍以“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精神,撑持着剧社的艰难前行,直到民国二十几年,才又有了“复兴之气象焉”。然而时隔不久,抗日战争又爆发了。
  先是最著名的“西安事变”,“捉蒋”行动差点在易俗剧场实现。一九三六年,日军不断扩大对中国的侵略,蒋介石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甚至亲自来西安督战,逼迫张学良、杨虎城开赴陕北前线“剿共”,无奈中,张、杨二人扣押了蒋介石,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双十二事变”。而扣押老蒋的最早方案,据说是先请蒋介石到易俗社看秦腔,然后,在戏散场时,乘混乱把人“接走”。谁知生于吴侬软语地的老蒋,也许是不爱火爆的秦腔,也许是早已嗅出了异味,干脆“就没上张、杨的道”。据老易俗人说,那晚演出的是四个折子戏,其中有王天民的《柜中缘》,剧场内外戒备森严,军警层层围堵得密不透风,开戏时间一推再推,老蒋就是没有露面。直到最后,张学良、杨虎城不得不动用另一套方案,把老蒋捂在了临潼华清池后的一个山石缝里,人们才知道了这个改变了中国进程的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蒋介石虽与秦腔和易俗社失之交臂,但曾经捐赠给易俗社三千大洋,却是许多易俗人至今还在说道的事,大概因了政治原因,此事始终讳莫如深,也便日渐尘封,成为无法准确记忆的历史迷雾了。
  有了这样一个开端,加之易俗人的觉悟和民族担当意识,当八年抗战全面拉开帷幕时,他们的抗日热情和行动,自是不须多言了。八年中,先后创作演出了《长江会战》、《血战永济》、《湖北大捷》、《民族魂》、《牧童艳遇》等大小戏曲近百部,在城区常遭轰炸,各路剧社、戏班纷纷撤离外地时,他们仍坚持守在防空洞,创作、练功、排练、演出,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前线慰问抗日将士。即使在门楼被敌机炸塌,米面全无,“半薪之一半的工资”仍拖欠达一年半之久的艰苦时日,依然苦苦撑持着偌大一个西安的戏剧台面,这真应该是戏剧人最辉煌灿烂的精神篇章了。
  这里应该特别提到的一个人,就是撑持易俗社时间最长的社长高培支,他不仅创作过《夺锦楼》、《人月圆》等优秀剧作,而且更享有“困难社长”、“独木撑子社长”之美誉,“每遇到最困苦时期,都是他把易俗社从危险边缘中挽救过来。”他为人“廉洁自持,点滴无私”。高培支曾多次说:“如果谁把易俗社娃们将男作女挣来的胭脂粉钱,贪污或浪费了分文,他的子子孙孙都得还。”抗战八年以至胜利后的几年,合起来连任社长达十年以上,“经济上一尘不染,生活上刻苦节约,工作上认真负责。”是易俗社最危难时期有口皆碑的“擎天柱”。
  全国解放后,易俗社先是归西北文化部管辖,一九五四年大区撤销,划归西安市文化局,遂定名西安易俗社。上个世纪最后一年出版的《陕西省戏剧志》上说:“该社是一个将文化学习,戏曲教育及演出实践融为一体的新型秦腔艺术社会团体。是我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在陕西文化战线上仅存的成果之一。”面对新中国的公有制管理体制和形势,易俗社招收了历史上的第十四期学员,在以《三滴血》为代表的经典剧目排演中,诞生了一大批威震剧坛的秦腔名角,并几十年盛名不衰。尤其是《三滴血》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拍成电影后,传播广泛,影响深远,堪称是秦腔历史上真真正正的里程碑式巨献。
  易俗社从创建之初,就聚集和培养了一大批舞台剧写手,仅建国前三十多年,就编创出七百多部演出作品,诞生了几十位知名剧作家,《三滴血》之父范紫东,就是这批为剧社不断“造血”的佼佼者。他一生创作剧目近百部,至今仍有多部存活在舞台上,被人们誉为“秦腔的莎士比亚”。
  易俗社在文革中,不可能独立于政治体制之外,文攻武卫和两条路线的斗争形式,也绝不可能在这个“老堡垒”中另辟蹊径,超凡脱俗,改弦更张,他们也搞“喷气式”,他们也剃“阴阳头”,他们也接受军管,也服从“工宣队”领导,所不同的是,无论怎么斗,怎么闹两派,一旦化妆演出,便一律进入角色,该演父子演父子,该演夫妻演夫妻,哪怕卸了妆再辩论,再分“敌我”,再大批判,再斗争,但演戏时是绝不与“革命”相混淆的,哪怕是两个阵营的敌对势力,上了舞台,该谈恋爱谈恋爱,该入洞房入洞房,这也大概是艺人的职业道德力量,在文革中的最底线坚守了。
  改革开放近三十年,易俗社跟全国所有国营剧团一样,都在经历着高潮与低潮相伴,上升与滑落相兼,喜悦与阵痛相携,守望与挣扎相连的复杂局面。从事表演艺术的人,恐怕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巨大的生命落差,时而热闹非凡,时而寂寞难当,面对其它行业的冲击,常常使人产生一种无所适从的职业茫然感。但有时静下心来想想,说电影冲击了我们?好像电影人也在痛苦不堪地寻找着生存突围;说电视冲击了我们,好像再好的电视节目和栏目,也都在埋怨着收视率的持续下滑;是歌厅冲击了我们?好像也不断传来歌厅东倒西闭的幽怨;是洗脚房、茶馆、咖啡屋冲击了我们?似乎这些行业的老板,也都在祥林嫂般地诉说着他们生存的艰难。生活是真正的多元化了,戏曲、甚至包括任何艺术与娱乐方式,一统天下的时代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无论你有多大的能耐,想撑持住这个台面,都已经不是一件撂几句大话就能了事的事了。我与这个社的两任社长都有很深的交往,一是老乡冀福记,也是剧作家、名演员,还有一位是现任社长张保卫,秦腔名生角。他们都是这个行当的佼佼者,都在为这个行业呕心沥血地推车拉磨,但也同这个行业的所有管理者一样,时不时就会露出生存与发展的捉襟见肘的尴尬相。尽管如此,年近百岁的易俗社,还是在须发长飘、仙风道骨般地行进着。这是这个时代最有价值的文化坚守,也是与物质极大丰富、经济持续发展渐行渐远的孤独行进。
  易俗社在创立之初,有几条重要经验,实在值得珍视:一是一流知识分子办社,这在今天已属不可能,因为今天的知识分子们,更操心的是如何奔向经济主战场,说文化,无非是找个弄钱的载体,戏曲弄不下钱,也就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当然,他们不来也有不来的好处,如果来了还是说钱,也许让这行死得更快。二是演剧必须与时代精神进行最本质链接,始终保持思考与社会的同步,甚至要引领价值在先,对社会现实给予切中要害的褒贬,否则,便难以吸引真正关注的目光。坚持“移风易俗”,便是这个团队在创建之始,能红遍三秦大地乃至全国的根本原因。三是养剧团必须有产业,这是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途径。易俗社当初有近百亩房产、田产,甚至还有洗浴园、印刷厂之类的经济支撑力量,后来因为战争、因为公私合营,都荡然无存了,不能自己造血,是绝大多数文艺团体越办气息越不畅通的致命瓶颈。
  每每从易俗社门口走过,我都要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崇敬。当然,作为业内人,我也有深深的焦虑和叹息:这个堪称伟大的百年老店,这个风雨兼程、诲人不倦地诉说着世道良心的百岁老人,到底还能活多久呢?住在这个文化古都的人,在自豪着古都文化积淀深厚,并且数代人都享受过他的文化浸润后,于今天,难道不应该对这个活的文化标本,投去如珍视唐槐、碑林、雁塔、城墙般的敬重一瞥,并同样爱惜、滋养、保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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