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奔跑的兔子 奔跑的雄鹿 奔跑的豹子 或者奔跑的马 奔跑的剑鱼 奔跑的鹰 像我们的目光所看见的那样将速度 变得越来越小 将目标变得越来越大
像我们用呼吸来面对世界用诗歌的语言
来追随前人 将浓烈的爱浇灌每一株恋情一样
像我们每一天面对的威胁 刀子 子弹和爆炸
不经意间就付出了不该付出的血的代价
像我们通过电视和电波获得的欢乐 或者悲哀
用一些涂改 用一些遮挡用一些复制和克隆
像我们没有失败地应付每一天 以最快的行为
覆盖那些缓慢的体制 城市在奔跑中崛起
像我们不可触摸的灵魂在逆风中艰难前行
速度和意志 方向和勇敢都会越来越快
从飞机舷窗看出去
第一次乘飞机，就像第一次骑大鸟 兴奋中期待
渴望中又掠过一丝担心 北京起飞 向上仰角地爬升
过山车上风呼呼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椭圆的舷窗
就在我的右侧 高高的楼房在一点一点地变小
道路 河流 田野 起伏的山丘 移动的小人
穿过云层时全身抖动了一下这里的下方依然在变小
而棉絮般的白云连成片 柔软的漂浮着流动着
太阳还在我的上方 通过舷窗看着我和我的心情
再无遮挡的光芒 热烈地与我亲密接触无所顾忌
我忍不住关上一扇 而另一扇仍是我窥视的眼睛
棉絮般的白云似乎不再那么白了 阳光也转到了
我的身后 大地在云层下面享受着神秘的特权
机翼一直不动 没有鸟扇动翅膀时的那种优雅和
激情 童年时的梦想曾是打开这些羽毛的臂膀
胸怀和心灵一起成长 看得更高看得更像天堂
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有印象 印象多了让记忆厚重
书就是这样积累而成 云的图片终于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幻境 飞机下降了高度 再降到田野 河流道路
一一呈现出清晰的脉络 这是南方了 青绿色更浓了
细雨湿润的南京如一女子 在我舷窗的下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