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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印象:阿七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认识阿七是较早些时候的事了。当时他是在温中饶有名气的特招生,迎新晚会上,就有他的一席地,凭浑厚且深沉的歌喉引得在场的观众为之动容。当时处在人群中的我是冷漠大于关心,看着远远的舞台上斑驳的荧火,心中不甚在意。
  我和宣子是在补习时认识的,他白皙的脸庞上常常洋溢着笑和似乎褪不去的红晕。见面都打个招呼,后来,我发现这么一个规律,我跟宣子照过面之后,一个尾随的身影也冲我骤然一笑,我木讷地回给了一个微笑,但我觉得那个身影似熟非熟,似乎是亲见过的。后来,宣子苦笑着说:这是阿七,我不晓得他为何总来缠我。白胖的阿七如尾巴一般,随和而友善的宣子总甩不脱。后来接触后,才知道一个真正的朋友稀零的人,为了暂缓孤独,是常常会念着起初的良善不疲地跟随。
  初见阿七,他宽而白的脸,特别是炯炯的眼,配上一副黑框眼镜的印象,我记得异常清晰。
  世事总是巧合多于算计。我正计算着怎样才能将我和阿江当众说了不下五次的相声封刀,然后就被学生会召去瓯海中学说相声,调剂调剂学生会工作之余的活泼气氛。无奈,我和阿江风尘仆仆地以文艺兵的身份赶赴瓯中,便遇到了阿七。阿七照例是唱美声,音色照例是富有质感的。只是相声表演者的技艺似乎都退化了。除了偶尔抠出几声干涩的笑,已是耳熟能详的执事们开始了心不在焉地观望周围的新鲜。
  匆匆地挤了一张合影,便各自散场了。阿七又来和我们俩挤三轮。阿江个子高,阿七身子胖,瘦瘦的我便被挤出了座位。阿七好不得意,颠簸的车子和他的“嘿嘿”声一路洒下,大概是唱完歌后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缘故。三轮车夫叫苦不迭,不该为了七块钱接了这笔生意,踩车的力气慢慢地衰了下来。其间便有一辆同去者雇的三轮超了过去,我指着车上的女生问阿七,阿七得意地说,“那是芦苇,××班的。”“那么刚才弹琵琶的呢?”我有意难一难阿七。“是××班的海音。”阿七神采飞扬地开始谈论,俨然一个百事通。
  转文科后,巧的是与阿七同班。常常有人问起我现在的班级,我说十五班,别人便一副彻晓的光景,不迭地说:“噢,原来你与阿七同一个班啊!”“难怪,我怎么常见阿七和你在一起呢。”
  同班之后,阿七的故事便随着人言泛滥了开来。有一天中午,海音和虹子正斜坐着吃饭。阿七先在四周逛了几圈,似乎实在是再无座位了,便上前问海音可不可以与她们俩同坐。海音是认识阿七的,但不很熟;至于虹子便是素不相识的。得到应允,阿七便随和地坐下,与虹子对桌。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也.许是当日阿七对点的菜缺了胃口,怔怔地盯了虹子餐盘里的菜好一会儿,随即便伸筷子往虹子的餐盘里捣,似乎是寻一件稀奇的物什。阿七很有耐心地捣着,最后终于找到了几片肉,心满意足地塞到自己嘴里。可怜的虹子一下子六神无主,本想继续敷衍几口,海音示意了一下,二人便慌慌张张逃去了。
  我得了消息,便叫住阿七证实。阿七矢口否认,直至他自己巴巴地跑去问了海音真伪。海音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七倒是最近夹过我的菜,我报以莞尔一笑。对于“捣菜事件”,我后来想想,自诩文雅的我们,童年时是否也曾有过止不住诱惑而轻易动筷的经历,那是因为我们相信大人至多只是责罚几句罢了,全是出于我们单纯的顾虑。
  因为音质好,阿七在朗诵课文时跌宕的吐字很有雄壮的色彩。语文老师也暗暗地让他去诗词朗诵协会试试,争取入会。阿七对此很是兴奋,每每遇上有朗诵部分的语文课脸上便挂满了喜悦。阿七对诗歌的兴趣不止于此,他一有闲余便自己作诗。最近写诗的频率愈发紧了,写好了,送给语文老师改,有时改得面目全非,便拿来让我添句。阿七的诗涉猎很广,他写过一些《念战友》、《觅知音》、《望太平》之类的诗,里面有“惟有瘦马相与依”、“不见当年洪天王”之类的诗句。内容不是亲历的,情感也多半是古人贩卖给他的,也就谈不上真正的创作了。但遣词却愈发地讳莫如深了起来,使看客的思维断断,又续续。不知是悟到了什么,还是遗失了什么。
  喜欢写诗,也喜欢赠诗。阿七认识的高一女生不算少,跟他处久了,也耳熟了。他常常在上课时一字一顿地抄诗,然后中午食堂相遇时分赠给与他相熟的高一女生。我曾见过他赠诗时的一幕:阿七怯怯地拿出仔细抄好的自己的诗,那女生拿来,漫不经心地塞到自己口袋里,搪塞了几句,然后急迫地打听广播站的某个主播――她是想托阿七的关系,接那个主播的班。而我却无端为阿七的诗心疼起来――想起阿七为那首五言诗的奔波和操心。
  这种冷漠的涩味,阿七尝得多,也不见得他有多少抵触。只是旁人见得多了,便慢慢嚼出了阿七的悲情。阿七的遭人奚落为人共睹,放在寝室里的收音机被人塞到了床底,雨天的阳台栏杆上晾着自己的被子,上课到一半发现自己背后贴满了纸片,发现已坐的椅子上涂了一层胶水。我无法道尽阿七的诸般尴尬遭遇,实在是未曾消亡的所谓童心在作崇,或者说是瞧准了阿七从未有过的怒火,无意的、恶意的作弄单单瞄准了阿七那个软弱的背影开火。我不明白阿七为何如此的客气,我拜托他的事情他总是一口应下。例如我咳嗽时他带领的晨读,我感冒时他代为收齐的作业。即使是宣传委员最为头疼的黑板报他也一一照办不误,那是好几层的宣传颜料结结实实地覆盖着的黑板报。揩抹干净,凭的是力气,留下的是额头细密的汗珠。
  而阿七始终微笑,即使是当体育委员把运动会三千米一项潇洒地填上阿七的名字。后来比赛的名次,虽在意料之中,但最终熬下来了,却是不料。
  一味地憨笑,在阿七的脸上最终还是卸不了妆。但在食堂等高一的漂亮女生吃饭的时候,那脸上除了照例的笑外,还挂满了无限的希翼。
  (指导老师:朱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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