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作文大全 > 名人故事 > 正文

山东六国的生死相争(上):生死相争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战国时期,战争的基本格局变了。春秋时期是以南北对抗为主轴,战国时期是以东西对抗为主轴,山东六国与西部秦国相对抗。战国时期的战争目标也变了,春秋时期是为争霸而战,是你能压倒我,还是我能压倒你的问题;战国时期是为吞并而战,是你能吃掉我,还是我能吃掉你的问题。这种变化不是小变,是大变,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变了。春秋时期的战争是由统一走向分裂的战争;战国时期的战争是从分裂走向统一的战争。
  战国七雄,“河山以东强国六”,只有秦国在河山以西。山东六国与秦国的东西对抗,成为战国军争大势的主轴。这种“六对一”的战略格局,本来有利的一方是山东六国,不利的一方是秦国。但山东六国一方面想“合纵抗秦”,另一方面却无休无止地生死相斗,使它们的“多数优势”化为乌有,“合纵抗秦”也化为泡影。它们一个个互相把实力拼耗殆尽,全都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秦国一弯腰,把什么都拣走了。
  
  六国形势
  
  战国之初,山东六国的形势可以用“两大事件,一股浪潮”来概括。两大事件,一是三家分晋,二是田氏代齐。这是新兴土地主阶级兴起、土地剧烈兼并的重要标志。一股浪潮,就是诸侯各国普遍兴起的变法浪潮。这表明战国时期的中国古代社会,在经历了春秋时期长达三百多年的战乱动荡之后,开始进入质变时期。
  三家分晋。在战国七雄中,春秋时期的北方霸主晋国消失了,新增加的是魏、赵、韩三国,这就是三家分晋的结果。晋国分解成魏、赵、韩三国,这三国都进入了战国七雄之列,可见晋国原有的基础多么雄厚。三家分晋既是时势发展的必然,也是晋国自己酿成的恶果。春秋时,晋国与南方楚国长期争霸,不断扩充军队,朝中掌控军队的将卿多达十二人。晋国的士卿贵族都是世袭制,世代累积,尾大不掉。到了春秋末期,晋国出现“六卿专权”的现象。魏、赵、韩、智、范、中行,这六个权卿大族不断内讧、争夺、兼并。最先是魏、赵、韩、智四家联合起来,将范、中行两家灭掉了,其土地由四家平分。魏、赵、韩、智四家,智伯年最长,为人刁钻凶狠,野心也最大。晋出公死后,智伯通过扶立晋哀公把持了晋国朝政,他强迫魏、赵、韩三家把原先分到手的范、中行两家的土地统统吐出来,由他一家独吞。这还不算,他还不断向魏、赵、韩三家强要土地。魏、韩两家怯于智伯权势,分别向他割让了“万户之邑”。赵襄子骨头最硬,不给,就是不给。智伯就联合魏、韩两家攻赵,赵襄子退守晋阳(今山西太原西南晋源镇)。智军筑堤引水灌晋阳,晋阳被泡在水里围困长达三年,城中“巢居而处,悬釜而炊”,这就是发生在公元前453年的晋阳之战。正当赵襄子觉得支撑不住的时候,赵国有位谋士张孟谈向他献了一计:暗中联合魏、韩两家,反攻智伯。赵襄子从其计,秘密派人与魏、韩两家往返联络,很快达成协议,联手起事,决堤反灌智军。智军措手不及,背水而逃。决堤之水追击败兵,比千军万马还厉害。智军被大水冲得溃不成军,赵、魏、韩借着水势一举将智军击灭,擒杀智伯于凿台(今山西榆次南),灭其族,分其地。赵襄子对智伯恨之入骨,将智伯的头割下来,挖空了做成饮器,用它来喝酒解恨。晋阳之战是一次重要战役,它使魏、韩、赵三家分晋成为定局。三家分晋之后,原来的晋国名义上还存在,但只剩下绛城、曲沃两地,韩、赵、魏三家反仆为主,晋幽公反而要向韩、赵、魏三家朝贡。三家分晋是战国时期新兴地主阶级剧烈兼并土地的突出标志。三家分晋后,东周天子一直不予承认,认为这不合法。过了五十年,直到公元前403年,东周王室面对既成事实,才由周威烈王“命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合法了。
  田氏代齐。战国中期,齐国的新兴地主阶级也开始兴起,发生了性质类似三家分晋的田氏代齐事件。田氏在春秋时就是齐国的权卿大族,但春秋时姓陈,到了战国改姓田了。古代“田”、“陈”二字同音,通用。最早的“田”字起源于井田制,是象形字。繁体字的“?”字是从“田”字衍化而来的。记得曾有一篇文章讲到这两个字的衍变过程,在井田制瓦解过程中,奴隶主为了阻止奴隶逃亡,在田地四周垒筑围堰,田字旁边就多了一个“ 阝”,在田地中间竖了许多木桩用于拴住奴隶,田字中间就多了一个“木”,就这样“田”字变成了“?”字。但齐国的田氏,是姓“?”在前,姓“田”在后,不知该作何解释。齐国的田桓子一脉,作为齐国新兴地主阶级的代表,先后攻灭了齐国的栾氏、高氏、国氏,灭其族,夺其地。后来又发展到田氏不断通过弑君拥立新君的办法把持朝政。田?子弑齐悼公,拥立齐简公;田成子又弑齐简公,拥立齐平公,自任相国。从田成子起,田氏世代把持齐国朝政,最终把齐国变成了田氏的天下。公元前391年,田和篡国后,他把齐国最后一任君主齐康公迁往海岛安置,齐国从此名存实亡。公元前386年,东周王室面对既成事实,周安王承认田和为诸侯。此后的齐国史称“田齐”。
  变法浪潮。诸侯各国为了图存图强,纷纷开始变法。不变法就无法适应新的生产力发展需要,就要落后,就要被人吃掉,这一点诸侯各国都感觉到了。魏国的魏文侯用李悝变法起步最早,魏国得益也最早。魏文侯礼贤下士,广纳人才,李悝、吴起、西门豹、翟璜、乐羊等一大批杰出人才云集魏国。军事家吴起是卫国人,他在本国不得志,奔魏,魏文侯委以重任。吴起在魏国领兵打了七十六次大仗,全胜六十四次,向黄河以西拓地千里,夺取了秦国的河西城邑五座。吴起守河西郡,“秦兵不敢东向”。战国之初,魏国率先崛起于中部,扼控山河之险,堵住了秦国东向争霸的通路,秦国一时出不了头。赵国最著名的变法是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盛极一进。韩国有申不害变法。吴起后来被魏相公叔痤排挤出魏国,去了楚国,也在楚国主持变法。齐国有邹忌变法。燕昭王“收破燕后继位”,广纳天下贤士,大力推行富国强兵之策,燕国也进入了战国七雄行列。
   战国之初,山东六国的发展势头并不差,有的国家变法图强比秦国商殃变法起步还早。但是,山东六国最后为何统统败在秦国手下?要害之一,六国之间忙于互相争战,打得你死我活,始终不能一致抗秦,互相把实力拼耗殆尽,最后都被秦国收拾了。
  
  齐、魏的两次大战
  
  山东六国,矛盾重重,互相斗得你死我活。最先拼杀的齐、魏两国,发生了两次著名战争,一是桂陵之战,二是马陵之战。
  齐、魏爆发这两次大战的背景是:魏文侯在位五十年而亡,他的儿子魏武侯继位。魏相公叔痤与魏国大将吴起不和。魏文侯在世时,公叔痤不敢拿吴起怎样。魏文侯一死,公叔痤就挑拨魏武侯与吴起的关系。魏武侯当公子时曾与吴起发生过矛盾,他继位后吴起又经常反驳他的某些观点和主张,公叔痤再一挑拨,君臣关系越来越紧张,吴起在魏国呆不下去了,被迫离魏奔楚。吴起离开魏国时向西而泣:“秦略西河近矣!”不久,秦国开始与魏国争夺河西,十五年内爆发了六次战争。后来到了魏惠侯时期,来自河西秦国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魏国就于公元前361年把都城从安邑(今山西夏县)向东迁往大梁(今河南开封)。魏惠侯的战略眼光不行,他觉得大梁的地理环境很好,四通八达,大得地利之便,于是奉行四面出击的政策,急欲称霸中原。其实大梁是“四战之地”,周围缺少屏障,虽然避开了秦国的锋芒,却暴露在东方劲敌齐国面前。魏文侯对韩、赵两国屡开战端,一心想把韩、赵两国兼并。韩、赵每次受到魏国攻击,都向东面的强国齐国求援,这就使齐、魏两强的生死拼杀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桂陵之战发生在公元前353年。
  在此前一年,赵国攻打魏国的属国卫国,卫国被迫倒向了赵国,魏国当然绝对不能容忍,魏惠侯命令大将庞涓领兵攻打赵都邯郸。赵国顶不住,向齐国求援。齐威王知道本国的孙膑与魏国的庞涓有仇,任命孙膑为大将,领兵救赵。孙膑对齐威王说,我是“刑余之人”,不可为将。孙膑说自己是“刑余之人”,是指他在魏国被庞涓谋害,受了“膑刑”(割掉了膝盖骨),不能走路了。孙膑是齐国人,是大军事家孙武的后裔,少年时与庞涓一起学习过兵法。庞涓当了魏国大将,由于齐国是魏国的战略对手,庞涓自知军事才能不及孙膑,决心先把孙膑除掉。他用欺骗手段邀请孙膑去魏国,然后加罪陷害,对孙膑施以膑刑,投进监狱。孙膑设法暗通齐国赴魏使者,将他救出,藏在齐国使者的车内秘密回到齐国。齐将田忌把孙膑推荐给了齐威王。这次齐国出兵救赵,孙膑不肯为将,但愿意当参谋,可以帮助出谋划策。齐威王就命田忌为将,让孙膑当军师,“居辎车中,坐以为计”。齐军出动时,邯郸已被魏军攻破,田忌准备直接进入赵国境内与魏军交战。孙膑对他说,不,握紧了拳头解不开一团乱麻,劝架时不能去抢夺械斗者手中的剑戟,正确的方法是“批亢捣虚”。批,架开、撇开;亢,这里可作“锋”、“势”解。孙膑对田忌的具体建议是:避开魏军锐锋,派遣部分精兵疾走大梁,攻其必救,将主力部署在魏军回救大梁的必经之路桂陵一带(今河南长垣西北)。不出孙膑所料,庞涓以少量人马留守邯郸,主力弃其辎重,轻装回救大梁。魏军途经桂陵时,遭到齐军的伏击,魏军大败,庞涓被擒。桂陵之战是孙膑首创的“围魏救赵”经典战例。时至今日,它仍然是重要的作战思路之一。
  桂陵战败后,魏惠侯不仅没有放弃称霸中原的企图,反而急于把充当中原盟主的梦想变成现实。他于公元前344年(桂陵之战后第十年),召集宋、卫、邹、鲁等几个诸侯小国会盟于逢泽(今开封南),自封为“王”,从此魏惠侯改称魏惠王,因都于大梁,又称梁惠王。魏惠王在策略上作了一番调整:对秦国由攻转守;对韩、赵两国拉一个打一个。根据这一计划,他将桂陵之战前攻占的赵都邯郸还给了赵国,与赵成侯“盟于漳水”。转年,又与秦孝公“会于彤”(今陕西长安附近)。稳住了秦、赵两国,魏惠王兴兵伐韩。他的战略意图是,先吃掉韩国,再制服赵国,待魏国恢复强势后,再与齐国决一死战,报桂陵战败之仇。魏伐韩,成为齐、魏马陵之战的起因。
  马陵之战发生在公元前341年(桂陵之战后第十三年)。
  这次战事的起因是,庞涓奉魏惠王之命,领兵攻打韩都郑(今河南新郑),韩国向齐国求援。齐威王又问计于孙膑,孙膑这一次向齐威王献的计策是:“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孙膑说,齐国要早一点向韩国表态出兵救援,但不要急于出兵。如果不早一点向韩国承诺出兵救援,韩国很快就会向魏国投降,使魏国拣个大便宜,这对齐国不利。但如果过早出兵,魏国的实力尚未受到消耗,那样齐国就要为救援韩国付出更大代价,这也不值得。必须先让韩、魏多拼杀一段时间,使魏国的实力消耗一部分,然后齐国再出兵,这样最合算,齐国既可“获重利”,又可“得尊名”。从孙膑这一计谋可以看出,从古到今的军事斗争,在本质上都是“自私”的。一点不考虑本国利益去为别国打仗,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傻子。韩国得到齐国出兵相救的承诺后,拼死抵抗魏军,结果五战五败,韩都告急。韩国再次向齐国求救。齐威王见时机已经成熟,以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出兵救韩。孙膑为田忌拟定了一份作战计划,同上次桂陵之战一样,以少量精锐直奔大梁,攻其必救,齐军主力随后跟进。庞涓得悉齐军欲攻大梁,立刻撤去对韩都郑的包围,回军急救大梁。孙膑让田忌指挥齐军主力向东撤退,因势利导,诱敌深入。魏惠王早就想报桂陵之战兵败之仇,增派太子申随庞涓一起出征,率领十万魏军追击齐军。孙膑深知庞涓用兵习性,采取“减灶误敌”之计,刺激庞涓的轻敌骄狂情绪。齐军第一天置灶十万,第二天减为五万,第三天减为三万,制造齐军大量逃亡减员的假象。这里说的十万灶、五万灶、三万灶,都只是概数,不可能是实数。马陵之战时齐军的总兵力约八万人,一人一灶只有八万灶。孙膑为了虚张声势,不排除让齐军士兵每人点燃几处灶火以误敌,但遍地的“灶火”痕迹肯定假得不行。庞涓毕竟领兵打仗多年,凭他的军事经验不至于看不出一点破绽。所以这一段文字是司马迁的文学夸张笔法,而不是史学的写实笔法。不管怎么说吧,庞涓发现齐军宿营地上的灶火痕迹一天少于一天,大喜过望,误判为齐军已逃亡过半,于是弃其辎重步卒,率领一支由战车和骑兵组成的轻锐之师,向东追击。
  孙膑让田忌将齐军的伏击圈提前部署在马陵一带。马陵古战场究竟在何处?不同说法很多,据《史记》注,“濮州甄城县东北六十余里有马陵,涧谷深峻,可以置伏”,“庞涓败即此也”。马陵道是一段狭窄的山谷通道,从孙膑选择万名弓箭手夹道埋伏这一点来看,它不会宽于两面伏兵的箭矢射程,再宽就射不到了。但也不会窄于两辆战车并行奔驰通过的宽度,因为庞涓率领的魏国追兵是由战车和骑兵混合组成的轻骑,通道太窄了队伍会拉得太长,太单薄,极易被斩断围歼,孙膑和庞涓都不可能忽略这些战术细节。孙膑让士卒将道旁一棵大树削白,上书“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并事先为伏兵规定号,“见火举而俱发”。魏军入暮进入伏击圈,庞涓至树下,见有字,举火而观,“读其书未必,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相矢”。最后一句“魏军大乱相矢”写得生动而准确,战场上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夜暗中遭敌突袭时,由于情况不明,自己一方在混乱中互相射杀。但是,庞涓举火观字这一细节却写得过于夸张,他身为大将,位于中军,不可能是第一个到达树下的人,举火观字的可能是别人。孙膑再有神机妙算,也不可把战局谋划到“万箭齐射庞涓”的精确程度。现代战争中的精确制导炸弹算是厉害了,美军在伊拉克战争中曾不止一次想一举炸死萨达姆,搞了无数次“斩首”行动,硬是没有炸到他。
  司马迁是文章高手,他知道只有将笔触集中到庞涓与孙膑斗法这一点上,才能把战事描绘得简约而生动。司马迁写庞涓嫉贤妒能,残害孙膑;然后写孙膑大难不死,在桂陵之战、马陵之战中两败庞涓,情节跌宕起伏,令人过目难忘。司马迁这样写,我看还含有另一层深意是让后人去领悟的。身为将领,应当处处为国家存亡着想。如果当上了将领还鸡肠狗肚、嫉贤妒能,于国于己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庞涓在魏国当上了将军,“自以为能不及孙膑”,那就好好学习吧,继续提高吧,他不,他要谋害孙膑。最终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魏国。相反,孙膑有了本事不恃才,惨遭残害不失志,胸怀宽。齐威王要任命他为将军,他回答得坦坦荡荡:“刑余之人,不可。”但他决不推卸为国效力的责任,以残疾之躯随军出征,“居辎车内,坐为计谋”。齐威王起用孙膑,本意是把他与庞涓的“私仇”也考虑在内的,但孙膑在谋划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过程中,没有见他流露过半句与庞涓的个人恩怨,只见他处处在为齐国的国家利益着想,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他继承的是其先祖孙武的兵家道德。
  马陵战败,不可一世的魏惠王终于被齐国打屈服了,他“抱质执璧”亲赴齐国“谢罪”,无异于向齐国举手投降。齐国两败魏国,帮了秦国大忙,等于帮助秦国搬掉了堵在东门外的一块大石头,从此秦国开始大举东进。公元前330年,秦国派公孙衍攻魏河西,雕阴之战(今陕西甘泉南)歼灭魏军四万,俘获魏将龙贾,魏国被迫将河西之地献给秦国。公元前329年,秦国又越过黄河,攻取魏国河东郡与上郡,从魏国手中夺取了东出中原的战略通道,山河之险从此落入秦国手中。
  
  齐灭燕
  
  战国七雄,燕国最弱。齐国打败魏国之后,又一口吃掉了燕国。
  燕国最早是周武王之弟姬?的封地。武王灭商前,姬?的采邑在召(今陕西岐山西南),故称召公、召公?。武王去世后,周公、召公都留在镐京辅佐年幼的侄子周成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周公代理成王摄政,历史功绩大于召公,但召公的口碑也不错。他到乡下巡视,亲近百姓,坐在棠树下听政办公、审理案件。召公去世后,百姓怀念他的德政,作《甘棠》诗纪念他,这首诗被收进了《诗经》。《千字文》中有一句“存以甘棠,去而益咏”就是歌颂召公的。一个人身后能被人们“去而益咏”,很不容易。
  燕都在蓟(今北京大兴),下都在武阳(今河北易县)。春秋时,燕国地辖冀北辽西,偏居北方,远离中原战争漩涡,但由于它一直面临着东胡各游牧部落的不断侵袭,也没有很快发展起来。战国时,燕国竟被齐国灭掉了。
  齐灭燕,发生在燕召公的三十八代孙燕王哙时期。燕王哙是位无能之君,上当受骗,干了一件“让国”蠢事。当时的燕相子之,有“谋国”之心。他的帮凶是纵横家苏秦的弟弟苏代和另一位厝毛寿。《史记》中说,苏氏三兄弟(苏秦、苏代、苏厉)一度同在燕国谋事,成家立业,生活了很长时间。苏秦、苏代与子之都有“姻亲”关系,沾亲带故就便于串通谋私,小则谋金,中则谋权,大则谋国。苏代受子之指派,陪同燕国公子到齐国去当人质,有一次苏代从齐国回来,燕王哙就问他:“依你看,齐宣王能够称霸吗?”苏代回答说:“不能。”燕王哙问:“为何不能?”苏代回答:“不信其臣。”苏代借机对燕王哙说,你想成大事,你就应该充分信任相国子之。从此,燕王哙把大事小事都委托子之去处理。厝毛寿更是直截了当建议燕王哙“让国”于子之。他说,天下人都说尧是圣贤,因为尧有让天下的胸怀。今天大王您如果能把燕国让给子之,“王与尧同名也”。燕王哙有些犹豫,厝毛寿又举出禹的例子说,禹把天下传给伯益,但暗中却为儿子启积聚了力量,启从伯益手中夺回了政权,禹既得到了传天下的美名,又把天下传给了儿子,一举两得。大王如果让国于子之,子之用的人都是太子的人,将来天下还不是太子的?厝毛寿的这番花言巧语竟把燕王哙给懵住了,公元前317年,燕王哙正式“让国于子之”。从此,“燕相子之为君,君反为臣”(《史记?燕召公世家》)。天下竟有这样的大骗子,可以把一个国家骗到手;天下也竟有这样的大傻瓜,竟把国家“让”给外人去掌管。
  子之窃国后三年,燕国人心浮动,都为国家前途担心。燕太子平更是越想越不对头,急了,准备夺回政权,便联络将军市被起兵攻子之。齐宣王一心想乘燕国内乱兼并燕国,这时就派人前来鼓动燕太子平说,你做得对,齐国支持你。可是,将军市被的军队打不过子之控制的政府军,市被倒戈,反攻太子平。子之乘机反扑,把市被和太子平一起杀掉,燕国大乱,史称“子之之乱”。齐宣王利用燕国发生“子之之乱”的机会,调动齐国西部五城之兵攻燕,五十天内就攻克了燕国全境,把燕国灭了。
  燕国沦陷后,齐国擒杀了燕王哙和子之。孟子这时在齐国,劝齐宣王“立燕君而撤兵”,齐宣王不听。齐军在燕国胡作非为,燕国百姓强烈反弹,群起逐齐军。同时,齐国灭燕的举动,震动了魏、韩、赵、楚、秦诸侯各国。赵武灵王第一个站出来,准备联合魏、韩、楚伐齐复燕,魏、楚也主动前来与赵国联络伐齐复燕之事。齐宣王一看事态发展对齐国极为不利,两年后被迫撤离燕国。
  公元前311年,赵武灵王出面,迎回在韩国当人质的燕公子职(燕王哙庶子),派兵护送他回燕国继位,是为燕昭王。

标签:山东 六国 相争 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