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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安可|最后安可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所谓安可,就是正式演出之外加演。因此安可总是格外温馨和精彩的片断。   炎热的夏天浸在绿茶里,迅速地膨胀。墙上的钟却缓慢地爬行。朴树的声音在汗水间渐渐沉下去,模糊而慵懒地陷入灰色的湖底。我第N次放下笔,明白那些拙劣的故事无法轻舞飞扬地讲下去。我没有那么丰富的想像力。
  西边的云披着柔和的金色光芒缓慢地吞咽着奄奄一息的太阳。光芒一点点地陷进黑暗里。仰望天空,早已没有了闪烁的星辰。形单影只的月亮泛着柔弱的黄色,俯瞰不会休眠的城市。
  七月的风依旧温暖。自称过客的人曾经告诉我,“每个人都是一条河,年华是河里的水,向东流,不复西归。”现在的过客被如水的时光带到四季都吹着暖风的地方,可以吟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期待着将至的幸福。同样的流逝却将我留在大陆的深处,只有在炙热的空气中想象着略带腥成的海风,直到那湿润新鲜的味道与过客一起疏远,远到陌生。好在他只是过客。属于我的生命之河依旧不停息地流淌。时间指引我向前,以既定的方向。如同流经身边的其他河流,它与它们交汇,融合,像横亘在手掌中清晰而细密的纹路,以繁芜而复杂的神态伸展开来,在边沿处消失不见。
  我承认还是忘不了秦,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样说的权利。记得秦写给我一句话:你有你的征途,我有我的归路,飞翔与悲伤本就千差万别,淡淡一语,怎能抹杀天涯的距离?我开始读懂它时,她已离开。不知何时,年少轻狂让我们重逢时,已然陌路。
  初三一整年,我们在一本棕色封面的本子上写下大段文字。文字走失在时间之中,其中一笔一划的悲与喜却历历在目清晰如昨,把玩良久只剩下一句“物是人非”。高二上到一半时秦离开了,等到一向后知后觉的我明白这一点,她的课桌已空了整整七天。无法回想起最后一次见秦是什么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秦去了哪里。所有的消息都是片断式的:她去餐厅里做服务生,去酒吧做啤酒推销员,陪粗鲁的客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艰难地赚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们中的大多数选择了前辈的轨迹,向前奔跑,争先恐后。秦却仿佛一条逆流的河,固执地流向旷野和荆棘,那么,也许幸福咫尺,而咫尺天涯。坐在人口众多的教室,偶尔回头还可以看见秦的崭新课本堆起厚厚的一摞。那些书在我们升高三的时候被搬到了办公室,老师说:“别丢了,那是秦的东西。”可我们都清楚从离开的那一秒,秦就没想过要回来。
  水流过,人走过,印记或深或浅,但总指向同一个终点。希望秦好运,真的好运。
  时间21点整,说服自己出去走走,院子里有个不大的花园,结束一天繁琐家务的主妇们愉快地聊天,热烈地讨论着不知疲倦跑来跑去的宠物狗。我坐在谈话者的对面,听叮当奏响的铃铛搅动夏季粘稠的空气。没有人抱怨在柴米油盐间老去的无奈,没有人专注于家长里短的纷乱,这是将小小的快乐讲得动听,平静地抹去韶华背影中微痛的伤口。我静静地听她们欢笑,静静地听她们讲述。那些河流,一定曾激越过,沸腾过,却最终波澜不惊。流动中承载着坦然,却有了宿命的味道。花园的另一边,是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将一支支歌唱响在青草的气息里。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那些歌默默陪我长大,然后悄然退场。以为忘记的依旧被记得。比如,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时坐在油漆剥落的长凳上跟着老师的旧风琴学这些歌的情景。歌声在水蓝色的天空中飞出很远,远到彩虹的另一端……十年后应和着歌声的人声音沙哑,沉重得无法在夜空中再次挥却翅膀,注定只能是个感性的听者。孩子们的歌声中没有极端的音节,没有尖锐的黑色幽默,飘在深蓝的夜色中久久不能散去。属于他们的河流刚刚发源,水滴冷冷地敲打在洁白的卵石上,欢笑着流淌,无比清澈,不存虚伪,没有浊秽。漫步在这样的河畔,身心舒畅。而唱着童谣的他们必将长大,会目睹虚伪,了解丑恶,懂得欺骗。如同河流会流经无尽的黑暗;严寒的冬天在新的季节里,化作一江温暖的春水。
  22点整,我对自己说回去吧,那是你的大河,你的方向,无可逃避。离开的时候,孩子们无忧地唱着我渐渐听不清的歌。无所谓,河流最终会归向大海,童年也将散场。所有感动都会是转身离去前最后的安可。
  前路未知,好在希望永存。
  (指导老师:侯建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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