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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闲情上河多少钱_一条叫做榆树的河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马召平 男。1973年5月出生。陕西岐山人。陕西师范大学毕业,文学学士。著有诗集两本。系陕西作家协会会员。现在媒体从事新闻记者工作。      一
  
  今夜,一条河流又再次来到我的睡梦,像一场沐浴,也像一次浇灌。片片的水声闪着亮亮的光芒,我是赤条条的身子,我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我浸润在滑溜溜的水里,像听母亲的呢喃一样,听榆树河潺潺的私语。在榆树沟里,草是那么的绿,失车菊开得那么灿烂。野草莓大片大片红了的时候,孩子们就在榆树河里冲草莓吃,吃得胃里酸酸凉凉的。渴了喝榆树河的水,困了就枕在厚厚的草地上。在榆树河,有那么多的神秘故事,比如村里人说榆树河流淌的榆树沟里有豹子,还有人说有狐仙,总之,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因为有了榆树河,变得有趣起来。狼是有的,我就见过一只母狼带着两只狼崽在晒太阳,大尾巴拖到了地上。我还以为是狗,自顾玩耍。回家给母亲说了,母亲大喊起来,她说那就是狼呀,榆树沟的狼吃过不少孩子的。到了冬天,即使大雪覆盖,河水流动的榆树沟里依然有着一片一片的绿色,有着生命的跳动,似乎在它的滋润下,村庄的树木个个长得异常茂密。
  
  二
  
  榆树河其实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河流。一条迂回的水渠,它逶迤在距离村庄不远的一条叫做榆树的沟里,所以叫榆树河。浅浅的流水滋润着满沟壑的树木,树木又用它茂密的叶子遮蔽着河水的清澈。榆树河其实只能算得上是一条小溪流,没有波浪没有骇涛,无声无息。但村里人都叫它河。有了脏衣服就去榆树河,天旱浇菜地就去榆树河,要乘凉就去榆树河,往往大人找不见小孩的时候就一定要到榆树河去找,因为那里是村庄的孩子唯一乐园。摸泥鳅、捉碧蚂(一种蝌蚪类的小游虫)、围小鱼,爬到那些瘦小的野杏野桃树上去摘涩酸的果实,甚至凫水――只能把屁股埋进去的凫水。榆树河是村庄的乐趣也是村庄的骄傲。17岁离开村庄走向城市后我似乎才感觉到,对于干旱的北方来说,没有多少人见过真正的河流和大海。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尤其是一条长流不息的水,对于村庄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往往人们说起榆树河的时候,脸上都充满着敬畏和自豪,因为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原因是――在有着9个自然村上千户人家的草西村,只有我们马家庄流淌着这么一条小溪。令我不解的是,榆树河流淌的榆树沟里没有一棵榆树,倒是长满了歪歪斜斜的柳树和白杨树。它们在榆树河旁闲散地舒展着身子,把长长的枝条伸进清清的河水中。
  
  三
  
  榆树河的源头在北边的山上,这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但是堆满石头的北山那么干旱,村庄离北边的山那么远,为什么到了我们的村庄才从地下冒出来,形成一条小溪流,为什么离开村庄后又钻进前面的沟壑深处,再也不露身影呢?这些谜底是无人能够解释的,包括那些神神道道的巫婆们,她们游走在各家各户,能牙利齿地料理着红白喜事,为迷信的庄稼人超度灵魂,可对于榆树河的秘密她们却保持着沉默。许多时候,她们作法祈祷就去榆树河里舀水,为有着灾难的人洗身。我曾经见过降霜的十一月,黑头的父亲就在榆树河的水边哆嗦着擦洗身子,他在一次干完农活回家后就浑身发烧,不思饮食,他的妻子找来全草西村有名的巫婆。巫婆烧红菜刀念念有词后说,你家的人是在榆树沟里遇见了妖魔,要用榆树河的水洗身子,水不能烧开,必须用凉水才能洗去晦气。传言如同圣旨为榆树河增添了又一层的神秘。在洗了几次还不见效果后,黑头的父亲干脆自己在很冷的天气里去榆树河边洗晦气。但他还是死了。他越来越消瘦,40出头的人走路都要拄着棍子。他的脸色黄得像一张烧纸,曾有人建议他去镇上的医院看看,他执意不肯,他说看病要花钱的,再说已经请人念弄过,熬过这个冬天就会好的。冬天过去了,可他死了。他死在了榆树河傍边的坡地上,好像有意给自己选一块风水宝地。他的死让村庄有过一段慌乱。但没过多少日子,一切又都平静下来。黑头随着母亲改嫁到了外地。我记得他天天坐在他家的后院,他的母亲在屋里与媒婆讨价还价。他母亲要求带黑头与他姐姐一起走,对方就是不愿意让他姐姐一块嫁过去。几次,到了吃饭的时候,母亲让我叫黑头到我家吃饭。黑头倔强,不肯,他一边啃着发硬的馒头,一边默默地流泪。他上初中的姐姐在里屋也是不停地流泪。最终,他们都去了外地,就是榆树河的发源地――北山。黑头的奶奶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天天在门口自言自语地说,北山连玉米都种不活。黑头父亲的死给榆树河蒙上了阴影。有一段时间,大人们不允许孩子到榆树河里去,那些勤劳的农妇们也不去河里洗衣服了,只有我傻傻地在榆树河边跑来跑去。有一次我还发现了一只乌龟,小小的乌龟,慢慢地爬着,它又是从那里来的?我好奇地围着它,用树枝把它翻过来,看它再迟钝地翻过去。我想喊伙伴们来看,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河边奔跑。
  
  四
  
  榆树河的水永远是那么清澈甘甜,里面长满了柔软的水草。有时候我们趴在下游大口大口喝水的时候,村庄的牛就在上游美美地啜饮着。那时候牛跟人是一样的,甚至牛比人吃得好――我曾亲眼看见过父亲把磨好的玉米面专门留给牛拌草吃,而我们整天吃蕨根菜――一种苦涩的野菜。父亲说,牛一年要犁那么多的地,它是家里最命苦的。父亲理解牛,牛也理解父亲。每次犁地的时候,不用父亲吆喝。牛总是端端整整地把地犁得剩不下一个硬块。其实,村庄里把牛看得比人更重的人家不少。牛跟人住在一个屋子的都有。所以,牛在榆树河上游喝水我们在下游喝水,没有人会计较什么和在意什么。但村里人却从不在榆树河取水喝。他们的说法一是榆树河的水少,必须保证灌溉。二是榆树河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神水,要让水永远满满的清清的。所以,各家各户都打水井,吃井水。井里的水也很甘甜。一般打十几米就能涌出水。村里的老人说,水脉相通,我们井水里的水也是榆树河的水,要不哪来这么甜,做的苞谷糁这么好喝。那时,外村打井得打一个月深要二三十米,而井里的水却是涩的。我的小姨就嫁在离我们村五里的高陵村,家里的水经常是苦涩的。她每次都对村人说,我们娘家的水呀,甜得像放了花蜜。所以,凡是姑娘们都喜欢嫁到我们村,除了我们村的地全是平平整整的良田外,水也是主要原因。许多村的人都认同这么一个说法:就是我们村的孩子聪明,年年都有考上大学的。而这,在他们看来,跟水有很大的关系。
  
  五
  
  榆树河断流的时候正是三伏天。平原上热浪滚滚,人一动就全身是汗。原来清水满溢的井里也只能吊上半桶混着黄泥的水。刚刚露出头的玉米苗已经卷成了一条条干瘪的菜虫。干旱了很长时间的村庄终于决定去河里舀水喝的时候,榆树河却突然干了,曾经流动的水只剩下细细的一缕,水草全都倒在河道里。丑陋的蛤蟆布满了整个榆树沟。村庄的老人们开始在寺庙里祈祷,大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神灵。有人传出谣言,村庄有难要降临了。许多人已经顾不上干渴了,人们从早到晚为榆树河担心着,为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失意着。瞎眼的六斤婆坐在门口,一个劲地念叨:娘要断奶了,娘要断奶了。当年,她是村庄最美的新娘,从四川逃荒过来,她经常到榆树河边去洗衣服,就引来许多懒汉的观望,为此她经常挨丈夫的打。她曾经计划过要逃回四川,是榆树河挽留了她。夏天的夜晚,她经常叫上几个孩子,到河边唱四川民歌。后来她的丈夫得病死了,儿子被车碾死了。她哭瞎了眼睛。我曾经走进过她黑暗的房间,吃过她烙的麦面大饼,任她的手在我头上抚摩。我一直奇怪她一个瞎子怎么能烙出那么好吃的饼子。我曾经给她提过水,仅仅是为了吃她的饼子。
  榆树河断流了,那是真正的断流,没有一点水气了。榆树沟枯萎了,曾经葱郁的植被消退,露出大片黄土。树木也被人们砍伐了。只有一些灌木丛扎在沟里成为野兔的家。村庄的人开始淘井,一些人叫来了打井的机器。水打出来了,水却是苦的。原来只需摇十几下轱辘的井绳现在要接长到三十多米,烧开的水里常常有一层水垢。水渠里的水也来了,是县里水库的水,只是浇了浅浅的一层地皮。后来,全村人吃上了自来水,人们似乎忘记了榆树河。似乎榆树河只是在梦里出现过。只有我在远离故土十多年后,还清楚地记得榆树河,我想,如果我还在村庄,如果我还从榆树沟里穿过,我是否会做短暂的伫足,像一棵汲取了榆树河河流的树木一样,为一条再找不见的小溪流而追忆、感激。我是否有湿润的眼泪,落在这片越来来越干涸的土地上。
  
  春天的马家庄
  
  雪融后,田地里就露出了麦苗。路上还有粘粘的泥巴,德福叔已经提着铁掀迈进了田地。他是村庄最勤劳的人,大人小孩见了他都叫德福叔,他从来不介意。他在地里撒着早在冬天堆积好的猪粪,就像播撒着一场春雨。他脱掉了棉袄,只露出单衫。渐渐的,邻家的地里来了人,有女人也有小孩。其实,春分时刻的大地,干瘪平实,油菜苗薄薄地趴着,苹果林树,枝条早已修剪,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人们都走出家门。李家老二就一个人蹲在自家地中央,像思考什么大事情一样。年轻的村长大宝说,能想球事,还不是在拉屎。李家老二总是要在早晨起床后憋着一路快跑到屋后自己的自留地里拉屎。太阳暖暖地升高,村头的祠堂里也站满了人,都是些大妈大婶。她们合计着上香的日子,诉说着节气的事情。一个妇女突然惊讶地说,天气真变了呀,我昨晚放在案板上的剩饭今天全馊了。那是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她说话的时候,还穿着鲜艳的红衣裳,她的话引来大妈大婶的责怪,立春都几天了,东西是放不住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时,鸡呀,狗呀的也都被节气糊弄得四处乱串,而贪吃的羊已经跑到了河滩寻找青草了,它显然饥饿了一个冬季,但哪里有嫩绿的草呀,所以它溜进麦地里,又被赶了出来。它耷拉着长长的胡须,就去啃崖边的野枣树,也只有野枣树上冒出了一点点绿色。在村口的青石板上,依然是老阿婆似睡非睡的静坐。从夏季到冬季再到春季,她总是一个人盘坐在这里,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她是一个五保户,死活不进镇养老院的五保户。她迷恋着村庄,像迷恋着一个幸福的死亡,一个永恒的回归。其实,在村庄,有不少人等待着死亡,他们有些比老阿婆年纪还大,只不过他们已经习惯在孤独的屋子里看春来冬去,看风来雨去。
  屋里只有桂花嫂在忙活着,她吆喝着丈夫抱来柴禾,打发着女儿从鸡窝里掏来鸡蛋,她自己也跑到了地头,拔了掩埋在土里的蒜苗,大葱。她还从地窖里挖出了红萝卜白萝卜,她削着发芽的土豆。她要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因为儿子今天要出门了,要到南方打工去了。儿子还小,只有18岁,他只上了初中,但个子瘦高,一头黑硬的头发。一家人忙活着,只有他坐在堂屋里,看燕子垒窝,听收音机里的流行歌曲。土炕上堆满了母亲收拾好的行李,足足有2大包,除了一床被褥,里面塞的全是衣服,有棉衣,单衣,毛衣,秋衣,光裤头就有10条。母亲还要给他塞几双布鞋,都被他拿了出来,为此他和母亲闹过别扭,母亲为此哭过。儿大不由娘,孩子已经不喜欢白底黑帮的布鞋了,不喜欢母亲的叮咛了。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母亲是不知道的,儿子知道,就连刚上小学的女儿也知道,他们合起来数说父母,现在已经没有人穿这些东西了。这个时候,父亲就说,给孩子多带些钱吧,需要什么就买吧。母亲不再言语。钱是要借的,她年前就去过娘家,没借到多少,大年初一的时候,她也到几个要好的妯娌家去过,也没借到多少。她们像打发乞丐一样,给她的不是二十就是三十。她们知道,桂花嫂家全是吃饭的口,没有挣钱的手。没有办法,桂花嫂卖掉了正怀着牛犊的牛,她为此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睡不着觉的还有忠魁叔,他穿着黑衣黑裤的厚棉袄,正踯躅在自家的苹果园里。阳光那么好,他却一脸的沮丧,正在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而不安地焦躁着。他用手抠着眼角的眼屎,就像一条苏醒的狗熊。一开春苹果园就要浇水,施肥。苹果树栽了200多棵,可全是赔钱的货,果子长得瘦小,身上还带着疤。起初他找过镇上的技术员,也赶过县里的科技大集。伺弄了几年,果子大了,味道比井水还涩。这苹果树就像自己的媳妇,一生一个女儿,不争气呀。他也是村里第一个栽苹果树的大户,当初大队干部说,你是能人,给大家做个样子,种粮食来不了钱,还是要栽苹果树,那果子可是金蛋蛋呀。他栽了,栽的时候,像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老婆烙了一萝又一萝的油饼,端到地头给大伙吃,他买来金丝猴烟给大伙一根一根地抽。那时,忠魁在村里就像一个地主,连村长见了他都说,你快成万元户了。球,摸着已经粗壮的苹果树,忠魁恨恨地骂着,骂谁呢,他不知道。自从这树挂上果子以后,他没安生过,全家老少一年都忙在园子里,他在园子里搭了看护的棚子,还买了两只狗,但果子卖不了多少钱,万元户没做成,倒落了别人的数落。他是做了示范户,村里许多人都种上了苹果树,都是捡最好的地栽,他也成了土专家。
  苹果收获的时候,堆满了院子。没人买,孩子把这当馒头,天天上学嚼着吃,有些烂掉的就扔给猪吃,猪吃过了还拉肚子。后来大伙都诅咒起了土地,像诅咒命运一样。大家都在家门口指桑骂槐地晃动过,也在忠魁家的麦场上有意提起过。曾经趾高气扬的忠魁不想与大伙辩理,倒是他的老婆回应了几句,他老婆说,当初眼热啥?我们可没有让大家种。那个中午,忠魁的媳妇一直在麦场上呆着,连饭也没做。借着暖暖阳光忠魁终于动手了,锋利的斧头砍在已经粗壮的树上,硌得手疼,但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的媳妇跑到了地头,他六个女儿跑到了地头。你耍二球呀,老婆急得像要哭出来一样,但村里的人没有一个大呼小叫的,他们抽旱烟的,给牛挠痒痒的,听收音机里吼秦腔的,蹲在土堆上吃面的,没有一个吃惊的。可惜的是,在春天砍掉这些树木,已经错过了一季麦子的收成――今春的地是种不上了。
  晌午的时候,桂花嫂的儿子踏上了朝南的大路,气温是越来越高了,儿子穿得很单薄,他最终只背了一个包。他没有回头,从这条路上走出了多少个倔强的孩子,但没有回来几个人,不是村庄的贫穷,不是村庄的愚昧,而是村庄太孤单了。儿子是村里走得最晚的孩子,刚过春节,就有许多孩子相约出门了。村庄剩下的都是些妇女和孩子。桂花嫂站在土崖边,孩子已经走远了,她心里还在想:孩子只吃了两碗臊子面。要是平时,他能吃10几碗的,桂花嫂喃喃自语。有蝴蝶飞过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承受着多少力量,没人能知道。再过些日子,耙完麦苗,丈夫也要走了,他要跟着邻村的建筑队去城里盖楼房了。要不是去年冬天摔了腿,他也早已出门了。桂花嫂像她的名字一样漂亮,是马家庄方圆十几里的能干女人,但现在她老了,她的手茧厚得能用刀子刮了,她的皱纹也已经从眼角伸到了脸颊。她有胃病、关节风湿和偏头疼,她没去过医院,都是贴膏药吃止疼片。在这个美好的春天,她有一些困乏,眼睛酸酸的,但她还站着,伸向远方的路模糊了起来。儿子走到那了,儿子什么时候又再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春天越来越安静了,只有麻雀的叫声而没有喜鹊的声音……
  傍晚的时候,村庄下了一场雨,雨不大,忠魁还在砍着苹果树,邻家地里也响起了砍伐的声音,大家心里明白,再过些日子,土地全都要露出来了,那些冬眠的虫子也要被翻出来,四季重新开始。但该栽什么该种什么,大家心里都有谱。这时,从田野里看村庄:土房子交织着新楼房,梧桐花粉嫩嫩地开着,打麦场上放着不少的蜂箱,这时应该是蜜蜂抖落花粉的时间,那些来自异乡的放蜂人戴起了纱帽,马家庄的蜜多么稠密而又香甜,那个放蜂人赶在蜜蜂前尝了一口,他的笑是舒心的。当村庄所有的人远离村庄时,只有放蜂人留在那里,他会从任何一家的水井上提来水,做饭。然后把泔水倒在棵柿子树下,对着寂静的村庄抽烟。有一群鸡跑过来了,带头的是个好看的大公鸡,它们今天在村庄里刨了一天,终于在这里找了几颗米粒。它们每天都在找寻,其实就是几粒米,几条虫,吃饱了,它们也会像猪一样懒洋洋地卧倒。
  桂花嫂正在回家的路上,一些放了学的孩子快乐地从她身边跑过,他们有做不完的游戏,他们从来不喜欢被束缚。桂花嫂的丈夫跛着腿从村子里面出来了,他在找桂花嫂。天上好像下雨了,雨滴在脸上滑滑的。这是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尽管庄稼还不是很需要雨水,但雨下起来了,谁又能阻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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