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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面试视频实录【大学生生存状态实录】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2004年。12月。这是我在北京的第二个冬天。我正在读大二。   回顾已经过去的一年,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无法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当然,涌动的不仅仅都是痛苦。我一直试图寻找一种无关痛痒的口吻,来轻轻讲述这段时光,像每一个过来人一样从容淡定地将其拂过。不过最终,我感到有些吃力。那么,就让事实各归各位吧。我选择?嗦。
  独自坐在宽敞的候机厅。行李已经托运了,我手里只有一个KUKUMALU的小挎包。脑子有些混沌,我突然不太清楚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不过有一种兴奋在身体里奔腾着,我知道,那是源于对未知生活的期待。终于可以离开,重新开始。
  2003年。9月。我开始在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北京,上大学。
  在此之前,我对我的专业是仅知其名,对我的大学则是一无所知。潜意识里觉得身体里感性成分太多对以后的发展不甚好,于是放弃了儿时的梦想。这让我的母亲松了一口气,此前她看到我在随笔里写得心仪专业大致是中文系考古系之类。总算未遂。她所不知道的是,17岁的时候,我独自想了很久,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改变的机会。或者,是蜕变。
  变化很快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一年级的课很少,大块大块空闲时间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从高考火线上下来的我们,心里那根弦还没有完全松懈,所以总是行色匆匆地穿梭在教室和自习室。我每天很早起床,很晚才从自习室回宿舍,自以为是地忙碌着。必须承认的是,我对已经到来的大学生活,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或者说,我根本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学习,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时的我一无所知。
  2003年10月15日。我有生以来第一个在外地度过的生日。我向来不甚重视形式上的东西,不过那天收到朋友寄来的一束花还是颇为激动了一番。一漫步在小小的校园里,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我终于成人了。很久以前我有一种预感,18岁会是很疼痛的经历,不过那是基于对当时的生活失去控制力的判断。当这一天真的悄悄降临的时候,我却再次踟蹰,因为没有现象能够证明,我现在已经拥有这种一直追寻着的控制力。
  另外一个明显的变化是,我没有以前那么多话了。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对我上课爱讲话痛恨到极限,因为我总是从容地处于喧哗的中心点上并且不断制造喧哗,完全失去一个班干部应有的功能。到大学,课堂纪律好的令人发毛,大家一水儿的低头做笔记,眼神平静得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我惶恐。于是有时会走神,有时会睡觉。当然,也有时会听不懂。
  爸爸妈妈每周给我打一个电话,通常是先以短信确认,在哪儿,方便通电话吗,我立马守住宿舍惟一一部电话作呵护状,回复:打吧,一分钟以后铃声大作。不外乎汇报这一周的吃喝拉撒睡北京的气温变化附近小吃店关门歇业同学买了新的电脑之类琐屑到一定程度的事情。末了,告诉二老我一直在努力学习没有荒废时间以博得他们会心一笑,然后继续嘴硬不承认想家,或者举出各种事实证明我适合在北京生活。尽管在这同时,我通常会摸摸脸上新出来的各种形状的小包小痘心里暗骂××洗面奶的广告全是扯淡。
  看到我读高中时写的随笔,说觉得自己活得压抑,不禁哑然失笑。高考闹的吧,小屁孩儿一个懂得什么压不压抑的。不写随笔已经很久了。居然对文学的东西连,碰都不想碰,这是发生在上大学两个月以后的事情。尽管此前我还一本正经地加入了我校惟一一个文学社团,并在招新大会上正式心潮澎湃一次,但此后便没’了下文。
  我觉得参加社团是专属大学的很有意思的自我折腾的一种方法。本着一切从兴趣出发的原则,你自然可以一气儿报上十个甚至更多。学生会则相对严谨和功利一些,与此相伴生的成就感也相对明显一些。我很顺利地通过了参加过的所有面试,算是为当时比较沉闷的生活找到了新的亮点。从那以后,经常收到如此短信:今晚八点博学楼608教室开会准时参加收到回复。于是,我开始忙碌了。
  有必要介绍一下我的大学。这是一所历史不算太长的学校,它一建立就被打上了浓重的计划经济的烙印,看看那些直属部委就知道了。由此造就的就业率高得让人只能选择仰视,而学校自然睥睨一切。不过天变道亦在变,如今的大学再也没有为任何人打保票的权利,我的大学也不例外。于是大批的毕业生怀揣几分忐忑,被学校“7月10日之前毕业生必须离校”一纸通知放逐出境,开始全面融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学校不大,却有许多留学生。他们大多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过着与中国学生完全不同的生活。偶尔看到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露出同样白的牙齿互相用中文打招呼,我会很得意。瞧瞧,这可是在咱们的地盘上。那种滋味没有当过东道主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既然是以“经管法”为基础的学校。专业设置自然不能和综合性大学相比。不过我倒是对那些为了创建所谓综合性大学而匆匆建立一堆专业的学校持怀疑态度。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学校很多下发的通知都是再次利用那些曾经用过的纸,充分体现了最大限度降低成本这一最原始的经济原理。同样给我触动的还有走在楼道里的某位师哥或师姐,他们会很自然地随手关灯。这些细节我都小心翼翼地收集着,以一种新生对学校的诚惶诚恐的姿态。
  我的大学闻名于北京的另一个原因据说是盛产美女。这在我第一天报到的时候就被证明的确如此。正值下课时分,在各条主要干道上,放眼望去几个男生夹在其中成为绿叶。而风格不同的女孩子或高绾云鬓,低声交谈,或酷味十足,爽朗大笑。或快步前行,眼神淡定,或顾盼神飞,眼波流转。于是,我晕菜了。
  我从小没有住校的经历,这意味着过去我与同窗们相处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昼,意味着我曾经长时间拥有完全的私人空间,意味着我可能很难适应大学里低劣的住宿条件。报到那天,负责管理宿舍的老师在花名册上来来回回翻了四五遍,也没找到我的名字,我当即后背全凉,开始怀疑通知书的真伪。正当我绝望得快要死去之际,老师突然胜利地高呼找到了,我一看,果然是我的名字。我,一个金融专业的学生,很不恰当地搀乎在五个国际运输物流专业的学生中间,毫无逻辑地组成一个也许是要共度四年的整体。更惨的是,我们被发配到最烂的一栋宿舍楼,偏安一角。
  我那时对宿舍的理解是――在偌大北京城中,一个我真正拥有的地方。很快发现这个定义应该修改成――在偌大北京城中,一张我拥有的小破床。我睡上铺,一旦站起来会有顶天立地之感。当然,一旦我有任何举动也会让床有山崩地裂之嫌。我对条件好坏并不放在心上,尽管这已经成为高中同学见面后必聊的一个话题,但我仍然坚持认为,我是来读大学的,不是为住公寓而存在的。这种信念让我释然。
  不过关于宿舍,让我痛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比如对个人权利的漠视,对公共区域的蚕食。我是一个把自我看得很重的 人,任何打扰私生活的举动都会让我愤怒不已。无奈的是,在一个女孩子成堆的世界里,大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
  不知不觉,在我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冬天就到了。传说中北京的冬天是很可怕的,低温、干燥、大风,对于我一个生长在天府之国的孩子是残酷了点儿。但事实上并非那么可怕。北方的冬天就像一个威严的军人,只要你服从命令,便会相安无事。而这种命令,我理解为尽可能地呆在有暖气的屋里而不要满世界瞎跑。妈妈不放心我,还特意寄来两件超级厚的毛衣,成天叮嘱我不要感冒。不幸的是,从11月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感冒的阴影中,后来发现问题的症结在于穿得太多,而非太少。
  大学生活波澜不惊的继续着。真的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一切还是那样,静静地流淌着。
  我头脑一热,拉着珊子报了一个口语班,每周六上午上课。教室很漂亮,美国老师很和善,同班的同学也很友好。上课的内容不外乎discussion一类的东西,可爱的Shelby老师不时玩弄一些小把戏或是小恶作剧,大家哄堂大笑之余争相像native speaker那样高喊Oh my god数次。更让我们感动的是,在感恩节那天,那群美国老师居然邀请我们一道庆祝,亲手下厨做菜给我们这群中国学生吃,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然而英语开始成为我心里隐隐的痛。我的大学一直宣称擅长英语教学,但不幸的是,我并未对这一宣言有多么深刻的感受。远离那些试卷上的分数,真正和一群老美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可以脱口而出的句子不超过二十句。
  这一时期,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个韩国女留学生,有时会在一起吃饭。我们的淡话以最简单的中文交流开始,夹杂着各种英语单词,以及夸张的肢体语言若干。当然这种肢体语言基本上由我包办,而她总是很害羞的样子,不怎么说话,一着急就脸红。她给我看汉语班使用的中文教材,我顿悟中国语育教育之现状。按教科书上所编排的内容,似平编者同志们在生活中应该均如木头人一般对话吧。可我们宣扬的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又从何谈起呢?我们不仅以死板枯燥的方式学习外语,同时也以同样的方式教外国人学习中文,听起来甚是搞笑。
  12月。冬天来了,考试还会远吗?期末考试的复习工作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校园里随处可见埋头K书的同仁们。自习室爆满以至于学校不得不开放食堂作为增援地点。由于是我的第一次大学考试,心慌意乱是自不待言。传闻说楼上某宿舍六个女生平时的作息时间为两点睡觉六点半起床,期末考试阶段更是通宵达旦。我不禁愕然。自知是无法达到那样疯狂的境界,不过为了求得心理平衡,我还是破天荒地上了一次通宵自习。整个过程大致如此:晚饭狂吃了一顿――美其名曰为通宵补充能量,然后回宿舍洗漱――我不能忍受脏兮兮地去学习,然后赶在11点之前溜出宿舍――宿管大妈每晚11点雷打不动锁大门,然后去离学校最近的24小时快餐店找到一个座位,开始学习――里面已然坐满了我校勤奋学习的各色学生。其间又吃了一碗面条及一个煎饼果子,睡过去无数次,做题若干,收效甚微。次日清晨回到宿舍,大睡特睡一天,头痛欲裂,得不偿失。醒来之后于床头立誓:这辈子再不做这样的蠢事。
  2004年1月1日,特别想家。给家里打电话,问候爸爸生日快乐,得知家人朋友正团聚一屋内,想必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突然觉得有点儿酸楚。我那时正坐在空旷的教学楼四层,独自用力背书。呼呼的北风从窗户缝隙里挤进来,让我微微有点儿打颤。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流出来,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考试的过程其实十分轻松,没有想象中那般扑朔迷离。由于种种原因,我没能订到9号的火车票,被迫在学校里多当了两天孤魂野鬼。一年级的孩子们急不可待地从学校消失,散布到祖国大地的各个角落。终于,我也回家了。
  又见到四川阴沉的天空,似乎在整个冬季它永远不会有明艳的色彩。沁入骨髓的冷,没有暖气,潮湿,我竟然有点不太适应我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了。想起2003年的寒假,恍若隔世。
  大吃大喝一个月之后,我再次离开。寒假让我觉得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的圈子已经就此消失,而有的圈子已经对我竖起了围墙。爸爸妈妈一如既往地对我疼爱,只是我好像习惯了那种一个人随心所欲地在学校到处乱跑的生活,回到家亦是如此。最终我被定性为:无家庭观念。
  进入第二学期,很多事情开始进入程序化,我也从最初的焦灼情绪中脱离出来。整个大一上学期,我的内心绷得特别紧,唯恐自己会出现闪失,其实这种担心毫无必要。在大学里,学会学习是一门必修课,但却从来没有人会主动告诉你该怎么做。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但前提是你必须有一个足够清醒的大脑,不能迷失方向。
  虽然三月的北京风沙很大,但仍然可以感觉到春天的循序渐进。蛰伏了一个冬天的温暖气息,终于又慢慢地回到我们身边。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等待着夏天金色的阳光把每个人的瞳孔照亮。
  四月的时候我发现,被照亮的不只是我的瞳孔。这句话用世俗的语言来解释就是,我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突然。这让我这个一贯比较衰的人有些受宠若惊。但回头一想,发现其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就释然了。接受幸福是那么快乐的事情,从此以后,生活开始了另外一种色彩。
  时至今日,我依然努力在寻找属于我自己的方向。
  人在大二,前途未知,希望永存。这就是我目前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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