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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触动我的激情] 触动精灵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2007年就要过去了,《美文》下半月刊的编辑部一片忙碌。编辑们正在做明年全年的编刊策划报告,忙乱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发呆,一年来《美文》下半月刊大事不断,改版、大赛、整个刊务编辑力量和编刊思路重新整合……工作繁杂沉重,心情却是愉快的,是那颗愿服务于青少年读者的诚心,给了我们动力。
  作为下半月刊的编辑,我感谢每一位曾在这里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将自己的才华、智慧、爱心、激情,留给了编辑部,留给了杂志,留给了读者们。
  编辑部里最忙碌的时候,我仿佛总能在某一瞬间看到他们的身影,晨丫头(吴晨)嘿嘿地笑,琳达(刘琳)正色地叫我高编辑,志英(韩志英)委屈地抹眼泪,晓丹(蔡晓丹)谦逊的眼神,董航撒娇的样子,还有小帅(师帅鹏)仔细聆听的认真表情……一张张青春的脸庞,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我羡慕着他们,更爱着他们。?穴年底了,请允许我儿女情长一些吧。?雪
  愿他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穴本年度编辑部引用率最高的一句话。?雪
  ――高杨
  
  扎实中铸就精彩
  吴晨复旦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知道《美文》是因为贾平凹先生,就像认识《上海文学》是因为陈思和老师。名人效应往往是这样,追风而去却南辕北辙,细细品味所得乃是另一番风貌。比如我在美文实习期间,并不曾与贾先生有一面之缘;我所在的下半月刊的直接“精神领袖”是穆涛先生――陕西文化圈的另一名流。说穆先生是“精神领袖”其实抹煞了他的很多功劳,《美文》从策划到组稿,甚至排版、美编、校对……他都很经心,看得出来,这位实干家并不图名利,有的只是一份对编辑事业的热爱和自得其乐。正因为此,《美文》的大小编辑和员工们心服口服、任劳任怨地跟着他,以做一本漂亮而有份量的刊物为荣,别无他求。
  这是后话了。说到“漂亮而有份量”,我虽是很自然地提到这个词,它却真实地代表了《美文》最初吸引我的原因。早先看贾先生谈“美文”的文章,他的“大散文”理念让我钦慕,我一直觉得文学应该有担当、有厚度,对某些所谓唯美的散文则不以为然,视之为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初读穆涛先生的稿边笔记,温吞敦厚的风格,让人感到这本刊物的实在。我在想,“美”是多么沉甸甸的一个字啊,不仅仅是好看,还要有内涵,就好像美学不只是研究美丽的学问一样,它有一个广阔深邃的空间。我就带着这样执拗的念头走进了编辑部。
  初来乍到,当然先要拜见诸位编辑老师。小时候觉得编辑的职业颇为神秘,出现在卷首语、编者按以及“知心姐姐信箱中”的名字,我一律视为“传说中”的人物。以至于当“聂晶姐姐信箱”中的聂晶姐姐“带着诚意扑面而来”的时候,我忍不住一直揉眼睛。在我实习的每一天,她播撒着欢声笑语,其古灵精怪、聪慧可爱的气质感染着每一个人。而编辑部主任唐凯老师的形象则高深莫测,我透过缭绕的烟雾眯着眼睛辨认出了庐山真面后向他问好,他也眯着眼睛慈祥而深沉地点头回礼,这一回合让我联想到武林高手初次交锋的情景,同时跳入脑海的词还有得道高僧、人间仙境云云。我的指导老师高杨是一个精干贤淑的女子,她的精干体现在她能始终保持高度的工作热情和饱满的精神状态,她在我心里的形象也因此定位为怀抱一叠稿件在编辑部风驰电掣来回穿梭。贤淑嘛,除了说话温柔动听之外,她一来就把我正式介绍给了编辑部另一位灵魂人物――食堂大厨马阿姨,我笃信任何与美食直接或间接相关的女性都是贤淑的。当然她还给了我很多别的照顾,为避矫情起见,我把感念暂藏心底。
  且把闲话休提,直说正话。
  实习第一天的工作主要是整理“语丝”,就是从众多来稿中选择一些漂亮的句子摘录出来作为三期版底,这工作虽然琐碎,且似乎无关大局,但在我看来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我可以悠然自得地翻看来自全国各地的稿件,观赏每个人的生活,猜度他们的心灵。这项工作我完成得很快,大半天就从成堆的信件中找出了八十多条。然后我的任务是把我认为好的稿件抽出来,交唐老师复审。我心里怯怯的,想着在我手里被淘汰的稿子大概就永远难见天日了吧,老师们或许只会在我选中的稿子里再次删汰。真害怕自己的有眼无珠埋没了未来的文学天才,如同文学史上许多埋没了大文豪的编辑一样。在这样的犹豫和斟酌间,我如临渊履冰。
  随手翻到好文章,忍不住击节赞叹;目之所及也有让人蹙眉的。在回顾与《美文》一起走过的日子时,如果徒掷华丽的溢美之辞不能够代表我的情意,且允许我在此倾倒一番感慨,相信真正的关爱来自鞭策而不是歌颂。愚顽浅见,权当是爱之深吧。
  不得不承认,编辑审稿的时候难免要掺进个人偏好,前面说过我厌恶凄凄惨惨戚戚的文字,可惜我发现许多孩子就是喜欢忧伤的文字,忧伤得没有一点道理,明显是做出来的。多么幸福的家庭、多么美满的生活,可在他们笔下,一次考试失利就可以被放大到天崩地裂的悲惨。我自认是一个生活经历乏善足陈的人,但我知道生活是丰富的,有些事慢慢经历多了才会明白,正如有些事只有过来人才有资格说,不应该在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觉得看透世事了。想到一位老师说的“在什么都没相信之前就什么都不相信”,我觉得那是一种悲哀。
  来自农村的稿件我会特别给予关注,这也是一种个人偏好。我从心底里期待着那种质朴清新自然的人事物,那种扎根在生活土壤中的文字。我不认为少年散文就应该比大美文在这方面有任何弱化,少年的文章也应该走向更宽广的世界,更有气魄、更成气象。让我失望的是,有时候在信中跟我强调他(她)是农村孩子、生活多么艰难的作者,在文章中却更愿意把自己假想为城市灯红酒绿下的小资,颓废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始终固执地认为一个作家要有他(她)的“所从来”,像乔伊斯的都柏林,福克纳的奥克斯福。任何一个在文字中隐瞒自己成长背景的作家都是虚伪的,他(她)的文字也是矫情的。如果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别人的心,那么文学作品怎么区分各自的特点呢?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过于苛刻,但是骨子里这点不可理喻的倔强就这样顽固地盘踞着。以前不知道自己对文学的根性还有这点捍卫的欲望,有时还需要一些外力来帮助确认。如果这样的表述显得学生气过浓,那么我倒希望我还可以在文学面前卑微地躬身几年。想要用刻意的深沉来掩饰单纯,或是用强装的叛逆来抗拒单纯,其实这蹩脚的伎俩恰恰证明了我们的单纯。
  想起有一次看谭盾的访谈,他的一句话始终记在我心里,艺术家必须要让自己过去的人生经验和现在的相通,否则就无法创作出真正有价值的作品。我觉得很对,虽然很难做到。很多经历曲折的人也许害怕驻足于痛苦、贫乏、黑暗的过去,他们无法“得其自”,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走回去再走出来,缺乏生气的作品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无力沟通的人生。
  痴人妄语先停在这里,我或许应该谈谈我实习的具体工作了。
  承编辑老师器重,不久之后我就得以开始正式组稿。高老师分配给我“我的大学”这个栏目。翻了翻这个栏目前几期的稿子,发现全是在读大学生的文章。我想,大学不是这些人的专利,如果搞一期体现时代纵深感的稿子岂不更好?选择三四个不同年代的大学生回忆文章,一来可以扩大年轻读者的眼界,二来可以引起中老年读者的兴趣,使得这个栏目的厚度增大,这也是我对“大散文”理念的一种贯彻和理解吧。我把意见提了,老师们都很鼓励,于是几经反复,五十年代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以及新时期大学生共四篇稿件姗姗出炉。四月份的刊物出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学校,千里之外看到文章后面高老师的按语,情意绵长的一席话。这是我不曾料到的,感动一丝丝蔓延。
  可以说,在《美文》的短暂经历给了我又一次文学观的洗礼。每每当勤勤恳恳的编辑们捧回新一期的样刊轻轻翻阅时,那珍爱的眼神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爱她而不溺爱她,父亲母亲们仍会一丝不苟地指出缺失、总结教训,纵使争执得面红耳赤,即便承受寂寞的哀伤――只为让这孩子更好地成长。零零星星的遗憾,都指向更明确的改进空间;点点滴滴的成功,都更坚定大家对文学的信仰。《美文》,于喧嚣间继续着她沉静的步伐,请,在我们崇敬而关注的目光中,接受诚挚的祝福。
  
  见证我一段成长的时光
  刘琳 浙江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有时候梦想不仅是梦想
  
  原来就看过《美文》杂志,不经意的念头闪过:要是以后能有机会来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也蛮不错啊。不想就这么成了真,我真的进来实习了。这些都是后话。
  考研结束了,春节也过去了。这半年不能闲在家里,已是需要开始对生活有所承担的年纪,我得找份实习做做了。
  于是翻报纸,留意兼职信息,在很多次的碰壁之后(由于大都不招收短期工,也由于我寻找的工作其实与自己的优势很不对路),我忽然想到了曾经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于是找来很早的一期美文杂志,拨通了编辑部的电话。表明了来意,简单介绍了自己,对方说那你明天过来看看吧。挂掉电话,心中一阵狂喜。在一次次的温柔的闭门羹之后,这次的大门居然敞开了一条缝。很激动也很认真地连夜制作好了简历,这是我做的第一份像样的简历,简洁又有针对性地概括了我的优势。连同自己满意的一些作品,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奔往省体育场奥林匹克大厦13A――接电话时我清晰地记在纸上的地址。一位温柔漂亮的姐姐接待了我(她就是高杨,以后一直带着我,对我帮助很大),看了我的简历和作品,她给了我一个小任务――读一本杂志,然后说出看法,包括总体的感觉、对每个栏目的意见,以及如果再给30个页码,我会做些什么,一个星期之后交过来。我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个任务,不仅读了这本杂志,还把它与我以前读过的很多同类杂志进行比较,提出自己的看法,写出了一个成形的东西,还让周围人看看,提出意见,又修改了很多地方。最终成功过关了!高杨看过之后表示首肯,说,那好,就开始工作吧。突如其来的兴奋又使我惶恐,因为没想到这么快这么顺利,那时心里真的很没底,一个生手不知从哪里做起。
  
  小美文①的热情洋溢
  
  还好,大家都很好相处,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给予我指导。这里的生活忙忙碌碌,快节奏中充满了活力。我刚坐下工作没多久,就随着高杨一起去了西安美院,采访一个中日德三国少年的以和平为主题的画展,并写了简讯。第二天一大早又接到通知,陪同两个从杭州来的女客人去陕西省历史博物馆参观。这一切对我都是新鲜的,和学校里的节奏很不同。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的主要工作是处理小读者们的来稿和信件,包括电子邮箱里的邮件和传统的纸质信件。邮箱里已有上千封信,办公桌上也堆积如山。看到这阵势虽然有点头皮发木,但还是仔细地读信,回信。每天这样高密度、大批量地读这些小朋友们写的文章,慢慢的竟也看出门道来了。比如,很多中学生都喜欢写一些抒发心情的文章,倒不一定是风花雪月,只是正在这个多愁善感的年纪。看到落叶惆怅,立在海边彷徨。年长的人看到会觉得好笑,但在彼,却也许是真实心情的写照。虽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其实对于那些敏感细腻的心灵来说,往往并不是“强说”,而是真的有那么一些飘忽不定,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是,又因为中学生们阅历尚浅,感悟并不丰厚,便往往刻意用力,让读者觉得造作了。本来内心只有一点点东西,却偏偏要把它夸得很大很大,这就稀薄得紧了。相比之下,越是大家手笔,越是显得不经意。只那么轻轻一带,便已具有感人心魄的力量,因为他们本身的经历、思考积淀已十分了得,再轻轻缓缓地从笔尖流出,每一句便自然而牢靠。这些是我读中学生来稿时的总体感觉,这点心得是我案牍劳形且颇费眼力的最大回报。不过仅仅读出来是不够的,还需要把这些感触变成合适的文字,恰到好处地反馈给这些热爱写作的小作者们。这就需要一些功夫了,在给他们回信的时候,要把具体作品的优缺点都反映出来。优点要夸得真诚,缺点要提得中肯,这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既要让小作者们明白自己的不足在哪里,又要保护其写作的积极性,鼓励他们对文学的不懈追求。还好,这是我的强项,朋友们向来都喜欢找我倾诉,听我开解,在我这里找到平静,获得力量。所以我也乐于给小朋友们回信,希望对其有所帮助。
  除此之外,我的其他工作就是帮助找找文章、联系作者、组稿、想一些点子之类。很多任务压下来,总觉得做也做不完。刚开始的时候不适应,怕忘了什么事情,就拿个小本子记下每一件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再一件件地划去,划去的时候心情总是很舒畅。由于任务比较繁多,编辑部电脑资源也有限,很多工作就都要带回家去做。有时候十一点钟还在电脑跟前敲敲打打,有时候洗完澡坐在被窝里还在写写画画。一度感到焦虑,觉得工作要完不成了,在睡梦中还疲乏地觉出无力。然而,适应一段时间之后便会觉得轻松且从容自如了。
  于此忙碌操劳之中,有一股直击人心的安慰力量。编辑部里专门有个马阿姨为我们做中午饭,每到十一点多,温暖的饭菜香就开始飘溢出来,紧接着是马阿姨的招呼声:“饭好了,都出来吃饭了啊。”然后大家就陆陆续续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去厨房拿饭盒,然后热烈地打饭。每当此时,我总是冲在前面,因为老早就饿了。满满当当的工作总是会让人感到充实且愉快的饥饿,由此也会让人结结实实地体会吃饭的喜悦。光是盛饭的时候就已经很开心了,那么多的家常菜,美味又干净,营养又丰富,让人看到就很有食欲。吃的时候我更是狼吞虎咽,常常高估了自己的饭量,盛很多,吃到撑为止。美味的家常菜有着熨帖人心的魔力,是真真切切的安慰,让人心生满足。每天中午这一顿有着有落的饭菜,恐怕是我在小美文实习的这段日子里最难以忘怀的幸福了。
  三月底接到考研的复试通知,时间匆忙,我得赶赴杭州去了。走之前,刚好把那堆小山似的信件处理完,心中充满成就感而又倍感轻松。
  回来之后在小美文工作了很有趣的一天,就接到通知到大美文去了。
  
  大美文②的沉静安闲
  
  第二天一早,骑着车子往大美文的方向进发了。那天早上阳光特别好,明媚而透亮,暖暖的,一个美丽的四月份的早晨。我一路哼着歌,寻到了大莲花池街,多么特别的名字。文联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小巷紧挨着莲湖公园。这一带都是回坊,也是最真实最细琐的老西安城的百姓生活。在楼梯上等了一会,穆老师到了。在他办公室等待着拿编辑室钥匙的另一个实习生,是西北大学新闻学院研究生蔡晓丹。窗外就是莲湖公园里晨练的人们,各种音响杂陈入耳。唱戏、唱歌的,有好几摊,真是在唱着“对台戏”。种种声音,令人心中踏实,啊,人间烟火真好。
  在大美文同样是从处理自然来稿开始,同样几堆如山的稿件,我的任务是从中选出特别优秀且值得推荐的文章。一开始还是仔仔细细地一篇一篇读,后来发现既然是要挑出优秀的,那么就应该换一种不同的方式。很多文章看了前面几段,就会发现不那么出色,于是搁置一边。而比较好的则仔细读完,然后写出自己的评价。在比较好的文章中间,若有令人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挑出来放在一起。如此一来,进度快了很多,而且富有成效,基本上不会有漏网之鱼。这样每天地看,慢慢又发现了一些规律。比如来稿的题材大都集中在记叙亲人亲情、怀念故乡故土上,再就是一些游记写景之类。由于大家都扎堆,也很难出挑,这些题材都被写滥了,发表的潜力也就不大。所以后来干脆第一遍筛选的时候就看题目,一望便知是否值得挖掘,这些也都是后来才有的心得。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真被吓到过一番,因为那些来稿的作者们动辄某地文联、作协成员,要不就是已在知名文学类刊物上发表过数目可观的作品,甚至已出版过自己的散文集,而且他们的文风确实较之投给小美文的自然来稿要成熟老到很多。于是便战战兢兢地觉得,一定都写得不错,被它们的外表吓倒了。后来读着读着才渐渐发现,其实很多稿件远不像它们看上去那么令人敬佩。这才告诫自己,不要发怵,按文章本来的面目去看,而不要受到作者头上光环的搅扰。毕竟美文也是国内很权威的散文类杂志,在这一点上,心态是要调整好的。
  后来开始轮流负责某一期杂志的总体通稿,将主编定下的有可能的稿件读一遍,写出意见,整理好,排出目录,拿去校对。开始第一次独自使用打印机,有点兴奋,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些很具体的工作了。于是更卖力,也更高效,对杂志编辑的流程也了解了一些。每逢忙碌的高峰期,我都是精神百倍。正由于高效,这样的忙碌往往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基本结束,剩下的便是漫长的安闲时光。
  之所以说大美文安闲,就在于此处,时光从上午九点开始上班到下午五点下班基本上节奏一样。没有外界的事情来打扰,没有繁重的工作负担,只有案头的稿件和一台电脑。还有,就是光线的转变,和外面公园里一天之内连绵不断,起伏不定的唱戏声。如此寂静如水,尤其适合老年人来修身养性。如果说一天之内有节奏的变动,那就是中午会出去吃一顿饭,大美文是不管中饭的。好在周围都是回民街,食物的供应应有尽有。每天中午和蔡晓丹一起去觅食,附近能吃的都吃遍了,再无想像力与创造力去寻觅点新鲜的吃食。回族的食物又多热性,这样接连吃了几个月,基本都处于上火状态。此外,平静节奏中的一点小微澜便是和同事的聊天。大美文这边,我常见到的是穆老师、李老师、马老师、赵老师,有时候在这样安闲如往昔、能看到尘埃的阳光中,似有若无的闲聊便让人倘恍如静止在时光之外。还有文联的一个小姑娘崔妮,我们有时一起玩耍,还一起移栽了一盆吊兰。我喜欢挖泥巴、浇水,和绿色植物亲近的感觉,喜欢一起做事情的感觉。
  还有一件比较得意的事情,有一期要上贾平凹先生的散文新作,没有电子稿,穆老师拿来贾平凹的手稿让我输入电脑里。当时觉得这个任务未免繁重了些,但后来想起来就发觉自己难道不够幸运吗?能够看到大师的手稿,并且是由我将其变成电子文件,一定有很多很多人羡慕。难道不像做梦吗?光是贾平凹细腻动人的文章就够我学习的了。
  生活真的在于经历,经历各种事件与心境。在美文实习的这段日子,是我一段不一样的经历,在这个经历中,也有很多不同的侧面,它使我的人生更丰富更立体。二零零七年三月到七月,我与美文在一起。
  
  注:
  ①小美文:《美文》下半月刊,少年散文。
  ②大美文:《美文》上半月刊,成人散文。
  
  流年的幸福
  韩志英 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新闻学硕士研究生
  
  CCTV―3《艺术人生》的年终温暖思考篇,是我新年必看的节目。《艺术人生》栏目组制片人王峥说:“在岁末年终,人们可能更需要一种回顾与思考,……享受一种温暖的思考……”
  2007年4月,我作为一名实习生走进《美文》(下半月刊)。做杂志是我的兴趣所在,许多人说,将工作与兴趣结合起来,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人。我即将成为幸运之人,但又不知道这份幸福背后的具体图景,新鲜、兴奋、紧张与不安混杂在一起。时光如流水般,转眼即将年末,回望在《美文》半年多的日子,新鲜依旧,因为“做杂志是需要激情与热情的,要让自己始终处在一个鲜活的状态”。只是,在这半年的感觉中又多了温馨、感恩、成长与思考。年关的时候,想给自己一个回味的空间,让自己充足力量,继续前行。过往的经历碎片化地在脑海浮现,想全部地与人分享,但总觉得话语和文字不由自己掌握,再逼真再生动也体现不了现场的精彩。思虑再三,决定以自己最喜欢的节目《艺术人生》“年终温暖思考篇”的关键词来叙述我和《美文》一起走过的日子。
  
  青春与激情
  
  此处的“青春”含义有二。
  一是《美文》(下半月刊)的内容是写给青少年读者的。记得刚到编辑部的时候,我先坐在角落里把往期杂志和自然来稿翻了半个月,再向编辑部老师请教,慢慢了解。2007年是《美文》实行改革的一年,其内容是面向12―18周岁的青少年,但是老师的一句话“读者是青少年,但成人也爱看”倒是让我思考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明白,《美文》可以让中学生构想自己未来生活的蓝图,也可以让曾经的经历者回味自己过去的美好,它的风格健康、明亮、积极、温暖,让大家都怀着一颗健康积极的心态去生活、学习和工作,永远年轻!
  青春含义之二:《美文》(下半月刊)杂志社是一个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地方。在四室两厅的居家房里,有编辑部、发行部和办公室三个部门。大家的平均年龄不超过32岁。编辑部有个爱笑的高杨,那笑声的分贝和频率真是高居所有同事之榜首。不过,她的笑声真的感染了整个杂志社的气氛,如果有一天她请假不在,突然会觉得沉寂了许多。她的微笑让我们明白,在工作中做错事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认真学习,一直努力地对待工作;她的微笑让被采访的对象乐意接受采访,直接回应问题,以至以后的持续合作;她的微笑让你真实地感受到笑声是一种很有效的交流工具。另外,她还是个工作狂,经常晚上跟我们通电话聊工作,去看她的博客就知道她的作息时间。她对《美文》杂志有着坚定的信念,这种定力也一直鼓舞着我们,相信《美文》的未来会很精彩,相信我们的付出会有丰厚回报的一天。
  发行部的何老师,很年轻。他喜欢别人说他帅,但我总觉得他像幼儿园书本上的“一个孩子两个样”。在工作的时候,他很严肃,特别是给发行部人员开例会的时候,存在的问题严肃提出解决,分配的任务也要求员工严格完成。私底下,他经常双手插裤兜,摇头晃脑地到编辑部串门,走进来先是嘿嘿一笑,特别像个小孩子,可他已经是孩子他爸了!这也许就是他的风格吧,怪可爱的。
  做媒体是需要激情和热情的。因为策划的每一期,既要贴近中学生,又要贴近当下的社会生活,譬如每期的“特别策划”。第10期的特别推荐《幻想文学,游走在梦想的世界里》,构思于现代中学生对魔幻小说的痴迷,正值风靡全球的《哈利?波特》第五部上映,终结篇出版之际,我们应时策划了这一以幻想文学为主题的系列文章。
  激情意味着要不断地自我超越和自我创新,有一句话说“激情是工作的灵魂”,用在杂志上一点都不过分。而且在《美文》杂志这样一个年轻的团队中,激情是可以互相传递和感染的。
  
  信任与关爱
  
  作为一名实习生,能进行实际操作是莫大的幸福,而《美文》就给予了我这样的幸福。从阅读杂志,给自然来稿回信,到参与杂志的策划、资料的收集、编辑再到博客的建立与更新,我感觉自己融入了这份杂志。从看稿到约稿,从约稿到组稿,从组稿到负责栏目,再到第六届写作征文大赛的任务负责,是《美文》老师们的放手,是他们的信任与支持,让我更快地了解了《美文》,了解了自己,让我更快地学习与成长。
  今年8月份,第六届全球华人少年美文写作征文大赛决赛在扬州举行。当高杨通知我也能到扬州现场时,感觉简直不可思议!惊喜!压力!因为是顶着工作任务去的。在去扬州之前的两三天,我仔细地阅读了以往几届大赛的专刊,并且找来以前大赛的现场照片。重点是不能忘记要拍摄什么场面,还要熟悉每位评委的简历、作品,对预定采访的对象进行大量的资料了解。8月3日凌晨,会务组到达扬州。我负责评委们相片的收集和采访,所以,到达宾馆的时候,就先摸清了每位评委的房间号。下午我跟随高姐去采访香港《明报月刊》的总编辑兼总经理潘耀明先生,采访这样的大人物,心里甚是紧张。“没关系的,除了记录和拍照之外,有什么问题要大方地提出来。说不定他也会紧张呢!”高姐这样安慰我。采访很顺利,预先设想的问题全部得到了解答,当潘先生说到香港有关青少年的文学杂志时,我心里一阵窃喜,因为我做足了功课,说出上个世纪60年代香港的两份中学生刊物,得到了潘先生赞赏的眼光。潘先生很健谈,采访的结果出乎我们意料,得到了许多策划之外的信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相继采访了新加坡的许福吉院长、范小青女士等等,我自己还独立采访决赛失意的小选手,跟随评委团到何园进行拍照等等,我们用文字和拍照的形式,完整地纪录了大赛进程。这一切的一切,非常感谢老师们的信任,让我才能完全地参与到大赛之中。
  单位管一顿午餐。为了改善伙食,犒劳员工,穆老师会亲自来个土豆烧牛肉,过节时会发点水果之类的,工作之余还和大家开个玩笑。我们私底下称他“老头子”,不要以为这是不尊敬的称谓。乾隆三十六年,纪昀也称乾隆为“老头子”,他这样解释――“万寿无疆之谓老,顶天立地之谓头,父母天地又谓之子”,简称“老头子”,实是一种尊称!
  
  成长与挑战
  
  记得刚到杂志社时,老师让我把新旧杂志全部翻一遍,对杂志的优缺点写出建议,并且假设给我30个空页码,我会开设什么新栏目,如何更好地满足中学生的需求。我利用周末的两天,查资料,苦思冥想,整出了一个方案给老师看。在陈述的时候,老师听得越是认真,我心里越是紧张。看到老师点头,心里就窃喜,看到老师脸上没有表情时,敏感的我,心里就开始乱捣腾:完了,她不满意我的作品吗?以后我是不是逃脱不了一般实习生的命运,扫地、擦桌子、倒水兼跑腿。终于在二十多分钟后,老师肯定了我的爱思考,重点是我对于杂志和编辑不甚了解。她说,作为一名编辑,看杂志不仅要像读者那样看目录和内容,还要看版式、页码、插图、读者、封面和杂志的整体风格,更重要的是思考杂志现有栏目的可行性与其读者定位是否吻合,与市场需求是否一致。总之要从整体上把握杂志。听过老师的话,我原本不小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确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还有一次,编辑部和发行部一起去参加“西安市十佳中学生颁奖典礼”,回来后老师让我写一篇400字左右的“编读往来”。我认真地先整理照片,一个小时后把文字和图片交上去,“这几句都不通顺,重新修改一下”;半个小时后,重交,“文字太实了,这是文学性杂志”;对于自尊心强的我来说,幸好是老师带着微笑拒绝,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掉眼泪。我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写出令人满意的文字来,继续再改,再交……就这样一篇短小的文字,我也不知道最后自己到底修改了几次。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在少数。我刚开始跟作者约稿的时候,高姐回忆说“当时紧张得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印象深刻的事情是向读者喜欢的一个高校作者约稿,由于名气比较大,所以他的联系电话就更保密。通过找作者的同学、朋友、母校等途径都没有结果,我急得睡觉都不踏实,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天晚上浏览网页时找到他的联电,当时已是11点多了,我激动地就直接给高姐打电话,“我终于找到某某的联系方式了!”估计她当时有点晕乎。反正整个晚上,我都在回味着自己的“小成就”,兴奋得不得了。
  从4月份开始进入杂志社,一直到7月份,我几乎每天都在了解这本杂志,一直在做阅读和反复修改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是慢得可以。不过,幸运的是,有老师每天一点一滴的鼓励,我坚信自己终究会融入到《美文》之中。
  和编辑部另一位美女小董的关系也是经过短暂磨合的,这样的经历让我懂得,原来退一步即便不是海阔天空,也可以是小溪流水,让工作氛围更和谐。
  经过这一切当初认为的“折磨”之后,现在,在工作上我可以独立地做些栏目文章。“小成就”之后,我的自信心增加,和别人交流沟通比较自如。回想在《美文》的半年日子,我知道自己经历的艰难,但是每一步的成长都是刻骨铭心,都离不开杂志社老师的教导,都让我有所思考。业务上的提高固然可喜,但我最看重的是自己心智的成熟,因为只有思想观念进步,想法成熟,在以后的道路上,才能有信心去面对各种挑战。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俗话有云:流年不利。但是2007年是我成长的一年,幸福的一年,因为我和《美文》在一起。
  
  就这样走近你
  董 航《美文》下半月刊编辑
  
  春末夏至之时,我来到了《美文》,带着骄傲和惶恐。
  第二次站在编辑部所在的大厦下抬头寻找13楼那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上班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工作,忐忑而又充满自信。我买了一小盆记不住名儿的植物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花盆上画着四叶草,据说那代表幸运。
  投简历,面试,做稿子,一系列真刀真枪的考核过后,《美文》向我敞开了大门。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回忆,更不要向别人倾诉过关斩将的艰苦,只要记住同学们在得知我就是那个走进《美文》的幸运儿时钦慕的表情就足够了――它肯定了我所有的努力。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熟悉杂志。逐字逐句一篇不落地看完厚厚一摞杂志已经是上班几天后的事情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十分外行的――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缺乏了对杂志的整体把握)。之后便是无休止地从来稿里摘录语丝,这就是一个编辑要做的事?原来我的工作不过如此,简单。
  语丝摘得差不多了吧?
  嗯,已经有段日子了。
  处理稿件吧。能用的留下,有必要的回复,回复稿件是树立编辑形象很好的途径。另外,你要不停地去约稿,同时要维护好自己的作者群……高杨苦口婆心地教授我这些编辑宝典时,我睁大无辜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看稿子,根本不能消化她说的一切。
  那段日子,我奔波于学校和杂志社两边,毕业论文和编稿子都不能落于人后。晚上忙到很晚,经常一脸歉意地向同宿舍的姐妹们傻笑,伴着她们的美梦和文字作战。
  终于,毕业论文给了我个“优”,让我微笑着告别大学。
  没有任何借口了,从现在起,目标就是做个优秀的编辑!我认真地对自己说。
  五月,出了第一趟差,走进富平的好几所中学搞活动。面对台下成百上千的老师和学生我居然吐字清晰地侃侃而谈,和师生们交流甚欢,甚至还当场收到了一个小“粉丝”的“情书”,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扑面而来,原来一个编辑也会有追随者。六月,采访高考。记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顶着太阳,看着家长各色的表情,捕捉人们各种神态的瞬间,然后将收集到的第一手资料整合。高杨说,只有真正走近中学生,才能有所感,继而才能做好中学生的杂志。我开始找到了些感觉。
  桌子上的那盆植物一直长得不错,我不忘每天早上到达办公室后都给它浇一点水,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稿子。一年一届的少年美文大赛吸引了许多中学生参加,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海选评委”。不做稿子不采访的时间里,我都把自己埋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参赛稿件里,看他们的文字,是一种快乐。
  当我看完了所有的参赛稿件后,就来到了扬州――第六届少年美文写作征文大赛的决赛地。因为我一路跟随初赛评委评选稿件、定决赛名单,而且又喜欢抓着相机四处瞎拍,于是给每一个决赛选手照相存档成了我去扬州的首要工作。
  八月二日凌晨达到南京机场,人已经快软了。为了快速治好上呼吸道感染,医生给我下了猛药,炎症没有消,倒把自己肠胃给刺激坏了,半天的时间竟跑了近20次厕所。早上起床后,被我折腾了一夜的英姐姐逼着我去医院。扬州的医生很有趣,那个被人尊为权威的和蔼老头足足询问了我半个钟头,最后在我胳膊上按了按又捏了捏,语重心长地说我脱水了。结果是我到扬州后的第一笔支出贡献给了医院,打吊针的时候,一屋子的吴侬软语让我这个地道的北方人想起了英语听力,唯一能听懂的就是电视里肥皂剧的对白。
  拍照、监考、约稿、和高杨采访评委、独自采访金奖得主……三天下来,做了很多,学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老师和选手。无论是报到、吃饭、游玩,还是在房间里休息,我都不放过任何一个采集大家相片的机会,以至于到了后来,那群孩子相互之间说起我,往往就会给不认识我的人这样介绍:就是那个给你照相的编辑姐姐嘛。熟一些的孩子叫我航姐,腼腆一点的就叫我老师。就我本人而言,更喜欢他们叫我航姐,家里的表弟表妹们就一直这样叫我,很亲切。
  在扬州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做了监考老师。电视台顶层的决赛现场,在一群以文会友的孩子中间维持秩序、分发试卷……两个钟头之后,手忙脚乱地收稿子,在凉风袭人的空调房里汗流浃背。
  孩子毕竟是孩子,虽说每一个人都写得一手好文章,思想也比一般孩子成熟,可是五十多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聚在一起,爱闹爱笑的本性就通通暴露出来了。从决赛现场回宾馆的大巴上,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是刚刚认识,却一点也不生疏。性格开朗的刘涛、韩淑娴和唐雪卉一口一个“姐姐”,算是我认识最早的几个选手吧。
  下车的时候,我右脚的鞋跟不知怎的就夹在了台阶的缝里,于是当左脚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时,我非常理所当然的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膝盖摔伤就算了,最倒霉的是当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个瘸子!低头一看才发现我右脚上的高跟鞋已经变成了平底鞋――鞋跟竟然还稳稳地夹在那个细缝里,根本无视我这个主人的存在。刘涛很开心地说:“姐姐,我把你的鞋跟照下来了,你看着办吧。”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跑去吃饭了。高杨很无奈地看着我,一边扶起我一边叹气,你怎么到哪里都能摔跤?还是当着你这些小粉丝的面。
  下午,我换上了高杨那双跟很高的鞋,背着相机和他们去游园,下车的时候,极其小心,生怕镜头回放。茱萸湾大得超出了我的想像,一瘸一拐的我很容易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老师,你慢点,当心再摔一跤。”“小董啊,你陪学生们来这儿,怎么也不穿双平底鞋啊?”我嘴里说没事习惯了,心里暗自叫苦,你们就饶了我吧,同行的高杨和英姐姐除了这双再没有多余的鞋给我了,我总不能穿着拖鞋出来吧?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挨屋去找大家收稿子,关于大赛的记忆。高中组的金奖空缺,余谦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口,“航姐,我来之前信心满满地跟家人说一定会拿大奖回去的,可是我这样怎么跟爸妈交待啊?……不过雪卉拿了初中组的大奖,真替她开心。”我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安慰他,能做的只有拍拍他的肩膀,“我喜欢你的初赛作品,反正现在高中组的金奖空缺,你可以继续啊。我相信你的。”
  女孩子们似乎不是特别在意有没有得奖,很多都聚在刘?她们屋里。“老师,航姐,你别再催我们的稿子了,你看,我们都没有得奖,很伤心啊。你知道吗?我们这几天都玩疯了,根本没有时间写的。我们昨天晚上跑到大厅里去讲鬼故事了,对了,就是在电梯碰见你的那会儿。我们正叨念着不要让工作人员看见了,电梯门一开,你就站在里面,我们都快吓死了。我们一下子讲到了半夜,好几个吓得不敢睡觉了……”
  收齐稿子,送走所有的评委、参赛选手及老师,整理好照片和采访稿,满载而归地回到了西安。桌上的植物依然很精神,还抽出了一片嫩叶。
  下来便紧张地做第九期杂志,除了之前做的编稿工作,我还被高杨派去跟版,就是和美编一起排版,工作室一呆就是两天,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杂志也一页页地排了出来。到了第十期,高杨已经开始将栏目分给我和英姐姐独自完成了,我逐渐体会到工作初期高杨的苦口婆心多么有用,比如:美文大赛里认识的那些孩子,已经成为了我固定的一个作者群。有一期我们策划的主题是幻想类文学,得找作者来写,我很快就收回了稿子,漂亮地完成了任务,不再像当初那样无的放矢。我知道,我慢慢走近了《美文》。
  变化悄悄绽放在我身上。最初拿到杂志,里面的内容对我而言无非就是文章的堆砌。在经历了摘语丝、看稿、回信、约稿、选稿、排版、互动和大赛的洗礼后,我好像把自己的茧凿开了一个洞,终于看到了《美文》这片森林,明白什么叫做杂志,从一个读者变成了杂志的参与者。一个好编辑,不单要有独特而又精准的眼光,还要有对杂志的整体把握和编排思想,就好像一个好的裁缝,会挑选好看的布料是远远不够的,你还要懂得如何将它裁剪成一件漂亮的衣裳,光彩夺目。
  我站在办公室的阳台上,开始谦虚地微笑。
  
  一切刚刚开始
  蔡晓丹 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新闻学硕士研究生
  
  研究生二年级的实习生活是在《美文》上半月刊的编辑部度过的。那里古朴典雅,推开窗去,就是莲湖公园满眼的绿,如今想来,耳畔仍有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总觉得真正的西安不在钟楼,不在繁华的商业街,而在那些僻静的小巷子里,在五月阳光浸润下的巷边大树下,在一个个美丽的街道名称中,大莲花池街、麦苋街、大皮院……在《美文》的生活,便是身体处于如此的环境,而心灵极度舒展的状态中进行的。那时候最大的快乐来源于思想交流,和同事的交流,和读者的交流,和作者的交流,尤其是和指引我前行的穆老师的交流,每一次都让我明白了怎样才算一个好编辑,什么是大编辑家。编辑的生活细碎而充满了乐趣,大到约稿、选稿、整理稿件、排定目录,小到一个字词的用法、一个作者通联地址的邮编,都需要经过编辑的手。后来慢慢觉得杂志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得亲自给她梳洗打扮好了,一遍一遍地检查过了,才放心她出门见人。
  我经常告诉朋友,在《美文》当编辑有一个莫大的好处,就是经常能第一时间看到“大家”的作品。说这话的时候,朋友们笑我,说那表情好像偷儿偷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何止是稀世珍宝!每当看到大家的笔迹,说出了我想说而不知从何说起的思想、情愫和感觉,便通体舒泰,郁结于心底某个角落里的情感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了。这个时候,我总会轻轻地叹一口气,有个声音在耳边说,就是这么回事。记得有一次,我读了著名的文学批评家李敬泽评李育善的文章,很短的一篇,却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废话,字字透着真见识,将一个作家和他的文章还原得如此真实透彻,就人说人,就事论事,小处着笔却尽显大家风采。这样的好文章,在《美文》时常可以遇到,每遇到一次,就像捡到了一块珍宝,不时翻出来把玩。还有一次,穆老师拿来贾平凹主编为长篇小说《高兴》写的后记,让我们校对手写稿和打印稿,防止出现纰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贾老师手写的文章,很厚的一沓,字体方正敦厚,整整齐齐,即使是需要修改的地方,也用规范的符号圈点。于是又大大地感叹了一番,在打印体几乎一统天下的今天,看到贾老师的字迹,亲切又稀罕。
  《美文》掩身于僻静的寻常街巷中,眼光却很宽阔。“海外华人写作”这个栏目将优秀的海外华人作品尽揽怀中,看到来自世界各地同胞们的文章,品评着他们异国他乡的生活状态,想到《美文》将会随着他们走遍天涯海角,就为她感到自豪,就觉得有责任将编辑的工作做得更好。记得有一次,编辑部接到一位旅美华人的电话,是一位女士,声音甜美,她询问了有关《美文》的情况,随即寄来了自己的文章和摄影作品,后来又通过邮件多次交流作品的问题。《美文》在海外华人中的影响可见一斑。不光是在海外华人中,其实《美文》的影响是无处不在的。另一次是西安交通大学电信学生会的学生打来电话,说准备在学校教学评估晚会上表演配乐诗朗诵,想请《美文》的编辑帮助润色朗诵稿,对于这样的信任,我想惟有通过编更好的杂志来回报读者的喜欢和信任。
  实习的日子短暂又充实,每天面对新的文稿,就像面对一张张崭新的面孔,愉快有趣。推开窗去,似乎还能看到莲湖公园满眼的绿,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音乐,一天才刚刚开始呢!
  
  初学乍练
  师帅鹏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早在读高中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踏进学校门口的“希望书店”,硬是在纷繁迷乱的杂志堆中发现了朴素的她:贾平凹主编,淡灰的封面,类似羊皮纸的装帧,素朴大方,多少带点沧桑的味道。或许这样的装帧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缘分”不经意间的降临造成了我跟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然而让我一辈子也没猜到的是自己以后的路会和《美文》牵上线,或许真的有冥冥注定?
  高考后我来到西安念大学,读汉语言文学专业,后来竟发现我们院长是贾平凹先生,《美文》的主编,我也有名师喽!
  
  不要当老师,不要当医生
  《美文》杂志的副主编,穆涛老师的大名我只是在书上见到过,平日上课偶尔听老师提及,没见过真人,这让我很是期待。那是第一次踏进《美文》杂志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翻阅着最近的几期,2007年第8期的封四上有他的照片,我便仔细地端详起来,生怕待会一睹真人时把自己给吓住,显得没见过世面。
  穆老师第一次跟我们畅聊是在一次例会上,同何老师一样,开会时得点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做简短的开场白,很儒雅,亦很博学,一个多小时基本就是他一个人在谈,别人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他曾略带考验地问我如何理解“编辑”二字,像这种下定义式的问题我已是久经沙场了,于是也就不假思索地概括为“文字加版式让读者读起来有一种愉悦感”,对于这样一个门外汉的感性理解,穆老师没有直接否定,只是开始谈论起来,一番高论过后,剩下的只有我的钦佩了,心悦诚服地接受了穆老师的定义――“编辑是一种职业,但忌讳两点,一是爱当老师,二是爱当医生。编辑更像作者的朋友,帮助作者激发灵感和创作冲动,而不是教导和医治……”,我惭愧于刚才的鲁莽。会开得很长,基本上是穆老师一个人在谈,中间不时被电话铃声打断,却怎么也打不断他的节奏和思路。
  会后,高老师告诉我们这也是穆老师第一次给他们讲这么多,看着高老师认真的表情,更是惭愧于穆老师讲完后我们连简短的致谢都没表示。
  第二次是穆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谈一些问题,这让我倍感荣幸,趁此机会我把上次的谢意给补上了,顺便拣几句漂亮的客套话恭维他,他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点支烟,默默地吸着,似乎对我刚才的客套话没有反应,这让我感到心虚。“你性格不错,在这儿实习要多学习,有问题直接找我好了。”离开的时候忽然记起穆老师对那个讨厌读《红楼梦》的实习生的讽喻:给曹雪芹个面子,把《红楼梦》好好读读。
  
  拉网排查,引蛇出洞
  何老师是发行总监,初来乍到,我和那个讨厌《红楼梦》的实习生被安排到发行部,何老师简单地传授了我们一套调研秘招后,就开始布置工作了:调查各报刊亭点《美文》的销售情况。临走时分别递给我们一张设计得很好看的名片。呆在杂志社的时间至多半个小时,甚至连方位还没搞清楚就开始了我的调查之旅。
  沿着大街,背个黑色的包,报刊亭一个挨一个的调查,多少有点拉网式的感觉。立秋后的西安带着些许凉意,但依旧沉闷,我像苦行僧似的沿着街道穿来行去。一天下来搞定了13个亭点,亲力而为后才明白当中的艰辛,考验的不仅是体力,更是脑力。光摊主的称呼就是学问,年长的男子叫叔,再长点的叫大伯、大爷,年级差不多的叫哥们、大哥之类的都不为过。可女士就麻烦了,中年以上的一句阿姨便可通杀,可年龄相仿的就麻烦了,叫大姐?好像还没我成熟,叫阿姨?那不自找没趣,干脆模糊起来,统一叫女士,谁也不得罪。记得有一家亭点是位中年妇女,我问什么她都干脆利落:“我不配合。”见到如此之主,我想打退堂鼓,可又有点不甘心,大老远跑了500米才遇见一个,这样的答复我岂能饶恕,抬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信这个邪:“您卖《美文》吗?”“卖!”,“我能看一下吗?”“卖完了”,我仔细地搜寻了一下摊上的杂志,果然没有那熟悉的身影,“那第九期的呢?”“还没拿来呢!我说你烦不烦啊!”“噢!谢谢啊!”在我的死皮赖脸下,她果然中计了,我正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哩,邮局每期均定量配货且期期卖完,说明她这里销量不错嘛。后来我总结这招叫“引蛇出洞”,碰到不配合的销售员就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一不小心就露馅了,这大概是我的一大心得。
  何老师是个和蔼温情而又带着一股严肃倔强的人,上任两月以来没开过一次会,第一次发行部会议就让我们赶上了。作风民主,很注意听取大家的意见,不时地点支烟,表情严肃。也使得我给他汇报工作时特别注意,每次都事先准备一下,回答时期望来个对答如流,可每每还是被他问住,不免有点沮丧,可是他又总会给予极大的肯定和鼓励,这又让我感到振奋。每次汇报完他总会补上一句:“有没有问题?”“嗯!暂时还没有。”“没有问题是不正常的,要多发现问题。”说完又掏出一支烟点上。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没想到同陈老师的畅聊是在库房,而不是正襟危坐在办公室。8月底,第九期要发刊了,同陈老师一块去库房包书。认识陈老师是在发行部开会的时候,没有专门的会议室,在会客室的一套沙发上将就了,我靠陈老师坐着,沙发不够长,人太多,只好挤一挤,不小心踩了他一脚,锃亮的皮鞋上顿出一道白印,这让我好是过意不去,一个劲地致歉,他微微一笑:“没事。”会议结束后,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发行部主任,陈涛”,那是我们第一次的接触,和蔼又有点距离。
  一到库房马上投入战斗,点数、打包,动作干净利落。“来,我教你包书。”我有些受宠若惊,之前常听高年级的学长们说,到实习单位,根本没人理你,更别提人家教你技术活了。我开始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位好领导,很快我就上道了,熟练的点数、打包,没有丝毫的不利落之处。陈老师开玩笑道:“出师了”。
  休息的时候我抓住有利的机会询问发行的问题,譬如全国多少家网点,怎样调配物资,怎样扩大渠道,因为平时翻过类似的书,所以问起来还是有板有眼的,不显得那么不靠谱。
  每次他都乐意多讲一点,譬如说公司董事会的问题、职业经理人的问题、国外杂志发行的问题,还时不时地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真是深谙与人沟通之道,我在心里暗自佩服。
  由于发行部来了几个刚报到的新员工,配合不默契,出错在所难免,陈老师也不发火,甚至批评的话都没讲。“刚来难免生疏,日子久了不就熟了嘛!包错了,拆开重来嘛!”
  包书、贴信封,他都亲力而为,职员多是女性,作为大男人的他难免要受点累了,信封封完后,剩下的糨糊自己还得亲手清理,这时的他,除了年龄大我们几岁外,丝毫看不出是领导。(忙的过程中,总时不时被电话铃声打断,提醒我们领导在忙公务,其他的还真都看不出来。)
  “陈老师,你没有一点领导架子。”
  呵呵……他浅浅一笑,“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嘛!努力干,大家都受益嘛。”
  即不文绉也没有官腔,纯粹的大实话,听得让人舒服。
  “问你个问题,一只虎领一群羊和一只羊领一群虎,这两个团队哪个战斗力更强?”他笑着问我,带着点考验,让我觉得像是在面试,对于这样的题目直觉告诉我是后者,但我找不出理由,相反选前者时,我可以谈出自己的看法,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并解释道:“第一个团队时间久了,羊会变成虎,而后一个时日久了,虎就变成了羊。”他笑了,似乎很满意我的自圆其说,接着解释:“古代帝王将死之时,常常托孤,一个五六岁的小皇帝在一帮大臣的带领下,国运照样兴隆,大臣们厉害啊!而一只虎领一群羊,也就是说他下面的人不行,单靠一人之力是很难挽回颓势的!”。“虎羊之争”大概从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理解吧,或许他的切身体会比我的感性理解更令人信服……
  
  该盖房子了,来点建设性的
  为了使我们这批实习生能够在相应的时间内,多学习,多了解,我们又被安排在编辑部学习。编辑部简直就是个欢乐谷,只要有高老师在,笑声就从未间断过,这让当初小心谨慎的我放开了许多,初来编辑部一般是改稿子,当然主要是错别字,于是对着一篇文章完全没有了欣赏的感觉,总是用着警察的眼神做地毯式搜查,案头的字典也是不停地翻来翻去,遇到大家的文章,更是不敢轻易动笔,之前常听到某些大家抱怨自己好好的文章让编辑大手一挥,顿觉索然无味,没想到今天自己竟拿起了手术刀,于是手心时常出汗。
  要报选题,做版面设计了,编辑部打算做一期以“幻想文学”为主题的特别推荐。做就做呗,我根本没怎么上心,总以为这是在走形式,弄来弄去还是没有人家高明,于是根本没当成事儿。终于,约定的时间到了,起初是口头沟通,其实我也没什么思路,当没思路的时候我习惯了先听别人讲,别人一发言我灵感就来了,顺磨推驴也可以混过去,这招是我以前上课不听时惯用的伎俩,可这次却碰上了小麻烦。实习三人,只有一个女孩子准备了资料,当然在别人的实物面前我的“空手道”显得不堪一击,我旁敲侧击地批评了一番,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料被高老师给揭了:“该盖房子了,别一直拆嘛!来点建设性的。”她顿了顿,“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材料,而不是口头汇报。”依旧是那惯有的微笑,让我觉得有点站不住脚,自此以后都不敢懈怠了。
  我非常推崇“苹果”电脑创始人斯蒂夫?乔布斯的一句名言: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跑了西安市近三十家报刊亭点,到过西安市期刊发行中心,去了储书的库房,查阅了同类杂志的发行营销模式,甚至对比了《美文》与其他同类刊物的不同,我打算把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撰写一份报告。
  宽松的环境格外给我壮胆,常常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例如,“编辑部和发行部年终到底如何分红,谁分的多,为什么?”还大胆分析《美文》现在面临的市场局势,以及同类杂志的编辑发行特点,多少带点炮轰的意味。在谈到发行与编辑的关系时,高老师用蒸馒头和卖馒头作喻,这让我佩服不已,一个浅显的例子将一个不怎么好懂的道理层层剖开,的确不简单。
  谈到风格,高老师表情严肃:“咱们《美文》的风格会一直坚持下去的,杂志有娱乐和实用两种功效,显然《美文》属于后者。我们会一直坚持我们的风格,《美文》不哗众取宠,不去为了卖点而迎合所谓时尚、潮流的东西。”回答得有点悲怆,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股坚定。
  “你更喜欢发行吧?”
  “对!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喜欢历经挫折后的成就感。”
  “你很有想法,我真替何总为你感到高兴。”
  “你很激进,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也笑了,没有否定,激进在英语中是active,不过active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积极!
  
  一大家子
  编辑部的唐老师话不多,一说话总是一口方言,习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看书,时不时地摇晃一下椅子,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一周杂志社里中午不提供工作餐,他总让人帮他捎,自己很少出去的。至于董姐和韩姐,我同她们聊得不多,偶尔也会开个玩笑,编辑部里有个沙发,中午休息时,躺在上面的一定是董姐,常盖个灰色的外套,怕感冒了;每天早晨来上班时,第一眼见到的总是办公室的小李,浅浅一笑,打个招呼,让人觉得温暖多了。
  现在终于明白四室两厅办公室的秘密了,不正是一大家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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