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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去学农么?] 给学农孩子的一封信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孩子,你要去学农么?”   “不要叫我孩子。”   “等你回来,我就再也不那么叫了。”      勤劳      她是一个很笨的女孩,虽然刻苦用功,但总也不那么成功。她有一个奇怪的姓氏,因为她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这个姓是院长给她起的。她记事以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父母”带回家,她好像特别喜欢自己的双手,我的意思是,无论跟谁说话,她的眼睛总盯着自己的手。
  她带着不大不小的两个包,畏畏缩缩地站在队伍里。她看到了隔壁班级那个锋芒毕露的女孩,那个女孩只带了个体积奇小的包袱,令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她本来也可以的,在她打点行装的时候,她只整理出了很少的一些物品――维持她的生活不需要很多东西。可是她害怕与众不同,于是她还是用东西撑满了两个包,一背一提,与学校的要求吻合。当她来到学校,看到大家都带着很大的两个包时,她庆幸自己撑满了两个包,至于里面装着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浑浑噩噩地与大家一起乘车到基地,听领导讲话,整理内务,就好像从前每一次一样。翻地的时候,她拿着不知哪个男生丢下的锄头劳动着,低头看着地面;种菜的时候,她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地面,仍然低着头,脸与地面快要融为一体了。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又混在了同学们中间,不会被发现有什么不同。
  但是,她错了。
  当她挥动锄头的时候,在一边玩耍的同学投来了惊异的目光,因为她轻松地搞定了一大片男生也觉得吃力的土壤;她种菜的时候,锄草的男生可犯了难,因为她种得太快了,他们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
  那天下雨,大家包饺子。她的小心翼翼掩不住熟练的动作,直到同学们为她摆满的一桌饺子喝彩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焦点。她低着头,看到自己包的饺子挺挺地站立着,高昂着头颅傲视其他的饺子,像极了那个班级第一名的女孩。
  那天,大家去野炊。她所在的小组有一个很会野外生存的男孩,当男孩大声叫人帮忙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出手。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其他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庆幸每个小组只分配到一把菜刀,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她切菜的样子了。可是她又一次“被发现了”,准备过来帮忙的几个同学都看见了,知道了她的刀工很好。
  最后那个晚上,她被所有同学无异议地选为“学农标兵”,她以为这是一种嘲弄。不过,这一次,她终于抬起头来,悄悄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她看到他们眼中的赞许与欣赏,那一刹那,她有一种全身过电的感觉,她觉得有一种意识在脑海里滋生――这不是一种嘲弄,是一种尊重。
  那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晚,熄灯之后,很多同学都在轻声聊天。她也睡不着,走到厕所,从门口望着对面那幢手电筒光乱照的男生寝室楼,眼睛湿润了。此时,她想起了乔舒亚的几句诗,“如果你有足够的才华,勤劳将让你的能力加倍延伸;如果你没有,勤劳将弥补你不足的部分”。从那一刻起,她决定要抬起头来走路,决定不再把自己淹没在人海中做最平凡的一个。
  她平生第一次认识到,勤劳也是可以赢得尊重的。
  
  勇气
  
  他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学习很刻苦,成绩也不错。但他行为很奇怪,总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回答别人的问题总是用“哦”或者“不知道”。
  那天,他带着母亲帮忙收拾的两个大大的包,随着大队伍踏上了前往东海的路。当然,一如既往地,他呆坐在一个不起眼的靠窗的座位上,想着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学农的日子照例过得很快,他每天只是过着与其他人一样,却比其他人安静、单调的生活。每个人都必须参与的劳动,对他来说也只是了无生气的机械运动,而让个别同学做的劳动或工作,他是从来不过问的。大家不认为他敢去做困难的事情,而遇到简单的事情也总是把他给忽略掉;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应该站出来,或者他根本没有主动去做什么的习惯。
  就要回程的前一天,因下雨而取消的野外生存训练要补回来了,所有的同学都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他依旧站在队伍里,只是在人家看着他的时候才挤出一个微笑。
  一切进行得既艰苦又顺利,稻草燃着了,细柴被引燃了,粗的干柴最终也熊熊燃烧起来,烧饭的锅子架在火焰上方,卖力地吸收热量。可是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看不得顺顺当当的事。于是,就在被烟熏得脸黑乎乎的男生眼前,在收拾菜、肉弄得腰酸背疼的女生眼前,在什么也没做悠闲的他面前,由于不明的原因,锅子翻了。锅子被眼疾手快的男生“抢救”了出来,烧火的男生立即失望地坐在地上。
  这时候,班长闻讯赶来。
  “没关系,再来一次,”班长说,“谁再去找点干草和干柴来?”
  我知道,负责捡柴、草的是我。可是看看地上被用得不剩几根的柴草,想想要穿越整个学农基地到另外一头去搬干草,想想花了多大力气才把干柴找够、劈好……我坐在一边不出声。
  班长的话重复了几次,没有人动。最后,在班长就要动怒的时候,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腋下夹了一大捆干稻草,目光无神地走过来,放下,然后继续向来的方向走去。他的表情与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动作依然很机械,只是他在做一件我们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会是他做的事情。
  后来,几个男生站起来了,几个女生也继续去忙着切菜了。
  班长说他很有勇气。这一次他没有说“哦”或者“不知道”,而是愣愣地看了班长很久很久,是那种疑惑的眼神。于是,所有人都给了他一个肯定示意。他笑了,他没有战胜什么困难、危险或强大的敌人,他所对抗的只是失败。
  他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对抗失败的人,最具有勇气。
  
  友谊
  
  他有很多朋友,却又没有朋友,因为他觉得朋友都是拿来“用”的,比如帮他讲解题目,比如给他透露点年级部的内部信息,比如帮他做事。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自以为把什么都看得很透,当然包括学农――他称之为“无聊的事情”。
  他对学农没有做过多的准备,因为他对这种集体活动一向抱有排斥感。学农中的一切,他都懒洋洋地对待,一如既往地用冷酷的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当然,客观环境不允许他闲下来,他要天天参加自管会的会议,要出黑板报,要检查用餐纪律……他几乎是忙得四脚朝天,不过他喜欢这样,这样他不必呆在都是人的寝室里,他厌烦那些同学。
  惟一的闲暇时光,他也用来做题目。他不参与任何同学们的“娱乐活动”,他觉得交“没用”的朋友是没有意义的,他把这些同学排斥在朋友的名单之外。
  他很忙,等回到寝室已经快熄灯了,好在衣服有人帮他洗过了;他很能干,但不精致,出好黑板报什么也不整理就被拉去审节目了,好在有人帮他把东西搬回去;他锄头坏了,偷偷扔在一边,有人默默地修好;他没带洗洁精,吃过饭,有人在他碗里默默地滴上一些。
  学农基地的水有一股怪味道,难以下咽,就有两个同学到镇上带了两瓶水回来。当然,没过多久就被同学们喝光了,这时候,一个同学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给你多带了一瓶。”
  直到看星星的那天晚上,他冻得瑟瑟发抖。忽然有一个庞大的身躯靠了过来,是班级里最高,而且挺胖的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说:“我冷啊……”然后去握他的手。他觉得这种“拥抱取暖法”其实也不错,于是就没有动作。可是,他发现那个男生的手热得吓人。
  那个男生搓搓他的手,又搓搓他的后颈,过了一会,问他:“你暖和了没有?”他愣了一下,然后贼笑着回了一句:“你凉快了没有?”两人相视大笑。
  那天晚上,多数同学很快就睡着了,而他却不行。他辗转反侧,心里闪过一个个痛苦的念头,说痛苦是因为这些想法和事实猛烈地冲击着他长久以来的行事观念,他不得不质疑自己不相信朋友是不是正确的。那些被他的语言所欺骗,以为彼此之间是朋友的人,没有得到他的任何付出和感情,而他却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他需要仔细看看那些朋友是怎么用自己的真情对待他这个冷漠的人,他需要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他得到的这些东西。
  他一件一件地数,一样一样地算,就像他从前对待任何事情都要算计一样。然而他终于意识到,他这次的计算几乎有数绵羊的功能――他慢慢地睡着了,并且,绵羊还远远没有数完。
  从第二天早上起床开始,他身边不再像是时时刻刻有悬崖的险境,而像是包裹着棉花一样柔软。他看人的眼神柔和了,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
  最后两天的那场文艺晚会上,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台上的表演,第一次与同学们一起鼓掌、呐喊。在以前,这种文艺晚会对于他就是睡觉或发呆的好时候。但这一次,他觉得特别尽兴,特别快乐,特别幸福。他留下来搬桌子,并以此为乐。他终于认识到,每一个活在世上的人都是贫穷的,我们所能掌握的一切不过就是当下拥有的时间和空间,以及这时空之间的人――这些朋友。
  他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友谊不该有任何目的,除了使彼此的心灵更接近。
  
  “兄弟,学农开心么?”
  “我觉得自己更像个孩子。”
  “呵呵……”
  “明年这个时候,请你帮我问他们一句话。”
  “问谁?什么话?”
  “问他们‘孩子,你要去学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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