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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流淌在心中的河_心中流淌的河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白靖宇 教授,现为陕西师范大学中西方文化研究所所长、陕西省研究生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陕西省翻译协会副会长。      在我的家乡耀县县城的西侧有一条河,我的家就住在这条河西边塬上十里处的白家堡。因此,这条河便成为我们白家堡人及居住在西塬上所有人来往县城的必经之地。我们祖祖辈辈无数次地淌过这条河,为了生计奔波在去县城与回家的路上。这条河,对我们西塬上的每一位人来说,是那么样的熟悉和亲切。
  这条河我们当地人称之“西河”,她的名字叫沮水河,发源于耀县北部山区,由北向南流经耀县全境,在县城南端的岔口流走。在这滚滚河水流过的地方,生活在两岸的人们世世代代在河里吃水洗衣,用河水浇灌出肥沃的土地,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善良朴实的耀县儿女。这条河当之无愧的是我们耀县人民的母亲河。
  沮水河不是一条大河,但水量充沛,常年流水,随季节变化。冬春季节,她是一条静静的小河,那般的温柔贤淑;夏秋时节遇到下大暴雨,河水猛涨,咆哮奔腾,雷霆万钧,有着大河的气势。然而,洪水冲垮桥梁堤岸,毁坏庄稼房屋,甚至夺去人畜性命。同时,也给人们的出行带来困难和危险。对我来说,四十年前秋天在这条河上的一次经历,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这要从刚刚过去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背景说起。当时,我们国家解放不久,军人在战争中焕发出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仍然鼓舞和激励着人们,生长在这个时期的孩子们都有仰慕军人的情结,女孩长大想嫁给军人,男孩长大想参军。我现在是一名大学教师,然而,我小学升学考试时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长大了去参军”。
  大约在六十年代初秋天的一个下午,一个解放军骑兵路过我村村口,我和哥哥及一群伙伴便欣喜若狂地跑去看骑兵,觉得他骑在马上威武神气。我们一边呼喊,一边跟着马奔跑。跑了一段路,其他的孩子都逐渐散去,我们弟兄俩仍然追着马继续向前跑。那天这匹马跑得不是很快,一路小跑,这样我们俩就一直跟跑到县城,看着马跑进了县城北边的部队营房,我们还有点若有所失的感觉。
  离开部队驻地的大门,我们从县城北街转到西街,来到我们经常过河的地方。河上的桥被洪水冲垮后还没有修好,水面很宽,看见有大人淌水过河,我们也没有多想,挽起裤褪提着鞋向河里走去。当走到河中间时才发现水较深,水流很急。我们年纪小,力气不大,水流将我们慢慢向下游推动,河水已快到我的肚脐,两条腿似乎不听使唤,感觉要漂起来。我们并没有害怕和惊慌,紧紧拉着手,费力地在水中向前走。同时,也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渴望有人能帮助我们。猛然,我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牵引着我们快步走到了河岸。我抬头望去,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幼小的我面前显得那么高大伟岸。我驻足河畔,看着他渐去的身影,似乎他把一样东西传递给了我,一股暖流透过秋风袭上心头。
  再过了十年左右,我已成长为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耀县县城东边的药王山上参加一个师范班的培训学习。又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我周末回家来到西河边,河上没有桥,只得淌水过河。到达河的西岸,我看见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望着河水,显得十分焦急,同时也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我。说实话,我虽然已长大成人,但身体并不是很结实,面前的这位中年妇女比我还略高一点,要在冰凉的河水中把她背过河确实有点吃力。这时我向河面看了一眼,忽然平添了一股力量,二话没说背起她向河里走去。到了河对岸,她一再坚持要我留下姓名和住址,以便表示感谢。我摇头笑了笑便返回了河的西岸。当我回头一看,她还站在河那边向我这里张望,我挥了挥手催促她赶快离去。就在这挥手之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哦,这条河,十年前的那只大手。我内心一阵喜悦。这是巧合?不,这是一场手拉手的接力,大叔的手,我的手,……
  后来,也就是在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三年,我离开家乡,离开了这条河,到西安求学和工作。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条河没有因此在我的心头淡去。前些年我不经常回家。西铜一级公路修通后回家就更加的方便快捷。现在我有了车,回家的次数也逐渐地多了一些。每当我经过这条河时,时而有水,时而无水,这是因为在河的上游早已修建了一座水库,只有河下游浇地放水时,河里才有水,其他时间都是干涸的。但是,在我的心中,这条河依然像四十年前那样宽阔荡漾,流淌不息,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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