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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的日子|我在美国的那些年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美丽的LSU大学校园      这座位于路易斯安娜州首府BATON ROUGE、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大学,无疑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学校。   BATON ROUGE虽然是州府,却是安静的小城,整个西南部被LSU占据着。在来到这个学校前,就听说虽然在学术上,LSU排在百名左右,但却是全国校园最漂亮的三所大学之一。
  进入学校,才知道名不虚传。主干道HIGHLAND和DIARYAMPLE两边,都是高大的橡树。这些具有百年历史的大树枝繁叶茂,将整个街道遮盖起来。树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松软富有弹性。每到秋天,密密麻麻的橡子满地都是。而成群的鸟儿就在这些浓密的枝叶间自在飞舞鸣叫,声音响亮嘈杂,一点都不惧怕来往的人们。
  学校中心有一个非常宽阔的广场,半圆形。除了中心的雕塑外,都是修剪整齐的碧绿草坪。经常有学生在这里举办各种活动,节奏强劲的音乐在这么巨大的空间里,倒也不嫌吵闹。顺便说一句,LSU也是全美PARTY第二多的学校。看来,这里的确是个很让人享受的学校,但未必是个学习的好地方,我这样想。
  当我走进图书馆后面由几栋古老的教学楼围成的院子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个由雍容典雅的建筑封闭的空间里,中央是一棵巨大而伸展宽广的橡树,到处摆着供学生休憩的凳子。总是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惬意地坐在树下,认真读书。大楼将外面的嘈杂尽数遮挡,就连穿过浓密树荫洒落的阳光也是静悄悄的,只有一隅的巴洛克式喷泉轻柔地流淌。
  整个校园其实都是一个巨大的橡树林,在错落于树林的学院中间,我居然发现了一个小型的圆形露天剧场,似乎这里经常上演古希腊的戏剧。不远处有两个小小的圆丘,那是五千年前印第安人的作品,现在的人们已经不知道它们的功用了,只好给它们披上绿油油的草坪,让小孩子自由嬉戏。BATON ROUGE气候潮湿,经常下雨。每次雨后,橡树底下和草坪上松软的土地中,就会出现非常多各种各样的蘑菇,为此,校方每年都要三令五申不要去摘和尝它们――美丽的往往是危险和有毒的。
  其实,LSU引以为傲的,应该是辽阔而秀丽的湖水。湖水被郁郁葱葱的树林围绕着,湖边风格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隐映在树林中,小路顺着湖边蜿蜒而去。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晨练,不仅有年轻的学生,更有老人,甚至推着婴儿车的夫妇。当然,悠闲而富裕的人士,也可以在湖边的高尔夫球场放松身心。
  湖里似乎鱼很多,因此很多水禽常年聚集此地,和他们争夺的,自然是湖边垂钓的人们。无论什么时候到湖边,都可以看到细长的钓竿和安详的钓鱼者,不知道他们是来钓鱼呢还是来享受这番美丽的景色。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有次我路过湖边,看见一个自得其乐的老头坐在湖边钓鱼,他穿着美国邮政局的制服,身边居然还停着一辆邮政车!我相信这条路线的人们恐怕都要晚些时候才能收到自己的邮件了。不过面对如此轻风霁月的湖光山色,我如何能不给他一个理解的微笑呢?
  
  我遇到的美国教授们
  
  前两天,和朋友聊天,说到了曾经给我们上过课的那些教授们。在美国上研究生课有点像儿戏,至少我这么觉得。一方面,学生每个学期会给教授打分,这个分数是学校考虑是否续聘教授的重要依据,因此教授不敢得罪学生。可是如果太拍学生马屁,那么用功的学生就会不满,因为吊儿郎当的家伙和他们一样得到高分了。所以这样的关系实在难平衡。
  有个希腊教授,教我们电脑课程,讲的实在烂,就专门在和学生关系上下功夫,没事就和同学出去吃饭,还和我们一起喝酒谈笑,那些漂亮女生,无论学的多差一律是A。但同学仍然怨声载道,包括那些女生们。关键因素是在他这儿学不到东西。虽然他在编程语言上的确有货,还出了不少书,可是最后仍然被炒了。
  我的物流专业课由于比较偏门,学生总是很少,最多也就六个人。教我们的是当家教授,很有趣的一个人。虽然学生少,但从不记缺勤,而有他自己的方法:每堂课一开始,他扔骰子,扔到几点,就轮到几号的同学上来讲述今天的内容,逼得大家不得不预习做笔记,还不敢旷课。一个学期下来整本书大家都结结实实地记到脑子里了。但是他并不偷懒,同学讲的不对,他就插话纠正,而且还阐发一大堆书上没有的知识。因此虽然他打分严格,但是大家都很服气。后来他去了北卡大学,这个专业也就暂停了。
  还有一个教授,更加牛。他的课很难,因此选修的人总是特别少,大家都是迫不得已上课的。每次都是恰好三个学生(学校规定,低于三人,课程就要取消,他就没工作了)。因此每次开课,他都说,只要你每次来,我就给B,每次做作业,我就给A,不管你考得如何。大家都很高兴。
  上课的时候他也很随便,从来不正襟危坐,而是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有次为了给我们解释美国各种车辆的区别,居然带了全套的玩具模型。他一边摆弄那些小孩子玩的玩具,一边笑着说:这就是美国的研究生课程。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他的作业和考试难极了,最后大家都很烂,没一个拿A的。我们去投诉,说你不是答应了么?他就装糊涂:我有说过吗?你看看你们的成绩,我给你们B就不错了。那时学生的评估报告已经交了上去,大家无计可施,又觉得他确实讲得好,就算了。说实话,要不是成绩实在重要,我还想再修他的课程。
  现在想来,美国的教授虽然某种意义上说,命运操纵在学生手里,但是最根本的还是自己的水平,你教得不好,再讨好学生,都会被唾弃。你教得好,哪怕架子再大,学生也服气。
  
  体育迷的盛会
  
  路州大学算是路州最好的公立大学了,但挣来的名气不是因为某门学术卓著,前面我说过了,因为它是全美PARTY最多、体育最出色的大学之一。这个学校的橄榄球队据说得过大学联赛东南区的冠军。每到赛季,有比赛的周末,学校总是堵得水泄不通。学校的警察还特意为此给新生做说明,按照漂亮的金发女警的原话就是,球迷们会在任何想像得到的地方泊车支帐篷。
  起初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国内的甲A我又不是没看过现场。不过赛季一来,我就发现美国球迷的可爱之处了。
  最有代表性的,恐怕就是TAILGATE PARTY了。顾名思义,就是球场门口的聚会。比赛前几天,无数人就开着野营车到球场四周的停车场、草坪、树下扎堆儿,几辆车围个圈,在中间的空地上支帐篷喝啤酒烧烤,到处是活泼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我有幸被邀请参加过一个这样的聚会,当时还特高兴,因为门票挺贵的,心说这回有人管吃管喝还可以蹭着看球赛,就拎着一箱啤酒去了。到了地方一看,几大家子人正在绿色的遮阳帐篷下忙烧烤呢,老老小小十几位,家伙带得特齐全--野营车上什么都有,甚至还有浴室,烧烤架边上几个冰桶里是冰镇啤酒和可乐,四喇叭录音机放着节奏鲜明的歌曲,肥硕高大的主人戴着墨镜,一边随着音乐扭秧歌一边烤肉串,头上戴着印有路州大学橄榄球队吉祥物的帽子。两三个年轻女孩子躺在沙滩椅上,身穿比基尼,享受着夏末灿烂但不特别灼热的阳光。
  大家吃吃喝喝分外高兴,可眼看就快要开场了,大伙儿仍然没有收拾东西进场的意思,我就有点纳闷儿了。开始没好意思问,后来瞅着就要开球了,实在憋不住,正要开口,那老兄吩咐儿子把CD关了,调到电台。我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敢情这十几位,不辞辛苦开一百多英里,特意请假,头三天就跑这儿占地方,竟然没打算买票进场看球?!
  我好不容易才把意外的表情隐藏好,看他们都好像习以为常,嘻嘻哈哈一边听现场直播一边喝酒吃肉。不过他们听得倒是非常专注,和国内的球迷差不多,打臭了一样拍大腿扯嗓子骂街。累了就在椅子上躺一会儿,休息过来了,继续烧烤继续吃,就这样一直到比赛结束。
  有些看完球的朋友从场里出来,也加入了我们的聚会,端着啤酒开始说谁谁打得差,谁谁发挥特牛,口沫横飞,场外这些球迷也不羡慕,乐呵呵听着,不时和他们争论,一点没心虚的意思。
  直到夜幕降临,这场热闹的聚会才算曲终人散,他们开始收拾家伙,准备连夜赶路回家――第二天一早还得补班呢!
  在回去的路上,我才琢磨出点味道,美国球迷这样拥戴自己队伍的方式倒也不错,又自在又舒坦,还不拉下球。要真坐场子里,人挤人不说,啤酒肯定是没得喝了。我知道换了国内,在门口这么干折腾一场肯定要被笑话死,不过还真的喜欢上了他们这样的洒脱劲儿――赶球赛,不就为了自己高兴么。这样来热闹,挺好。
  
  在美国吃饭
  
  我是个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深切体会美国人吃的肉类其实比国人不知道要贫乏多少倍,主要是鸡肉和牛肉,前者叫白肉(WHITE MEAT),后者叫红肉(DARK MEAT),偶尔也吃吃猪肉和羊肉,像国内常吃的狗肉驴肉蛇肉是想也别想。至于海鲜,就别提了,统统劈成一条条的,连根鱼刺都没有,要么就是冻成一硬梆梆的大冰砣子,那怎么能叫生猛海鲜?把煎鱼块塞到嘴里时就感叹,我这是吃海鲜呢还是吃一块蛋白质啊?
  我一个女同学,金发碧眼,很漂亮,也很单纯,曾经很认真很气愤地质问我,猫啊狗啊都是宠物,人的朋友,怎么能忍心吃呢。我知道跟她说不到一块儿,当时只能点头,不吭声,心说好在你还没去成都看那摊子上挂的一排排的兔头,照你的脾气,估计你都得想到集中营,当场就吓昏过去了。本来还打算跟她说说井冈山上的山老鼠多么美味,也只好全部咽回肚子里。
  老美吃的肉类品种简单,做法更简单,就俩方法:要么进油锅,要么上烤架,为此还发明了跟电饭煲似的全封闭油锅,盖子密封,炸的时候一点油烟没有。难怪别人的厨房通透明亮,要我一上炒锅,全完了。整个房子里全是油烟――所以我租房子特意不要那个岛式厨房。另外,中国人做肉菜那些腌浸渍沾全部没有,拿锡箔纸裹巴裹巴就塞烤箱里,更别说五香桂皮各种五花八门的调料了。
  既然手段贫乏,所以老美做肉,极端讲究火候,温度和时间,精确到半度和半分钟。他们对做得好的牛肉看法也怪,喜欢汁水四溢颜色粉红的牛肉,我第一次吃吓了一跳,这么血乎乎的显然是没熟啊,吃到嘴里才知道是错觉,早熟了。不过老实说,那牛肉做得的确好,入口即化。
  早先和美国同学交流,言下对他们的肉菜颇有些瞧不上,没想到他们也不大看得起中国的肉菜,倒不是原料野蛮,而是嫌中餐的肉都切得太小,而且要和蔬菜一起炒,吃得不过瘾。记得有一次春节,好心请一些美国同学享受中餐,本人亲自下厨,上了三五个炒菜,他们都还拉着脸,直到烤羊腿上来了他们才欢呼一片,敢情是嫌肉少。就算红烧肉一方块一方块的,他们也觉得太小。不过红烧肉他们是不吃的,说是看着肥肉和皮就觉得油腻。
  因此在美国餐馆吃饭,肉都是特大一块,牛肉鸡肉一般都是12盎司一块,还有16盎司的,那就是一斤啊。想想他们一顿饭要吃掉一斤实打实的肉,还有不少色拉面包,就觉得恐怖。
  在美国呆得越久,就越觉得这个饮食文化差异实在太大,没法沟通。所以到现在我还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你们拿刀子把肉切得血水四溅就是高雅,我当街杀只鸭子剖条活鱼就是野蛮了?
  
  美国人的礼貌
  
  刚到美国的时候,真觉得美国人友好。在学校里随便走着,碰见从不认识的学生,只要你的目光注视他们超过一秒,他们马上会对你友好地微笑,并且跟你招呼,说声“HEY”或者“HOW IS GOING”什么的,要是见过几面的,他们会点头说“WHAT′S UP”,这几乎是老朋友之间打招呼的用语了。其实你和他根本不认识,甚至也不想认识。
  在公共场合也是,机场乱哄哄的地方,找个地方坐下,和身边的旅客说声“HI”是常有的事情,若是有什么问题,他们都会尽力回答你。我刚到美国,英文说得比较烂的时候,他们还特意侧耳倾听,生怕漏了什么。这种礼节性的友善到了华人多的地方就很少看到,我在唐人街随便走,发现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和陌生人目光交会,就是视若无睹地瞪过去,当你不存在似的。我觉得这也不是说华人粗鲁,也不是人太多挤的,而是中国的传统习惯使然。中国人是不大习惯和别人目光对视的,觉得那是一种挑衅,因此看到别人的目光,假装没看见才是更礼貌的,而且中国传统也讲究喜怒不形于色,谁整天满脸堆笑,见人就打招呼,不就跟二傻子差不多了?
  不过要是在无意冲突的情况下,美国人道歉的诚意和幅度的确比中国人大。有一次我在健身房,旁边几个黑人小伙子,比我健壮多了,打扮也跟黑社会团伙似的,在那儿喝水打闹,不小心溅了几点到我身上。我下意识抬头看他们,那个为首的黑小子赶紧过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其实心里挺害怕的,不敢惹这种不知道什么路数的人,所以只有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他几眼,这下倒好,他赶紧过来,蹲下身替我把水擦干净,一边嘴里说着非常抱歉的话。倒弄得我不大好意思。想想在国内,走在大街上被撞了也就被撞了,好一点的飞快说个对不起,身子都不转过来的,差一点的还瞪你呢。在车上踩脚的事情就更典型,相声里都拿这个说事儿说了无数遍了。从这点上,中国人的确比较蛮不讲理些,或者下意识首先要找自己在理的地方。不过也难说,那帮黑孩子也许是正经人,要真碰上小流氓估计我早被胖揍一顿也说不定。
  后来在美国住久了,就发现老美一般来说,心是很善良的,不过却不是以前国内所传的那样直率。一般人总认为美国人性子直,有一说一。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日本人,有话不好好说,爱婉转。美国人自己也这么认为,都说东方人礼貌,他们自己粗鲁。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我想美国人骨子里也是喜欢爽直的人,记得有次去教会,朋友热心地问我去不去见牧师,那天正好赶上牧师派礼物,排队的人一长溜,我知道说不去不大好,可实在不想去,寻思了半天还是老实说:下次再去吧,这么多人排队……他立刻哈哈笑,充分理解地点头说,对对,我也觉得没必要去,又不是去要那些小礼品的。这样,我就一点尴尬都没有了,冲着他会心地一笑。
  
  纽约,纽约人
  
  据说,对世界各大城市居民的调查表明,纽约人对自己所居住的这个城市满意率最高。这简直是个难以置信的调查。且不说纽约公认是最脏最乱最不安全的城市之一,就连我在纽约的几次旅行,那里的冷漠、芜杂和破烂都让我瞠目结舌。如果你乘坐汽车,就会发现在通往曼哈顿的主干桥梁上,道路坑洼不平,到处是凑合用钢板打的补丁;如果你乘坐地铁,那么在它钻出地面行驶时,就会发现铁路两边随处是塑料袋、纸片和各色垃圾,靠近的房屋墙壁上则是巨大和颜色凌乱的涂鸦;如果你步行,即便是在时代广场这个全球最繁华霓虹灯最绚烂的地方,透过地面巨大铁格栅栏你能看见里面积攒多年的烟头纸屑,而地铁的轰鸣声从中传来,整个地面都能感到微微的震动。
  纽约人的冷漠也是出了名的。在美国的其他城市,尤其是南方安静的小镇呆得久了,你会对陌生人之间友好的微笑和招呼习以为常,而在纽约,我一下飞机,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匆忙纷乱无暇他顾的气氛。站在陌生的街头,四下张望,你会有无助的感觉,因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对你视而不见,更不要奢望有谁热情上来给予帮助。我记得自己在从机场乘坐公车,以及换乘纽约复杂的地铁系统时,都因为晕头转向去问讯处寻求帮助。在好不容易排到了之后,他们只给你一个快速简单的回答。你如果再问一遍,他们会原封不动地给你同样语速和内容的答案,全然不顾你是否能够领会。耐心,对于纽约人来说,是稀罕的。
  当我和纽约的朋友说起这些负面印象,他们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在纽约人看来,纽约的乱正代表着它的包容和多样,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至于冷漠--那是因为纽约人尊重你的隐私,也相信你的独立能力,他们只给予最必要的帮助,而不会让你有倚靠的感觉,因为纽约人习惯于靠自己。那些给你的信息有没有用呢?他们反问我。我沉思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当我寻问路途,从任何当地人那里得到的答案,都是最简洁和有效的,只是需要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去领会,看来纽约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领悟能力。
  是了,我的朋友很理所当然地说,我们的答案是最节省时间和经济的。至于亲切和热诚的态度,那是花架子,正如在华尔街的地铁站,虽然旁边就是世界最富有最气派的高楼,一样只有寒酸的低矮铁栅栏。实用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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