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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右眼.泪眼_女孩泪眼是左眼还是右眼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远和,原名谢刘斌,男,生于1984年1月14日。从小热爱文学,常看名家的作品,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一个不平凡的写手。2002年开始接触网络,也从此开始做上了一个网络写手,在榕树下拥有自己的个人主页。在不少报刊杂志上发表过文字。
  
  据说我出生的那一年是母亲所谓的流年,然后这个本来富裕的家开始走向衰败,步入贫穷。所以从小我便没有被重视过,从小没有被爱过,一直到上小学在亲戚家寄读,才稍微知道这个世上原来还有另外的生活。那些年,过得很好,长高了一点,长胖了一点,学会很多东西,甚至在别人骂我的时候敢还上几句嘴。
  母亲和父亲时常会来,但不是看望我,他们来只是因为家里缺了许多东西,需要进城购置。每次我都得缩在墙角,每次都得亲戚带我回房。我固执地认为天空不是永恒不变的,当某一个时候,某些人出现时,天空会缩小,急剧地缩,如烟花过后的黑暗。
  我是一个无法给别人带来好运的孩子,在我寄读四年后,亲戚的死再次印证了母亲的话,我的确是一个只适合独自生活的孩子。我开始长久地住校,等待着某一天考试成绩将我逐出校园,等待着命运将这一个卑微的灵魂送还上帝。这些等待实际上很漫长,虽然我知道无论如何它都会实现的。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命运也总是跟我开着一个又一个玩笑,每次临近死亡时总是又奇迹般地好转了。
  高二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水仙花,我在一个同学家里看到的时候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种花。花开的时候他们一家都坐在客厅里,贪婪地嗅着水仙浓郁的香气,讨论着一些种花的问题,我才知道原来种植水仙的时候是该挑日子的,那样就可以在自己希望开花的时刻看到美丽的水仙。那时候我哭了,我偷偷地背着大家擦眼泪。我是一个在不该出生的时刻出生的孩子,来生我宁愿做一盆孱弱而娇艳的水仙花,注定在最起初便有一笔疼爱可等待。
  我向同学要了几根水仙,我想将它种在我的床头,让自己能够每每看到它时总能泪流满面。很多时候宿舍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水仙香气,然后在夜里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水仙,孱弱而娇艳地开在自己家里。我梦见我的家人围着我笑个不停,然后我也开心,并且对于以前所有的事都决口不提,只做一棵快乐的水仙,被他们快乐地围绕着。只是梦醒后,总是只有黯淡的月光透过窗台照在水仙上,照出一段模糊的花影。于是真的便如我所愿,有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一直流到枕巾上,湿冷地让我禁不住翻了个身。
  但也并不能说我所有的日子都处于这种悲伤之中,我也有朋友,许多朋友,我们在一起玩,在一起吃饭,甚至一块进澡堂,但这还是无法令我忘却心里所有的记忆。我是一个无法给人带来好运的孩子,只适合呆在某个角落孤独地活着。我开始小心地说着每一句话,尽量温和地向人征询即将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我要珍惜所有的所有,生怕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它们会如美梦般消逝。
  日子过得很累,身体接近于茄子的萎缩。有人说这是学习的缘故,有人说这是由于营养不良,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此成了学校重点培植的对象,有望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也知道我父母开始不再如以前那样讨厌我了,他们知道一个这样的学生的价值。我原谅了他们,带着他们所期望的微笑原谅了他们。我知道在我这个本不该出生的孩子出生十几年之后真正得到了父母的认可,开始知道了有人疼有人爱的滋味。
  高考那一年,母亲从极远的山村来到学校,她站在校门口,被门卫拦着,看到我时却再也不说什么了,像是怕让我没面子似的,当她把从家里带来的腊肉递到我手上时我又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下午母亲带我去买衣服,她让我试着每一件漂亮衣服,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她这个儿子原来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当问到价钱时,我看到母亲不太明显地抖了一下,但还是付了钱。其实她不必买的,这一天我已经很高兴了,买与不买这一件衣服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我将会一直穿着它,直到某一时刻它破了,再不能穿了。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开始了转机,但是我错了,大学时代我患上了一种怪病,医生说等到有新科技出现可以医治这病大概还有十来年,但我绝对拖不到那一天。
  这是一个冬天,母亲又从极远的小山村来到我身边,她极小心地照顾我,蕴含了这一生所有的疼爱。我时常能看到她微白的头发在眼前晃动,携带着补品的香味,我开始心疼起她了,我又一次想到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绝不能给人带来好运。我想要母亲回去,我带着颤抖的声音反抗母亲要我做的每一件事。
  天开始下雪,母亲含着泪回到了那个极远的小山村,我再一次孤独地活着。
  夜里我披起母亲给我买的衣服,走到大桥上,大雪纷纷扬扬,整个世界都散发出淡银白的光辉,桥下的黑色铁轨笔直地伸向远处。有火车从前方开来,有火车从后边开过,我看到它们在我脚下相岔开过,火车掠过的热气卷起纷扬的大雪拍打在我脸上,热的,凉的,然后就什么都没了,一切回复到最初。
  我突然想知道母亲现在在做什么,我与母亲的爱便如刚才开过的火车,在交汇的瞬间又消失得再难寻踪迹。我的脸上开始有雪花,开始有泪水流下来将它们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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