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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座城市为什么好久不见图片【对一座城市的思考】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朴素的涅瓦河       只有走进圣彼得堡才会感受到这座城市是一座水上城堡。虽说不似威尼斯那样漂浮在海水里,城中的水网也是纵横交错,宽松地把整座城市网在一起,所有河道又用石头砌得整整齐齐,清清河水沿着岸堤不紧不慢地向前流去。
  是否城里的河水都流到了市中央那条涅瓦河里,我尚不得而知,但那条涅瓦河一定是城里最大的河流了,由于吸纳了众多的支流,河面最宽的地方似有上千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上百米,浩浩荡荡地向波罗的海的芬兰湾涌去,斗转星移日夜不息。这河当算是母亲河了,当年德国军队在二战中围城九百天没能越进城池,就有涅瓦河做出的不朽贡献。在那硝烟笼罩的岁月,维持人们生计和战斗必须的供给就是通过涅瓦河道断断续续地输进城里的。可以想啊,当年大兵压境黑云压城,把个圣彼得堡围得铁桶一般,如果没有涅瓦河的给养输入,不要说抗击德军铁蹄了,就是人们的精神也会摧毁的,因此战后最应该被授勋的是这条奔腾不息的大河了。
  当然,任何一个在涅瓦河边徜徉的人最终都会注意到宽阔的河面上的一座座大桥。这些大桥各不相同,你细细观察就会从中发现俄罗斯人超凡的智慧。圣彼得堡的许多纪念晶多以此为图案背景。涅瓦河上的大桥白天要承载双向行驶的卡车,每到夜幕降临,桥面会从中间断开向两岸高高竖起,乍一看有些像中国古代护城河上的吊桥,以便载货的大轮船从河中浩荡通过。我漫步在桥上,桥是钢铁的构架,路面铺着厚实的柏油,合缝粗糙可窥见流动的河水,毕竟是机械的金属物件,毕竟又有上百年的历史,毕竟每天要动作一番,想来也是一件艰险的劳作呢。有人诧异,设计师为何把桥搞得这般复杂,把桥面抬高些不就两全其美了吗?此言似也不假,然而你且站在涅瓦河边看吧,绵绵两岸乃至整个圣彼得堡的建筑都不高,一般都是三五层,把桥架高显然会破坏涅瓦河多姿多态的风情。这是俄罗斯人的智慧之举。
  那河岸更是涅瓦河雍容与娇美的集中体现,沿河排列的建筑犹如一串珍珠,粒粒相连,各具神色,绝少在中国已司空见惯的摩天大厦类的建筑垃圾。那一栋接一栋古典但不算古老的巴洛克式建筑在竭力展现着最动人的风采,粉的黄的白的灰的墙面,有的已焕然一新,显示出历史的优雅;有的正在粉饰,透露着新鲜的妩媚;有的墙面斑驳,传达着坎坷的沧桑,与那永远流淌的涅瓦河合唱着不朽的歌谣。而这种和谐的美丽,交错在朝霞里在阳光下在风雪中。抚着桥头的石栏,我想起一位艺术大师的名句,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而这曲音乐是这般优美这般沁人心脾。
  如果你还有兴趣细细观察,会不经意地发现涅瓦河连接了圣彼得堡许多著名的景观,有闻名于世的蓝色冬宫,有透着艺术气息的列宾大楼,有马蹄腾空的铜像雕塑,有上百上千的知名不知名的建筑家留下的作品。而且每栋楼都像是开始规划设计的格调,首尾相连不见败笔,构成了圣彼得堡独特而又迷人的风韵。当初彼得大帝是邀请了欧洲最著名的建筑师规划设计的城市蓝图,于是给这座城池只留下了一道风景和一支乐曲,三百年间统治者们前赴后继唱着这一支乐曲把城市蓝图变成了和谐的风景,也才有了圣彼得堡今天的美丽和不朽。
  然而,这涅瓦河的美丽也透露着一点点的霸道和血腥。我注意到那涅瓦河上每座桥头都有两对来自世界各地的狮子,以其独具的风姿展现在世人眼里。距我们人住的宾馆不远的皇家桥头就是遥相呼应的两对绿色狮身人面的石狮在镇守桥头,稍有些阅历的人就会知晓这是来自中东的产物。可以肯定桥头上每一对狮子都有或悲或喜的曲折故事,而且我并没费多少气力就发现涅瓦河中段真还有两对来自我们中国的雄狮,它们静静地卧在河边冷冷地注视着匆匆的行人和滚滚的河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概离开诞生的故乡少也有一:二百年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喧闹和水涌。好奇驱使我们问起今日之俄国人,他们含着骄傲的神情告诉游人这对狮子是中国皇帝送给沙皇的生日礼物。这时恰有几位留学生同胞在拍照留影,我想,怎么在中国的大地上不见西方贵族给中国皇帝送的礼物呢。似乎中国的皇亲国戚只知道收藏来自异域的小家碧玉,悄悄藏在深宫里,而欧洲的帝王则喜欢用世界文化的宝物来装点他们的家园和城池。如果细细体会,就会感觉到这种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的巨大差异,就会听到巴黎戴高乐广场上的罗马方尖碑在述说着十字军的悲剧,尤其会感受到涅瓦河畔来自东方和西方的狮子相逢的欢叫与思乡的呻吟……
  是啊,只有永远的涅瓦河是朴素的!
  
   阅读冬宫
  
  在涅瓦河畔,有一处蓝色的建筑群是任何一位圣彼得堡的访问者都想一睹风采的地方,那就是由十八世纪欧洲著名的建筑师拉斯特普里设计的沙皇的冬宫。这座环形建筑始建于1711年,东、西、南、北四栋大楼围成了一个长约二百米的方形院子,似放大了的中国四合院,威严庄重,典雅高贵,即使在流行巴洛克式的欧洲大地也难见这样的规模,如今这里是国家艾尔米塔日博物馆,但这个名字即就是俄罗斯人也不太熟稔,惟有冬宫几乎无人不晓。所谓的冬宫实际上相当于中国的故宫。我对冬宫的印象源自中学时候看过的那部电影《列宁在1918》,一群起义的工农挥枪冲进冬宫大门,跃上洁白的大理石台阶,庄严宣告苏维埃胜利,映衬在起义者身后的精美雕塑和豪华大厅至今都记忆犹新。
  正是由于这些缘故吧,前来冬宫参观的人很多,大门尚未开启,涅瓦河畔的南门外就拥满了一大片等待的人群,大部分是欧洲人,终于从大门里面出来一位穿蓝色保安制服的俄罗斯青年,潇洒地指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鱼贯而入。轮到我们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伸手一拦说后边的人到西侧排队去。然而西侧已排有几百人了,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跨进冬宫门槛,导游翻译火冒三丈轮番上前与他交涉,可这位英俊的俄罗斯青年冰霜满面。情急之下随队翻译将100卢布塞进蓝色制服,保安摸摸衣兜扬扬手放我们进去了。这算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毫无理由地索要买路钱,真可惜了他那圆亮的眼睛白哲的面孔,当然最重要的是给美丽的圣彼得堡抹了一道异样的颜色。
  但这种不愉快很快被冬宫里豪华的氛围给驱散了。这所闻名于世的大建筑曾是沙皇的宫殿,是一个庞大家族生活的地方,“十月革命”以后成了博物馆,陈列了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二世等的许多遗物。当然,更多的是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艺术品,林林总总,据说有二三百万件,极似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的风格,大略分为原始文化、欧洲文化和东方文化。但藏晶似乎比那两个馆的水平要低些。途遇一位中央美院的教授介绍,这里的藏画挺多,但够世界级档次的藏画也只有百十来幅,且那些汉白玉雕像也都似曾相似,美丽的裸女和健壮的勇士用他们的柔与刚演绎着宗教故事,显示着俄罗斯人追求欧洲文艺复兴的痕迹。
  然而令我们奇怪的是,在这个博物馆里几乎所有展厅都可以付费拍照,惟独中国馆是个例外。这反而增加了我们的好奇,也没什么目的就想偷拍几张照片,而那些年迈的服务员极为认真绝不通融,问为何如此,也是一脸的无可奉告。我猜想里边的陈列可能有一些是八国联军侵华时掳夺来的,他们许是担心今天的中国人抓住历史执意追索。其实这里展出的文物按博物馆的标准也显一般了。悬挂在墙上的中国画只有几张尺幅不大的张大干、徐悲鸿、齐白石的作品。令我震惊的是几幅圆明园烧毁前富丽堂皇的照片,以及从圆明园搬来的雕花石台石柱,直看得人义愤而又酸楚。墙上另有几块镂空的木雕,表现的是戏剧片断和赶社火的情形,层层叠叠,密密茬茬,人物夸张幽默,却也生动万分。有趣的是还有一尊什么人家供奉的雕花牌位,也端端地摆在那儿,因有一溜题名便显滑稽有加,如果哪家儿孙有知,祖宗的牌位能放到博物馆里让人参拜,倒也是个轰轰烈烈的荣耀呢。当然这种感觉的后味当是苦涩,因为这个牌位绝不会堂堂正正地从堂屋祠堂里请出来作为礼物送与他人的。
  从堆满了艺术品的冬宫里出来,旁边那栋帝王时期的陆军部拱形大楼,正挂满脚手架在给外墙粉刷,两楼之间就是所谓的“十二月党人”广场了。导游兴冲冲地告诉我们,广场中央是一位著名雕塑家的不朽之作。抬眼正望果然了得,一块硕大的鹅黄巨石上,一匹骏马前腿腾空向天嘶鸣,一身戎装的彼得大帝提缰束马极目前方,威武刚烈欲驰大地。尤其是骏马的两条后腿和马尾呈三点稳稳地托住整座雕像,气度非凡。这就是永恒的艺术!你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能强烈的感觉到彼得大帝的伟岸和强悍。诗人普希金曾经称赞这尊雕像是俄罗斯最伟大的“青铜骑士”,俄国人对艺术晶确实珍爱异常,此雕像历经二百多年磨难,特别是经过那轰轰烈烈的历史变革居然没有伤及皮毛,足见俄罗斯人的素养。不过那导游越是滔滔不绝赞叹那“腾空的艺术”,我却越是不以为然。在我国甘肃武威出土的马踏飞燕的青铜器是三足腾空一足踏燕,而那是一千多年前的器物,其艺术想像力更是前无古人的,似与这尊铜塑有异曲同工之妙,遗憾的是我无法考证眼前这尊青铜大器是否受到东方艺术的影响。
  当然,这也许牵强,但那位马上的彼得大帝作为冬宫的守护神,一定为蓝色宫殿里积存了那么多的艺术珍品自傲无比,也一定会因他们的后代为那区区100卢布做出的举动羞愧难当。
  
  壮烈的“阿芙乐尔”
  
  在我们这辈人的眼里,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是与冬宫一样神圣的历史遗物。
  想不到这艘在我们共和国的诗歌里不知被渲染了多少遍的巡洋舰,依然银装素裹雄姿勃勃,犹如一艘刚下船坞的新舰,静静地停泊在飘雪的涅瓦河上。像我这般年龄的人都熟悉那句诗一样的语言,“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而那炮声就是从眼前这艘钢铁身躯里爆发的,这多少让我们感到些壮烈和神圣。沿舷梯登上军舰甲板,几门大口径加农炮昂首挺立,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一个你必须用心去倾听的故事。那是在1917年,一艘停靠在涅瓦河上的战舰宣告起义,所有的炮口瞄准了冬宫的窗棂,指引起义工农冲向被资产阶级占据的沙皇堡垒。一场混战之后,列宁最终牢牢抓住了胜利的果核,一切权力归苏维埃。尽管那位导游说他们的俄文老师认为当时的俄罗斯处于无政府状态,权力的魔杖就丢弃在大街上,恰好是被善于演说鼓动的列宁捡到了。显然这种评价太过幼稚,纵观一切历史变革没有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真心支持哪个能够成功!
  不过站在雪花飘零的军舰甲板上,你会发现俄罗斯民族对自己历史的欣赏和钟爱,船舱已经改造成了俄国海军的历史陈列馆,最显赫的位置是创立了国家海军的彼得大帝。在许多画面的冲击下才知晓这艘巡洋舰真有着沧桑的经历,好像是上世纪第一次春风抚过,圣彼得堡造船厂打造的这艘巡洋舰昂首下水编人波罗的海舰队,在1905年的日俄战争中威风八面成就英名,但它最骄傲的历史还是在“十月革命”中的卓越表现,它经历的最为惨烈的战斗是抗击德国法西斯的列宁格勒保卫战,全舰官兵以自己的方式捍卫了列宁格勒的尊严,水兵们一定是含着热泪把舰上的主炮拆下安装到城郊阵地,把军舰沉人河底堵住滔滔河道,最后全部官兵把鲜活的生命演化成烈士碑上一行行不朽的名字。直到胜利后的1948年,崇敬英雄的俄罗斯人才将弹痕累累的军舰捞起修复,固定在纳西莫基夫海军学院大楼外的涅瓦河上,如今既是学院的教具,又是进行传统教育的博物馆,舰上每一寸甲板每一门炮塔都仿佛在向游人细细讲述着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的艰难历程。
  整个展览使人强烈地感觉到彼得大 帝创立的俄国海军经历了壮烈的发展历程。然而在舰上服务的那些值日水兵甚是活泼,我们一进舰舱就有人伸手索要香烟,团长大概感觉到了英特纳雄耐尔的亲切,索性把随身一包好猫香烟散给他们,引来年轻水兵一阵稀疏的掌声。因是水兵们身着俄海军服颇为英俊潇洒,也算是一种异国情调吧,团里有人邀一位魁梧的水兵合影作为纪念,那个年轻人概而应允一脸灿烂,但当闪光灯刚把美丽摄进胶片,他却伸手向我们示意一张两个美元,并且表示这还是今日“阿芙乐尔”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们大吃一惊,市场的腐味在“阿芙乐尔”上已经放肆地弥漫开来,几经交涉又给了彼得后代一包香烟才算了结。
  这种尴尬事发生在哪里似乎都可以理解,而发生在有着光荣传统的水兵身上,发生在依然展示着红旗的阿芙乐尔巡洋舰上实在是不可理喻。我们悻悻地从甲板上下来,在舷梯下巧遇了一对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俄罗斯老年夫妇,他们被厚厚的深蓝鸭绒服包裹着,在飘零的雪花中默默地凝望着舰上昂扬的炮身。那位在当地念书的导游,热情地跑上前握住老人双手,并示意他们就是向我们介绍过多次的房东,――位参与修复阿芙乐尔舰炮台的造船厂退休工程师。这一对过了耳顺之年的老人,由于导游几天来断断续续的介绍引起了我们一行极大的兴趣,这可是一对经典的活化石般的人物,曾经想邀老人一叙的,但怕引起东道主的误会便断了念头,却不想在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舷梯旁巧遇了,这岂不是上天的旨意?于是我们像老熟人一样躬身上前握住了两双苍老的手,老人的眼睑已经松弛,褐色的斑已爬满额头,那拥满沧桑的脸上更找不到悠闲的例外。
  我们已经知道,这对生活在昔日梦境中的俄罗斯老人,每月都要到阿芙乐尔巡洋舰来凭吊,他们不但怀念阿芙乐尔号隆隆的炮声,而且与今日俄罗斯已经渗透了所有角落的市场经济格格不入。他们是前苏联时期的高级技术人员,曾经享受过特别的待遇,城里分有一套五六十平方米的两居室,城郊还有一栋用木头搭建的小别墅。然而如今一月退休金只有二三千卢布,迫于生活压力便将城里的住宅租给了中国学生,自己住到郊外与森林为伴的小别墅去了。而那个号称别墅的建筑就连曾去过的中国学生也感惊讶,两层木屋乱糟糟地摆着锅碗瓢盆,堆着萎靡的水果蔬菜,一台单门冰箱在不停顿地演奏着背景音乐,电视机已成没有了图像的概念,何言别墅啊,整个一栋简陋的乡间木屋。最最耐人寻味的是,这对老人不但怀念镰刀斧头,而且对市场经济也内心抵触。他每次向中国学生收房租都仿佛在从事着一项不可告人的秘密,特别羞于与房客面对面,总是在电话里示意中国学生把租费放在餐桌上,当家里没有人时才匆匆赶来取走,真像是从事地下情报工作呢,如此这般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春夏秋冬,中国学生居然没能在家里见过老人难堪的表情。而且令人心灵震撼的是这种住宅的租价当地已经从八十美元升至一百五十美元了,老人也不知是不知道还是羞于启齿,从不提租费涨价的事,终使得中国学生过意不去了,主动把餐桌上的房租加到市场水平,这与当日值守阿芙乐尔巡洋舰的水兵们真真是天壤之别啊!
  尽管导游多次讲过老人的轶闻,我们都以为那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今日在这奏响了共产主义号角的巡洋舰身边巧遇,顿觉历史的沧桑和曲折。而这时老人却以主人的姿态说,真诚欢迎中国朋友来阿芙乐尔号参观,这艘军舰当年可是损毁得严重呢,用了很大功夫才恢复到如今的模样。然而当我们小心地问及他们今日之状况,老人却回敬我们以俄罗斯式的幽默;我们现在的状况,最突出的特点是没有出生地也没有国籍。众人不解眼眸游离,导游半是怜悯半是无奈地告诉我们,老人的出生地是列宁格勒,现在变成了圣彼得堡,国籍是苏联,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而且时至今日他们仍然执拗地拒绝这些变化,甚至拒绝更换俄罗斯护照,今天那鸭绒服里揣着的还是过去印有红星的前苏联身份证。
  这就是忠诚阿芙乐尔巡洋舰的俄罗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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