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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锄头(组诗) 锄头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潘云贵,1990年出生。黑龙江省佳木斯大学学生。“我们”散文诗群成员。上海市作协文学百校行创作会会员。有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国诗歌》、《美文》、《中国校园文学》、《福州日报》、《小作家选刊》、《香港文艺报》等报刊。
  
  假装
  
  一切都顺风刮下,流水一般行走
  不带负担和仇怨,一身轻薄倚仗踏莎
  模仿三岁小儿骑竹马,去三月三
  哪是近水楼台,不想
  哪是高堂明镜,不看
  只做凡夫和白丁,不谈学问不聊家产
  顾着和白鹭谈情,与清泉恋爱
  插一株艾草,把正经二字描淡
  养养花,偶尔逗几只金鱼吐泡泡
  尔等也算到过田园,做了一回伪闲人
  清明
  
  这日细雨把鸡鸣打湿,杜鹃花
  一个劲地招摇,东风在牵扯
  杨柳和泪滴。这日,春天对颜色
  有些过敏,所有的桃红与蝶舞
  她都不放在眼里。登高望远,天下微凉
  庶民们弯着身子飞檐走壁,采摘艰辛的
  日子,和祖先们辛苦积攒下的遗言
  山河暂时太平,不改姓氏
  探听风水的术士重操旧业,行江湖之道
  拉着大腹便便的商贾大谈风光秀丽
  金木水火土,这日安排妥当
  坟头的狗尾巴、灯心草有些松动,想必是谁
  走得匆忙,忘了带上那几只等待享福的蚯蚓
  
  夏天的锄头
  
  那个夏天,他把锄头埋在土里,希望它
  生锈,钝去,不见尸骨
  他拿好铅笔、小刀和几张草纸
  躲过父亲的目光,一个人抄小路跑回学校
  半路上,一只狗追上了他
  父亲送给他一道耳光,红红地
  展览在他十岁的脸上,所有的蒲公英
  都在烈日下昏厥,牛叫了几声,灌木
  低垂着头。他试图甩开那只
  落满厚茧的手,一阵风却把他绊倒
  他哭着挖出锄头,向着田野走去
  那把锄头在那个夏天
  还没入土一日
  
  
  雪人
  
  她不敢再放一朵烟花,生怕
  这小小的妖精
  用精致的外衣把伤口烫伤
  今夜,她是落寞的一个角落
  吹过许多风,她只干巴巴地承受,像
  失恋的雪人用沉默加深着寒冷
  嘘,你不要出声
  否则她将一股劲儿地化掉
  
  
  温习
  
  就让我们不说话,像落山的夕阳
  保持沉默,只对着一沓书和一个窗子
  温习今天的功课
  抛物线在操场上被顺利抛出,楼下坐着
  一个八岁的丫头,她的小嘴正用力
  嚼着一篇古文,汽车在远处摩擦做功
  他们努力得都像一群好学生
  而我们,半天也想不到英语单词会有
  哪个亲爱的他愿意吃掉,像吃掉
  蛋黄派或者巧克力派一样干脆
  光线好低呀,却允许小鸟飞上三层云
  星星花开了,谁允许我们抽个空
  把烦躁放到天台上好好晾一晾,在这个
  受气的夏季
  
  父亲的乡村
  
  田垄的脊背,隆起
  四月在乡村,父亲驮着一片茫野
  徒步耕犁――
  
  风吹绿了又吹黄了――江南
  江南――风吹得无情又很小心
  河流翕唇张望,岁月
  压弯了稻穗,也压弯了
  一个汉子铁制的心
  
  谁――站在太阳的亮调子中央,收割
  一箩筐苦难?镰刀哽咽着金属声腔,被
  月光轻轻打磨
  村子外的新草刚刚堆成塔的模样
  沉默,是大地深陷的皱纹展开
  
  他搔断了一根白发,折断――
  还有一条苦楝子树的枝丫
  黄昏的雨下得很安静――很轻――
  我的眼泪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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