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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淘?指间的风声] 天籁原指自然界的声音,如风声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马小淘,本名马天牧,80年代出生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硕士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现为《人民文学》杂志社编辑。有小说、散文在《人民文学》《十月》《中国作家》《作家》《美文》《青年文学》等杂志发表。
  2001年获全国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2008年初毕业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
  2008年度获“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新人奖”。
  2009年获首届青春文学大赛“长篇组”金奖。
  
  爱与痛的边缘
  马小淘
  
  我说我去西班牙,都以为我是要看斗牛表演的,然而其实我出发前就打定了主意,斗牛将被杜绝。理由很简单,它太残忍了。虽然斗牛士的服装是美的,到西班牙却抵制斗牛听起来很遗憾的,可是一想到那些愤怒的牛背上插着枪,淌着血的样子,还是算了吧。我是金牛座,这对我简直有点不吉利,我一直有勇气坚持愚昧,这一次也没什么好例外的。
  要看的是弗拉门戈,虽然并没有做足功课,只是一知半解的喜欢。仿佛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一往情深,只看了一眼照片,就兀自已经开始盘算到婚礼的细节了。我只在电视里看过弗拉门戈的片段,就决定喜欢它。
  卡门的故乡,塞维利亚。终于,弗拉门戈就要开演了。
  剧场不大,距离广院最小的礼堂尚有着几乎无法追赶的差异。几乎不过是个会议室大小的剧场摆满幼儿园式的整齐桌椅,一排挨着一排井然有序得简直算得上小气。舞台与观众过于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人怀疑这不过是个草台班子而已。演出尚未开始时,会有穿着算不得考究的侍者笑脸相迎,为每个看客提供一杯免费饮品。
  音乐骤然响起,几个额头没有一丝碎发挽着光滑发髻的女人和几个肥瘦各异的中年男子并没有预热就开始了强悍猛烈的舞蹈。女人都穿着花色各异的连衣裙,艳丽却非刻意的招摇,仿若公路旁盛放的野花,灿烂得很容易。男人无非长袖衬衫紧身裤,与中档餐厅的服务生并无二致。是的,这显然不是什么规范整齐训练有素的舞团,不过是众多民间巡演的弗拉门戈舞团之一,可能领舞的姑娘就是琴师的外甥女,备不住步履迅疾的男子正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这都没有依据,却显然也并没什么离奇。
  闪烁翻飞的舞裙,凌厉颠簸的舞步,演员忽而眉头紧皱,忽而面带忧郁,甚至咬紧牙关,甚至痛不欲生,嘶哑愤懑的歌声里,奔放和内敛混为一体。这不是表达欢畅诉说愉悦的舞蹈,它感情丰沛而隐忍,是倾诉却又有所保留,既拧巴又通达,边撕毁边建立,有尊严有梦想,有艰险有悲伤,一往无前混着黯然神伤。审视、追问、厌倦、热望、屈辱、傲慢、愤懑、焦虑、讨伐、忍耐,那妖娆扭动的身体诠释千万种复杂的情绪,舒展着杀气腾腾的生命力。原汁原味,最刚健的缠绵,最火辣的忧伤。
  你无法不被那种粗粝的出神入化打动,所能做的只剩紧盯舞者的背影,在歌舞升平中将自己忘记。
  当那个略显肿胀的弗拉门戈歌者吐出第一个音符,我即刻想到了电影《穆赫兰道》,想到了那个强大的细节――《Llorando》。那首被翻译成“哭泣”的西班牙歌曲,在那个充满吊诡情节的电影中吊诡得让人难忘。电影里那个叫“寂静”的酒吧,粗陋的舞台上假唱的女子妆容妖异声音嘶哑,我听不懂一个字,却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爱恨情仇。又是西班牙语,歌者双目圆睁手舞足蹈,她近乎蛮横地喊叫,没有一点保留。像叫骂也像鄙夷,歌者兀自溜达在舞台中央,听不懂她愤愤然的歌词,却感知到她的粗暴阴郁带着率直真诚,仿佛一只打了K粉的夜莺,没有遮挡把一切放在喉咙里。我很没创意地想起一句大俗的歌词――爱与痛的边缘。这舞蹈和歌声里有爱,有痛,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挣扎,比单纯的快乐或者忧伤来得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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