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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一曲凉州词]凉州词王之涣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清人翁方纲在《石洲诗话》中所云:“诗不但因时,抑且因地……所以闵十子、吴四子、粤五子皆各操土音,不为过也。”是的,不同的地域有其不同的自然地理环境和不同的人文社会环境,也即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所说的“风”和“俗”。 文化的形成具体说来也就是与特定的历史脉源、地理位置、政治体制等条件密切相关的。所以区域不同,文化也不尽相同。
  在当代的诗坛上,西部诗人群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并日益显示出了它的艺术创作价值,其中有些人在中国诗坛上受到了极大关注。作为一个群落性的存在,在西部诗人群中,那些铭刻着西部物质和精神的独特内质、内涵底蕴,必然在作家创作中打下深刻烙印。黄土高原的风光、戈壁沙漠的荒凉、各少数民族的风俗人情和宗教信仰等等,在他们的诗作中得到反映,这已经成为无可争议的诗作的一部分,并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从流派风格上看,他们都具有西北文化特有的气骨和气派,但诗人相互间也有不尽相同的诗风和诗学主张,这些诗人立足本土的基础上也独领风骚,呈现出各自不同的创作特色和艺术个性。我们不如取个“样”,古马尚雅正孤秀,人邻尚婉约闲逸,梁积林尚清新空疏,那么赵兴高的诗风就是奔放雄健。
  法国作家布封说:“风格即人。”我无缘得识诗人赵兴高,不知他的生活方式是否和诗歌方式一致?生活中是否确有北国丈夫的雄健之气与宽阔胸怀?但从他的诗作中我确实听到了西北英雄男儿的豪犷之音。
  从题材上看,赵兴高诗作的内容是繁复的,日常生活、个人情怀、山水风光、岁时风物等等皆能入诗,但这一切都带有深刻的西部特色,西域的风土滋养了诗人和他的创作。这种创作背景的稳固性在诗人处理物质世界中的活动物品时表现得尤为突出,所以大漠飞雪、古城残堞、血色落日、戈壁沙石、西域琵琶等是赵兴高作品中常见的意象,这些形象总会使人读来感慨悲壮。当然,这也不仅是一个形象选择和形象表述的结果,而是扎根于他艺术思维与艺术创作的整个过程之中,这种“壮美风格”既贯穿到由感性直观到构思完形的每首诗的具体创作过程中,又作为一种创作背景弥散在他的心理定式中,对创作的全局产生影响。这便使壮美成为他诗作的随行物,挥之不去,欲说还休,也就从总体上形成了赵兴高诗作风格的奔放雄浑,以气象见长。
  赵兴高绝大多数诗歌是触景生情、缘物抒情,寓情于物。也即感四时景物,托风月情怀。在这类诗作中,形象是较为确定的,情绪和气氛则环绕形象而浮现、而存在。诗人写出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诗作。我摘取两首做一个文本分析和细节品评。
  《长城 一枝墨梅》“一场雪在戈壁铺开宣纸/长城 一根干枯的梅枝/伸在茫茫风雪里//一群沙鹰/兀立在枝头/含苞待放 ”, 诗是用典雅的汉文写成的,是一种精英体的写法。简约疏朗,是国画中的水墨格调,凄清的文字为诗作涂上了一种冷得透底的底色。这首诗不追求细致刻画,工巧形似,而是重在写物的神态,着重写诗人遥望所及的长城神采和内在精神。仿佛西方印象派的绘画,或中国的写意画,以十几个字画出一幅情景相生的风雪长城写意图。
  落日应该有壮丽的余晖,古往今来许多诗人都对之致以热烈的赞词。赵兴高的《大漠射雕》也是一曲热烈的颂歌,但其写法别具一格。“夕阳被射中的雕/带着一路血色/坠落在悠远的沙窝窝//那该是一张多大的弓啊/月牙斜挂在巴丹吉林夜空” 读完全诗,用两句话可以囊括其艺术特色:浓郁的氛围,流动的美感。赋予语言以神采奕奕的动态,使一些原来处于静态或不易引人注目的事物获得全新的表现,是本篇一大语言特色。我们知道,日落月升从空间的变位和时间的推移上说是有所进行的,但在人们注视它们的短时间内,却很难感觉到它们进行的动态。但在这里诗人把“夕阳”比喻为“雕”,把“月牙”比喻为“弓”,用壮士弯弓射大雕这样的动作来形容“夕阳”的西坠,使它获得快速向下坠落的动态,使它获得动态的同时也获得某种“情绪”,这是语言上创新的例子。为它传神,为它拟态,使它的“本色”更加鲜明突出。另外,这首诗感情的色调是悲壮雄浑的,文字的色彩也是蘸满浓热的情意。一种悲壮的情调焙得浓浓热热,几乎触着便要被烫,人在黄昏中,黄昏又在人的思绪中。人们读了,恐怕也要和诗人一同进入黄昏的心境了,使你目接心悸,不胜欷?。
  赵诗多写阔大境界,善用凝重的笔调书写深沉勃郁的情怀,形成一种沉郁苍凉的主导风格,有一种雄性的色彩。如《 战场》“ 剑嗜血/刀恋风// 阴风搜山/战马嘶鸣// 黑夜里的星星/满山坡躺着闭不上的眼睛”。诗歌读来雄气凌人,坐啸生风,铮然有金戈铁马之声。再如《幻影》:“风,钉了铁掌的马蹄/跨过胭脂山头//有人弯弓射箭/射落了一地的雨//闪电,谁的马鞭/又抽在了谁的脊背上//傲立山头/我听说 汉武帝有一种没有对手的悲伤”,这是对历史英雄的不竭赞歌。像这样的诗作还有《前夜》、《出征》等等,这些诗大多具有一种由豪放劲健语调所支撑的整体壮美感。
  可以说对金戈铁马、狼烟四起的浪漫的历史想象构成了诗人一场场热血沸腾的诗歌追求,诗中纵横捭阖展现的壮观场面为表现诗人内心的情绪、感受提供了充分的自由度,诗人的信念只在天与地之间。同时这些任情豪放的壮丽生活图景也引起了阅读者灵魂深处的深度反应,其慷慨激烈在灼烫我们已习惯于庸常和创伤的眼睛的同时,也在我们心里触动无限进取豪情,因为孱弱的当代人早已被注入了另一种血液,而原先沸腾的热血已不知去向。“我们通过对这些诗作的接近重新体验古老的‘英雄’概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也清理一下我们那沉积的记忆,看看我们身上那古老的英雄理想究竟是如何丢失的。”一切都像辛弃疾的词:“英雄事,曹刘敌,被西方吹进,了无尘迹”(《满江红》),“我是曾经的楼兰人/但我辨不出从前的脚印”诗人只能到梦里去追寻了,所以有《梦里楼兰》、《遐想班超》诗篇的诞生。
  从这些诗篇上我们不难看出,赵诗具有盛唐边塞诗派的流韵和丰采。如他的《玉门关下》一诗:“ 玉门关,曾经有多少人,身背褡裢/出关,又有多少人/怀揣美玉/入关// 我来时,风已抚平了他们的脚印/关垛之下,只剩下断流的疏勒河/像是被人丢弃的一支羌笛/我想象着,吹笛子的人/已经走远了,折杨柳的曲子/通过羌笛的孔/又回到了笛管里// 我从关外回来/被戈壁的风,吹回来/我的怀里揣着/一把沙子/我的手里捏着/一把汗// 玉门关,已是秋天/疏勒河两岸,才盛开/春天的花/猩红色的骆驼刺花/我看见,一只蝴蝶/似笛管里飞出来/和花朵说话”从这首诗里我们很容易读出边塞诗人王之涣《凉州词》的神韵,可见对传统文化的眷恋作为一种凝固了的审美心态反映在他的创作中,往昔对他具有的魅力在于它延续到现在的连续性,也因为它是一个活的传统。
  总之,诗人以一支肃杀之笔描画一片寥落、颓圮、落寞的朔方景色,氛围极其苍凉、浓重。你看那霜隼飞掠的大漠,那挂着落日的古城阙,那无云的秋空和树叶尽脱的秋树,还有那千里不见绿的沙漠与响着声声寂寞的驼铃,种种景象都给人一种塞外漠北天苍苍野茫茫的空寥冷落的视像。
  赵诗追求豪壮、峻爽的美,甚至就连写爱情,也富有北方游牧民族质朴、刚健、直率的特色,如《骆驼客》、《迎亲的马队要出发》即是佐证。但这并不是说,赵诗中仅有“壮美”的一面而别无其他。同时还兼有着“优美”的一面,只不过“壮美”是其风格中的主旋律,而“优美”的一面只是乐声的小伴奏而已。如《蜜蜂,另一种爱的方式》,这首诗格调缠绵,工巧细腻,流丽和美,但又有一种诙谐的喜剧化色调。“一双沾满爱情的小手/解开了花朵的纽扣/一片剥落的花瓣/一件含羞的衣衫//秋天的果实/是蜜蜂一天天看着长大的/那些枝头的孩子/它们不是蜜蜂的/又是谁的”这是一种托物拟人的写法,句句写蜜蜂,也是句句喻拟人,读来别有一番情趣。
  像所有真正的艺术追求一样,赵兴高的艺术追求也必然是艰难的。由于诗人在用心上的诚挚和投入,他的追求部分得到了实现,我更希望他能在今后的创作中找到一种更加可靠的、能够充分发挥自己才情的艺术表现手段,以取得更大的艺术成就和价值。最后还是以诗人的诗歌作结吧。“无所谓季节/无所谓昼夜// 我只是觉得/作为一种花/该盛开一次//我开得很努力/绽放出一生的心思//你不能说我/只开爱情的花/不结爱情的果//比如今夜/你看到了盛开的我//你不是我的/又是谁的”(《昙花的果实》)这首诗背后潜藏着诗人自己不懈的生命意识和美学追求,是对诗人创作最好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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