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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 读史从哪入手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谈青史      《红楼梦》描写林黛玉的潇湘馆,悬挂有一幅楹联,上写着――      绿窗明月在青史古人空      楹联虽只十字,内涵却具丰富的人文哲理,也反映了林黛玉对人生、对历史的一种理解与感慨之情。可不是么?明月是在永恒运转,长可伴绿窗而皎洁映入,可是人世的悲欢离合却是不可避免的,也反证绿窗明月所照的对象不一定是眼前的人了。至于青史上的人物呢?却也如初唐诗人陈子昂所形容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林黛玉之感怀身世,怎能不对着绿窗映入的明月而唏嘘垂泪呢?
  不过,话得说回来,自从古代以青青竹简纪事,形成史籍以来,历史就以青史之名定位,给历史献以桂冠,给人物戴上花环,青史一词也令人以追求“青史名标”或“名垂青史”为最高荣誉了。
  从中国的史籍看,儒家是强调“大人”、“君子”的历史作用的,以英雄史观为他们定性为青史上的人物。而君子所具备的条件呢?《荀子》分析为“故君子耻不修,不耻于汗;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是以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倒,是之谓诚君子。”以这样的修身率道以应世治国,是可垂名于青史的。但是法家的韩非却强调“势”的重要,他在《韩非?难势》中认为决定历史的进步,是政治、教化、经济……所形成的时势之功,是“衣食足而知荣辱”的物质作用以及“地理环境的影响”。凡能达成这样的境界,不论个人或国家,都有青史名标的美誉。因而“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康乾盛世”,管仲、魏征、范仲淹……均史绩流传。可见韩非的青史观与儒家所持者是有区别的。一般说来,因儒家思想影响深远,提起青史留名,还是倾向于以人事为主的。司马迁在《史记》中就以“砥行立名,附青云之士以施于后世”。
  正因为要“砥行立名,附青云之士以施于后世”,于是自古迄今,社会在发展过程中莫不重视历史记载的功过是非。《左传》提到《春秋》之义:“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所谓君子贵之,就是历来知识分子非常敏感于历史的作用,出现了封建时代有人抛弃高官厚禄,甘愿终身从事修史事业,以著作附青云之士而垂名后世,例如唐代的刘知几、宋代的司马光以至乾嘉时代的王鸣盛、钱大昕、赵冀、章学诚……都是辞官不做而潜心于历史的,因之《史通》、《资治通鉴》、《十七史商榷》、《续文献通考》、《通志》、《廿二史札记》、《文史通义》等著述都传于后世,这些史学家也成为青史名标的人物。
  提青史,也要警惕有弄虚作伪的人物篡改历史的勾当,需要辨其真伪。刘知几特别指出在“舞词弄札,饰非文过”,“用舍由乎臆说,威福行乎笔端”,“事每凭虚,词多乌有”,“或假人之美,藉为私惠”,“或诬人之恶,用报己仇”……对这类丑恶行为,“应予唾弃”(引文见《史通》)。由于历史可以惩恶,可以扬善,具有借鉴垂训作用及意义,历代统治者都想取得史上美名。有一个故事值得一记。是说西晋时代有一位军事家羊祜,才兼文武,有功于当代,一度都督荆州诸军事,镇襄阳,常于春秋佳日偕幕僚、文士游于风景佳绝的岘山,对着如画风光,忽然怆然流涕,向同游者慨叹名不能久享,身后一切会泯灭无闻。后来继他都督荆州的杜预,特为羊祜在岘山立碑以纪念他的功绩,名为“堕泪碑”。而杜预自己也预刻碑文,沉于岘山之下,以待后世发掘出来也名垂青史。由这故事,唐代诗人孟浩然曾写了一首律诗以记感慨――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可见,青史是古往今来志士仁人向往以求的,文天祥更慷慨激昂唱出了他的抱负:“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历史进程已到了当代,青史之词是仍萦绕于人心的,有心人正冀求名垂青史,怎样能求到呢?要拭目以观察其言行了。
  
  谈奸雄
  
  中国历史上有“奸雄”之谓。何为奸雄?虽无确切定义,当是指奸人的魁首,权诈欺世的野心家。东汉的学者王符写了一部书:《潜夫论》,在书中提到奸雄。他说:“奸雄所以常飞扬”,“洁士所以独隐翳”。这是把洁身自爱的品行高洁之士与飞扬跋扈的奸雄作本质上的区分。从《汉书》的《王莽传赞》可以看到王莽特具奸雄邪恶的特点:曾有一班名士宁愿托病不出,归隐林泉,遁迹江湖而远避,不受王莽的聘用,就是与奸雄划分的表现。
  说到奸雄,三国时代的曹操在史家的评述和民间的舆论中都认为是奸雄人物,特别是罗贯中写的《三国演义》,更是具体描写了曹操奸诈弄权的形象。罗贯中根据有史可查的史料,描写曹操在政治军事四十多年的活动中,表现出既胸怀雄才大略,又狡诈、残忍的面目。他的奸雄哲学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在曹操采取的暴力行为上,残杀吕伯奢一事反映了曹操心狠手辣的性情。《魏书》的记载是:“太祖(曹操)以卓(董卓)终必覆败,遂不就拜,逃还乡里。从数骑过故人成皋吕伯奢,伯奢不在,其子与宾客共劫太祖,取马及物,太祖手刃击杀数人。”可是《世语》及其它史书所记却是说伯奢不在家,他的五个儿子拟宰牲畜以宾主之礼待曹操,但当他听到厨下食器声,“以为图己,遂夜杀之”。途遇伯奢,也不放过。
  曾为曹操翻案的郭沫若写了《替曹操翻案》专文,发表于一九五九年二月二十三日的《人民日报》上,他认为《魏书》所记杀吕伯奢事“是曹操出于自卫才杀人,是可信的”,他是为曹操的凶残辩解。但是郭的翻案用心虽苦,却难掩盖曹操奸雄的真面目。不妨引证曹操杀追随他征战、充当主簿的杨修为例。杨修是名士,其父杨彪从杨震算起,杨家四代都任太尉,在当时士林中很有名望。杨彪对曹操的奸诈专权是不满的,因具名望未受曹杀害,可是他的儿子杨修只因聪明机智常识破、揭露曹操的权谋,令他非常忌恨,便找一个借口加罪将杨修杀了,他提的罪名是怎样的呢?从他写的《与太尉杨彪书》可看到――
  
  “足下不遗,以贤子见辅。比中国虽靖,方外未夷。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按:指军令制度),主簿宜守。而足下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吾同怀,即欲直绳(按:指军律纠正杨的错失),顾颇恨恨。谓其能改,遂转宽舒。复即宥贷,将延足尊门大累,便令刑之(按:下令处决)。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亦未必非幸也。”
  
  曹操随书信还提到赠送杨彪一批礼物、侍女二人“长奉左右。所奉虽薄,以清吾意。”要求承纳。
  杨彪接曹操这一纸书信,感受如何?在《答曹公书》中写道――
  
  “小儿顽鲁,谬见采录,不能期效,以报所爱。当今军征未暇,其备位匡政,当与戮力一心,而宽玩自嵇,将违法制。相子之行,莫若其父,恒虑小儿必致倾败。足下恩怨,延罪至今,闻慰之日,心肠酷裂,凡人情谁能不尔?深惟其失,用以自释。所惠马及杂物,自非亲旧,孰能至斯?省览众赐,益以悲惧!”
  
  杨彪的回信明确告诉曹操:知子莫若父,一直耽忧杨修会遭倾败。收到来信之日,真是肝肠碎裂!这是人情人性,谁能避免的呢?深思其过失,惟有自我宽解。但是收到所赠各物,却是更增既悲且惧的感受!杨彪毫不讳言伤子之痛,不讳言“舐犊情深”之情,对曹操说什么“同此悼楚”的虚伪作了不惧违逆的回应。
  值得探究的是,曹操之杀杨修,是不是单以杨修“恃豪父之势”,不守军令制度“便令刑之”呢?据史家考证,还有更深刻的政治原因:曹操立曹丕为太子后,认为曹植与杨修的关系过于密切,杨又具才能与政治胆识,且凭“豪父之势”,耽心成为曹丕的祸根,曾严加防范。
  总之,曹操的一生,经历了人生磨练,既跋扈也饱经世故,从崛起之前“世人未之奇”,到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奸雄之性乃时势使然。要想生当乱世而有一番作为,他是“鉴申商之法术”,蔑视儒学名教的,能充分运用权术以达到“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目的,正是奸雄典型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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