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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记忆里未乘时光去 闪烁在记忆里的时光碎片

时间:2019-02-2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时,就意味着我将要走进身体某一部分的记忆里。这些经历是我记忆中的珍品,在岁月不断的流逝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芒。      亲情   
  这是奔腾在血脉中不可阻挡的激流,任何人都无法漠视它的存在。即使时光变老,即使生命终结,它也会以另外的方式延伸到另一个身体里,生生不息地传承接继。让这种感情时时涌动着新生的力量,如熊熊的烈火,如滚滚的波涛。
  在这感情的世界中,不得不提到三个人。一是我的奶奶,二是我的父母。三个人在我的生命里占着重要的位置,是我的生命之源。
  关于我的奶奶,在她过世十年之后。在我心头上荡漾的更多时候是愧疚。她的过世让我后来才体会到的愧疚永无弥补的机会,因这引起的疼痛在我的身体里不断延伸直至心灵最深处。我无法用年幼无知作为原谅自己的借口。
  记忆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一个小男孩以哭闹掐扯的方式,折磨着一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灵。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不顾颜面独自承受着来自他人的冷言冷语,这个老人就是我的奶奶,而那个小男孩当然就是我。
  那还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在以分计算的年代里,我奶奶的口袋里没有一张人民币,而我对龙眼的垂涎却是那么迫切而残忍。虽然没有钱,但是我还是吃到了龙跟。那时我认为奶奶聪明,但现在看来,当时我吃的每一颗龙眼都沾着血,从奶奶心头上滴下来的血。
  在那个圩日,我的奶奶带着我从水果摊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从另一头走到这一头。我也是从这一头吃到另一头,再从另一头吃到这一头。在每一个水果摊前,我的奶奶总是装着要买的样子,先摘下两颗龙眼,一颗给我,一颗给自己。每一次她都是用粗糙的手慢慢剥开龙眼皮送到嘴里,若有所思地细细品着,最后得出结论,这果不怎么甜。当摊主和她说起来的时候,她又把一颗龙眼放到了我手里。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甚至不小心连核都吞下去。而我得出的结论都和奶奶相反。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这龙眼更甜的了。
  当然好多人都看出我们没有诚意,冷言冷语就代替了开始时的微笑。在一片冷嘲热讽甚至恶语中伤中,我的奶奶始终是面不改色,而我的脸上也挂着满足的微笑……二十年过去了,当年我吃下的一颗颗龙眼化成一颗颗毒药渗进我的血脉里,随着心脏的跳动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从此我的疼痛也变得绵绵无绝期。我想这肯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至于我的父母,我至今没有一个文字是写他们的。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父母在我心中的形象是我永远也无法用文字可以完整地描绘出来的,我生怕写出来的那些文字一不小心就成为父母心中的痛。但是,在关于亲情的文字里,父母始终是无法或缺的。叙述的开始还得走到那无知的童年时代。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但还得用上“无知”这个词语。
  那个放学的傍晚,我因完成不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而被留下来。当时村边那条河正发大水,我想着河里的鱼,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完成作业。天色渐晚,老师也只能放我们回家写。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当年的洪水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能让我如此流连忘返,甚至忘记了回家,忘记饥饿。
  后来我的父母到处找我,而我却毫无察觉。当时他们把附近的同学家都走遍了,又到学校找了几回都没找到。当问在河边捕鱼的诠琨的父亲后,更是心急如焚,因为诠琨的父亲说刚才还见到我。我的母亲是个多心的女人,她以为我已经掉进河里被洪水卷走了。那一刻,她肯定流泪了,甚至绝望。之后他们又找了好久,直到第二次来到河边才找到我。
  当时我的父亲二话不说。把自行车推倒在草丛里,快速走过来直接拧住我的耳朵。他没有说什么,就是问我现在几点了,放学多久了?我没有回答。而我的母亲一见到我就泪如雨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母亲说到去年被淹死的那个小孩……
  那时候我没有体会到父母焦急的心情。如果我真的出什么意外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会怎样了。这么多年过去,我的父母拉拉扯扯,把我们三个小孩都送上了大学。如今我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但父母还是一直在牵挂着我,一打电话母亲就不停地问钱够不够用。工作顺不顺利。每一次我都说没事,而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放不下。很多次回家看到他们穿着我们的旧衣服和那渐去渐老的颜面,鼻子里就有一种酸楚。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管我们走多远都不会走出父母的视线,而我的文字也永远写不完他们。
  
  师情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韩愈的一句话道出了教师的概念和实质。古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当代显然没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但对于每一位教给我们知识,教给我们道理的老师,我们都应该尊重。
  在我的记忆里,始终闪动着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是学前班女老师的微笑,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她嫁人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我甚至记不清她的名字和模样,只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爱”,和我一样姓林。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次地走进我的梦境中,带着那浅浅的笑容,她的出现让我的梦更加安详。
  对她的喜爱难道是源于我淡淡的恋母情结?我十多年的学生生涯就是从她开始的,她教会了我最基本的算术,最简单的汉字。直到现在她朗诵的那首诗还在我耳边久久回荡:“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处,八九十枝花。”
  我非常怀念坐在她自行车后架上的情景,那是一种温馨的感觉,她就像一位大姐姐那样驮着我回家。我一直为母亲没有给我生一个姐姐感到遗憾,而她的出现让我得到一点满足,她让我稚嫩的心灵有了一个温暖的依靠。同时坐在她的自行车上让我产生一种自豪感,因为全班几十个同学,我坐上她自行车的次数最多。
  曾经有一次因为生病,我没去上课,放学后老师就来到家里看我。一见到我母亲就问我是不是病了,得到母亲的回答后。她见到了我,就说在家听妈妈的话,等到病好了再去上课。那时候我觉得她真好。从这之后,在谈论到她的话题里,我的母亲总会提到这件事,那是一个女性对另一个女性的赞扬和夸奖。今天我也知道,那时觉得她好是源于一种感动,一种被关心的贴心的感动。
  在后来的时间里,我接触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师,我十分感谢他们,但在我内心里,还是没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友情
  
  一个人一生的朋友分为两种,一种是知已,一种是过客。前者因为志同道合,因为心灵相通。在岁月的磨洗中愈加坚固,而后者则会随着消失的阳光散落在风里。
  掐指一算,从认识到现在和晓玲的友谊已经有17年了,它就像一棵树的年轮那样,在自己的心里写下了一笔又一笔。望着来路那深深浅浅的脚印,心里有着太多的感动。童年爽朗的笑声还在老屋的瓦片上跳跃,而眨眼间,十几年就过去了,许多记忆过去了,许多朋友也成了过去,淡漠的,疏远的。只有晓玲像那风中竖立的旗杆那样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阵地,那些“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之类平淡的话语不时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都说平凡见伟大,患难见真情,就从记忆中最阴暗的日子说起吧。
  1998年夏天开始,我的生活出现了一些问题。高考的失利,父亲的病痛,小妹打工的艰辛一次次撞击着我的心灵。山一般沉重的压力让我感到每走一步都要喘息。在那所远离家门的学校里,我独自一人品味着忧伤。母亲看出我的不快,她一次次地劝告我不要想太多,不管什么事,她都能挺住。但一个人久积的忧伤是无法用三言两语驱除的,在长时间的沉默里。我一次次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那个时候只有一件事能让我暂时忘掉那些无济于事的顾虑和源自内心的莫名忧伤,那就是等待晓玲一周两次的来信。很多时候,等待总能让一个人忘记忧伤,沉浸在那急切而兴奋的时间里,她的来信能让我在一整天的时间里保持着愉悦的心情。那熟悉的字体宛如一只只温柔的小手抚摸着我焦躁的心灵。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偶尔注意到头顶上的天空是那么湛蓝,飞翔的小鸟是那么地欢悦。
  晓玲总是鼓励着我,她说她相信我的能力,不管在什么地方,是金子总会闪光。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金子,但她的来信,她在元旦给我寄来的贺卡,她在我生日时的祝福总能让我感到一丝丝贴心的温暖。从学前班到初中,10年来我们都是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直到分开后,我才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3年。3年来她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们彼此诉说着心事,在那陌生的环境里是她在支持着我前行。后来我们都考上了大学,但我们不曾断过书信往来。虽然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男女朋友,但有一些话,有一些事只能在我们之间诉说。
  离开学校以后,我们不再写信,但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总能感觉到内心有种暖意,这种朋友之间的关怀和问候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曾有人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矣!”而我有晓玲这么贴心的朋友,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爱情
  
  爱情,这古老的命题曾被谁读懂?是“一寸相思一寸灰”,还是“衣带渐宽终不悔”?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还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是断桥相会,还是十八相送?……也许爱情从来不曾有过答案,也正因为这样,才使得爱情显得格外的神奇和美妙,让人充满幻想,当然,这也包括我。
  到我写下这些文字为止,我和芳已经认识了7年了,我们由素不相识到相知,相恋,走过的路也足以令人回味。
  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喜欢上芳,也许是同属一个星座让我们拥有共同的话题,而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坚强更是为我所欣赏。属于天秤座的我有着太多的优柔寡断,唯独就少一份坚强。当初跟芳说出我喜欢她这句话时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前做了一次次试探,最后还是在同学的怂勇之下才说出口。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当初跟芳说我喜欢她时,我们还在各自的学校里,距离一百多公里。我们只能通过书信和电话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几年来,我写下的上百封信至今还在我的抽屉里静静地躺着,它们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也记录下几年来我的心情,我的感受,还有我的思念。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盼望着放假,而真正到了放假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多少时间呆在一起。因为我们家的距离也不近。每一次见面到分开,我都磨到最后一秒才上车,我们只恨为什么时间走得那么快。在缓缓开动的列车上,在我们对视的目光里,我能感受到芳内心充满矛盾,夹杂着各种阵痛,而我内心也久久难以平静。其实我们都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能坚持多久?而源于内心深处的自卑让我在面对这份感情时感到底气不足,害怕不小心伤害了对方,让我长久地处在无助的迷茫之中。
  也是在这个时候阿莲走进了我的视线里。
  阿莲是我的大学同学。阿莲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生气,早已习惯独自品味内心的快乐和忧伤的我向她敞开封闭已久的心扉。我们喜欢或者说愿意把积压在心中的事情彼此倾诉,倾听与被倾听;我们喜欢一起爬山。一起运动,一起复习。于是当初一起玩的一群人渐渐少去,最终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彼此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对此我们心照不宣。也曾有人想把我们撮合在一起,但我们都没有向对方承诺什么。而内心里又想这样彼此依靠在一起。
  也许错就错在这里,优柔寡断再次种下忧伤的种子。而这一次我对一个人的伤害却足以改变她的一生。这是后来阿莲跟我说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准备离开那个曾经留下过太多身影的小城,但有些故事是永远带不走的。最忘不了是离开学校那天的情景。阿莲和几个同学送我上车,我刚一上车。阿莲就转身离我而去。望着那熟悉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心中涌起了无限的酸楚。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在后来阿莲给我写的文字里是这样说的:“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那不争气的泪夺眶而出让你看见。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很幸运,因为谁也没看到,所以我离开了,我不想看到你在我眼前渐行渐远的情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理解。其实我已经很少再回忆过去,我怕我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从广东回来后,我试图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现在的他,给他看那些岁月里的心灵日记,以及我们所写的纸条,你是否还记得那些纸条?我把它们全部都保留了下来,那是我所有的回忆。”
  我没有想到,我对阿莲的伤害是那么的巨大……
  “天不老,情难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就像刘若英唱的那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也许这就是缘,也许我们都得再修炼一个千年。虽然我有着太多的遗憾,但我不后悔,即使阿莲说我欠着她一个永远都无法偿还的拥抱。
  最后,我和芳的坚守也终于得到回报。现在和芳在一起,每每想起以前的往事,种种感慨都会油然而生。当我跟她说起阿莲时,她只是说我伤害了一个女人。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无话可说,我欠下的债只有等到下辈子才能偿还了,虽然我不曾相信有下辈子。
  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是永远无法用文字写清的,我写下这些文字只是一种回忆,一种怀念,一种纪念。即使没有这些文字,这些过往的点滴都会一直陪伴着我前行。
  
  责编:宋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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