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古城 流星退却 黑色,凌驾于城墙之上 我探到了肋骨,仿佛磁铁与甲骨文发生的碰撞 但我无法控制夜的鬼魅 内心的厮杀,藏匿多年的结症
此刻,像潮水般汹涌袭来
周遭,楚歌四起
灰色的战鼓在海边猎猎作响
那不绝于耳的声响,惊厥了苦命的孩子
只有黑色,诸色中最嚣张的统治者
才能如此
才能在秋风中节节前行
在掩埋黄金的海岸,高过我的头颅
城墙
天气突然转冷
它执意要扩大地盘
有一支火焰,直蹿云霄
周围,狼烟并起
它要与战争为伍,与死亡为伍
它的身体,涂满油脂和砒霜
它准备随时揭开地道的阴谋,在黎明时分
放出一条狼狗
房间里,空空荡荡
主人留下的花瓶,透过天窗
仿佛在细说什么,从头顶至脚心
从鹰的内脏到轰鸣般的潮水
穿堂入室的不止是:大灰狼、小丑还有恶霸
荒芜,就这样在两座城池之间,展开
护城河的干枯
男人的死,国家的灭亡
与女人有关
与贪孽深重的国王有关
殷墟
回到久居的城市,灯光已拉到最低
我,仿佛是海妖身上抖落的一件破棉袄,没有纽扣
我,始终把手放在胸前,紧攥住破衣领
没有哪方神仙,可以命令我
放弃
野天鹅在草丛排队集合
它们依次向秋天、况味,鞠躬、合唱
向曾经伤害过它们的禽兽
跺脚、吐唾沫
久居的城市,如今已不像城市
更像一座坟墓
那些被重金属敲打的城墙碎片
流入漆黑的谷底
那些被主人高挂于门口的奴隶,早已被岁月风干
是谁?是谁!如此气焰嚣张
把秋天的稻谷封杀
让果实溃烂,让一个个鲜活的心脏逃离
回到久居的城市,我无语
我举起千疮百孔的铁锤,万不得已
砸向,自家那一方葱郁的田亩